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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的容颜,我记得你的眼泪,我更记得你在城市污染严重的天空下说过的事情,我在给你写信,现在是2002年8月份,幸福或者不幸的孩子离开了他们温暖的家重新迈进了那些带给他们各种各样回忆的教室,我躺在床上,听见并不遥远的地方有些稚嫩的声音在喊:“一、二、三、四。”那样的日子,似乎离我们并不遥远,我记得你被教官训斥的情形,也记得我们二人分享一瓶橘子汽水的甜蜜,我们躺在楼梯的拐角处抱怨苛责的教官,我想。这些你一定还记得吧,不过,我们将要进入大学了,等着我们的应该是崭新的朋友和理想的放大,大学生,至少,应该是自由的,至少应该在精神上是自由的,精神固化的高三已经过去了,我甚至已经记不起我为什么要在哪个时候显得如此的恐惧和心悸,等待着你的是吉他和贝斯,等待着我的是键盘和笔,那时候,我们也许可以开始构筑我们想象中的世界,你用嗓子唱,我用笔写,两个名字一样响当当。
PS:如果你有时间,你可以去海淀书城帮我找一本书么?书的名字叫《生存卡》,作者,法国,埃梅。
开学的活动让我们有些目不暇接,我加入了文学社,我想吉他协会一定是你的归宿,生活开始的时候赋予了我们无数的可能,但是终究我们只能选一条路,我们相信他即使不是对的,也是最适合我们的,我认定我将来生存会依靠手上的笔,于是我就会尽力去做,写作对于我来将既是兴趣也是任务和工作,我写了很多东西,看起来他们很欣赏,也许在文学社里我可以有一番作为,我会继续给你写信,对于我来说这有益于锻炼我的笔头,对于你来说,白衣飘飘的年代里是少有电话的,或许我们2人是怀旧和复古的,也可能我们将会被冠上一定高大的帽子:理想主义。
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回信,宛如等待我那善于食言的女友,我计算着从北京到武汉的距离,仿佛那中间的每一公里都流淌着曼妙的句子和动人的和弦,我相信你会和我保持联系,因为我已经深切的觉得,在这所大学里,我是不可能找到和我处于同一频道上的朋友,思维和逻辑上的落差形成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我已经撤回了我的全部稿件,我也不再参加那些冗长而无意义的会议,从某中意义上来讲,我已经淡出了文学社,现在我要靠自己努力了,你则要比我幸运得多,贝斯,吉他,主唱,鼓手,看吧,一只未来震惊中国乐坛的乐队就要诞生了,也许,将来人们会象认识叶琳一样认识你这位充满灵气的吉他手,说不定我以后还要指望靠你呢。
我知道你很失望,我想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们的第一次演出竟然给家长搅和了,年轻的北京鼓手的父母冲上台来揪走他们的孩子,留下你们几个面对本就不多的听众,我想那场面一定尴尬之至,这可是你们的第一次演出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夭折了,但是我想,希望总还是有的,至少乐队还没有解散,你还可以有所寄托,而我只能在虚幻的网络上寻求慰籍,如同花儿乐队所唱的:“我们烧煤,喝开水,触摸墙上微弱的佛光。”
在我们这个年纪,我们不能指望爱情,不会指望父母,所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理想只能由我们自己来达成。
你寄来的书我已经收到了,埃梅《生存卡》,也许我们正是那受人歧视的犹太人,一个月只有半张生存卡,在剩下的二十九天半里,我们只是在虚无里度过,每个季节对于我们来讲只有36个小时,在这仅有的时间里,有好多好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完成,或者我们是贫穷的下等人,迫于生活而卖出自己的生存卡,换来是更少的口粮消耗和更大的生活节余,失去的却是自己的生命,其实我们只是那些自命清高的艺术家,每月15天的时间里需要奢侈,淫荡,同情心,仇恨,打抱不平,社会责任感,无奈,以及沧桑,小说并不长,结局只是趋于平淡,再也没有了生存卡,可是,生活还在继续,我们还是我们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希望事情再度来临的时候,我们能有一个月30张生存卡。
也许是我太悲观了,事情并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依然获得了赞扬,虽然只是在网上,但是至少他们知道我写的是什么,现在我已经成功的成为一家网站的专栏作者,你也开始准备你们的第二场演出。可是,无论如何,我觉得我们的行为看上去更象一次献祭,那从底比斯城墙上跳下的墨诺扣斯,那将自己献给阿耳忒弥斯的伊菲革涅亚。盲眼的提瑞西阿斯啊,预言者卡尔卡斯啊,为什么我们要承担如此的命运,谁能告诉我?是众神之父宙斯,还是太阳神阿波罗的愤怒?也许,我们就是那填海的精卫,面前是那深不可测,宽广无边的大海,但是我们依然衔起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都浸有我们的血汗与泪水,精卫填海,矢志不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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