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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睥睨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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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人有时候可以批量运输，就跟骡子，猪，和乌龟一样。人毕竟是人。不是狗日的。所以人的待遇就比较优厚了。有一种现实，也有一种虚薄：罄葱槲焙拖质档亩粤⑿员幌?饬耍?头路鹬魑街?淙∠?渥佣懒⑿裕?敲聪质岛托槲钡亩ㄒ寰拖?饬恕Ｓ谑窍质岛托槲焙秃萌绯觥＝源蠡断病?br>我说人的批量运输是有依据的。曾经我看到过公路运输猪的场景。猪是这样被运输的，头挨着屁股，屁股挨着头，然后像海面一样，一个车所能装的猪是无数只，只要运输工人有足够的力气按的下。我一直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运输费省了，零售商会同意么，猪身上的水都被挤蒸发了，油也顺着汗水流没了。后来我听说猪肉可以注水，这就解决了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那么猪是这样的人。人的待遇好就好在，他们给人足够的空间。足够他们呼吸的。这种大宗运输计划十分周密。他们在运输人之前，先卖票。按票入座。这种方法避免了人性上的缺点，虽然大家斗殴事件屡有发生。还有避免了一票多人的可能，防止人们在车上繁殖，增加不必要的运输费用，而且节省空间。 我被送进去也是迫不得已。这年代什么都要关系，要不是关系，我还没有被批发的资格。运输员是这样统筹这些人的。他首先在车上安排一些单个的挂钩。一排有三个，对面也有三个（有的是两个），这样大大节省了空间。而且设计的也足够人性和合理。比方说运输员害怕人们憋死，就在最上面开了个小口，太大的话无疑是增加阻力增加成本的，这个划不来。通过简简单单的方法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其次他担心上面的人排泄，会流到下面的空间中，就在每个挂钩旁边按了个排泄管。排泄物很顺畅的就通过管子流到车外——这种排泄方式很快就被淘汰了。现在的科技发展太快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空气污染，运输员运用了高科技，利用反重力，让车厢内所有事物消失重力。这就是说，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拿排泄物抛洒或者趋赶，排泄物是不会跑的。人们就能在自己的排泄物里安静的度过这次旅行。后来列车员发现好处不光是解决了排泄物问题，还解决了空间的上下分层问题。人们不再埋怨你在上我在下，甚至都没有空间感。 说回到我的旅行。我在上车之前，打好行李。之前我一直以为上车是件痛苦的事。事实证明我的确错了。他们首先在一个硕大无比的广场里，按照牌位，放置相应的铁笼子。这些笼子做工十分精美，焊接和断点处竟然都是光滑的，仿佛一脉相承下来的，避免了没必要的流血发生。运输员把四周圈起来，凭票入场。在相应时间内（有的时候是1小时，有的时候上三十分钟），所有被运输人必须准时进入铁笼子。这种行为不痛苦。看起来有点像行为艺术。还好这是现实，抑或虚伪，都跟艺术沾不上边。 到了车里。我开始享受我的批发式运输。我豁然想到是不是从古至今，都在有一批一批的人被运输，从这里批发到那里，或此或彼。 我在车上打算做一些阅读。是有关传媒方面的。还带了一本《钟山》。这种车上阅读没有强烈阅读性是不好做的。但是车上又无事可做。聊天是一般人选择的。这些被批发的猪或者土豆张牙舞爪的，要么神通广大，要么招摇过市。我不喜欢。车上的空间只够躺着的。这对于类似于猪与土豆物，条件已经算不错了。所以三十个小时我一直躺着。还好这是失重的，否则我能吐血身亡。腰肯定疼的要命，颈椎也早断了。说到阅读。空中经常飞来飞去一些售货员。他们兜售一些杂志。因为一般的阅读不好做，他们只兜售一些八卦的或者读者一类的短文章，长的都是一些比较吸引人的。比方勾引欲望的。突然想起村上的《挪威的森林》里面绿子和男主人公（名字忘了）一起设想的一个场景，一个小录象厅里，挤满了男人。一个男人一个小棍。每个都赤条条的。笔直笔直的。齐刷刷的。大体是这个意思。这种意境应该很适合这里，前提是那些售货员兜售的比较好。而且这种场景可以进化。就是所有的男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书，每个男人都有一条赤条条的小棍，在裤子里面，压制或者放纵着，然后对着对面，或者上面，或者下面（下面的可以把小棍伸出去，透过铁栏杆，裤子似乎不是问题）的女人，如果都没有，就只能让他们平躺对着自己的脸，如果周围都是女的，可以选择一下哪个比较年轻绚丽。 我发现阅读《钟山》有点累。可能是因为很久没休息的原因。只看了一篇中篇小说。 中途发现自己饿了。但是没办法进食。为了防止事物残渣在空中飞行，影响呼吸，运输员严令禁止食用食物。他们的理由是，一两天不吃饿不死。 当然关于排泄物的残渣问题人家不管，他们的理由是，自己的东西自己留着。 我在清醒的时候观察过我周边的人。对面是个小伙子，看起来很阳刚。身体健壮。相貌堂堂。他下面正好是个女的，而且年轻，妖气逼人。我上面是个老大爷，呼吸呼噜呼噜，喝水咕噜咕噜，放屁嘟噜嘟噜的。下面是个老阿姨。多老，谁知道。小伙子上面还是个小伙子。两个小伙子类型差不多。二十左右的岁数。我这人梦也比较多。半夜的时候爱惊醒。一次惊醒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比较异常。车子颠簸是没这么强烈的。但为什么我感觉上下颤悠呢。我开始观察周围。我知道周边的人对环境影响特别大。我首先看的是对面的小伙子，他的笼子是上下上下这个形式的，节奏差不多是四八拍。小伙子上面的小伙子跟他下面的小伙子形式差不多，但节奏比较缓慢，是二八拍。我上面的老伯伯也是上下上下的，节奏差不多也是二八拍。更可怕的事情是他死死盯着我看。一个眼睛凹陷的老头子，头发花白，呼吸呼噜呼噜的，大半夜死死盯着你看，足够考验胆量。还好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因为我不是被关注的对象。他看的是我下面的阿姨。可能因为我身体比较庞大，给他留下的视线比较狭窄。于是我往旁边挪了挪，希望让他舒服一点。果然。他的动作加快了些。这时候我发现对面小伙子下面的妖艳的女子正在左右摇晃臀部。 我终于发现这场现实。我出声示意大家暂时暂停。我有个提议。因为既然大家都在接近现实，我不能再虚伪地睡觉，这就好比一群人在网吧打游戏，让一个人在一边写小说。于是我提议既然大家能心往一处想，完全可以劲往一处使。我这样安排我们的笼子顺序。我到那个妖艳女子的位置，妖艳女子到我下面的阿姨位置，阿姨到我的位置。这样的调换意图是，我们三个体貌特征相似的小伙子能正对着一个年轻女子；阿姨和老伯伯正好相对。妖艳女子正对着我们三个年轻小伙子。大家争论了一番就同意了。刚开始老伯显得比较老成缄默，小伙子都比较腼腆，对于现实的揭穿和迎合让他们措手不及。妖艳女子是双手赞同的。她比较直接，是我喜欢又忌讳的风格。反正大家各取所需。我们先是一点点把牢笼从挂钩上取下来，然后按照牛三定律，计算好加速度和弹性碰撞导致的能量损失，才开始行动。我们为了达到整齐划一的效果，我组织了一场对表活动。阿姨和年轻女子的物理学和数学不好，所以搞一些调研活动，帮我测算出弹性系数和摩擦系数，空气阻力为零，比较方便。计算停当后，我们开始飘逸。显然这让老伯和两个小伙子不耐烦，已经开始活动了。我对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很鄙视。鄙视归鄙视。等我们都落了位。游戏才真正开始。 我上面的小伙子比较早，来的。上面的上面就比较慢了，看来是刚开始不长时间。旁边的女孩子也开始为了自己的感觉奋斗了。左右是吸引，上下才是真谛。上面的老伯伯把铁笼子弄的桄榔桄榔的，一看就很有实力。老人家，对于身体的考虑还是不周全。或者关于某些事还是不够谨慎。但是老当益壮来形容他真的不过分。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叹为观止。阿姨表现的比较单调。女人到这个时候可能都比较冷漠。我来事的时候让我很失望。可能是方法不对。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正这就是现实。既然车能批发人，这种服务态度，也算让我满意。 对了，需要解释一下，这只是现实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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