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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明星的安葬经过
(1)一个女孩曾经对我说起过一种虫子,她说是在田野上看到的,爬的很快有许多脚脚肉鼓鼓的那种。我家附近不远刚好是一片田野,其实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过,我不相信眼见为实,但我还是相信那里是一片田野,并且广阔。我在三楼的厕所尿尿时注意到马桶左侧的一个大家伙,是一根粗大的刷满银粉的下水管道,银粉很不负责任的被稀释,以至于地上到处都是顺着大家伙的立面流淌下来的痕迹,象一根根歇斯底里的体温计。我出于好奇和发嗦踹了它几脚,它是紧紧密封的,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后,我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只蜂鸟发出又被阻隔的“滴——滴”的声音。我想它一定很深,深的用一枚1元硬币扔下去都不会有声响甚至连钱的尊严都丢了,或者说不定会有一只锃亮的鱼钩正在缓缓的漂浮到我的眼前。回到试图描述的形象,根据因常年无人清洁而显得油腻的正在掉铁锈的表皮来看,我判断它的内壁一定很厚,并且长满了带羽毛的尖尖的钟乳石,估计要1.5公升的松香水加牛奶,才可以洗刷干净它凹凸不平却如景泰蓝般诱人的表面,还可以避免瘙痒。
我的脚此刻隐隐做痛。
我想它是通往田野的。
(2)--时间:公元2003年20点21分38秒
--地点:孤山脚下没落的古老寺庙,俗家弟子宿舍房檐上的琉璃瓦闪着奶油色的光,对应着南屏晚钟停止营业后的放生池,及雷峰塔前的广场
事件:一个典礼默契的准时进行着,夜晚的天堂是喧闹的狂躁的贵族的享乐的放纵的风骚的,典礼是无声的,一切交流来自手势眼神眼屎眼皮或者一些工具,他们固执的认为声音是阻碍交流的一口浓痰,因此修改了这一不实用切破坏卫生的习惯。典礼还没有办事处没有公证处没有广告部宣传部外事部财政部没有法人没有代表没有书记没有精神纲领方针没有港澳台亲戚没有文艺晚会。但有一点非常重要, 那就是参加典礼的资格,这是很严肃的严格的,在入口处有三道保卫,每一道关卡都要检查资格证件搜身洗澡量体温血压血糖肺活量及尿检才能进入典礼现场。
--必备证明材料:
1。7寸数码残留有云南白药(药剂含量不少于50%)的免冠照片一张
2。博视伦镜盒上扯下的带昨夜精斑的镜子一面
3。使用15年以上无露气现象的煤气胶皮管要求割成5段比例为1:1:2:5:3
4。左手无名指和手心拇指虎口下方2cm涂满深红色水蜜桃香味的唇膏面积大于等于2.5平方cm
5。本人单位出据的带公章的空白介绍信一式两份,其中一张包裹住一个200瓦灯泡
以上材料缺一不得参加典礼
(3)我在田野上游荡了两个小时了,看到了庄稼蜻蜓麻雀老鼠高跟鞋钉子锈铁胶水盖泥土石灰骨头钥匙玩具飞机银杏叶洗衣粉手纸头巾鱼鳔标签和迎面而来的呼呼北风,却没有找到女孩对我说起的那种多脚黑色肉鼓鼓的虫子,我有些失望,甚至很沮丧,或许是我自己记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她说的,或许是我经过菜场听到杀鸡的刀剁在鸡头和案板上的闷响后的错觉;或许是在猛吸一口烟在尼古丁窜到肺的一瞬间出现的耳鸣;或许是走夜路时擦肩而过的低胸坎肩上带羽毛和闪光片女郎的刺鼻香水吸的太深了,我太注意她潮湿下半身蠕动的浪莎丝袜,隔壁邻居造新楼放的烟花噼里啪啦的在我和她的头顶上空湛放,掉落的火星点燃了草垛和一只母鸡,那时侯的天空像一把大号的钢丝钳,紧紧捏住黑夜的静脉,憋红了脸。
(4)因为烦琐的证明材料限制,有大批的人被禁止参加典礼,他们在门口徘抱怨叫骂牢骚,但渐渐的随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了,他们是失望的无助的可怜的倒霉蛋,但情况就是如此,不能想象典礼会让一些高尚的儒雅的斯文的含蓄的幽默的公务员混进去,这是典礼所无法忍受的。由于审查而留下的人大约只有十几个,他们无疑是幸运的,典礼愿意接受他们,并且一个体面的仪式不会因为表面上不体面的人数而丧失一丁点它的权威和尊严,这是毋庸质疑的,典礼需要下三烂低等贫贱色情暴力真实的人的支持,这是是否继续关键的先决条件,因为气氛在慢慢滋生,只有他们的气息才可以得到现在即将来临的高潮。此刻灵隐北高峰象牙塔上的号角已经吹响,礼花象巴勒斯坦人体炸弹般在高高在上的天际中撕裂爆发,典礼瞬间被推向极至,蔓延感染扩张无限制的滋生直到远方的火烧云。门已经打开,刺眼的光衬托着仪式贵宾的出现,三匹蒙古优良的马头上绑着厚厚的粉红色丝绸在猛烈的燃烧,身体上批着带磁场的亮晶晶湿淋淋的鳞片声嘶力竭的嘶鸣着拖着一架放置着巨大气泵的马车,气泵制造的高压把一个蓝丝绒景致的盒子悬浮在半空中,里面是什么谁也不清楚,上面蘸满了丝丝下落的胶状液体,象感激的透明婴儿在瀑布中嬉戏。典礼上仅剩的人们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望着一步一步到来的仪式,慢慢的走向她。一声闷雷之后,大雨已至,刹那间熄灭了抒情的烟花,逛街的男女们纷纷抱头奔跑向若干个有遮掩的建筑物底层。典礼没有终止,恰恰在此刻达到了高潮,伴着雨水有节奏的长吟,在深秋的最后一次冬天里。
(5)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虫子根本不存在,我又去过无数次各种各样的田野,或许女孩本身都是虚构的,乐观一点的安慰是虫子爬走了,早就不在田野中,可能它很稀有,所以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只了,可能它在过马路的途中被汽车碾成了一块薄饼,或许它找到了下水道和蜂鸟,或许它爬到某个寺庙,那里有常年的香火,更适合冬眠,再或许去听明星的演唱会去了,哈哈。
200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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