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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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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1: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 我要真成了阳痿，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个叫杨伟的人。 他倒真没捶门，只是一个劲的轻轻敲，不停叫着健哥在家吗健哥在家吗，那声音很奇怪，悠悠颤颤的，不着边的透过门缝满屋子跑。 我在床上本想着不应声他就得走，可情况完全不是那样，他在门口愣是敲了一刻钟。直到杨霞把高耸的腿伸直了，狠狠踢我一脚，说你去把他给打发了吧，这样鬼叫，有情趣都搞没了，怎么搞嘛。 我喊了句操你妈去开门，杨伟就在门口蹲着，头发像蓬乱草，见了我，就像是见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打开这扇门就是给他一次重生。他说健哥帮帮我，愣没再说下去，像个娘们似的抱着我呜呜哭了起来。 我没这个准备，我说你这是干嘛？伯母去世了？ 他猛摇头，依旧是哭，对面邻居打开门缝往我这边看。估计是纳闷，平时都是女的过来哭个不停，今天怎么换一男的了。我斜睨着眼望他家门，门吱的一声关上了。我拍拍杨伟的肩，无可奈何的把他让进房间。 杨霞尖叫了一声，一只手从床下拣床单，假模假样遮住一双大奶子，另一只指着杨伟说他是谁他是谁。我望了望她潮红的脸，说就一会，你等我。 我们到阳台坐下，天气很好，特别是有风吹来，神志为之一清。在床上呆久了，偶尔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撒撒野也不错嘛，我十分有创意的想到等会就可以和杨霞在阳台上试试身手，如果对面不是这么一栋楼的窗户该多好。我十分遗憾的看了看杨伟。 家里出事了？我问 不是 老婆偷人了？我哈哈大笑，杨伟这人老实，以前没女朋友的时候我们一帮人就不停的开这样玩笑，拿他开心，难得他不生气，只是笑。所以每次喝酒我们都拉上他，这样一个有趣的人。我忍住没笑，我尽量拿他往好处想，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傻逼是有的，可杨伟这样的兄弟，还是应该称之为可爱嘛。 还是不说话？这就没什么意思了。我眼光往房间里游移不定。杨霞那边哼哼着说你再不来我走了。我焦急的望杨伟，我说兄弟，出啥事啦？ 杨伟猛地抬头，直愣愣望我。我说老弟你到底怎么了，其实那时候我声音已经很不耐烦了，没见过这么不懂事不干脆的，老子憋坏了竟然还在这跟我泪眼相对，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我心里的声音大得可以让他听见。可我突然说不了话了，其实我是望着他的脸呆住了。真没看过他不笑的样子，脸耷拉，眉毛向下使劲挤，一些青筋像蚯蚓一样分布在额头两侧。蚯蚓这时候正满脸乱窜，再往下我就看不下去了，年纪青青的小伙子，怎么生就了这么一双愤怒的眼睛。望着他咬紧的牙关，我暗叫晦气。我他妈招谁惹谁了，他倒生起气来。没等我拿话堵他，杨伟腾的一下站起来，一声不吭走了。 后来我和杨霞办完事，我又想起杨伟。坐在床上，我纳闷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按常理来判断，杨伟现在正处在人生最幸福的阶段：热恋当中，可能马上就要结婚，女朋友是个小富婆，马上就要过上资产阶级生活了，没理由这么苦大仇深，泪眼涟涟啊。可转头一想，人心不足蛇吞象，各色各样变态人种多的是。管他呢，能关注关注自己的苟且生活就不错了。 晚上和杨霞看三级片，这个骚货根本没打算让我休息，可我也是个人呐。杨霞一边看一边抚摩挑逗我，我说休息一下，别搞出人命来了。她呵呵笑，动作照旧。这时是个强暴的段落，女主角不漂亮，三点完全不露，不过演得倒还不错。她在反抗，在拼命挣扎，我突然觉得屏幕上的眼神有些熟悉。我想起杨伟下午的眼神了，我后怕起来，那种眼神，竟然是种绝望。 杨霞沮丧的感觉到我软下来，说他妈的三级片也要打假了，她媚眼如丝，在我肩头咬了一下，起身换了一盘a片。 二 有好一阵子我没有想起杨伟这个人，主要是他自己好像消失了一样。所以一起喝酒时，另外有些朋友提示我，预言杨伟这小子正吹着夏威夷海滩上的海风，或者是在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里一掷千金。他们说这的时候口沫四溅，仿佛他们亲眼所见，还帮着杨伟数过筹码来着。我操，他们去了能干什么，当鸭都没得当啊。 可我竟然无法反驳，因为他们的预言是有根据的，让人信服的。 关键是杨伟的女朋友，我们叫她韩总。 那天韩总过来邀请杨伟共进晚餐，我们都惊诧无比。之前完全不认识，没见过，甚至我们还是第一次到这么高级的酒店去吃饭。那是托老李的鸿福，头天一起在小酒馆喝酒，竟然在几十元的餐饮发票里刮出五千的奖金来。当时大家都不作声，直到老李咬牙说明天哥几个去大东洋继续喝。 所以我们到大东洋喝酒来着，所以韩总请杨伟吃饭。当然杨伟没和韩总这么快勾搭上，他不认识韩总。后来他这样跟我们说。 大东洋那次吃得老李脸色煞白，上厕所n次，直到我们确信往后老李都不会再请我们喝酒。所以大家都跟在老李后面，怕他逃单，上厕所也跟着。杨伟一向是分不情形式的傻逼，所以也跟着。一窝蜂上厕所，酒店里也是蔚为壮观。 这么高级地方，厕所竟然是这么拥挤。我招呼站在那发呆等档位的杨伟，来啊一起，杨伟不好意思跑过来，我说你傻逼啊，几个大男人一起撒撒尿是件风雅的事情。来，比比。 靠，牛逼，真牛逼。杨伟羞答答扯出那家伙让我惊叹不已。小日本鬼子把女人那玩艺绝品叫名器，男人鸡巴绝品叫什么，就叫牛逼。我说你小子真人不露相啊，这么牛逼的玩艺现在才拿出来让咱瞻仰，一次能搞几个？我这时候对他的观感已经是一百八十度转弯，这年头，牛逼意味着一切啊。 杨伟窘得连鸡巴都没来得及抖一下就塞进裤子里，后来我知道我错了，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处男，傻逼一个。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们一起回到桌子上喝酒，老李索性也豁出去了，神态自然了许多。我向大家通报了杨伟牛逼的事情，说得大家颇感兴趣，其中几个甚至乘着酒性去扒杨伟裤子。被我坚决的阻止了。像什么样子，欺负老实人，不给我面子也要给老李面子嘛，想看，厕所去看，或者派个小姐去看。杨伟感激的看我。 这时酒店小姐过来了，很漂亮的一个小姐，他们几个一下子成了正人君子，放弃了骚扰杨伟，正襟危坐。小姐到杨伟跟前，笑吟吟把嘴凑到杨伟耳朵边。那时我坐在杨伟旁边，只有我听得见那靓妞在说什么，她说，先生贵姓。 我姓杨，有什么事吗？杨伟低声对靓妞说。接着一阵叽里咕噜，听得不太清楚，这时候包房很静了，都在竖起耳朵想知道靓妞想干什么。接着杨伟跟靓妞出去了一会，进来后丈二和尚，对我说他不认识她，那个她后来我才知道，不是那靓妞，是韩总。 皆大欢喜，一切免单，老李满意的打着饱嗝。热情拥抱了杨伟，谁都不知道杨伟竟然有这样一个阔绰的朋友。他的形象随之拔高许多，分手的时候大家异口同声，还是你牛逼。 杨伟呆呆的站在酒店门口，向我们挥手，那情景就好像在车站，或者是码头。 从那以后，起码有三个月没见着杨伟，兄弟几个还不停念叨，说杨伟这小子跑哪去了，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牛逼。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非常痛苦，我使劲回忆当时我看到的情景，可当时我确实是喝多了，自己都怀疑我看到的是否真实？越想就越无法确信，越想就越想把这部分记忆给抹掉。到最后，连杨伟这个人都渐渐模糊，好像无端消失了一样。 所以当一个周末杨伟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大着舌头说杨伟，你要是兄弟，就，就把家伙亮出来让他们瞅瞅。杨伟二话没说，把家伙当场就掏了出来，示威似的对着大伙左右晃了晃。然后慢慢的放进裤裆。 杨伟杨伟，你他妈真牛逼。现场乱哄哄一片，只有我说不出话来，杨伟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杨伟望了望我。他说今天大家喝酒，算我的。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我这才发现他一身名牌，衬着他标准的身材，没想到他能这么潇洒。 好久他没说话，我犹豫半天，拍一拍他的肩说，老杨，混得不错啊。我声音里没有半点鄙夷，这年头，谁又能瞧不起谁，何况，是杨伟这样的兄弟。 三 果然是场面上的人物了，喝酒都是海量，在场都是老杨，伟哥的乱叫一通，老李甚至都叫明了准备改天大东洋宴请杨伟夫妇，居心叵测啊。 你女朋友呢，怎么没来，我扯开话题，老李眼见喝多，已经乱扯起他大姨妈的小舅子的表弟也作餐饮生意，正在找投资伙伴来着。 韩总？哦，她，她有事去了。靠，还有这么称呼女朋友的。我想。 兄弟你有福了。哥哥羡慕你啊。 哦。 办事的时候一定招呼一声啊。 那是肯定。 杨伟一杯一杯的酒越喝越多，话越来越少。当然我喝得也不少，拉开架势开始划拳，一圈下来，我居然通关，我说杨伟你不是牛逼吗？来，搞一把。话出口才知道人家现在身份不同了，非常尴尬，干笑了几下。 杨伟晃了几下脑袋，迷迷糊糊的说我爱她，我是真的真的爱她？当时我也糊涂，居然接茬，我说最好是不要爱上一个人呀，那样你会非常痛苦。哈哈，哈哈哈。 杨伟啪的一声在我身旁趴下。 “我真的爱她，没有人能这么爱她了，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我可以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她在睡梦里尖叫，她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握她的手，安慰她，然后她又睡着。我我能做的都做了，可她要什么，我还是不知道。所以今天我对她说我们结婚吧，她说我发傻，我说结婚吧，不然就分手。她说那就分手吧，可到最后她叫住我，她说，我们结婚吧。” “我以她为荣。你们经历过她那样的事，遭过她那样的罪吗？们这些渣滓，这些杂种，你们以为几个臭钱就能操遍世上的女人，去你妈的，你们怎么不去操你妈，操你姐姐去。你们怎么不把自己给操了。” 当晚杨伟住我家，他那状态也回不去，以上就是我听来的断断续续梦话，我当时就想把杨伟拎起来打醒他，我靠，真结婚啊。可能吗？你这不是放着舒心不要，想一个劲的窝心吗？我跟你说杨伟，你这样的事我也见多了，凡事不要太较真，爱只是一个感觉，懂吗？我傻逼的告诉他：像韩总那种女人，你能指望她什么？ 杨伟真醒了我就后悔，妈的，这些鸟事干我屁事，我他妈神经啊。 我说杨伟，你好好睡觉，你醉了。 杨伟继续说胡话，说韩总可怜，说韩总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她的初恋情人，那男的背叛了她。所以她自暴自弃，认识了一个港商被包养，到最后竟然成了生意伙伴，然后就在这边帮港商打理生意了。 韩总不爱那个老头，他无比欣喜的跟我说。我恨不得打他一巴掌，打趴下再踏上一只脚，她肯定不会爱上那老头啊，但她也不会因为爱你才和你在一起。傻逼。 我直觉得这傻逼越来越傻了，好像具备了人类所有的人性，唯独差自我判断的能力。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傻逼！不过回头想来，这好像也是他的魅力所在，他沉浸在这种感觉里，他感到幸福。而我们这些理智的人不为物喜，不为己悲。好像也失去了许多人生的乐趣。总而言之，都是傻逼。 可现在我脑子里满是杨伟那绝望的眼神，我想，是不是还是要跟他说点什么呢？行善积得啊，哦米托付。 四 一个电话，杨伟赶紧过来了。我说你小子早上有啥事，差点把我整成阳痿，屁都不放一个你就跑了？杨伟涨红脸，一个劲陪不是，说我该死我该死。我说，有啥事你说吧。杨伟犹豫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中华给我递上，说是想请教一个问题。我把头凑过去让他点燃烟，拔了一口，说什么问题嘛。他期期艾艾说是，是你专业方面的问题，神经方面的。 我呛了一口烟，边咳嗽边说你神经病啊？终于想起自己原来还是神经科的一个医生，回想起杨伟这些日子的行为举止，好像也是轻度神经病的前期征兆。我在沙发上直了直身子，说小杨啊，你最近不要出门了，要静养。回头我给你开点镇定剂什么的，没事，你主要是最近太紧张了，太辛苦了。我暧昧的看了看他。听我的话，多休息，少运动。 什么？我当然没事了，我，我刚才不是说我，我是说，唉，我是说韩总，我是说她。 什么！韩总？她有神经病？！ 我猛拔了一口烟，搜肠刮肚的回忆那些专业知识。杨伟这种反常的，虚妄的举动好像正属于神经病范围。韩总得神经？笑话。那么，得神经病的，肯定就是这个杨伟了。我开始端详杨伟现在的表情动作，他现在样子很憔悴，这从他涣散的眼神看得出。可一开口说话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亢奋，变得炙烈。而且他说话的手势动作很大，不停挥臂，抖手，好像是要把我说的每句话拦腰斩断。当我夺得说话权时，他就开始了长时间的类似梦游状态，手掌还不停的颤抖，茫然的样子。 杨伟得神经病了，而且还不轻，我初步下了这个判断。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开始听他的诉说。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疯了，真的疯了。从那天她答应我结婚的时候，她就疯了。你知道她昨天做了什么吗？简直就是歇斯底里了。就在十几天前，她跟我说杨伟，我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那时候正是一个阴雨天的晚上，她又开始浑身疼痛了，她这病是几年前落下的，是为那个该杀的初恋情人流产落下的。她让我给他按摩。我按着按着她突然转过身子，她说你真好，你是真的对我好。我还能说什么，我不对她好对谁好去，我爱她啊。然后她就呜呜哭了起来，你看看，她十几天前还是正常的。 恩，恩，你继续说。 可昨天出问题了，她打电话让我去另一家酒店开好房等她。我立即就过去了。她摇摇晃晃，她说今天hi大了，我说你今天跑哪去hi了。她不告诉我，她说今天是我生日，你得听我的。我说你生日？我才知道，要不我给你买点礼物，然后我们去庆祝庆祝？她说你今天无论如何要听我的，我说好，今天你生日嘛。 然后，电话过来了。她让我接，要我让电话里的女人上来，我照作。然后她躲进床旁边的衣柜里，醉醺醺说等下你可要好好表演哦。我一下子明白了，说那怎么行，我说我们走吧，庆祝你生日去。我拉住她胳膊，把她往外拉。可她一抬手给我一巴掌，她说你到底听不听我的。我说这怎么听啊，别玩了，我们回家好吧。 她一下子像头母豹子发作了，她在我怀里死命的捶我，踢我。她说你们男人都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嘴里说的好好的，做的事都恶心，你们都是些垃圾，渣滓。她掐我咬我，她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钱才跟我在一起，好，我给你钱，我全给你，从今以后你滚远远的，我不要再看见你，你走吧走吧。 我没走，我知道是她疯了。 那，那你做了？我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杨伟。觉得这世界上的人都疯了。 所以我就为这事情来求你，杨伟虔诚的望我，帮帮我。 怎么帮你，就凭这么七说八说我就下个诊断，然后给你开药，然后你拿回去给她服用？别说她敢吃，我还不敢给呢。兄弟啊，你不要害我，说实话，你们这些破事我想帮也帮不上啊。我建议你们去正规的医院去检查检查，要相信国内医务人员的水平嘛，要不你们也可以去国外诊断诊断，就当是出国旅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健哥，她说她没病，死活不肯去，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我都跟她说好了，明天我们就一起去三亚玩，你和嫂子也去，工资我付，食宿行全包。你就暗中观察，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初步诊断一下，给点针对性建议，求你了健哥，明天我用车来接你。 我一下子乐呵了，天上掉馅饼，免费游三亚。我低头沉吟片刻，毅然决然说好吧，看兄弟你面上。 五 有人执意要当傻逼，我没理由拦着挡着。韩总那样的女人，套路多着呢，也只有杨伟这样的傻逼相信，把那事当神经反常行为，这不是明白着自己逗自己玩嘛。何况神经病这玩艺，需要的是精密设备的检查和详细的心理调查，我看几眼就知道是不是病了，那我早成了神医，给弗洛伊德，荣格这些人医病去了。有吃有玩，神经病这事。你说有就是有，没有也就没有。我管他那多。 所以海边见了韩总那骚娘们后，我一个劲说韩总你起色很好啊，保养得也好，你看看你看看，我好半天憋出一句，真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天知道是哪朝哪代哪个男人勾引哪个女人的一句。韩总咯咯笑个不停，杨伟过来纠正，说我背串了，我把他拉一旁说我在工作呢，你就不能找点别的事做？这样吧，我掉头看看了坐沙滩上生闷气的杨霞，我说兄弟你帮我陪陪她吧。我一定好好诊断。你放心。 你是杨伟朋友？韩总和我一起沿海滩走。 是啊，很好的朋友。 他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也很老实 是啊，确实很老实，我一脸坏笑。 很好的一个人，确实很好，对我。韩总的语气低下来，看海水漫过来，冲刷沙滩的脚印，不一会，沙滩就平整下来。 我想让你先劝劝他，我知道他这人很柔弱，很多事情的真相摆在那，可他是个瞎子，看不到，看到了，他受不了。韩总低下头。 然后韩总抬头对我笑了笑，说也许我这是在帮他睁开眼睛，打开一扇门，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谢我。韩总望着远方的夕阳，说管他呢。 管他呢，我也是这么想。回到酒店，我使出浑身解数才把杨霞哄上床，酒店的窗户正对大海，我们就像在海边做爱，隐约还听得见海浪的声响。 突然门铃响个不停，然后是使劲的砸门声，杨霞骑在我身上前后猛蹭，正努力攀上一个高峰，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弄得不知所措。会不会他妈的火灾了？桌上报纸的头版正好是巨幅火灾照片。我恐惧的想，赶紧把杨霞推下来，我说快穿衣服，可能火灾了，真要火灾了知道怎么办吧？你要把床单拿浴室里浸透，口脸拿湿毛巾捂住。我披了衣服，开门时还特意摸了摸门的温度，还好。打开门，韩总披头散发扑进来，说健哥，救我，杨伟他拿刀要杀我。她跑到我身后瑟瑟发抖，把我抱紧紧。我口里说不会吧，心里把她操了七八遍，你们夫妻吵架怎么老跑我这？真要把我弄阳痿了我他妈连你一起砍。 我把杨霞从浴室叫出来，这个傻女人没等我确认，竟然把被缛都泡了水，等下可怎么睡觉啊。我让她照顾韩总，自己磨蹭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韩总那房间，准备劝劝杨伟。这时候走道上空无一人，房间门是虚掩的，很安静。我叫了声杨伟，你在里面吧，老哥我想跟你谈谈。我推开门轻轻走进去，发现杨伟就斜躺在沙发上，很安静。他的手拿一把刀不住哆嗦，估计是疼的。刀上的血不住顺着茶几滴在鲜红的地毯上，茶几边上，搁着他引人瞩目的牛逼。杨伟抬头望我，说健哥，然后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好办多了，打急救电话，还有110，通知酒店方面。我把韩总叫过来看了看情况，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要想好，待会警察来了也好对付。她捂着脸哭作一团，她说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告诉杨伟，我在大东洋酒店的洗手间里安了摄像头，你们一起喝酒那次，我就知道他是个牛逼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