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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松书店
孩子们的节日,我逃课然后没有课,所以我也来过节去找风入松。路上看见很多孩子,他们看上去都很快乐,我替他们想不出一个不快乐的理由,想起一篇文章叫《病孩子》,那个病孩子她还快乐不快乐,谁来医治她身上久未祛除的疾病。
路上下雨了。一开始天阴沉起来,风大作,接着我发现雨在车窗上湿了。透过前面公交车的挡风玻璃得到一个隐晦的视野,电影的元素在那个方方正正之间流转。这样的天气我想最应该做的事是在自家的窗台前借着一点灰色的天光读小说或者写情书,这是神仙般的体验。小胖坐在我旁边,她说这样的天气她就找一个咖啡馆选一个窗边的座位发呆看街景。小胖的生活方式我不喜欢,那样发呆怎么能拯救六一儿童节里的孩子,我们还不如面对面地坐下来一边吃茶一边吹牛。应该有一个专门的黄历或称新黄历,上面写道:某月某日,忌烟酒,宜写小说。这样的黄历应该有一定的市场份额,据我推测。
在北大西门下车,小胖她不知道北大南门在哪里。我之前问她你知道北大南门吗?她说知道。也许是我的错误,错误的表述错误的理解,我想表述的是你小胖知不知道北大南门怎么走想要理解的是你小胖是知道北大南门怎么走的。她不知道。我们决定既然北大西门就在眼前,不如穿过去说。这样我们走进去,我是第三次走进北大小胖是第一次,然后向着一个无限宽广的南的方向,前进。
小胖是学植物的,认得的植物自然多。在她的指点下我注意起北大的植物。上两次来好像都是应该发生丛林大火的秋天,北大里面的叶子很少枝杈很多,现在到处是叶子,叶子和叶子不一样树和树也就不一样。小胖发现了一棵长得像盛开的鲜花般的银杏树,我也有些激动,她长得可真够放肆。那会儿应该学生正在上课,北大里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走动,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关心谁的方向。我本来打算带小胖去未名湖照照那个天然的镜子,可小胖实在发现我的无趣里的疯狂有让她崩溃的潜能就一个劲儿的指引着我催促那个南门快快跑到我们跟前来。这样自然忽略了很多小景色,这个大公园一样的学校。小胖和我一致认为能在这里上学该多好啊,可能她更多关心的是周围俯拾皆是的植物材料,我在意的是那些湖岸上纷乱的男女老少的脚印和这里阴天时完全是为小说准备的背景佳肴。一直向着南的话南门很快就来到。这之间的一个有趣的过程是我们仔细挑选了一个稍微漂亮点儿的姑娘问她南门的方向,那姑娘甩了甩头发后我们发现南门已经伸着懒腰站在我们脚的上方。
到了南门,我不知道风入松在哪里。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先沿着马路两侧找书店,而不是沿着马路两侧找饭馆。饭馆有很多随便一家可以打发肚子的,这不重要。风入松只有一个找不到的话我的心脏要是不答应罢工了的话怎么办。沿着马路走,仔细看招牌不注意车辆是有些危险的,但这样我们一定找得到风入松。瞧,我发现了它的眉毛。
门面上看不出它和万圣哪个更朴素,只是国林风相比于它们就是简陋了,而和光合相比它们还不够豪华。你的理想是什么?当一个智力平庸但心地善良的出版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开一家类似这些你参观过激动过的书店在里面吃上一碗自带的泡面?风入松只有一层,但走进风入松的通道真是有些复杂,我不敢用“百折千回”这个庞大的形容词。那个牌子上可爱地指示说:“回首向右转就是风入松。”呵,找到你了,宝贝儿,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五脏六腑。风入松的墙上挂水墨画,挂毛笔字,音乐也是古的,几把木椅连成一排好像十几年前的六一儿童节我们排排座正要分果果,那一排木椅前搁置了一大桌子的书。这里有比万圣还壮观的打折书区,用过了“心狠手辣”这个词,我还有什么词可用,我智慧的祖先们?语言的尽头我想是数学的某一部分,表示直线的最好方法一定不是汉字而是黑板上的数学。小胖,你老催我,我怎么能及时表达我对风入松等待了这些年我心中欠下的愧疚。在特价区里好歹挑了一本三联的书出来,陈原我不记得是谁,我知道辅仁大学的老校长叫陈垣。那本书里的小插图可真像六一儿童节的礼物。小胖又在催我了,我们去吃饭好吧,你说这里的书很一般,你怎么能知道我还没见到她就藏在心里了的对她的那份感情,那不是只关于书的,那是一个开放的方程。
走出风入松了,但重要性与停留时间的长短并无关碍,我记住它了。小胖给了我很多好东西,像《外国文学》、普雷韦尔的诗还有没来得及看的《威尼斯之恋》。我理应请小胖好好吃一顿的,但是我又一次没在兜里装够钱,这一次走得太匆忙说来就来了,雨也跟着来凑一个匆促的热闹,不是我不想在兜里装钱呀虽然我的兜长期空空荡荡,你小胖不是在喊我“穷鬼”了吗?我还欠你一杯爱尔兰咖啡是吧,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据说巴尔扎克就是喝咖啡喝死的,我想也不一定,他喝咖啡一定是因为自己写太多没灵感了,然后开始上瘾但灵感就像咖啡里溶解掉的牛奶一样消失不见,他才喝死了。这样死算不算光明正大还是遭了小说的黑手。在饭馆里,我第一次吃叉烧包,味道有些甜太软弱。
回去还是横穿过北大,我才想起我们手里拿的水瓶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我们不是这里的人,这一点我应该时刻牢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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