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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想买只狗。纯白的毛,鼻子像黑色的小玻璃球似的,嘴巴歪得厉害,看起来很凶。买之前他有些犹豫,反复嘟哝,特可爱,可惜价格贵了点。我说,喜欢就买吧,不然会后悔的。J的小眼睛看着我,我知道脸上的小红豆不漂亮,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吸了口气脑袋一搭说,没办法,我买了。J抱着狗跑了。
狗太麻烦,深夜喜欢大声朗诵,“汪——汪——汪——”,J也会,他常趴在地上和狗一起朗诵,不过声音更难听。本来两个男人养只狗不算太糟糕,只是J总忘了自己是人,吃饭的时候,他喜欢用手抓着吃,睡觉的时候,他喜欢用双手枕着脑袋,大概是三个月前,他开始用四条腿走路,样子虽然不太雅观,却惊人的敏捷。
那天,我在厨房切菜,J突然窜到我脚下,用他的前腿拉了拉我的裤角,我放下手中的菜刀,蹲下身子,像摸一只小狗那样摸他的头发,他的眼中流露着悲伤的气息,眼眶里含着透明的自来水,我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慢慢地把耳朵靠近了他的嘴巴,那一刻,我猛的感觉自己的耳朵脱身而去,一阵剧烈的疼痛冲上头顶,随着惨叫,J迅速逃出屋外,他的嘴角布满鲜血,兴奋的叫嚷声清澈而悠长。
也许,梦中的一切过于可怕,第二天,我没和J商量便将狗剁成了几十块放在塑料袋里扔了。不必说明什么,我可以想象J的愤怒。他把自己的衣服装在一个大旅行箱里,丢下一连串街头巷尾流行的脏话走了。
一个人住会更加害怕,特别在夜晚,风吹动窗户会产生难以描绘的声音,每当声音通过海绵般的空气流进我的耳朵时,我会告诉自己,世界上不会有魔鬼,那不过是人类无聊时和自己开的玩笑。“喵——”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我身体一抖,将头埋进被卧里。“喵——”,声音离我不远,我决定揭开被卧的一角看看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猫闯进了我的房间,天哪!竟然是一只狗!它就在我面前,双眼发着奇异的绿光!我跳起来,用手扭开床头灯的开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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