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里的云（外残章两首）

桔子

■油画里的云

我，突然成了一幅油画里的云
一个人安静地涂抹
倒退回来的蓝色颜料

身后，一叠又一叠
挂满绿光的深黑森林
它们，再次从我的想像中疯长出来
像月亮那样锋利的形状

什么时候，我会忘掉自己的姓名
和三两只飞行的鸟类站在一起
像一片云那样经过这里

■残章

1

每条巷子的眼睛里
都有恋人们的秘密

黄泥红砖累积成深长的暗巷
它藏了多少孩子们偷攒来的
发光石子

2

有时候我们认识的那些树
他们早已不见了头颅
脖子以下那些地方是圆的
一圈一圈地
缠绕着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