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指间流沙·寂寞情人

游走边缘

文/游走边缘
　　昨天的情人节如往常一样郁郁寡欢，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细雨蒙蒙，总觉得有些什么正从大脑里流逝，缓慢又疼痛。抿了几口红酒，一滴滴刺穿了肠胃，像个无底洞，填补不了。懒洋洋地翻个身，从被窝里掏出手机，习惯性放在枕头下，上面贴着她的照片，长此以往地可以告诉自己：她就在我身边。但每次醒来手机总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摸上去总是暖暖的，我怀疑是不是会短路，因为上个星期有个女人发短信给我约我14号吃饭，但在14号上午又发消息说：抱歉，发错了。
　　总觉得情人节这玩意不可靠，多余的节日，培养了新情人拆散了老情人。拌着指头数下来身边N对恋人在昨天经历了新的人生旅程，他们不停往我家打电话，于是拔了电话线。我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也不习惯多说话，或者是我天生就对这个世界有着厌恶的感觉。对世界的厌恶转向对人的讨厌，如一张张蜘蛛网把自己困在世界的中央等着别人宰割。然后看着他们随意挑选被围困的女人重新组合新的世界。
　　这几天破天荒地8点就上了床，无事可做又翻了翻安妮的书，虽然几年前便看烂了，可现在重新阅读又获得了不同的感受。越来越多的人说我开始小资了，写得东西让她们的眼角挤出了泪水这种东西，于是她们叫我小资男人。说穿了N年下来我还搞不懂什么是小资，正如N多的人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先锋一样。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或者解释了一遍就不想再说第二遍；显然我不喜欢浪费自己的口水，一些东西就被我掩藏在内心里宁可发霉，即便这样还是会不自觉地往某个地方流逝。就像昨天，我躺在床上拿着可以煎荷包蛋地手机不知所措，拨了几个号码又挂了，反复尝试着却没勇气打通。抿几口红酒壮壮胆，迎接我的却是：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隔着黄浦江，在我面前飘忽着记忆里另一个身影，模糊又遥远。她们犹如一串符号悬挂在墙上，却不曾记起任何东西，手指触碰到镜子时忽地缩了回去。镜子里那个男人面容枯黄，伸出那微微颤抖地食指渐渐靠近，总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不存在的，至少不应该出现得如此迅速。在我印象里他应该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而不是现在依靠在镜子前无所适从。
　　导告诉我他暗恋一个女人一年，只说了几句话，会因为女人给他打电话而兴奋。男人通常会因为女人莫名的关怀而微笑也会因为女人莫名的帮助而苦恼，永远是一个辨证地世界；所以我的身边总是缺乏稳定的爱情，长久地漂泊开始眷恋家，或者说向往一个稳定地、温暖地停留地，至少在还没踏入坟墓前。人人都说婚姻是坟墓，又说结婚只是为了得到一张合法的证书可以做任何证书所许可的行为。
　　思念犹如一条毒蛇在情人节的深夜爬上了我的喉咙，慢慢地吸取浪漫，于是我便不在浪漫而且害怕浪漫。关上窗户还是无法阻挡窗外的繁华，但阻碍了荷尔蒙的进程，究竟是情人的节日还是情侣的节日。楼下晃过一队队依偎地恋人，拖着沉重地步伐消失在路的尽头，每个情人节的来临让男人意识到生活的窘迫。他们总是为了对方而饿了自己的肚子，女人是很少关心这些的，她们要的是浪漫和面子。依偎在一起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男人总是首当其冲，因为爱而疼痛。
　　正因为缺少实质性的爱情，很多时候我窝在家里不敢上街，深怕看见幸福地微笑。是因为自己的冰冷吗。那些和我保持着暖味关系的女人这样描绘我：我觉得你的文字是冰冷的。 一点温度都没有。始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描述着旁人的生离死别。其实很残忍；不张扬但微微尖锐的直指人心。似乎我总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在看待这个世界，冰冷地拥抱这个世界，像加缪的《局外人》一样，发生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我也许不是个好的恋人但是个好情人，即便这样地选择违背了很多人的意愿，因为我的冷漠让那些爱我的女人感受不到恋人的温暖，她们总是说我不爱她们；WHY？只是我掩埋了太多的感情，自己种地自己开垦，然后把辛苦培养的感情又去抹杀。如此反复直到身体疲倦。开始迷恋上车厢，昏暗的房间里挤满了像我一样疲倦的人潮，大家都是如此冰冷，在地底擦肩而过。没有抬头去看别人的眼睛，因为深怕被诱惑。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意志有多坚强，还是身体是否能承受异性的爱抚。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暖了身子伤了彼此，身体过度的喜悦无法掩饰彼此地疼痛。于是他们总是这样对话——
　　女人：会回来找我吗。
　　男人：傻瓜，等我回来。
　　女人：那你记住，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男人（长叹一口气）：无论多久我都会来找你。
　　承诺是不可靠的，记忆是不贞洁的，寻找是无至尽的。
　　在这个烟雨蒙蒙地中午，我坐在电脑前抱着双膝聆听着窗外的寂静，耳旁回想着一个女人的哭泣：30岁前不要离弃我，直到我嫁给你。
　　忧伤在这个疲倦地冬日席卷了我的身躯。我看着自己拖着匮乏地记忆在思念中奔跑，慢慢地隐没在浓浓雾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