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象五首

钟剑鸣

--------------------------------------------------------------------------------

世界时
往东两个多小时将进入日本国,
往西,现在正是北京时间十一点三十分.
此时的中途岛暮色四合,
夜色遮盖下,哈瓦那尚在酣睡中.
按时照射在新德里街头的是上午十点钟的阳光,
带露的德黑兰玫瑰,
也在八点三十分的晨光中迎风摇曳,
耶露撒冷的晨祷不是在七点三十分,
更早的时候就远远传来.
世界如此之近,生命如此短暂.
我真想做几次这样的一日之游,
但我又似乎知道,我不必非去哪里,
因为哪里都一样是我的坟墓,
哪里都一样是我的再生之地.
20050511


风中

不要以为,
树叶在风中摆动是美的.
它不象我们,
如果我们在风中飞起来了,
虽然还不现实,却使人艳羡;
尽管是轻微的摆动,仍然是美的,
风吹过的不只是她的身体.
当所有的树叶因风而起的时候,
它仍然不象我们,
所有的人在风中摆动,
我看到不得体,甚至无耻
风不会吹遍身体之外的所有人.


20050512


真象

我们三个斗地主,
围观的人是此数的二三倍.
除我以外,有十多年的老邻居
也有近两年搬来的新邻.
我整理好牌,发出去
发出去关于我的真象,
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因此真象在他们的世界里
就是半夜时他们扔在我门口的煤渣,
就是背后喊我流氓,恶霸
他们显然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事实,
他们关于我的某些真象是可靠的,
至于真象背后隐藏的,隔着一层淡淡的烟雾
我说:我刚才是爱你们的,
现在不了,就象我曾经是爱你的
现在不了.
20050516


梦想

夜已经深了,
我一个人在屋顶上坐着.
一颗雨落下来,又落下一颗
奇怪的是没有落下更多的雨.
这大半年来我基本上壮得不象一个人,
有些比喻与我的形体有关,
有些则涉及到我的本质,
譬如一个怪物,流氓\'恶霸
我的妻子是一个人缘极好的人,
现在也没有人理她;邻居的孩子说:
谁跟钟林在一起谁就要倒霉.
我忽然记起,有一次儿子说:爸爸,
下午我回来晚一点,我想跟同学玩会儿.
当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梦想.
相对而言,我的梦想复杂些,
我想象那两颗奇怪的雨,
说落就落了.它确实是雨
它带给儿子一颗梦的种子.
20050513



鸟

薄暮时分,
我躺在床上,
与窗台平行的天线上
一只鸟蹓来蹓去,
忽然一跳,我以为飞到了我的窗台上
但是没有,似乎也是一片暮色
消失了,又无处不在
就象这心不动,
又象在动一样.
20050517

莨

白金，但很有意思。特别是后面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