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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在一条路上相遇,她是我多年前的女朋友,看样子,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苍老,甚至有那么一些风情万种,不知道她现在结婚结婚没有,心里却总是暗暗地想,她都或许有孩子了。我假装不经意地向她的黑色百褶裙(人体黄金分割点的位置)瞟了一眼。
产生今后的回忆,仅仅是我们在香榭街上插肩而过。我回过身叫住她(那时我并不“十分”确定是她),让人庆幸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我还记得她的名字——李静。她的眼光像沾了酒精的棉球儿一样在我的全身滋了一遍。(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她一笑,似乎发出了“呵”的声音,“是你啊!”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抬起头来,刚刚一刹那的目光交融,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跑到脚尖上去了。不一会儿,我抬起头来问她,“孩子多大啦?”其实,我想问声“还好吗”。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在这刚刚短暂的一瞬间,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拉开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天知道刚开始我和她有多近,这么黑的夜晚,街灯间隔之远,又没有月光。
“大的那个读三年级了。小的这个,在姥姥家,还没满周岁。”
“一男一女?”
“两个男娃。都不听话得很。”
我从大衣口袋里取出烟,给她递了一支,自己衔了一支,我点上,她把头顺过来,我也给她燃上。打火机是过去五年的那种常用的,便宜,实用,冒黄色的火苗,我买了整整十版。火苗散发出来的光圈在她的脸上映下一圈圈温暖色泽的同心圆。
她吐出一口烟:“结婚没?”
“妈在老家给我相着。”
她“哈哈”一笑:“李彬,还是不是你哦?”
我把脸转了九十度,看着她,没说话,吸了口烟。继续朝前面走去,不时迎面而来的汽车灯光向风中逍遥而游。刚好,路边有那么一个混凝土造的椅子。我坐下来,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找这个物件很久了。在女人面前我需要支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好在我坐下来的时候,我弹掉了烟屁股。她用双手从大跨压着裙子也在我旁边坐下来,这个动作是不是存在某种暗示,我愿意这样去理解。
她嘴里还叼着烟,这样她刚刚才能腾出双手来压裙子。小小的明亮的红色灯火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现在我们处的位置正好完全逃离了灯光的追踪。我很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暗示着什么,也许。她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我没注意她的鞋子,应该是黑色或其他深色,这样,仿佛就我一个人和红色灯火在这片黑暗之中。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我完全可以摸摸她的手。(我想她不会拒绝)我还可以试着轻抚她的百褶裙,也许是伟大的黄金分割点(对不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令人激赏的地方。)
黑暗中,跑出来一只白狗,我拔腿就跑,追逐着狗,消失在夜色中。在追逐中我回首看见了一颗闪烁的小红点,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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