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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中学的时候,因为一次煞有介事的失恋而倍感精神世界的坍塌。痛苦出烟鬼,痛苦出诗人,于是我迷上烟和诗,作为对忠贞不渝的爱情境界的效仿,我对这两样差不多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不离不弃。
蛇用善恶树上的果子诱惑了夏娃,而诗歌最初总是扮演情歌的角色,那时候写一些歌词一样的东西,且写完之后极具暴露欲,是死活要抓一个壮丁来评价的。90年代初期的中国处在文化爆炸的临界点上,朦胧诗开始势弱,西方现代派诗歌从八方涌来,《荒原》不啻一颗重磅炸弹。我想很多后来的诗人都是叼着烟,彻夜捧着诗歌圣经,半懂不懂,心潮澎湃。
歌词加译诗,我的诗歌早期教育就是如此。
文化总是用一种艰深的技巧蒙昧其追求者。最初的创作背负了不切实际的野心,要写出传世之作,甚至觊觎诺贝尔文学奖。走出学校大门,九十年代中国的经济进入了快速增长期,身边的人似乎都忙于经商,而总有部分人如我,趴在办公桌上用单位的信纸写那些不着边际的句子。这种脱离主流的生存模式导致的后果是成为边缘人,辞职、去深圳、工作、跳槽、再工作、再跳槽,流离奔波、心怀理想。而诗歌在现实的生活压力下转变成精神医生,见证、抚慰并且顽强地阻击了一次又一次精神崩溃。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精神鸦片的诗歌逐渐让位给作为技术的诗歌,在神智清晰的某个时间,我埋葬了自己的早期作品,开始对节奏、韵律、意象、语势、句型、字数、标点、能指、所指、时间、空间、反常化、隐意、符号、梦境等等令人神经错乱的东西产生深深敬意。其导致的结果是,我最终不得不承认:我没有诗歌天赋,我不可能写出诗。
然而贼心不死,后来竟成积习,作为对一个曾经狂热的funs的一点安慰,每年年底的某个时间,缪斯女神随第一场雪飘然而至,而我总是快餐一把,然后继续我的日常之旅。2002年是一个转折,互联网的普及让我接触到北大的诗歌网站《文学自由坛》,从此结束了孤军奋战的诗创作和诗关注,与同代的众多同道开始了诗歌网络交流。我的网名叫风絮铃。
一年多的论坛生活好像降低了我的诗歌品味,我慢慢承认当代诗歌,注意到很多人用无尽的青春浇灌的活着的诗。然而在创作的脱节后,我发现生活和诗歌没有改变,唯一的变化是岁月流逝,环顾四周看看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个敏感脆弱的理想主义者已经开始了处变不惊的现世经营。
太阳下山明朝一样爬上来,但我的青春小鸟确实一去不回头了。回顾自己留下的所谓作品,发现竟然意外的少。平均每年不到两首的诗歌创作对我意味着什么呢?现时的我,更多的是关注这个纷乱复杂的世界,诗歌在不知不觉中边缘化,成为一种仪式、一幢豪华别墅、或者一种短暂的修养生息之道,总之,不再是生存状态。
我更欣赏人到中年的北岛。少了点慷慨激昂,多的是刀片似的锋利和错落,一种渐进的力使其回避才气的泛滥,从而获得作品的一致性,大师还在路上。但是我不可能列身圣徒,这个我现在已经知道。那我就做一个卧底吧!一个打入这个庸俗堕落社会的卧底,呵呵,总比那些名声显赫的文化叛徒要强的多。
在敌人不注意的时候,我还是有心情露一小手的。
2005年4月3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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