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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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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1:4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小闲可能是你,是他,也可能是一只乌鸦,一个宠物,更有可能的,就是我。</P>
<>                                                                       ——题记</P>

<><FONT color=#000066>                                    </FONT><FONT color=#000000>每个月的这个时候 </FONT></P>
<P>每个月,男人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低落,孤独彷徨,女人似的。小闲就是这么在网上安慰我。见鬼,我关掉他黑漆麻漆的视频窗口。TMD小闲,咒你每月这个时候,没女人没朋友,呆在视频上那个开灯都看不见人影的黑屋里手淫致死。
<P>呆望屏幕,抽烟。觉得自己被骗了,却不知被骗走了什么。伟大领袖毛主席说,世界终将是你们的。是的,我前途光明,另一个长相清纯的妹妹平静对我说:前面是一片黑暗,但我不怕。树叶在秋天落了,妹妹去了云南,临走对我说,她要忘了发生的一切,人或事。太多人对我说过相同的话,而我代表的只是另一个人,无需针对什么解释,对未来的事情,也不必太多考虑。
<P>口口声声说着爱情,那里的爱情,荷尔蒙分泌,化学反应而已。或者直接说交配,野兽般的,生理快乐。她是借这种情绪给自己提神,不需要药物,也不需要喋喋不休,但事情并不会因此变得简单,我代表另一个人,她的情人,她的前男友,或者一个路人,一个电线杆,我装出一副安慰的样子,不指望她会扑到我怀里大声痛哭,我知道,她既然说了这样的话,懂得的必定不会比我更少。残酷的报复,神经病般的歇斯底里,她应该都试过。
<P>但是此时,我一脸幸福的从镜子上看自己,然后保持这个表情,面对每一个人。如果我想这个女孩了,我可以去云南,我就能见到她。她必定还是单身一人,我会疯狂追求,当然,她最终还是爱我。我会让她洒我喜欢的KENZO香水,穿我喜欢的吊带裙,那时候她满脑子不再是化学反应,快乐,也不再是纯生理。爱情是纯洁的,我会这么跟她说。然后我们亲吻,然后我们做爱,然后我坐在床边,闷闷不乐。
<P>亲爱的,无需过多解释,每个月,男人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低落,即使你躺在我身边,即使我一脸幸福的,让每个人看到我。
<P>
<P><BR>                                 生日快乐
<P>“生日快乐。”我说,这句话在房间流浪好久,终于在下水道找到出口,跟着那些霉臭的食物,用过的避孕套一起去了。小闲面对窗口:一个女人夸张的后退,手向另一头不断挥动,一个孩子抱着另一个孩子,他们头上,是晚上才灿烂的街灯。从另一个窗户,我看到了黑西服,黄皮鞋,吹口哨的男人,看到即将退入他怀抱的女人,小闲紧张的注视这一切,最后为了孩子脸上的惊愕大笑,扶着窗户,像捱了枪子一样颤抖。
<P>孤独的人一样有笑有欲望,在他生日这天。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给他买点蛋糕,分给这个院子的所有人。然后给小闲找个女人,让她跟他做爱,让她不停对小闲说生日快乐,如果她愿意,我会坐下来给她讲许多故事,讲小闲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据说女人都爱听。
<P>小闲,你这个三十岁的清纯少年,在生日这天,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把每件器皿擦得锃亮,小闲小闲,你应该拥有这样的好女人,你的房间会永远亮敞,整洁,每天不再沉溺于黄色网络,你不会像头猪一样生活在猪圈,你也不会每天跟我念叨:如果我哪天消失了,那是我找到心爱的女人了,请不要来找我。
<P>其实,直到那天喝醉,我都没记起,我一直忘了对后院看似修车的老头说声操你妈,就在去年的今天,我丢了最后一辆自行车。
<P>
<P>                                         再弹一首雪绒花
<P>“好久没弹了。”小闲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白净的手指,手指上隐约几丝殷红。“长期不弹就是这样。”他加以解释,轻轻抚弄着琴弦。
<P>“不要紧吧。”卖唱女孩站在桌边,也是这么说着,她好像还记得。上次也是喝酒,也是向她借的吉他,还弹断一根琴弦。
<P>小闲沉默一会,弹起一只曲子,节奏很慢,偶尔甩一甩他的长发。<BR>我说小闲,弹一首雪绒花吧,我好像在打断他,弹一首吧,我说。
<P>不久,小闲沉浸在音乐里,眼神有些迷离,他轻轻吟唱。卖唱女孩站在他旁边,眼睛很亮。<BR>我是第一次听小闲弹吉他,去年的这个时候吧,一个女孩,听他弹雪绒花,那时我不在,现在在了。
<P>我双手打着拍子,和着小闲,弹唱这首雪绒花,仿佛那个夜晚,清冷的街上,风静止下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凑在我耳边:来吧,别动。
<P>好咧,然后,是闪光后的一声喀嚓。
<P>当时,确实有很多人,托着腮,聆听雪绒花。大家都在音乐里安静下来。
<P>一切都很静,小闲,再来一首雪绒花吧。小闲,这个夜晚,我开始听这首歌了。
<P><BR>                             火车向前开
<P>刚到火车站我就看见了,卖栗子的摊位摆在最不显眼的角落,炒栗子的甜香悠悠飘来,月台看上去好远。我没带她去候车室傻座。我们去买炒栗子吧,我说。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啊,她比较担心的望我。
<P>没时间了,我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飞驰,栗子好香的。我们在炒栗子的沙锅前抽动鼻子,像孩子一样依偎。卖栗子的小贩一边挥舞大锹炒栗子,一边四处张望大喊:炒栗子啦。
<P>糟了糟了,她拎着一袋栗子向车站奔去,我跟在后面,经过分流桥,火车在不远的地方停着,她转过身,一下子拥抱了我,牛皮袋里的栗子贴在我后背,好烫。然后她松开手,向列车奔去。过一会,我将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我还没跟他说再见呢。我冲上车,她在前面拦住我,我们说好了的,她说。
<P>于是我就只能站在这里了,远远的,火车还没开,我也不敢动,呆呆的,傻傻的看着火车。没有人来注意我,只是微微有些炒栗子的香味,我想,是我刚才手上,或者背上沾染的,火车怎么还不开,我开始不耐烦,好像我这时离开,就会对不住什么人,终于开了,火车。它轰鸣着,离开我的视野。
<P>小闲,那时,我就站在那里,火车向前开去。
<P><BR>                               如果小闲是乌鸦
<P>“真不想去?”<BR>“不想。”<BR>我板着脸把第六行的姓名地址划去,小闲侧着头,站在我肩上,装作没看见。
<P>“下一个,小暖,恩,女孩子细心,温柔,一定可以。”我长吁一口气,把笔扔在一边。
<P>“你知道的,小宝,那只荷兰猪。”小闲细声细气提醒我。我想起来了,刚到小暖那时,小宝被她们一帮女孩子当成了心肝宝贝,每天亲吻它的口水可以洗澡。临近毕业,小宝成了没人要的累赘,饿得奄奄一息,最后被一帮男孩子烤着吃了。
<P>“可你是一只会说话的乌鸦。”我大声强调小闲的优越。<BR>“恩,乌鸦,呱,呱。”小闲索性把眼睛也闭上了。
<P>我抖落披肩的外衣,小闲知趣的掠过床头,落在挂衣服的长绳上,月光透过窗棂,正好罩在它光滑黝黑的脊背。我拿起桌边的电话薄翻看,一个名字后面紧跟一串号码,任谁都会厌倦。
<P>“不如,出去散散步吧。”过了好一会,小闲轻轻说。<BR>“好吧。”我披上衣服。
<P>来这之前,我都是独自散步的,小闲害怕黑夜,他宁愿呆在房间里。
<P>乌鸦是不应该惧怕黑夜的,今天我并没有照例劝说他,可他却主动要求散步了。
<P>空气很清冷,月亮很白很大,小闲柔软的羽毛有时蹭到我脸上,感觉到温暖。<BR>“不如。”我犹豫着。“你就呆在这吧。”
<P>“呆在这?等你回来?”
<P>我不作声了,继续往前走,正是这个月的十五,月光洒满小径的尽头,可以看到河水磷光。
<P>“说点什么吧,怪安静的。”小闲探出翅膀,好像在试空气的温度。
<P>“谈什么呢?”
<P>“将来的打算,或者,对事的看法。”
<P>“那些,还是忘掉比较好。”我笑笑。
<P>“你这样不好,老是想忘掉一切的人和事,又难得忘掉,就像自以为已经醒过来,那些发生的事只是梦里的,伤怀感伤,又无从使力改变,要是这样,还不如……”
<P>“好了好了。”我打断它,一只乌鸦,会说话而已,比那种呱呱呱乱叫的好不了多少,明天就把它送给小暖,说不定还能换个旅行包什么的,这样也可以给我节约一笔开支,毕竟这次出门,去哪里,出去多久,我心里也没个底。就这么办,我拿定主意。
<P>“我没其他意思,只是……”。小闲望了望漆黑的树林,嘀嘀咕咕的,随你怎么想吧,把头埋在羽毛里。“只要不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P>说得可怜巴巴的,任谁都会伤心。
<P>“怎么,害怕黑夜?”我故意问。
<P>“恩,”小闲故作沉吟的样子不理我,过了一会,继续说“从小,只要我一调皮,我妈就拿鬼故事来吓唬我,你知道,鬼是夜里出没的。”
<P>“鬼故事?乌鸦家族也有鬼?”
<P>“是啊,比人类的鬼更可怕。”
<P>“是吗?”我来了精神,已经走完了小径,面前的河水潺潺的流着,我盘腿坐下,点根烟,“能给我讲讲?”
<P>“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P>“什么事?”
<P>“我不想独自呆在这,也不想被你送给任何一个人。我是一只乌鸦,年纪大了,喜欢唠叨,每年还有那么段时间,非要吃点腐尸心里才能舒坦,没人受得了我,不想被人找个借口,宰了吃掉。”
<P>“是吗?这么说,你要我带上你?”我点燃一根烟。“好吧,我答应你。给我讲吧,鬼故事。”
<P>小闲展开翅膀,在河水上方盘旋了一会,落回到我肩上,“乌鸦家族最流行的就是鬼故事,因为自小听来,记忆也深刻,比如说,夜里的百科书。”
<P>“夜里的百科书?乌鸦家族也有百科书?”
<P>“恩,”小闲瞥了我一眼,“传说那是一代代死去乌鸦的杰作,在变成鬼魂以后,他们聚集起来,把所知道的全部记录下来,本来是为了传递给还未死去的同伴的。可是中间,出了问题。”
<P>“恩,”我微微点头。
<P>“于是这本书就变成了灾难,每个看到它的乌鸦会变得无所不知,但是它会变得既不存在于尘世,又不成为鬼魂。”小闲侧着小脑袋,极力想准确描述。“就像,就像能观测到所有欢乐痛苦,却无法身受。”</P>
<P><BR>“就像被封闭在百科书里,一切都是已知?” </P>
<P>“恩,是这样吧。”
<P>“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P>“我是乌鸦!”小闲断然的说。
<P>“我没觉得乌鸦跟人有什么不同。”又是一阵沉默,我用手掬水,洗了洗脸,月亮碎在我手里,我起身,“我们回去吧。”我说。
<P>“想睡觉了?”
<P>“恩,明天要起早出发呢。”
<P>“不要忘了刚才答应的,我们一起。”
<P>“恩。”经冷水一浸,我精神为之一振,大踏步的在回家路上。
<P>“我说,”在看得见屋前篱笆的地方,我清了清嗓子。“你刚才是不是编故事来着?”
<P>“有吗?”
<P>“难道没有?”
<P>“故事应该还可以吧。”小闲抖抖翅膀,用乌鸦的方式笑。
<P>“很差劲。”
<P>很长时间我们一直沉默,夜雾开始浓了,月光下,影影绰绰是一个少年的身影,一只乌鸦在他的肩头,不住的打着喷嚏。

<P>                       幻觉 </P>
<P>十点,醒来,早晨已经来临,身体却不怎么听使唤。我也可以就这么躺着,不刷牙不洗脸不出去交际,睡眠已经成了今天唯一累人的事情。
<P>头顶的吊灯好像垂到了我脸上,睁开眼睛时,它却飞散了,只剩下碎片,在眼前飞舞。我还听说过很多,比如坐出租车上,像在开坦克,不停指挥着司机往左往右,或者,看见屏幕上的字在乱飞。更绝的是警察冲进包房,看见人们贴在冰冷的墙壁似在游走,“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怎么看见我的?我是一只壁虎。”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四肢。
<P>小闲,一只壁虎,多么好玩的事情。不只是一个比喻了。
<P>那么小闲,你想不想当一只壁虎呢。而不像我现在,只能睁大了眼睛,毫无睡意,睡眠,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P><BR> </P>
<P>                                 洋娃娃 </P>
<P>“我们见过的”,端着酒杯,微笑。他哦了一声,旁边有人提示:“就是酸菜鱼那次……”。
<P>“就是你们猜拳我喝醉了的那次。”整个酒桌欢乐起来,对啊对啊,就是那次。两个人划拳,我买谁赢的那次,酒我是照喝的那次,所以我醉了。“我也醉了。”这次是大笑,记起了吧,那时你女朋友坐在你左边,你女朋友的女朋友,在右边。
<P>“妈的,现在是孩子他妈了,上星期生的,是女孩。”接着又说了很多,做父亲的快乐,“不是男孩。”他也无不遗憾的这么说了两句,然后是喝酒,然后是描述初生女儿的娇态,妩媚。末了,照样醉了,喝了很多。
<P>不久后的一天,有人在街上喊住我,是我初恋情人一家,成熟优雅的妻子,事业有成的老公,爱撒娇的小女儿。闲聊,挥手道别,直到最后,我才想起应该问问那小女儿多大了,叫什么。<BR>我想起就在几年前,我在商店的橱窗前踌躇很久,满橱窗的洋娃娃,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她买点什么。
<P>直到今天,我经过那个橱窗,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今天买一个最漂亮的,送给她。
<P><BR>                                             灰鸽子
<P>这个下午,难得的阴暗起来,灰朦朦的天空,终于可以让我们幻想那些没有层次的景色。小闲,你看窗外,几根电线突兀的横过。往常,那么多鸟在上面歇息,喧闹。它们微微发红的嘴缘发出凌乱的,咕咕的声音。
<P>还记得那次吗,小闲,一只灰鸽子慢吞吞的,飞进来,我们呆望了半天,才想起关上窗户。房间里就这样阴暗下来,而它,灰灰的鸽子,是那么平静的望我们。是啊,屋子里确实还漏下几丝阳光,难道它就为这个,不为什么的飞进来,歪着小脑袋,望我们沉默。
<P>在那么一瞬,成群的鸟儿在窗外飞翔,只有那只灰鸽子,咕咕的叫着,不为什么的,飞向我们。
<P>小闲,我们总是这样敏感,沉迷在类似的的感觉里。在灰鸽子面前,我突然就想起了你,好像你远在他方。我拥有全部的欢乐,但是我痛苦,我曾经那么肤浅,但是绝对真诚。
<P>小闲,你看到我手里的香烟了吗?漂浮的情绪中,它很轻易的召唤我,顺从的被我点燃,贴近我嘴唇,让我吮吸,让我可以不做任何努力,就拥有了平静。
<P>香烟在我手里,窗外就要下雨了。小闲,每当这个时候,你总会像个女人一样唠叨一些琐事。那时,我是幸福的。终于有个人,可以让我不至于总悬浮在半空中,那些灰蒙蒙的景色,并没有层次。
<P>小闲,你是不是能回忆起这样的时刻,想起我们经历的那些人和事物,想起了我们还只是个婴儿,面对各种问题,只能发出类似“咕咕”的声音。
<P><BR>                            小姐,你早
<P>小闲,我们生在南方,这座暧昧的城市。
<P>还没有立冬吧,整天的艳阳高照,并不寒冷。我临东的房间,一大早就有光线,带着雾气进来,每次进入的角度,稍有不同。我想,真正冬天,我察觉它时,它已然在我房间了。不是吗?
<P>昨天,一个妹妹跟我说起,她喜欢冬天。寒冷的天气里,房间阴湿,偶尔有熟悉的方言传来,躺在被窝里手淫,翻来覆去,身体里依旧是干燥,阴冷的空气附在皮肤上,一动不动,了无生气。没有汗水的芬芳,没有大汗淋漓的那种畅快,就像这时的光线隐匿在身体里,怎么也发散不出,逼仄,狭小的空间,不能想起任何人。光线静静躺在身体的隐秘处,进不来。
<P>也许是夏天吧,她继续说,她指的是夏天的北方,喧闹的城市,天空的云朵一样流浪。这时候,如果在逛街,如果对面有人来,他也许会说:小姐,你电话多少。而更多的时候呢?她爽朗的对我笑。
<P>更多的时候,他会走过来,直盯着说:小姐,你干不干。
<P>操,小闲,收起你那套肮脏的想法吧,我说过,这是个暧昧的城市。你还记得吗?秋高气爽的早晨,我们也曾一起,经过那么多青春的少女,我们注目的同时,多应该发自内心,真诚的问候她们几句啊。
<P>哪怕是说一声:小姐,你好。
<P><BR>                            雪,或小闲是女生
<P>自从小暖离开我们,到达另一个城市,这是我们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大雪,雪花从天空翩然而下,经过窗前划一道美蔓的斜线,你和我,站在不同的窗口,你看到的小孩,互掷着雪球,,而我则为那些斜飞的雪花,不停击打这地球角落,某个微不足道的小点,神思恍惚。毕竟,这些重复的物理现象,很容易从细节映射一种情绪。我是想到明天的天气了,或者是昨天的某个人,在遥远的阳光里逐渐透明。
<P>这雪,是下午开始的,你就在我身边,突然从我怀里抽出双手。“下雪啦。”你欢快的说着,好像并不是外面开始下雪,而是小暖,她回来了。好像就是那个古铜色的秋天,风停在窗前,我看见小暖咬着嘴唇,伏在我身上,那是秋天里,最后几个颓废的日子。你就在紧闭的门外,听不到那种压抑的呻吟,而那种呻吟,恰好是在召唤冬天。
<P>“雪”,小暖对我说,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一缕夕阳抹在她的脸颊上,也许她是在说“血”,或者轻唤一个人的名字。其他什么,都在房间里悄然淡去了。
<P>雪还在下着,是不是很冷。冬天是这样的。当雪下着的时候,万物俱寂,只听见沙沙的响声,我们都这样呆站在窗前,误会自己是否在幻听幻觉着。我们都不会首先发出一声轻叹,因为我们都会害怕,害怕稍一响动,这雪,就不再是为着自己飘洒了。
<P><BR>                                       小闲打电话来了
<P>看了一部去年的电影,《机械师》,机械师一年没有睡着了,机械师那么的瘦了,机械师恐惶的望移过来的灯光,被机械师谋杀的那个黑人,从他背后消失,出现在他面前了。
<P>他真的很瘦,和我一样。只不过,我没有那个幽灵一样的黑人纠缠我,陷害我。我只是,消瘦得和他一样。
<P>最近我开始注意饮食了,也早睡早起了,每天晚上,我还去科技大的塑胶跑道上,跑上几圈,黑暗里,有不少人群,一家人来散步的,不太熟的恋人来交流思想的,很熟的恋人来乱搞的,还有单纯的小女生,聚集在一起锻炼身体。她们喊着一二一二,脆生生的声音,跟嘿咻嘿咻的声音多么的不同,我真想拦住她们问问,平时她们是不是只是靠着手淫来平衡身体。
<P>然后我觉得自卑,想流泪,我想起我在她们这个年纪,也是每天来到操场上呼吸新鲜空气,不愤怒,不矫情,我只是想着锻炼好身体,去应付将要到来的厄运,厄运是什么呢?我并不知道,其实,就那么过下去,我也能找到机会,和任何人,建立纯洁的感情。
<P><BR>今天你打电话过来。好些了吗?你说,你问起我为什么那么的消瘦,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最近喝酒,就不叫你了。
<P>没必要啊,小闲,喝酒,与我的消瘦,真没一点关系,就像《机械师》那个超烂的结尾,谜底揭开了:机械师只是在做梦前有一次交通肇事,然后在梦里,始终无法睡去。
<P>
<P>                                  一夜无事
<P>到“单行道”酒吧的时候,已经很多人了,张威端着杯子,摇摇晃晃过来,“大聚,大聚。”他生硬的京腔让我很不舒服,喝多了吧你,我张嘴喊着,才发现在这样类似迪吧的酒吧里说话,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但其他人不这么想,龇牙咧嘴在几个面目模糊的女孩脸上甜言蜜语,蹭来蹭去,打碟的DJ在那煽情的说了几句:天下最不幸的事情是曾经幸福过。王鹏摇头晃脑很是琢磨陶醉了一下,继续摆弄他上下一般粗的身子骨,跟自己过意不去。
<P>把小闲拨开一边自己坐下,才发现他说得对,我今天确实不该来这里,放眼望去,尽是些前卫的服饰,稚嫩的面孔,武汉各大高校的校花帅哥济济一堂,开联欢会似的,我一直对大学美女没好感,势利得狠,我们这桌就更夸张了,除了一个像是酒推小姐,世故成熟外,其他几个长得就像中学生,羊就这样,围坐的狼就更不象话了,除了张,王,尽是些初中同学,从来没在这种场合遭遇过,打配合就更不可能了。这会儿,他们正抱着那瓶看上去很不地道的“伏特加”正襟危坐,猛灌一气。今天做东的是张阳,他几个卖药朋友估计还在读高中,hi得已经很到状态了,极力想把气氛推向高潮。
<P>我对小闲使着眼色,他直接凑过来说,他们这帮耸人,看我的。冲那穿着七分裤的初中生去了,我哈哈笑着说肉少狼多啊,注意点策略,谁叫咱都是兄弟呐。
<P>卖药朋友又开始举杯畅饮,我见势起身,往中心的舞厅过去,果然,卖药朋友开始发药了,张同志,王同志开始摆手,脸红,这是我教育n次的结果,也是我那回磕药一颗,三天睡不着觉的结果,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让他们心惊啊。
<P>没过三分钟,女中学生开始耍套路装晕,我看的分明,只是吃了一颗摇头丸而已,发作也不是这个症状啊,这真是个定位不上不下的酒吧,很多人望这边看了,猜想我们是不是迷奸中学生,张阳过去顾不上吃豆腐,很着急,叫来了另外几个朋友,要解药,靠,没听说摇头丸有解药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P>老国很沮丧的过来跟我说,这里他妈的怎么就没几个单身的妹妹啊,我说他妈的你也太耸了,你看看人家老外,才多大一会,不就兑上一个拉。
<P>张威,王西紧张的过来商量:我看不太对劲,刚才吃药就太张扬,没避嫌,这好,倒下一个,小箭,等下贼精点,不对就闪人。
<P>我靠,什么脑筋,我说要闪你闪吧,没事。
<P>女初中生倒下了,小闲开始跟旁边一个顺眼的勾搭,效率还不错,就是那女的眼神不太对,赶紧把小闲拉一起上厕所,面授机宜。回来又过了三分钟,小闲很郁闷的跑过来说,看着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是一高中生,还说有男朋友了。
<P>有男朋友怎么样?搞女人没这国际惯例啊。我眼角瞟着那初中生如梦初醒,好像刚洗了个热水澡,娇柔的跟张阳交流hi药感觉。
<P>她男朋友就是那卖药的。
<P>靠。
<P>没到十二点,我和小闲互相示意,暗自离去,准备座公汽回家,还节约的士费来着。路上,小闲一言不发,我说怎么拉,他抬头说,我还想问你怎么拉。
<P>我今天没兴趣,这种场合不适合我,怎么也调动不起情绪来。
<P>借口,小闲说。
<P>我今天一衬衣长裤,民工似的,出手也难搞定啊。
<P>更是借口,你就直说嘛。
<P>直说?说什么?
<P>你老了呗。
<P>我们在汽车站等了很久,最后我说,我们走回去吧,其实,我是有很多话想跟小闲说,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什么。
<P>你是对的,小闲。晚上我给他发信息。
<P>勇于承认,只是你的美德之一。他这样回信息给我。</P>
<P><FONT color=#000000></FONT> </P>
<P><FONT color=#000000>                                  给小闲<BR><BR>很小的时候,我就给儿子起好了名字——郑至非。你当时就笑了,是啊,我还是个孩子呢。可你就没觉得,这是多响亮的一个名字——“振翅飞”。<BR><BR>我多希望他能像我想象中的,无拘无束,振翅飞翔。你知道我那封闭的童年,那时候,隔着细细的栏杆仰望蓝天,对自由,我是那么的渴望。<BR><BR>你还记得,我讲述过的那个阴翳车站吗,一个撑伞的女孩,她犹豫着,把手伸出伞外,试探这雨,究竟停了没有,她娇憨的样子真是有趣,她红脸望我,我们像两个孩子,傻傻笑着。<BR><BR>还有那个街头的少妇,为了内心中的某个小秘密,踮起脚尖,在拥挤的人群里美曼的行进。好久才发现我注视的目光,羞红了脸颊,绕开我。<BR><BR>或者就像老王所讲述的那样,我们漫步江滩的时候,我说,小闲,你等等。我像阵风飞奔下江堤,在长长的沙滩上画一个巨大的心。你像个仙女一样飘然而下,眼睛很亮。江滩上那么多人看着我们,那时候,我们是一种遵从心灵的自由,而不是我们亲吻,或是迷恋各自的身体,进而,会想到控制对方的心灵。<BR><BR>昨天,你跟我说,我们毕竟是生活在世俗里,并不能凌驾其上。你说得对,小闲,那么,我们的内心,是不是还应该多一分对彼此的宽容,我并不希望你每次的忍耐,都变成对我的期待。到最后,你依然会绝望,而我,只能装作,毫无所知,表面忧伤。<BR><BR>我无法来了然你的痛苦,相对于你,我并没有承担什么,好像是可有可无,小暖说过,可有可无的东西,便是垃圾。<BR><BR>那天我去送你上班,远远看见你,一边和同事谈笑,一边留神班车的到来。在那一瞬,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即近又遥远,我宁愿,远远看着你,看你微笑,看你上车,看你淡淡的影子印在车窗上,只是那么一瞬,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然后,打开车窗。<BR><BR>现在,我发觉内心里,有个位置空无一物,很无助。我想起第一次跟小暖上床,很快就射了,第二天,我绝望,本来要走,但是我还是坐下来,我对小暖说:昨天是我的第一次,小暖,帮帮我。<BR><BR>我知道这不是一回事,你也可能对我说:小箭,帮帮我。<BR><BR>其实,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就像等我那个,为之一生的女人。</FONT></P><FONT color=#000000>
<DIV><FONT color=#000066>                                   </FONT><FONT color=#000000>  </FONT></DIV>
<DIV><FONT color=#000000>                                   小闲,我们去看演唱会</FONT></DIV>
<DIV><FONT color=#000000></FONT> </DIV>
<DIV><FONT color=#000000>小闲,我们不能老这么沉溺于幻想,我们应该出去走走,干点什么,比如说去逛逛商店,或者,去看演唱会。 <BR><BR>好吧,演唱会的前奏,无非是等。无非是各怀心思的人。大家应该都去了,比如许剑,拿着一叠票。几句口角,几句玩笑,等到那群歪瓜裂枣的票贩子都急红眼了,哈哈一笑说不耽误你们做生意,票我们不卖了。 <BR><BR>应该还有几个人,老王夫妇俩,艾先,再加上远道而来的老四吧,他应该在另外一个看台。那么槐树呢,槐树刚打电话来,他在赶来的路上。我们五个人靠在围绕洪山体育馆的铁栏杆上,开始幻想,开始无聊。这时候应该走来几个标致的嫂子,她们说有票吗?我们面面相觑,轮到她们笑的时候我们却在想,十五年前,她们肯定也来过这里。望着她们矜持的走开,我们好像离开十五年前,但又回不到现在。 <BR><BR>崔健演唱会,在座大都是三十左右的人们,大半的位置空白。我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场景呢,那些爱凑热闹的女大学生呢,她们,应该都在。 <BR><BR>小闲,我知道崔健对于我们来说,还太早,早在你拥有一台录音机之前。那么,我们是因为好奇才构想一场崔健的演唱会吗?应该不是,我们都需要依靠崔健,来寻找些什么,那几年的夏天是那么炎热,突然有一天,父亲上班折回来,他说哪都去不了了,到处挤满人,到处都是口号,然后他点燃一只烟,不能上班,他觉得迷茫。 <BR><BR>后来呢,我听说人群都去看演唱会了,街上空荡荡,离我家五站路的洪山体育馆,那时还没有这么好看的栏杆,人们骑着自行车,手里点着打火机,像举着火炬。 <BR><BR>来吧,我们来看演唱会吧,我们,为演唱会来安排曲目吧,刚开始那首低沉的《船歌》。我们可以昏昏欲睡的听完,看着老崔卖力的演唱,我们也能察觉他的失望,是啊,十五年前,洪山体育馆座无虚席。渐渐的,空气开始稠密,等到老崔唱《蓝色的骨头》,我们感到了子曰的影子,那个时代不属于我们,我们能在子曰的歌曲里感到新鲜,能在各种朋克里感到刺激,而老崔呢,多么陌生。 <BR><BR>我们,与其说是为了音乐,不如说,我们是为了节奏,站起身来,多么喧嚣,多么狂放,大学生们开始蠢蠢欲动了,而我前面那个谢顶的男人,依然那么安静的坐着,我知道,他在等待。 <BR><BR>让我们把崔健的新歌都忽略吧,我们来这,就是为了找回什么,2005年,我们继续关注SUM41,左小诅咒,甚至周杰伦许巍。但是十五年前,我们应该,只有崔健。 <BR><BR>忘不了那个日子,好多人都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他们忘不了那种狂热,那种理想,就跟我们一样,崔健唱着“飞啊,飞啊”。他很肃穆的唱着,那一瞬你应该有种感动吧,你想到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应该就是这样一种感动,单纯,充满幻想,这让我想起十五年前,演唱会结束后,人们久久不肯离去,他们骑着自行车环绕体育馆,无数打火机像漫天的繁星,他们唱着《花房姑娘》,泪流满面,或是豪气万丈。 <BR><BR>令人向往的时代,令人向往的,花房姑娘。小闲你看,谢顶男人开始用手猛锤椅子了,他周围的座位都空着,让他那么的引人注意,他高声唱和着,小闲小闲,他拿出打火机了,像举着一支火炬,点亮。 <BR><BR>许剑应该进入hi的状态了,他挥舞双手,站在前面的椅子上,槐树在我旁边很沉默,艾先不知去向,老王的夫人像个孩子一样欢笑,跳跃。而老王呢,他应该进入内场,他应该围着舞台四处乱转,为了找到一个缺口,为了能冲上台去,跟崔健说上几句:老崔,你应该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小闲,你看,这样的场景,我的安排,可否得当。 <BR><BR>内场,已经是欢乐的海洋了,三十多岁的人们开始汇集,开始尽最大可能开始融入,开始回忆,大学生们终于动手了,一杆杆红旗飘扬,大学生妹妹们可能歌词都不知道几句就冲上台,开始劲舞,青春啊青春,多么的美好。一个打赤膊的男孩冲上去,跟着崔健唱了起来。 <BR><BR>而另一边,还是有火光的,我注意那些打火机的闪亮,那证明,十五年前的人们,回到了现在。谢顶男人开始站在椅子上狂呼了,我能体会他那样的激情,那是跟我们不一样的激情,那是岁月磨砺后的,那是深埋在骨子里的。当时我真想冲上去拥抱他,而他可能,并不在意。 <BR><BR>许剑挥舞手机许久了,他应该是在给女友电话,他的欢乐,他的激情,都应该与人分享,那时候小闲,我的手机也拿了许久了,我突然想起一天深夜,广州的一个电话里满是嘈杂,后来我知道,那是一场BEOND的演唱会,今天,我就在这个时刻,理解了一些什么,觉得这世界即喧嚣又孤独,我拥有全部的快乐。那时候,我真觉得,我是幸福的。 <BR><BR>散场了,我们径直出来,大家都在,不断有面目模糊的人群,从我们身边穿过,天很黑了,有人说,喝酒去吧,走了很久,还是沉默。 <BR><BR>小闲,我们就是一群梦游者,酒桌上,我们倾谈,我们伤感,明明杜撰好了一场演唱会,而现在,粮道街的宵夜摊一直摆到了和平大道,应该可以开到天亮,那时候一定有穿睡衣的女孩,她说我们一起梦游吧,说着说着,我们飞了起来。 <BR></FONT></DIV></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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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1:48 |只看该作者
今天太累,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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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1:48 |只看该作者
太长,太散,抒情的意识太重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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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1:50 |只看该作者
<>嗯,说的是</P>
<>当日记来写的,准备写个几十年,老了的时候就不用写回忆录,墓志铭什么的了呵呵</P>
<>要圣诞了,祝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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