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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强迫症加幻想症等于流氓（练笔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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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9 08:08: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强迫症加幻想症等于流氓 公交车像只磕头虫，在拥塞的马路上一顿一顿地爬行。藏蓝色的底料，似乎是棉布或者麻布，淡淡白色的印花，从袖口一直的领口。领口上面是清爽的头发，不长不短，恰恰使站在身后的我不能看见面孔。袖口处是一双修长的手，指甲不长不短，恰恰是一个读书女子应该有的指甲，手背的肤色有点暗，但和手底下那本写着古文的书是最好的搭配。　　当然，她在看书，表情专注。傍晚天色很暗，车里没开灯。我握紧了上头的拉手，稍稍低下身子，试图看清书上的字。但是公交车的座位太底了，而在这件事情上我又显得高了点。把书拿起来点，把书拿起来点，我默默地祈祷，就像考试作弊时在心里祈祷老师背过脸去一样。但那双古典的手还是安稳地呆在主人的腿上，书被压在手的下面。书的一面斜斜地卷过去，这样使我能看清，这是本蓝色封面的书，和它主人的上衣底色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为彼此而生。　　哦，上半页是一首诗，但似乎又不是单纯的一首诗，应该是古代小说收尾的那种诗。我看清了一些字，这是首只有一个韵脚的诗，一定是写传奇小说的作者编纂的，或是民间流传的歌谣。再往下看，那双手之中的右手挡住了一点，那她的视线一定是在这几句后面了，除非她像一个自恋狂一样喜欢端详自己的手。咦？后面怎么忽然变成白话文了？哦，原来是点评。为什么非要在前面写个“新解”呢？这些编书的人真是太恶俗了，好好古代小说非要自己编出个新解。唉，这么一位穿蓝底白花外套的姑娘真不该拿着这样一本书。大概是因为没买到其他版本的吧，况且这本书封面的颜色又那么漂亮。我真是的，怎么能随便责怪人呢？　　最要紧的是，我想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名字。我耐心地等待着，奇迹一定会出现。或许不该叫奇迹，应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在春天的傍晚，天色渐暗，我站在一辆最拥挤的公交车上，车在马路上跌宕起伏，我注意到坐在旁边的一位清爽古典的姑娘和她手里那本为她而生的古代小说，接着我在车转弯的时候或再一次刹车的时候瞥见了那本的名字。　　我心里很塌实地等待着故事的合理发展——不知道我是否在想象中露出了微笑。然后，车在立交桥底下转弯了，车厢里刷地黑了几秒钟，又亮了起来，这时候车窗外傍晚的天空有几分像黎明。那双手还是稳稳地搁在书上，一动不动。怎么看这么慢？我把视线从书和手上移开，藏蓝的底色，淡淡白色印花，哦，还有一个质地感很好的灰色布包。她的脑袋似乎在动，在动吗？我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到处都是公交司机欠他两百块钱的表情，没有人注意我。我继续看她的脑袋，果真在动啊。缓慢地缓慢地，往前一点点移动，似乎还有一点朝下，她近视眼没戴眼睛？忽然，那脑袋又一下子做了反向移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的内心充满了疑惑，甚至在车厢烦躁的气氛和车外黄昏的天色映衬下带上了些许忧伤，淡淡的，就像这姑娘衣服上的印花。　　她的脑袋又在动了，沿着刚刚的轨迹，向前，向下，缓慢更缓慢——忽然，又是一个快速的反向运动。坦白地说，这个完美的运动轨迹在我眼里具有了不可抗拒的亲切感——这个姑娘在全神贯注地打瞌睡。　　当然，我并不愿意承认这样一个让人心碎的事实。于是我将注意力随着视线重新转移到了那双手下面的书上。还是那一页，一首诗和叫人窝火的“新解”白话文。手好象在动，动了一下？动了吗？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涌上我的脑门——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书？手动一下，动一下，把书合上，好，慢慢的，然后把手拿开，这样我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封面上的大字号书名。　　可是那书依然保持着原状，但手怎么在动？——哦！天啊，是我的手在动！我的手想伸过去自己把书翻过来！我赶紧把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可马上，手上的这股力量窜到了嘴巴上，嘴巴想把那姑娘叫醒。　　——呃，这位小姐你好，请问你在看的是什么书？　　——哦，什么？哦，书啊？这是本《※＃＆＠＼＾》。　　——呵呵，真是好书啊，啊，谢谢啊！　　书还那腿上，手还在书上，一切依然。忽然响起报站的声音，我的天啊，我还有一站就要下车了！而这位姑娘还是没醒，书封面还是没有翻过来。这将给我带来一个多么忧伤的春天，在一个午后，我在人群中看见一位穿着蓝色白印花上衣的姑娘在看一本古代小说，却最终也不知道那本书的名字。　　我觉得自己真的心灰意冷了，车窗外好象黑夜来临了吧。　　这时候公交车使劲地顿了一下，一车的人的往前栽了一下，睡觉的姑娘也不例外——她醒了。窗外好象真的是黎明啊。我再次充满热情地把视线放在书上。那双手蜷了起来，指甲在书页上划过——真是漂亮而自然的动作。左手松开，封面慢慢从卷在后面的状态松动了，一点一点往前划——比那指甲和手的动作更漂亮。这时候右手抬了起来，把书稍微提起来一点，然后，唰地一个快速动作，那本蓝色封面的书被合上了——蓝色的封底冷漠地对着我，而当我在惊愕之中的时候，右手又行动了，抓起书飞快地塞进了包里，那是质地感很强的古朴漂亮的布包。　　接下来的一连串的事情快到让我来不及咀嚼内心的悲伤——那姑娘站起来挎上包，像没有脚的幽魂一样瞬间移动到了后车门，我毫无意识地飞快跟了过去。门口人挤人，一个一个地下车。我跟着人群往前走，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叮呤呤的声音在车厢里震动着。我面红耳赤地掏出电话——我想应该是面红耳赤。“你到了？哦，那你等一下啊。我也马上到了，我现在在小李庄了，正下车呢。”　　电话接完，我已经在到了车下，飞快地环顾四周，唯见都市的缤纷夜色。那姑娘竟在站牌下没走。我飞快地跟了过去，这个时候看清了她的整个背影，高高的个子，头发到肩膀，蓝色的上衣，灰色的裤子，还有那个布包。　　——呃，这位小姐你好，请问你包里的是什么书？　　她回过头，笑了一笑——总算看清她的模样了——把包拿起来。　　——哦？哦，书啊？这是本《※＃＆＠＼＾》。　　——呵呵，真是好书啊，啊，谢谢啊！　　我一边激动地走过去，一边在心里把将要发生的对白梳理清晰——我想一定是喜形于色了。我走到了她的身后，快乐地像个老朋友一样把手伸向了她的肩膀——那件蓝色白印花的外套真好看，手感一定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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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0 16:27:08 |只看该作者

藏蓝色的底料，似乎是棉布或者麻布，淡淡白色的印花，从袖口一直的领口。领口上面是清爽的头发，不长不短，恰恰使站在身后的我不能看见面孔。袖口处是一双修长的手，指甲不长不短，恰恰是一个读书女子应该有的指甲，手背的肤色有点暗，但和手底下那本写着古文的书是最好的搭配。底料，用在这里不好。先写从袖口到领口，写完领口，又跳回袖口——这不能说有错，但不是最好的观察顺序。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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