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服

老实了一辈子

病人R丝毫没有隐瞒自己对护士服的喜爱，可爱的女护士穿着它睬踏着尖锐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不紧不慢的穿行，那顶三角形的小帽子遮住了她的发簪却没遮住她眼前的那一缕油腻长发。当然这并不就是R前来吊水的原因，如果没有生病也能来吊水的话，R后来也曾这样想过，他可以连续一个星期只让护士为自己注射“葡萄糖”，但这样的要求也许会使护士心生反感。病人R当然希望能博得护士的好感，这不仅仅象是一个男人想要从女人那里获得的东西，更象是一个病人的虚弱请求。他望着那双苍白的小手和护士服溶成一股圣洁的白光，将细长的针头插进自己的肉里，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象是一具易碎的瓷器，被捧在那个皮肤被护士服衬托的异常白嫩的年轻女人的手心里。

他坐在走廊上，望着显示输液速率的点滴有节奏的往下滴，自己象是一株正在被精心浇灌的植物。这一切都是缓慢的，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他听见走廊外边的马路上有汽车的喇叭声，隔壁的注射室里有小孩的哭声，在这样的速率下，这些音色似乎已经被拉长成一种可视的线条状的场景，它们纷纷扬扬的接踵而至，高跟鞋的踩踏声，护士服下摆的那一条调皮的走线，病人R想伸出手去拉扯它，将它拉长，无限制的拉长，上好的布料，发着白光，细软且长，但绝不会断，拉扯的尽头是否是一件护士服的尽头，护士服下面藏着的那个女人的胸部将脱离保护，清一色的白曾使它将自己的沟壑隐藏的很深，在蜕去这一切之后、在正常人正常的衣着下她还是不是圣洁的天使——乳房的真实轮廓是否也象其他女性那样外现且庸俗不堪、使人烦恼？

护士服走过来，她的眼神透过白色口罩冷谈的仿佛已经主宰了病人的一切。他望着护士服站在自己跟前，那胸部已经成了一对标准的粽子状，三角形，不再有其他任何越雷池的伸展，似乎大有可塑性。就这样，病人R的视线穿过护士服的胸前，望见护士服里那双眼睛正望着病人R右手上方的那根输液管，输液管顺流而下，经过病人R翘起的生殖器，这里就有了一个更大的三角形，使得护士服胸前的那一对小三角形象两条等边三角形的腰，挺在病人、护士与输液管之间。点滴的速率还是那样不紧不慢，轻轻的点入病人的静脉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通过外来的药物正逐渐改变着成分，那种输入的节奏也随着血液的奔流引起了全身血脉的共鸣，在这种使人昏昏欲睡、轻柔缓慢的境界里，护士服、三角形以及病人与护士间默契的沉默，在点滴沉沉的滴答声里被扩充到整个走廊，一切似乎缓慢的都已经停滞了一般，病人R兴奋的想通过急促的呼吸吐出只言片语以打破眼前的沉默，但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甚至连最简单的发音他都感觉不到气体（哪怕是最轻微的气体）在体内聚集然后颤动声带的任何征兆，他只能穿过护士服三角形的胸前轮廓一直望着护士服里的那一双眼睛，他动弹不得，任何事物都动弹不得，护士服站定住象一具洁白的大理石雕塑，只有她凝视的输液管还在慢慢地往下滴落，很慢。

病人R也就不着急将要说什么，他瞬间就会有几十种打破沉默的方法，但他需要的是效果，如何让护士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特殊的病人（当然，不是病情上的）。他决定开始思考谈话的内容，前提必须是一个有效的话题将护士服吸引或能使她产生共鸣，话题还必须容易展开，层层展开，象菱形或象一道道支流，曲折、迂回、连绵不断、融会贯通，而且在需要时，还能继续深入，或者融洽的转入另一条。但病人R没有想到，他的计划后来竟会使他自己都陷入连绵曲折的境地中，谁知道呢？输液的过程如此漫长，他也许只是想交个朋友。于是病人R开始讲述……

讲述什么？能让彼此的了解象飞速运转的摩天轮？

我想起了那天，病人R说，赌场的灯光，你知道它们投射下来，反复重叠，并且使彼此描绘出的忙碌的人影相互淡化。人们成了没有影子的鬼魅，在那样的环境中，小说家R有一个低矮的身材，他试图在飞速运转的转盘中寻找自信以取得灵感，或者说从飞速抽放的扑克牌下面，偷窥到可靠的灵感来换取拥挤的人群间的自信。在这儿，没有人会捧着他的小说去猜测作者的身高以及样貌，他看见好看的女人在大厅的灯光中脸影被印设出好看的色泽，象是一株饱满欲滴的植物。该怎样寻找与讲述？关于一个小说家在人海中的窘迫，他的灵感将会在此熠熠生辉？从而为“伟大”打下一个印记，为日后流芳百年打下一个不可名状的模型？他假想自己正在构思一篇小说，一篇关于赌博以及失去和得到，一篇关于爱情以及拥有与被拥有，一篇关于挣扎以及沉默和消亡，一篇关于反复以及循环和无限的小说。这该是一篇怎样的小说呢？曲折但仍旧有奔赴的方向，从容但却有感性的言语，委婉但却有直白的情感，反复循环的情节必定将会象奔流交汇的河流渊源流长。

小说家R爬上一张选定了的赌桌，他的右边坐着一个长着光滑脊背的女人，小说家将钱币洒在每一个玩家的眼前，他仅有的这些，他心疼不已，他写小说的收入甚微，他需要这些少量的钱币来维持基本的生存，当然，如果他想要生存，他只有继续写他的小说，当然，如果他想要继续想要写他的小说，他必定要在今晚找回灵感，当然，如果他想要找回他的灵感，他必定要爬上那张赌桌，因为那里坐着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她长着一张光滑的脊背，仅此而已。钱币象波浪形展开，清脆的声音，小说家R笑容可拘，尽管他不敢相信自己能通过自己生疏的赌技赢回生存的口粮，但他仍旧使自己看起来象小说中的男主角那样，为自己点上一根烟，高声宣布到，各位，我想抽一支烟，虽然我知道这里不能抽烟，但我想要坐在这抽，因为尼古丁有时会给我带来好运气，我要牌，先生，谢谢。
小说家R握住那几张纸牌，他没有看，他对这些事提不兴趣， 尼古丁确实为他带来了些许东西，但肯定不是运气，这连他自己都知道，是勇气，是小说家R扭过头去观望身边那张有着光滑脊背的女士的勇气。他等着对方扔牌或继续，如果她扔牌，并习惯性的继续喝自己的那杯淡黄色液体，小说家R会靠过去和女士一起欣赏自己纸牌下的秘密；如果是后者，小说家R会继续叼着自己喷香的烟卷，好奇似的往女士身边靠，因为他“别紧张，只是想看一下你的牌”。

这样，随着一切有序有趣的进行，小说的展开将象对话一样的简单，虽然乏味的开头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几句话，但因为纸牌和赌博的不可遇知性，年轻的脊背女士将会顺从的听下去，等待着高潮的迭起。

女士，我正在构思一篇小说，它是关于你的。


08.2 未完成（完成不了了，陷入辞藻的窘境，逻辑的死角）

阿呆

我想你在动笔前还是没有整体构思好。感觉越写越密找不到出口，只好再开一桌，然后又不行了，还需要再上一桌......

江冬

陷入辞藻的窘境是因为你太沉溺于辞藻
看看这个句子：
他假想自己正在构思一篇小说，一篇关于赌博以及失去和得到，一篇关于爱情以及拥有与被拥有，一篇关于挣扎以及沉默和消亡，一篇关于反复以及循环和无限的小说。这该是一篇怎样的小说呢？曲折但仍旧有奔赴的方向，从容但却有感性的言语，委婉但却有直白的情感，反复循环的情节必定将会象奔流交汇的河流渊源流长。

中国传统文学讲究精炼，我以为这个传统我们还是不要丢弃的好。
另外，你“的地得”和“像象”的用法不分。

老实了一辈子

我靠

江冬

原帖由 老实了一辈子 于 2008-12-2 09:54 发表
我靠

？？
说得不对你可以说出来嘛。

老实了一辈子

我喜欢你才靠的

lostboy

唉。小心文字狱。

宫林二世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