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儿,高卢罗马语的初始遗迹,至今仍在这些与世隔绝的阿尔卑斯高地村镇流传。卡巴萨称之为“声息的遗迹”。这些遗迹,高地居民口耳相传至今已有十个世纪,其间历经贫穷、干旱与冰雹肆虐。“三个月的炼狱、九个月的寒冬”一说,至今仍在当地农民口中流传。面对如此严酷艰困的世界,语言流传有如货币般珍贵,如黄金般易逝。山村居民字斟句酌,语言往往是他们唯一拥有的沟通工具。生死存亡关头孕育出来的语言,当中词汇往往都和生活息息相关:伐木、疏洪、磨刀、堆草、烟熏蜂窝、制作油膏、汲取树汁、摘*草药。卡巴萨编过一本辞典,谈的全是谷物,里头无所不包,收成、打谷、簸谷,最后还包括谷粒菁华如何在水车磨坊里碾成面粉,一旁则有山泉潺潺流过。
“不过,那里几乎没有……”某天,他私下跟茱丽叶塔吐露:“表达情感的字。他们的生活困难如斯,没有表达感觉的余地。”那时,两人坐在村里一家咖啡馆桌前,小村庄高高位于普罗旺斯的阿尔卑斯山区。
“不过,有时候,我还是会怕那种沉默,”茱丽叶塔承认:“那些他们未曾启齿或不承认的事。他们保守秘密,甚至不让自己知道。”……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8-14 19:22:16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