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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首诗
这不是一首诗。
我不愿工人和农民读我的诗,
尤其不愿下岗工人和没钱看病的农民读我的诗,
我的漂亮的语言会迷惑他们,耽误他们,
他们得赶紧去什么地方要求几块钱的福利。
我深知,现在,越美丽越可耻。
极少数人心旷神怡(包括颓废和倦怠)不是出自狂妄地抢劫他人和公众,
就是出自残忍地搜刮自身(什么呢?)。
我写过诗,还在写,但不为老实人、君子、尤其不为农民兄弟,
他们得赶紧去什么地方要求几块钱的保障。
我羡慕聪明人的聪明、勤快人的勤快,
我也神往笨人的笨、懒人的懒、酒鬼的长醉
和梦游人的大梦不醒,
我不能再用我的笨和懒、醉意和梦境
更不能用我的痛苦或神来之快去拘绊他们,
他们得赶紧去什么地方要求几块钱的权利。
他们的当然的最低福利、最低保障、最低权利。
真的,还不是什么选举权,而是那些“知识精英”千方百计要闷死
在穷人们的脑子里的一个社会:他们可以去要求几块钱。
所以这么多人绝望地读诗,在诗里搜找。
这不是一首诗。
我不为不享受社会保障的人写诗。
我请求所有非法地衣食无着的人不读我的诗。
但是,为权贵和暴发户,那些私分银行、国土和房屋的大爷,
为那些为可能由这些大爷资本汤换而来的什么民主制烹调什么理由的“知识精英”,
我献上我的——不是不屑,而是诅咒。
(九九年十二月十三日)
这首是冷霜贴到网络上的, 还有他的简单评论:
我喜欢这首诗,因为它敏锐,和出色的形式感,尤其它在此类诗通常须经受的张力之前,很漂亮的一击,直接把这种张力作为自己的内容。中国的文学向来并不缺乏现世关怀,但在现世关怀和艺术的独立尊严之间却多摇摆不定,进退失据,有艺术之外时代、政治的原因,也有写东西的人自己的问题,历来争论不休,它一起笔就把这个大争论写进去了。富感情但不为情感控制,在艺术必须的正义感和艺术必须的骄傲之间有一个足够精微的立场,我很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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