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刊91期专栏】李牧∣一个牢骚

袁群

　　上海外滩美术馆开馆展——蔡国强：农民达芬奇，我去看了。
　　蔡国强对农民的发明很有兴趣，他将农民发明的飞机、潜艇、飞碟，与之相关的收藏，自己的创作一并展示了出来。农民发明家的背后是一代人的强国梦，当这些低科技发明物呈现在我面前时，我很难受，想哭。这并不意味着我在说：这个展览很好。我不想判断好或者不好，只想好好感受展览中的每个事物。
　　和一些艺术圈的朋友聊天时谈及这个展览，多数人表示反感——因为蔡国强借用农民的发明获取名声和利益。我不想纠结于此，我问自己：在这个展览里，看到了什么？
　　楼下，广场上巨幅书法体标语——“重要的不是飞起来”，“农民让城市更美好”，这好比开仗前战鼓隆隆，其实是噱头。蔡国强创作的装置：漂浮的风筝，航空母舰，旧航空纪录片电影播放，是要把展览提高到一个高度的自吹自擂性宣言。真正激动人心的地方是中间那个部分：完整地呈现了农民的发明，机器人、潜艇、飞机、飞碟，同时附上了每个发明者的简历。这个部分，蔡国强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拿来、展示。写到这儿，忽然觉得蔡国强算是一个很棒的艺术家，就在于他没有在那些发明物上做手脚，什么也没有做。至于他把这些飞行物悬空在中庭，我宁可理解为：空间所限，不得不挂。
　　在外滩，遥看黄浦江对岸的巨大电子屏广告，正书写着“重要的不是飞起来”，一种幸福感。在上海，艺术也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