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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写之站在楼顶唱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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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5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align=center><FONT size=3>速写之站在楼顶唱歌的人</FONT></P>
< ><FONT size=3>站在楼顶唱歌的人</FONT></P>
< ><FONT size=3>每天半夜里,都有一个人在我家对面的楼顶上唱歌。有时侯我刚刚进入梦乡,歌声就响起来了,它像一只钓鱼钩,一下子就把我从睡梦的水面下钓了出来。自然,我很恼火。一天夜里,我提前准备了一条很长的竹杆,把它藏在我的床下,用睡衣把露出来的那头裹住。我想等半夜里,那个人再来唱歌的时候,我就打开窗子,用这根竹杆把他从楼顶捅下去。这样,我想,我就不会从睡梦中被他的歌声钓出来啦。我蒙上被子开始睡觉,等待歌声再次响起。半夜里我醒了过来,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唱歌声。可是我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我披上睡衣,拿长竹杆在两幢楼当中的地上点一下,像个撑杆跳高运动员那样跳到了对面的楼顶上。我唱起了歌。</FONT></P>
<P ><FONT size=3>葬礼上躲躲藏藏的人</FONT></P>
<P ><FONT size=3>所有的人都在忙活着<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有的在整理花圈,有的在书写挽联,也有人默默地呆立着悲伤。我跟着一帮人,把花圈从露天运送到灵堂,我们一趟一趟搬着,很忙碌。可是我瞅见了一个人,他看上去似乎很空闲,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他甩着手,迈着悠闲的步子,东走走西看看,像是不属于这个地方。又一次搬花圈经过他的时候,我朝他喊道:嗨!他立即溜掉了,没有答应我的话。不过我很快又发现,他并没有走远,他就混在等待进入灵堂的队伍当中,躲躲藏藏地,像一个不属于这地方的人。</FONT></P>
<P ><FONT size=3>爱发短信的人</FONT></P>
<P ><FONT size=3>一个下雪天,我去医院看牙齿。这两年,我的牙齿脱落的很快,目前有两颗完全掉了,有一颗已经开始摇晃了。我去医院,就是想让牙医把这颗摇晃的牙齿固定一下,或者干脆把它拔下来,随他的便。在医院的院子里面,我碰到一个人,他一只手捂着腮帮子,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用手指在上面拼命的揿。他个子很高,但实际上你仔细看一下,会发现其实他并不高。雪花飘飘扬扬地落在我们头上。我说:“喂,你知道牙医在哪里吗?”他把捂着腮帮子的那只手冲我扬了扬,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你也是看牙齿吗?”我问他。“是的是的。”他急急忙忙地回答,一边仍旧拼命地揿手机。“你怎么不进去?外面天这么冷”,我说,“到里边去吧,我也是看牙齿的”。于是我们一起走了进去,牙医正在看病人,我们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会儿。他低着头,一只手捂着腮帮子,另一只手仍在拼命地揿手机,这勾了我的一点好奇心。“你在发短信吗?”我问。“是的是的,”他急急忙忙地回答,然后匆匆站起来,重新走回到医院的院子里。透过牙医办公室的窗户,我看见他又在那里发短信了。雪落在他的头上和手机上,像是谁的短信回复了过来。</FONT></P>
<P ><FONT size=3>坐在汽车里发呆的人</FONT></P>
<P ><FONT size=3>一天下午,我开车去城里办点事情。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我跟在一辆奥迪轿车后面,等着红灯变为绿灯。绿灯亮了,奥迪车却不动,像是在发呆。后面的人拼命地按喇叭催促我,我又拼命地按喇叭催促它,它还是不动。我跳下车,想走过去骂那个司机两句,可是它却突然开走了,像刚才楞着发呆一样突然。</FONT></P>
<P ><FONT size=3>喜欢到处做爱的女人</FONT></P>
<P ><FONT size=3>城里有一个女人,她拥有的爱很多,多到家里都装不下了。于是,她就用修指甲的小剪刀,把爱剪成一块一块的,然后藏到了城里的很多地方。每天夜里,她开着车在城里到处跑,找到这些爱,然后做它们。爱被分割以后,重量变得很轻盈,质地也很单薄,像热天的冰棍,做一会儿就化成了水。但爱还是每天不断地从女人的身体内生长出来,似乎不会减少,像传说中的太岁一样。于是女人每天都得对爱进行裁剪,然后去寻找合适的藏匿之处。小块的爱越来越多,藏匿之处也越来越难找<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到最后,几乎每个角度里都有她的爱,整个城市被她的爱所填充,面临着被埋葬的危险。</FONT></P>
<P ><FONT size=3>埋头看文件的人</FONT></P>
<P ><FONT size=3>我拿了一叠打印好的报表去领导办公室,推开门进去,只看见大桌子上摊开好大一堆文件,一个人坐在那堆文件后面,埋头看着。他的头埋的太深了,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实坠进了泥土里,仅从头发上,我不能看出他是否就是领导。他自顾看着文件,并不理睬我,或许是还没意识到我的存在,谁让我走路的声音那么轻呢。我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那个人却马上伸出一只手来,朝旁边的一叠文件指了指,鼻子里“嗯”了一声。我等着他说点什么,可他“嗯”完之后,就默不作声了,继续翻着文件,同时头似乎更低的埋下去了。我把报表轻轻地放在他手指的地方,然后轻轻地从那个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像是深怕惊扰一个美梦。</FONT></P>
<P ><FONT size=3>对着两条鱼哭泣的男人</FONT></P>
<P ><FONT size=3>一个穿深色茄克<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那茄克看上去有些破旧了<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的男人,站在街道边邮政信箱的旁边,对着放在信箱上面的两条鱼哭泣。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笑,因为我是从他的背后走过来的,只能看见他双手垂着,肩膀有节奏的耸动。当我经过他的一侧肩膀时,我听到了他压抑着的抽泣声。他哭泣的时候,两条鱼的嘴巴都在张合着,一条鱼的眼睛望着天空,另一条闭上了眼睛。我停下来想安慰他几句,可这时一个女人冲过来,把两条鱼拿走啦。然后这个男人就跟着那个女人走了。</FONT></P>
<P ><FONT size=3>到我的梦里拜访过两次的人</FONT></P>
<P ><FONT size=3>我从那个梦里突然醒来的时候,有些不大敢相信现实,我说的是它们之间的分界点,梦与现实的分界点究竟在哪里。这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从我的梦的深处走出来,而我做这个梦的全部意义似乎就是在等他。甚而言之,我已经逝去且永远也不会返回的六十年的全部生活仿佛就是为了等他,等这样一个梦,等着他从梦的深入走出来,向着我。他在一个似乎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却又觉得很亲切,这种亲切说不出缘由,它是飘浮着的,而我整个人也在飘浮着。如果说梦是一片海的话,那么我们都是海面上飘浮不定的树叶,或许正是这种无边无际的渺小和孤独让我们彼此亲切<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我,和我对面这个人。他从海的波涛起伏中偶尔露出那同样是无可奈何的身躯,在时隔多少个十年之后,被某种旋流裹挟着、推动着再次来到我的面前,向我诉说他同样孤苦伶仃让人倍感辛酸的大半生。</FONT></P>
<P ><FONT size=3>夜总会里那个瘦小的女人</FONT></P>
<P ><FONT size=3>夜总会里那个瘦小的女人,她像个精灵一样,在音乐和啤酒之间飞来飞去。她穿着一袭合体的连身裙,裙摆盖到膝盖处,坐下时,把两条腿随意地摊开,它们<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我是说那两条腿<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是如此松弛,以至于如果你盯着它们多看一会儿,似乎它们就会脱离开主人的躯体,在音乐和啤酒之间飞来飞去。唱第三首歌的时候,老王倒了杯酒,过来敬这个女人,顺势用手拍了拍那两条腿中的一条。又过了一会儿,小周也过来,敬了酒,拍了拍那其中的一条腿。等到徐总也过来这样做了之后,我突然也想走过去,如此来上一下。但我终于没有走过去,因为她又站了起来,像个精灵一样地飞来飞去。我想了想,然后把已经倒好的那一满杯啤酒一口干掉。</FONT></P>
<P ><FONT size=3>每天早上推着垃圾车从我门口经过的人</FONT></P>
<P ><FONT size=3>如果不下雨的话,每天早上我都要晨跑,具体路线是从家门口的广告灯箱出发,沿大马路朝一个方向比直到底<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那里有一个中等规模的公园,绕公园一圈,从公园的背面跑上大马路的另一端,然后返回家里。通常,我都是在联通公司营业部的门口处碰到他,那个推着垃圾车的人,穿一个黄色背心,背后印着字,但我从来没有注意看过印的什么字。这条街道的公共垃圾箱的设置很不规律,有些地方隔几步就会又有一个,另外一些地方又很长距离都不见,它们设置的原则真让人捉摸不透。可是,我要说的是一个下雨天。我没有收听天气预报的习惯,出门前又从来不喜欢看天,因此,那天当我穿戴整齐,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时,才发现下雨了。不是很大,星星点点的雨丝随风斜飘,但很执着,看不出立即会停的迹象。碰到这种情况,我的习惯做法是等一等,看看它的变化再做决定,于是我站在小区门口的门卫室边上,用头顶上从门卫室房顶延伸出来的玻璃瓦挡住雨,抽一支烟等着。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看见黄背心从我出发的方向过来了,推着车,慢慢走着,没穿雨披,清洁工具整整齐齐地放在车上。“嗨!”,我像往常跑步碰到他时通常会做的那样朝他打了个招呼,他略微迟疑片刻,朝我望了望,没做什么表示,马上又推着车慢慢地朝前面走去,不知道是没认出我来,还是因为我在不合适的地点和他打招呼,或者是因为下雨的缘故。</FONT></P>
<P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p></FONT></P>
<P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p></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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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54 |只看该作者
<>一些有趣的想法,比如那个飞来飞去的小姐.想起卡夫卡早期的短章,但大部分牵强了,似乎也不充足,觉得.事件的递进(无关变形)应该有符合它的滴水不漏的外在逻辑.这逻辑就称作它为"自然"吧.语言的灵动在一定程度上或许能起到掩饰的作用,但骨子里还得有赖于有如镜面般必得一览无遗的"自然"来支撑.</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2-21 20:23:5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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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54 |只看该作者
<>嗯,意见全都接受。不过,“如镜面般必得一览无遗的"自然”",对于写者来说,这“自然”是像朝地底下挖煤般挖掘的,还是像扫除积雪让柏油路面露出来那样呈现的。简言之,是否真的存在那样一种“自然”,如果叙述者实力足够强大,篇幅足够长,是否就可无视那个“自然”,甚至超越那个“自然”,当然我所指并非细节上。</P>
<>此外,昨天我第一次使到了另一个人的目光来看周围,也就是我假设自己就是另一个人,来看周围我同样看到的那些东西。的确,他看到的,和我看到的并不一样。这样推想,的确存在着无数个世界,或许也有无数个“自然”。</P>
<>再此外,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是否就是“自然”,在上上个星期一个同事的葬礼上,我们在灵堂里列队等领导致悼词时,后排几个人确实发出了笑声,在三百多人的队伍里,这笑声听上去是那么不自然,因为一只狗在那时闯进了灵堂,他们因为那只狗而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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