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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3首
梦见一把锈黑的铲子
把树上的果子掘出,梦告诉我。
它们一个个被埋入土里半截。
那么打量这棵苹果树:多么骇异!
使我坚信埋住它的不过是空气。
再看铲子,它一下子起了变化,
那无人握住的柄端浮出一张脸:
一张木然的长脸,刻痕很深。
它自己在挖掘——而我摇摇欲坠。
我突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些人
藏在云层深处,齐声惊呼:
“啊!”一只果子被拦腰铲断:窥探者
失重,铲子追打着我们堕落的屁股。
“埋了一半的苹果树现在何处?”
我站在窗前,白日梦的眼帘
像窗帘拉开。黄昏风已吹起;
从悬空到入土,景象如实展现——
每天,一把无形的铲子挖着夕阳,
铁锈纷落,山头迷蒙而不断变浅:
(为何不把夕阳也铲成两半?)
世界越开阔就越黑,越漂离窗户。
(2003.11.9)
黎明的高潮
老鼠被海水浸得灰白
从黎明的高潮中到来
窜进一片倒伏的甘蔗林
再也不出来。
让粘稠、闪亮的黄水淹没
这片土地,收获的季节已到
而破坏这一切,让我们感到绝望
看到那么多的老鼠逃亡!
其他日子我们倦于面对枯燥的海洋;
老鼠呆在它隐秘的洞里——
不,永远需要一个缺口被打开:堵堤的人
只有弯着腰才能前进。
(2003.11.9)
入冬,四合院
我在一间没有粉刷的红砖矮屋里睡觉,
半夜醒来,北京西郊,像西北一样肃穆、
荒凉、多星。风呼呼刮着——
风声那巨大的指缝把我漏下;星空
在鼻梁上坠落着跑远。哦,我的黑眼睛——
我的灰眼睛——我的白眼睛……
而我那有一点紫的左眼瞳孔黄昏星
像个裸女转身消隐在古板的启明星后。
我眨着右眼。我把手探入眼里捡拾残冰。
我扭动身体:我的身体是一条漏风的长廊——
谁在里面暂住?沉默中又一串痛苦的吱吱声
急促地响起,一只圆滚滚的老鼠
从我眼里窜出,前额像一堵砖墙,散乱的
充血的目光沾满冰渣:一大盆蓝冰
被它撞翻在低矮围墙外酒精的火光中。
(2003.1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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