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晒日北的早上想架一支大炮（三首）

庞白

晒日北

一觉醒来，天气说变就变了
首先是脸皮揪紧
然后是眼皮发麻
当然，这些变化
都是一点点的，缓慢的
它们似乎在掩饰什么
但仍然决绝，不留情面

推开窗就是承认这个事实
太阳晒进来，小北风灌进来
早上七点的太阳锃亮刺眼
早上七点的房间比昨天干燥
——晒日北了
一声叹息过后
穿衣、撒尿、涮牙、洗脸
然后一本正经吃早餐
道貌岸然上班去
所有事情不必预约
要来的就来，该干嘛还干嘛


早上架一支大炮


今天早上一觉醒来
就是想弄支大炮架在窗口
轰几炮玩玩
这个想法突如其来
这个想法让我踏实
就像睡觉前
穿好军装
扎好武装带
一夜梦中习训已成老军人
几枚炮弹
就放在某个抬手可及的地方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

用目光填好炮弹，调整坐标
闭上眼睛，开炮
把一天的时间全轰出去！


关于死亡



二个月里，我听到
关于三个熟人死的消息

第一个是老家的邻居
这是我妈告诉我的
我在一篇不准备发表的文章中写道：
“她不知道死之将至
死亡却一步步向她迫近”
她死于称为老公的人之手
他们一起生活了六十年

第二个是10月9日上午十点
一拿到本地日报，就发现
日报某个偏僻角落
有一则讣告这样写道：
“……10月10日八时
举行告别会……”
我想，我敬佩的那个老头
现该已到了天国
愿那颗疲惫灵魂在天国得到安宁

第三个是昨天下午
刚上班朋友就打来电话
告诉我，他以一种另类的方式
死于某个我们熟悉的地方
关于他的死，整个下午
我陆续又接到差不多十个电话
大家除了叹息好人命不长之外
再也没能说出点什么
（2005/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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