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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纹身师》:身体的烙印/杜俊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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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杜俊超=著



身体的烙印
——对《纹身师》的一种解读

《纹身师》是谢宏发在《莽原》上的长篇新作。谢宏是深圳的一位实力派作家,他的名字或许在全国不够响亮,但是,他的《纹身师》却能给人以足够的震撼。本文将试图以身体为出发点对这个作品进行解读,来透视作品那震撼人心的来源。

一、身体在叙述中

“写作是身体的语言史。”⑴刘小枫曾经对身体在写作中的重要性给予这样的评价。语言是用来叙述的工具,而身体才是被叙述的对象,才是文本叙述的重要材料。“在现代叙述文学中,主角通常渴望某个身体,而那个身体对于主角来说显然象征着‘至善’,因为它似乎拥有着——或者它本身就是——通往满足、力量和意义的钥匙。”⑵那么,如果我们想开启现代文本理解的大门,我们就有必要手握这把钥匙,用这把钥匙使得身体以外的意义流淌出来。
《纹身师》就是围绕身体展开叙述的,可以说整个文本中的主要人物都和身体有关。杨羽,他是在和两个女人的纠葛中走上纹身师的道路的,他欣赏自己的杰作,享受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体,这是艺术与爱情的双重满足。在走向纹身师的途中,他也深受两个女人双方身体的刺激,他痛苦并快乐地完成了向纹身师的转变。王悦,这个忍受不了丈夫给她的那次重伤,决然和丈夫离婚,之后对丈夫的身体进行了报复,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这报复之后又紧紧的抓住丈夫不放手。朱颜应该是该文本中的最重要角色吧!她在小时候受到过多的责打,使得她产生了受虐的欲望,她痛苦并快乐着,也正是她的这个独特的爱好使得杨羽走向了纹身师的道路。
我们可以看出,身体在《纹身师》中的书写份量,要想深刻的理解该文本,那么对身体的解读就在所难免。
对身体的解读,不能是简单的碎片处理,而应该抽出身体这个别具意味的符号进行系统化的疏理和展示。身体是符号化的身体,虽然我们能够找到身体在文本中的血肉之躯,但是身体还是被作者赋予了意义的——意识的或者是潜意识的。“长久以来,让身体进入写作是文学最为关注的问题。反之,让写作指向身体则意味着试图将物质的身体变成指意的身体。”⑶从布鲁克斯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到,物质性的身体和指意性的身体是一个结合体。物质性的身体是指意性身体的承载者,而指意性的身体则是物质性身体的灵魂。
“身体在符号中的表现努力让身体在场,但是实际上总是处在它缺席的语境之中,因为语言符号的使用就意味着它所代表的东西的缺席。”⑷所以,在我们解读身体的时候,不能只是注意身体的物质性存在,而要挖掘出深层的内涵。“身体的标记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个‘字符’,一个象形文字,一个最终会在叙述中的恰当时机被阅读的符号。”⑸那么我们正是要找出这样的标记,在文本中顺势找出真谛之所在。
身体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性的标记,这个标记不只是指生殖的性,还指向意识的性,无意识的性。在弗洛伊德看来,人存在着自我、本我、超我三个形态,人的活动都是这三者之间相互协调的结果,而构成这三者的动力的是性。那么我们身体的活动,应该都是性的表现,或者是影射。在文本中,“最典型的是在性兴奋的时刻,因为在这些时刻,身体变得最大限度地充满了意义与叙述的能量。”⑹我们在下文中也将对文本中关涉性爱的描写进行分析,使身体的意义凸现。

二、标记的形成

看完《纹身师》印象最深的不是纹身师本人,而是他的女友朱颜。她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的身体有个标记,叫做“受虐”。
她在杨羽那里的第一印象是白嫩,白嫩的同时是她的耳环:“那个耳环显得粗暴,强硬地咬进她的肌肤,还发出金属的光芒。”⑺从这里我们就似乎看到了疼痛着的美丽。
其实,她身体上的标记不在于耳环,而是那朵玫瑰。玫瑰在大家眼中是爱情的信物,是带刺的花朵,是美与刺的完美结合。她纹玫瑰,是她欣赏那种带刺的美,是她对疼痛的追忆和体味,是快感的延续。玫瑰也只是她标记的表层,深层的标记是受虐。
受虐是由于童年的记忆。她爸爸经常会为了小小的事情惩罚她(特别是见不得她和别的男孩子接触),爸爸每次打完之后是哭泣,她的解释是爸爸对她有恋爱的感觉。这是一种畸形的爱的反映。她刚开始的时候不能忍受那种疼痛的折磨,就哭泣,这是她释放她疼痛的一种方式。可是到了后来,她渐渐习惯了那种惩罚,如果隔一段时间没有惩罚,她会感觉不习惯。她习惯于被打,是她受虐标记的形成。这个标记在一定程度上是性的显示,她对毒打存在的依恋也可以说是对性的依恋。
朱颜的受虐,使我想到了卢梭的受虐,他们有着惊人的相似。卢梭在小的时候受到过朗拜尔西埃小姐的责打,令人奇怪的是卢梭总是期望着她的责打。他的期待里混杂着疼痛的快感和性的萌动。因为那时候的他的性感部位屁股已经形成,所以带着性的期待。
朱颜和卢梭的受虐欲求,都有着对于异性的一种渴望和对疼痛快感的享受。弗洛伊德曾经对卢梭的这种行为做过分析:“自从卢梭的《忏悔录》以来,所有教育家都知道,屁股上的疼痛的刺激是被动的残忍本能(性受虐狂)满足性欲的根源之一。”⑻我想他们两个唯一的不同是性别的对象不同罢了。
朱颜的那种依恋如果换用弗洛伊德的话说应该是恋父情结了。但是现实中的父女关系不可能转换为恋人的关系,所以她就只好寻求另外的也是残忍的方式来释放那种郁结在心中的悖论。父亲在她18岁的时候已经离开人世了,她后来也谈了男朋友。在和男朋友的交往中,她的那种性的欲求不只是要通过做爱来满足,重要的是她需要对方对她施加残暴,也只有残暴才能使她原有的恋父情结得到转移,使得她追求痛感的欲望得到实现。
可是她的首任男友在长期的残暴过程中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她的那种欲望转移到了纹身,玫瑰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的疼痛感不时的都可以用眼睛来捕捉。卢梭曾经说过:“肉体的苦痛非但没有加重我的苦楚,反而让我忘记了愁苦。也许是它在让我高声叫喊时,让我免于呻吟,肉体的撕裂也许暂时平息了心灵的创痛。”⑼这也许是对接受疼痛的另一种解释吧!

三、拯救或放纵

史铁生说:“爱情找到了它(性)就像艺术家终于找到了一种形式。”⑽我想说的是:艺术家找到了爱情就像是性找到了形式。
杨羽走上纹身师(一种艺术的实践者)之路,是为了爱情;纹身是一种形式,是性的另外一种表达;纹身师纹身是想挽救爱情,而纹身是对朱颜身体符号(受虐)的一种延续,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对这一符号的放纵。
纹身是一种非常态美的完成。在杨羽看来,他纹身术的锻造是爱情持续的保证,是挽救爱情的手段。朱颜对范大军的殴打,态度是疼痛的接受,这似乎就已经给了杨羽什么样的暗示。当他再次遇见范的时候,范传授了他一个持续爱情的方法,那就是不断的对朱颜进行拳头暴力。可是他已经对暴力恐惧,暴力使他失去了前妻,他已经发誓再也不打女人了。他的誓言如果遵守的话,那岂不是对这个新的爱情的一个拒斥?那一次和马艾艾的见面算是拯救爱情的一个契机,马给他带来了纹身的新潮信息,后来,朱颜也表示她要纹的话也是自己男朋友给他纹。自此,他的心里开始种下了学习纹身的种子,这颗种子上面附着爱情的灵魂。
纹身拯救爱情的做法与皮格马利翁和雕像伽拉忒亚的故事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是奥维德《变形记》中的人物,皮格马利翁由于对女人的失望而使他离开了那些女人,他投向于自己艺术的塑造,他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女人雕像伽拉忒亚。“他常常用双手抚摸作品,感受它,看它是肉体的还是象牙的,并且他还不愿承认它就是象牙的。他亲吻雕像,想象它也在吻他;他跟它说话,拥抱它;他觉得自己的手指碰到它的肢体就陷进去了,以至于他担心自己的挤压过的肌肤上会出现乌青。”⑾后来雕像成了真人,和皮格马利翁一起生活。这其实是一个关于对欲望的对象赋予生命的故事。
杨羽对朱颜纹身的过程是他对于欲望对象进行艺术创造的一个过程,也是赋予她“生命”的过程。“机器声嗡嗡地拍打着空气。但杨羽听不见。朱颜也听不见。他们丢失了自己呼吸。杨羽的眼睛稳稳地锁住那些线条。他的手下去了,他一走动,那些线条就游动起来了,活了起来。”⑿这“活”是线条有了生命力,是纹身有了生命力。“他打开抽屉,从一个盒子里拿了几支钢针,给朱颜手腕上的玫瑰花休整。他感到了她轻微的抖动,一抖一抖的。但她的眼睛是放光的。他的心也是一抖一抖的疼痛,他感到自己想要飞起来了。”⒀这是她“生命”的复活。到这里,杨羽完成了他对他爱情的拯救,完成了对她“生命”的重新塑造。这塑造的同时也使他自己欲望得以实现。
其实,这个过程的完成不只是对爱情的拯救,也是对她“受虐”喜好的放纵,他们两者是异质同构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纹身所带有的性记号,身体标记的符码都是无法抹去的。纹身是把双刃剑,刻上去美丽的同时也刻上去了虐待。杨羽看着自己绽放的玫瑰,其实就是在欣赏自己。这玫瑰是他性的形式的转移,绽放的玫瑰是他性爱高潮的置换——“他感到自己想要飞起来了”,是爱的同义语,他为性找到了新的形式。
纹身并没有解除朱颜受疼的本质,只不过是受疼形态的变迁罢了。她眼睛放光,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情人在给她纹身,有着性的快感,还是由于她自始至终保持的疼痛快感的享受。这点我们从杨羽身上可以感觉到,“他的心也是一抖一抖的疼痛”,在这一刻,连杨羽也沉浸在这疼痛的快感中了,或者是性的快感中了。形式的改变并不能改变朱颜“受虐狂”的本质,衣服可以改变,但是衣服下边隐藏的那颗心并不能轻易改变。那么杨羽对于朱颜“受虐”,用纹身来进行的挽救是无效的,或者是说这行为本身是对她这“受虐”的持续和放纵。
最后,我想说:“艺术家”杨羽对朱颜的拯救只是为性找到了一个新的形式。受虐的身体本身还没有得到拯救,那个带有标记的身体依然带有标记,玫瑰的烙印将永远留在朱颜的心中。
《纹身师》这样一个对身体进行拯救和放纵的故事,使人感到美丽的同时又有着深深的痛,文本本身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注释:
⑴刘小枫:《沉重的肉身》转引自谢有顺、于坚的《写作是身体的语言史》,载《花城》2003年第3期
⑵⑶⑷⑸⑹⑻彼得·布鲁克斯(美):《身体活——现代叙述中的欲望对象》,P10、P1、P10、P28、P41、P49,朱生坚译,新星出版社,2005年5月第一版
⑺⑾⑿⒀谢宏:《纹身师》,载《莽原》P134、P29、P202、P202,2005年第4期
⑼卢梭:《孤独漫步者的遐想》,P6,花城出版社,2005年1月第1版
⑽史铁生:《病隙碎笔》P45,陕西师大出版社,2002年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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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20 |只看该作者
这是什么?广告嘛?我给你转到阅读版了。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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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人吹自己的文章,但不是广告。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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