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

鲁毅

梅雨

那天他找不到雨伞，
所以就靠在门框上，手
插进裤兜里站着。

雨，没有间断地下着，
在没有风的情况下，
接近垂直地落下。
他毫不犹豫地站着。
身体微微倾斜，靠在
玻璃推拉门的门框上。
他还是想出门，无论时间又过去了多少。

这时候他看着所有被雨淋湿的事物：
铁栏杆，盆栽植物，远处楼房的
灰色表面，木棉树开花的树冠
——几乎没有一片树叶。
他怎能期望雨在中午或接近黄昏时停止？
他已经站立了很长时间。
他很少活动腿脚，改换姿势，
大多时候一动不动。

当他可以在一个小时或更长的时间内，
勉强躲开灰霾的天色，
他仍然可以让自己躺在弄乱的床铺上，仰望着
同样灰暗的天花板。

他的衣着整齐。
他正是在洗刷完毕之后才
拉开所有的窗帘。

这套浅褐色的外套有一股馊味，
隐约地，他只在抖动衣服时，
从空气的突然搅动中察觉到。
他穿上，拉开阳台两边的布帘。
那些盆栽植物，包括一盆他能够叫出名字的
四季桔，早已浸透了雨水，现在
发出一片青绿的细叶。

他梳过的头发，分界；
他的四肢因恶梦不断的一夜，
在活动过后仍然显得僵硬和肤色发暗。

陈舸

觉得还可以挤掉一些水

鲁毅

这样如何？

梅雨

那天他找不到雨伞，
所以就靠在门框上，
手插进裤兜里站着。

他看着所有被雨淋湿的事物：
铁栏杆，盆栽植物，远处楼房的
灰色表面，木棉树红花绽放的树冠
——几乎没有一片树叶。

浅褐色外套的异味，
隐约地，他只在抖动衣服时，
从空气的突然搅动中察觉到。
他穿上，拉开阳台两边的布帘。
那些盆栽植物，包括一盆他能够叫出名字的
四季桔，早已浸透了雨水，现在
发出一片青绿的细叶。

他梳过的头发，分界；
他的四肢因恶梦不断的一夜，
在活动过后仍然显得僵硬和肤色发暗。

陈舸

这样比较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