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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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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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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九三二年，为妻子的病，从上海回到成都老家，受多年漂泊的影响，匆匆数日，见妻子的疾病已在控制之下，作欲复离去，妻子立时脸上落满泪珠，久病下无力下床相送，只耳语道，你累年漂泊在外，而我因病年华逝去，容颜尽失，也无力相随，你可再相遇一个美貌女子。大梦惊醒异乡人，放下手中行囊，尽心陪伴妻子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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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三月，妻子欢快如小鸟，不觉想起那日妻子幽叹容颜失去，于是取笑眼前人不知，美貌女子自古红颜多薄命，妻子撅起小嘴摇头不信，于是告给妻子，上海一个美丽女子，因为拒绝某个年华失去的军官，被打死在街上。妻子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

>去年秋天，我露宿一家旅店，有三个水手打扮的人，在谈论一个女子的美丽，因为好奇，我请他们喝酒，并且同其中的一个，做了很要好的朋友，我从他那里得到了这个美丽女子的故事。这是一个被马踩断了腿的老兵，他十分惆怅，有一种痛苦的情感压迫着他，他叙述起牵着马在田野里赶路，这个美丽女子坐在马上，嘴里发出轻轻的哀叹声。老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美得让他不敢抬头的女子，只希望一直这么走下去。美丽女子问老兵，那个英俊军官果真如他所说，到了上海就能见到他。老兵点点头，想起英俊军官临死时，拉他的手说，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把这个美丽女子，托付到武汉的一个朋友，让他代为照顾。
老兵带着美丽女子，走了三天，美丽女子望着老兵苍老的脸问道，可是走岔路了，老兵立刻做出胸有成竹的姿态，摆手说，有别人处得来的消息，须是绕过这段路，再由水上走，才能到达上海。美丽女子放了心，只是偶然想起英俊军官此刻的处境，似有很大的不妥。
老兵只在黄昏到来的时候，才敢抬头望那美丽女子一眼，然后又望望天说，要不要找个地方歇脚。美丽女子疲倦的去揉眼睛，自言自语地又仿佛在同一个看不见的人说，你看，又一天过去了。
一九二八年时节，两个英俊青年同时喜欢上，一个美丽女子，在书信上得到女子的允诺后，其中的一个，提前结束了在军事学校的生活，同那女子乘火车，投靠了青年在某师的同乡，在那里同乡为青年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先一时，同乡在电报里为那年轻人不受约束，卤莽的决定甚为惋惜，觉得不该为一个女人，失去做军人的前途，等那女子随青年从车站出来，同乡为那女人天生的美丽惊叹，在一种朦胧下，同乡以为这一切是在梦里先开始了。
青年凭着从学校得来的先进思想，几次参加激烈的辩论，同乡拍着青年强壮的胸脯说，这样做自由的事，在这里是危险的。青年婉拒了同乡的提醒。
青年的勇敢，与那同乡人来看，是极不成熟的，在同乡人暗中帮助下，青年意外得到某个上校的重用，取得了在参谋部工作的权利。同乡提了一壶酒，为青年得到在年岁上极不相称的职位去祝贺，希望青年在这个阶段能明白，在另一种情况下应该为军人所拥有的思想。青年拉着同乡的手说，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并且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现在是他将要大干一番事业。青年问同乡，要不要跟他一起干。同乡摇头苦笑，经验启示到他，一切开始朝着为他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青年雄心壮志的要施展抱负，一面同那美丽女子，读国外忧伤思乡的诗。美丽女子偎依在青年的怀里，感受青年那军人的激情。青年同美丽女子说起同乡人，青年告诉美丽女人，同乡人在做军人的职责上，总是缺少那么一点目标，在对待人生的态度上，过于软弱和保守。美丽女人注视着青年坚毅的面孔，安详的听着青年叙述。
青年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同乡人和上校的安排，在一次同上校的聊天中，他告诉上校，他不会做同乡人那样的军人，他有着军人顽强的意志，和战死沙场的决心。同乡人那样平凡的活着，是一个缺少灵魂的军人写照。上校看着眼前英气逼人青年，不觉想起自己年轻时候，是该如何和他现在一样，有着报效国家的豪情壮志，也一样如何的傻。上校淡淡一笑，告诉青年，在某一年上，一个和他一样的青年军官，因为某种激进的思想，差点送了命。上校又叙述了另一些人和事，同这个青年在性格上有某种相似，以为这能使青年有一种觉悟，但青年突然为一个想法所迷惑，站起来，同上校说再见。
同乡人每日准时去军官俱乐部，喝一杯红色葡萄酒，在那里，同乡人用迷人的微笑，同认识的军官谈各地的战事，又说起革命以来，社会出的种种奇闻怪事。同乡人置身事外的谈话方式，使得他同上校建立了互相信任的友谊。
在青年的态度上，同乡人和上校做了几次并不复杂的交谈，同乡人带着愧疚说，他把这个青年带到这里，是出于估计错误。上校喝了一口酒，做出一切还没到那个时候的口气说，这件事，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结束一下。同乡人摇摇头，仿佛说，那样做对青年是不公平的。
军官俱乐部来了一个女子，穿着红色高根鞋加兰色旗袍，正同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军官，做第一次的交谈，女子举着透明高脚杯，一口将里面的酒喝完，光滑柔软的肌肤在乳白的灯光下，从旗袍的领口裸露出来，青年军官为这个女子的浪漫深深吸引，轻轻托住女子的细腰，在一种女子所喜爱的气氛中，说出许多惹那女子发笑的话来。同乡人指着女子告诉上校，若同那青年美丽女子相比，这样的女子只配踩在脚下。上校仔细打量了女子的全身，摇晃杯里的红酒说，年轻人，不要对一个在这件事上有着说不完经验的人，编造这么一个谎话，因为年岁是不会欺骗这个人的眼睛。同乡人以流水缓缓流出的语调，举出那美丽女子从车站出来，像天上星子一样的脸庞，几乎让他这个年轻朋友，不敢相识那个军人青年。
同乡人在美丽女子上少有的执著，让上校依稀觉得，那星子的脸庞也许和那英俊青年的品性是相匹配的。上校对同乡人说起，在少年的某个时候，也曾遇到一个像星子一般的女子，为一种形势所逼，同一个父亲一样的人，去了天津，后因未料到革命会突然到来，在几经开导后，做起了那时十分少有的职业，为那自身特有的气质，同当地的官人，买办商人做了许多同金钱关系密切的交流。同乡人注意到上校故作满不在乎的表情，在心里感叹，每一个红颜苦命女子后面，同样有一个悲愤寂寞的男子，在一个触摸不到的影子上徘徊，做一些旁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思想。上校望到同乡人感情丰富流露出，作出一个快乐的笑声，同四周的笑声一起混合起来。
“好兄弟，那青年是知道如何去做一个好军人的，”上校突然说。
“我担心他走我的老路，一辈子走在后悔的路上，“同乡人明白上校的话语，只是已经无法从那年轻时干的事里走出来，照例在遇到这样的话题上，流露出经历生死的缺口。
“这几天边界总有事过来，我以为很快要有不好的事发生。”同乡人终于对上校说出想说的话。
那边，女子大概是厌倦了青年军官浮浅的幽默，独自坐在一个僻静的角隅，无意中抬头跟上校的目光接触，上校立刻将注意转到两个并不显眼的人身上，女子慢慢走过来，用那双很大的眼睛望着上校，并在军人的领子上做了一小会停留，“上校是要同我喝酒，”女子是懂得如何辨别军人身份的，女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睛里柔和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若是同我喝酒，我们就喝一杯，不要在本该可以放肆的地方，做不相宜的礼貌。上校伸出手指，在女子的下巴上移动，以早已习以为常的口气说，小孩子，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年老的军人是如何度过没有战争的日子吗？那话语不小心带出孩子倔强的神气，让女子面孔柔软起来，带着淡淡的红晕，女子将手里的红酒，倒入上校的口中。上校看一眼同乡人，点点头，表示这是经常遇到的事。
从军官俱乐部出来，同乡人略略一些激动，为那女子在上校那里，所表现出来的大方气质迷倒，又为之前那星子的脸庞疑惑，上校的激情还不曾隐退，只是为眼前这个同乡人朋友的矛盾，在心里暂时把那女子放在一边。
“好兄弟，我知道你在心里对自己的怀疑，你同时为两个不同的女人所占有是不是？，”
同乡人转头看一眼军官俱乐部大门上的红灯笼，坦然的说，
“我不是，我只是疑惑女人不同的美。”
在以后的半年中，青年一直为那个想法所迷惑，平庸的生活是没有能力带他走出这个迷惑的，美丽女子的温柔也更增添了，一种为那迷惑所利用的英雄气短。同乡人依旧在同青年的交往中，暗暗指出，另一面为军人所热爱的生活。与此同时，同乡人与那美丽女子也结成了纯洁的友谊，同乡人几乎以虔诚的心，同那女子交流，向那女子指出军人的职责，在某种激动下，是能产生令人追悔莫及的危险，同一程度上，还要牵累到他最亲近的人，女人似懂非懂的听眼前这个人叙述，在需要表达明白时，女人就报以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微笑。同乡人逐渐把同青年说的话，说到这美丽女子来。青年此刻因为局势的变化，在可以想象的前途中，正努力证明先前的一切，是能拿以后的结果得出的，所以在一种可有可无的工作中，投入了超出包括做一个丈夫的精力。同乡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作为一个正直的军人，他是无可挑剔的，同乡人一次又一次同美丽女子说，青年是个好军人，女子在这个话语里，脸上总会泛起羞涩的红晕，同乡人便知道，在军人的认识上，这个美丽女子同她青年丈夫，一样的冲动和在未来生活将会出现的迷茫，一切皆是他这个凡人无法把握的命运，是无法知晓的命运。
一九二九年春，同乡人得到家信，母亲病重，在离家多年游子的情绪中，同乡人辞去了在军中的职务，临走，同乡人告戒青年，一切小心，不要逞一时英雄，失去宝贵的东西。折日同上校和青年夫妇挥手告别，踏上去武汉的火车。上校在同乡人留下的简信中读到，那美丽女子，烦上校在适当的时候代为照顾，也可在可靠的情形下，将那女子送往武汉，信中只字未提青年，上校有些想到，同乡人朋友离去，是为了另一个更大的原因。
边界的形势严峻起来，上校每日从门前看到青年忙碌的背影，同乡人离开，职位上的空留，在上校的推荐下，交到了这个青年军人肩膀上。上校同青年在军官俱乐部相遇，青年点一下头，同一个上校相识的女子喝酒，在女子放肆的笑容里，青年英俊的脸上，落满了廉价口红的颜色。
战争就这样来了，但在军官俱乐部，喝酒说胡话的人越来越多，不相识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在云雾缭绕的灯光下，上校问起青年有什么打算，青年吞咽着杯里的酒，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没有什么比打一场战斗，更能燃烧起眼前这个青年军人的激情。上校陪青年喝完一瓶酒，摇晃着站起来，告诉青年，他很快就能去履行军人的职责了。
一切正如上校所说，三日后，青年辞别上校和美丽的妻子，带着二百多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在某个早已衰败的县城驻守，因为得到消息，敌人也许会从那里经过。上校开始少有的收集旁人得来到消息，这在以前是见不到的，但因为在这件事上，上校还要负责将消息有目的选择后，留下有关远方青年平安的消息，告给那个孤单无依靠的美丽女子。
美丽女子每日坐在窗前，在黄昏时，等待上校到来，倒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便安静的端坐着，望着上校带给他，夜夜相思的丈夫的消息。
“没有动静，敌人大概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近路。”上校微笑着说。
“要是敌人知道哩！”美丽女子问道，“他们难道不知道我的丈夫在那里吗？”。
“战争总是会制造出许多傻子，他们也许知道，但就是不认识路，”上校大胆推测说。
“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结果了。”上校总不忘说这句话，美丽女子点点头。
时间略久，上校显出自由惯了上的怠慢，同美丽女子说起远方的战事，在白云同不知何处飞来的小鸟身上，做许久的停留，在充满生命气息的话语里，上校让美丽女子感到，远方的青年生活在鸟语花香中。
或者上校错了，或者战争错了，上校在一个下午还是听到青年死去的消息。见到美丽女子可爱的脸庞，上校的白胡子一抖一抖，告诉美丽女子，战争激烈是因为战争就快结束了，是在做最后的搏斗。
“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结果了。”上校又一次这样对美丽女子说。
上校写信告给那个回武汉朋友，青年是在一场无人知晓的战斗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为什么有人一定要丢弃妻子，把自己投入到这毫无希望的事业中，上校默默思索。有几日上校把自己关在书房，似乎忘却了那个思念远方青年的美丽女子，为一种情感所驱使，上校重又来到那个美丽忧伤的窗前，美丽女子倒一杯热茶，端庄的等着上校的到来，只在眼睛里多出一点感伤。
“这几日军务繁忙，总是忙到天黑，”上校解释说，
美丽女子不作答，只点点头。
“有消息过来，因为上面不可预知秘密，青年被派往上海了，”上校带着轻松口气说，“你是知道上海那里，总是适合他们这些年轻人的。”
上校嘱咐带来青年死讯的老兵，无论美丽女子做何种询问，都不能告知青年为了理想，已经献出了军人的生命，到了武汉，记得发个电报过来。老兵以军人的尊严做了保证。
美丽女子天上星子的美貌，注定在她的年代，还要为另一个英俊军人所热爱。这种军队中无处不在的热情奖励到时下，美丽女子同老兵在旅途的第十天，为一支开往天津的军队所逼迫，老兵在打探到确切消息后，半夜逃出这美丽女子多寡的命运。以一个在部队做了多年士兵的经验估计，远在千里之外的上校是无论如何，也帮助不到这个美丽女子的，在失去做军人尊严上，老兵放弃一切打算，做了一只随风飘荡的风筝。
这个英俊军人，为美丽女子天生丽质所折服，踌躇一些日子后，决意要与这女子过幸福的日子，自由定义里，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在女子的青春里，先前的青年为了某种狂热的幸福，同军人的前途划上句号，此刻又一个军人，为了这意外得来的美貌，要做出一样的事来。
军人带着美丽女子，离开部队，旅途到军人在南京的老家，由于事实存在，且现实已无法回避，美丽女子听从军人的意见，同时为南京去上海的便利，美丽女子在心里保留一份对丈夫的思念。
军人的父母为儿子丢失光明前途，大发雷霆，更为儿子带回路边女子感到羞愧和不齿，美丽女子在同军人父母的相处中，得到许多折磨，往往在一个折磨上还没消亡，另一个折磨已张牙舞爪而来。在这美丽女子的性情上，丝毫没有露出，为这磨难而放弃内心所占据的一点预感。
在父母断绝经济补给的打压下，一个多月的生活，给这当初信誓旦旦要过幸福的军人，只是无尽的嘲讽，缺少的生活经验上和金钱同样是这个年轻的军人不可失去的，军人为这每日暴风骤雨来临的生活，与之前所设想的生活，相差太远，在一种自由已变味的感觉中，逐渐怀恋起军人的生活，为新鲜失去以后，已无法打发这大把多余的时间上，这个军人觉得有必要重新思索一下未来的生活，简洁的说，他有点厌倦了。
一些不为美丽女子所知的理由，军人同父母认了错，打算过些时候，回到部队，但因为上次的不辞而别，此去须带点金钱上下打点，父母为儿子的回头鼓舞，拿出积蓄，毅然决定前途不是儿戏，当早日去。在一切打点整齐下，军人在三日后，匆匆坐上了去天津的火车，一切皆隐瞒着这美丽女子。
军人走后，美丽女子日渐艰难，在毫无希望的日子下，美丽女子同军人父母做了一次谈判，表达离开这里的想法，军人父母正为儿子，有一日会在这诱人女子身上，反复送掉大好前途，在双方都满意下，军人父母作为补偿，给了美丽女子一点钱，作为远走的路费。
美丽女子去了上海，待了一些日子，毫无头绪，眼看经济拮据，也写信去上校那里，希望得到青年准确住址和金钱上的帮助，然而一切皆没有音信。在旅店老板的诱导下，已身无分文的美丽女子，穿上华丽的裙子，做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交际花，在另一层社会圈子里，继续打探着青年的消息，同大都有势力的军政要人有过一面之缘。女人天生的聪慧用在这里也是适合的，为了这美丽女子倾国倾城的容貌，男人们肆意的扭打在一起，在这钞票红酒男子的气味女子笑声含混不清的舞台上，美丽女子成了某种意义上明星。就在这种情形这么维持下去时，上校来了一封信，告诉在上海创造出自己事业的女子，武汉一个同乡人，在挥之不去思念里，日日担心到她的安危。美丽女子回信告诉上校这里的近况，用近乎死去的口吻，请求上校告诉青年的一切，好让她这个已经变得肮脏的女子，早日脱离这苦难。上校收到回信，即刻转给武汉的同乡人，希望得到较为稳妥的主意，在青年已经死去一年的境况下，最低限度伤害到这个命运颠沛的女子。
大概同乡人遭受到内心致命的打击，无法忍受这个曾经美丽的星子，此刻成为人人采摘的花朵，在同自己过去划清了界限，大痛苦的要忘却这个女子。上校在许久等不到回信，已明白一切都是他无力去承担的事，在回上海的信只反复说，一个人的命运是多变的，过些时候，总是要水落石出的。
光彩照人的背后是黯然失色，快乐享受的后面是泪水情不自禁的流出，美丽女子的命运，就如那烟火，在消融着躯体和灵魂，为游玩者留下那一时的美丽旋幻。 
美丽女子用美貌，同世间一切英俊男子编织平庸的爱情，在这个满是华丽色彩和洞的网里，美丽女子渐渐为遥远的声音召唤，那是深埋地下的呼唤。一个失去生命颜色的军官，在一个的舞会上，被美丽女子空灵的身躯，同柔弱的目光所蛊惑，以为这是与众不同的比喻，是天上掉下来的尤物。执意要与美丽女子交流感情，且明白描绘繁华落尽，花朵凄惨孤独凋零的下场。美丽女子略略望了一眼军官，口里幽幽发出声音，似那地下召唤，“去死，”然后掉头而去。在体面上，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为一个舞女所侮辱，军官追到大街上，一声清脆的声响，女子的美丽终于如烟花燃尽，做那最后的绽放。
妻子从故事里奔出，依然欢快如一只的小鸟。这年秋，我去上海，半月左右，家里电报，妻子因病突然去世，死时容颜如天上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