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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到广州
1
有几幢高楼
依旧以记忆中的形态存在,没有被新建筑群淹没
天空,还是一片暗淡
我想对于这个城市,我还没有陌生
它还足够贪婪
把一些人不断地吞咽进来
人群,汽车,红灯,堵塞了本该流畅的管道
2
这是下午,脸部肌肉在退化,直至木讷
太阳均匀把光线抹到每个角落,不愠不火
耐心地烘烤着这条略带腐味的咸带鱼
白天,能看到什么,那些阴暗的地方
被照耀,白晃晃,和它被装饰过的夜晚一样紧凑
甚至它的上空不是有波纹的云团
而是一片被工业扬起的尘埃
这个城市,找不到一颗属于任何人的星辰
3
每天都在流失一些什么?它的冠木在丢失鸟巢
候鸟从此不会再来,它们如些的脆弱
流失在空中
需要重新寻找适合生存的栖息地
……
人们曾经像纳粹一样屠杀果子狸
带菌的生命被关进笼子喷上毒气
成批尸体被送到炉里烧掉
然后对外宣传,像打了一场胜仗
……
淘光了精气的地方,像一张磨损的旧皮毛
连虱子也不愿在上面呆着,必然还有些顽强的生命
被异化,被质变,被畸形,被同化
丢失了一些东西,也得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4
我曾经在这里消耗了几年的光阴和整个青春
那些日子过去以后,这个地方只余下
疯狂,野蛮,失败,愤怒,悲伤,痛苦
属于必须遗忘的部分
连一个你存在过的地方也必须抛掉
必需更健康的生活着,像只候鸟
我知道,一年以来我一直在逃避着来到这个地方
2005.8广州
灰色宁静
剃去头发,一段日子的辙底枯萎
剩下陈旧的根部
我感谢,不会衰竭的生命力
二十几年来,依旧不驰不缓地
涌动,在肉体表层,最明显的地方
镜子中、
枯瘦的脸庞最顶端
十几平方厘米,不知贫瘠肥沃的地皮上
看着重新钻出的胚芽,变得更有纪律
没有多大的想法,只是刻意地
借用它的存在,来测量一段时间的长度
与眉毛不尽相同
它们更适合于一个粗犷的称呼
——头发,像黑夜悄悄漫延开的波浪
比缓慢更快一点,它们需要协调的时间
这是一种期待,在漫长的过程中,温顺,混乱
搭在我的头上,发尖指地,像一盆兰草
记录了一段生活的每个点滴
所有角色都已废去
并像除草一样,被连根拔起
在一触即痛的临界面,我己无从装妆,无从逃遁
完整的被裸露地各种锐物中
同眼睛外的物质一样茫然,不知所往
镜子中,那张枯瘦的脸庞是否是我
我更偏向于否定
他给我造成的错觉远远大于外界的错误
镜子永远是欺骗的,不仅方向,距离,还有寂寞
我对着他,永远有着一种怜惜的目光
欣赏着他的各种表情,寂静中
他或许注视我,而我或许没有注视着他
彼此相依相存
一如我在寂寞中常听到的那些小声的话语
它们或许发自于我的嘴巴而我不敢肯定
我知道我穿越他要比他穿越我更远一些
2005.8内充公
下雨的日子
这是潮湿的天气,雨不断地
敲击着玻璃窗,逐渐地
水份弥漫了空间,并通过这一过程
渗透进所有的物体里
衣服开始散发出霉味,暗里长出短短的毛发
床上的席子被子有了盐的味道,潮润 肮脏
让皮肤有了细小的痒
甚至我写下诗行的这张白纸
也在笔尖触及时,把墨点无规则的扩大
当时间变得缓慢的时候,只能等待
像植物枯黄那样,从埋在土里的根部首先腐烂
然后是含苞的骨朵儿 发黄的叶子和枝干
最后成为一小抹有点腐味的泥浆
天慢慢地下坠,属于明亮的那一部分也阴暗了
和阴影一起成为阴影,没有光线可以撑破
这层暗淡的时间,上面浮满了无奈和驯服
像一条条泅水的的尸体,饱满而脆弱
我栽倒在床上,如同一只被水浸泡过
正在等待被风干的破布鞋
或许还存在着一些意识和渴望
在白天渴望太阳,在夜里渴望月亮和星星
在我的床上,身体上渴望某一朵花的开放
2005.8.24
火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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