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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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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在秋日一个昏昏沉沉的下午,双手捧着一本破旧的书坐在夕阳里。我的身体被夕阳揉碎成许多未知的东西。那个时候,我的父亲站在家门,喊我的名字,声音很大。待我急忙跑到他跟前时,他说:“你爷爷死了。”沉稳的语气想藏个玄机都藏不住了,他继续说道:“快回去看看。”<BR>    我手中的书抖落在地面上,我不知道我父亲捡了没有,因为我先他一步。院子里凌乱不堪,可是我没有眼泪,祖父的死就好像一只鸟一样说飞走就飞走,来不及让人回顾。我刚读的一本小说中同样讲述到死亡,可是书中的死亡似乎对我很遥远,遥遥无期。夕阳尽可能地微薄起来,仿佛一束偌大的光线被无数次地折叠过,连抖落下来的力量都没有了。厨房的墙壁上有一陀受伤的红晕,晕乳穿过玻璃窗的时候成了支离破碎的状态,夕阳仍旧在挣扎负隅顽抗。可是我爷爷的命运还没有夕阳富有力量。我不明白,在这个老头死后我们一家是什么模样。<BR>    屋子里有几个人慢条斯理地哭泣着,压低的声音无法顺理成章地扩散开来。我站在门口,听见几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唯独没有我父亲的声音。因为那个时候,他没有走进来,夕阳紧紧地把他拽在外面。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叔叔们开始了一阵名副其实的难过,他们名正言顺地在院子里摆弄着种种姿态,没命似的嚎啕大哭。虚张声势的哭声夸张地引来围观的邻居,指手画脚,说三道四。那个时候,我父亲躲在墙角,呜咽起来,好像我家房屋旁边有一条欢快的河流在流淌。那个时候,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BR>    说起我的祖父,起初我的印象里是一个白净的教书先生,然后是一个类似无赖的人。他拥有的满腹经纶可以使他在众人面前趾高气昂,双手背后的模样令多少孩子生畏令多少人羡慕,我也不清楚。<BR>    我的一个叔叔,也就是他的儿子,在高昂的声音背后盘算着他的计谋。这个被我祖父谩骂过无数次的儿子,经验十足地和我晚年的祖父过不去。这个在力量和体型都极其占有优势的儿子,多次使他的老子尴尬。<BR>    那个下午,当我母亲走出来的时候,她哭丧着脸对我说:“进去看看吧。……”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好像哭得十分卖力的样子,我没有吱声。这并不说明我害怕死人,原因是死的是我的祖父,换做别人,我会义不容辞地走进去,摸一摸死者的脸也是说不定的事。比如,死的是我的外婆。我的抚摸是给死者最好的抚慰,行将就木的渴求。我母亲开始罗嗦,她抱怨生命的短暂脆弱和不堪一击,十分文学化地概括了我祖父的功过是非。所谓的盖棺论定就上我母亲遇见我时那一连串的罗里罗嗦。她给我祖父最终的评价是:<BR>    “其实,他心眼是好的!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我也不便说明。<BR>    但我祖父在晚年对自己的命运的确流连忘返过,他年轻时高亢的嗓门成就了晚年的口齿不清,许多人埋怨他是黔驴技穷。当然,意思是这样的,他们没有说得这么文雅而已。<BR>    晚年的祖父坐在院子中,沐浴着风和日丽。置之不理是我们一家人的对他的常态,我叔叔索性当他是一根腐朽的木桩蹲在院子中。他祖父在一个下午堂堂正正地站在讲台上,然后不幸摔倒,这首先导致我在那个下午被我父母强行拽到医疗所看护这个病人。紧接着是他的咎由自取,来不及抱怨谁已经没有了抱怨的权利和能力。我无比居丧地走出医疗所的时候,心想这个老头的命运究竟可以承担多久的光景。<BR>    祖父以自己的威严在家中说一不二的时候,我的叔叔早已被附近的一个妇女勾引得魂飞魄散,至今我都不明白一个肥大无比的身材究竟怎么勾走了性感健壮的叔叔。那个女人,风骚十足,眉飞色舞,胸部活像挂了两个温水袋,慷慨激昂的时候肥大的水袋甩来甩去,屁股在男人面前的扭动绝对是个惊世骇俗的尤物。<BR>    我叔叔在那个妇女面前误入歧途,而使他的名誉一败涂地,相对我祖父的肝脑涂地而言,他们都保持了殊死一拼的可能。我叔叔没有继承他父亲站在讲台上的姿态,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他们对妇女的热爱都表现得一如既往。尤其是我祖父,当他走下讲台的时候,沾满了粉笔的双手在附近妇女胖乎乎的身体轻轻地抚摸,以此满足那个妇女达到她浑身摇摆的效果。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头,活力不下于当年,具体的当年我想应该算是他黄金阶段的时候。傍晚,他黑褐色的夜幕掩盖了他瘦弱不堪的身体,他蹑手蹑脚地爬进了妇女的窗台张望,他贼眉鼠眼却激情四射,期待着他预测中的声势浩大的场面。妇女宽大的身体像一艘轮船安稳地载着他滑行前进,他嗷嗷嗷地叫声使妇女难以自禁,发出格格的笑声。当他探头探脑地走出来时,鬼鬼祟祟的神态像一只走失的羊羔。我叔叔起初没有觉察出来,他睡过的妇女原来被自己的祖父已压过无数次了。<BR>    那个夜晚,我祖父干净利索地走出来时,他有点忘乎所以,满足感使他迈开的步子充满了自信。与此同时,我叔叔矫健的步伐穿过庭院快速地移动到妇女的房屋,这一连串的动作对我祖父来说使他忘而却步自责自卑。也就是这样,他们两个几乎同时拾掇了一个女人。妇女没有挑肥拣瘦地只接纳我叔叔,因为她认为我祖父的没有口臭更没与狐臭身上也很干净,打的嗝都是好闻的,一点怪味也没有!她没有理由对这样的男子拒之门外。再说,我祖父的零花钱使她得意洋洋地嗑着瓜子。<BR>    我无意对他们两个进行恶意的攻击,飞短流长。他们呈现在现实中的时候原本就是这样赤裸裸,也许是我的大胆地揭开了一层幕布而已,别无其他。<BR>    最后我恼怒地站在院子中间,几个走过来规劝我的大人都被我死撑了回去。夕阳已经完全隐藏起来,连余光都没了,我母亲在院子里说:“人死就死了,不要难过。”对我而言,难过是个什么概念,我已经无法定义了。<BR>    紧接着,屋里走出来的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可能是我祖父的朋友,他们一脸处变不惊的模样,显得很老练,说着事已如此也不必难过节哀顺便什么的,我的几个叔叔已经面色红润起来,向那几个老头娓娓道来交代我祖父最近的生活状况,他们的话题词不达意地摇来晃去,具体的情节总是在类似悲哀的表情中中断。我站在院子里,听着他们略带沙哑的声音难过起来。而后,他们围了起来开始亲密地握手、使劲地摇着。表情的丰沛绝对不亚于在一线演员浑身解数的表演。刚送走那几个老头,从集市上买回寿衣的人便风风火火地闯了回来。我听见我母亲说:还要洗一洗呢,洗干净才好上路……她向周围的人一边散布这个消息,一边慌张地喊我父亲。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消息,死了都要洗一洗,似乎都成了约定俗成的东西了。可是,那时对于我母亲的呼喊来说我父亲还是半死不活的蹲在院子中,那种高亢的声音对他没有半点作用,他一味地沉浸在他的悲哀和痛苦之中。<BR>    鞭炮的声音带来了一场紧张的气氛,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这群麻木的灵魂。我的叔叔不顾我父亲的失态,他们开始用一盆水洗去我祖父的一生,哗啦哗啦的水声像一个亡灵着的哭泣。<BR>    两年后,当我以孝道礼仪去朝拜我的祖父的坟墓时,我一次次地开始回到那个下午的场面。几个年迈的旁观者站在我家里看着我叔叔们洗我祖父身体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惊讶起来:<BR>    “你看人家知识分子身上就是白净。”这是旁观者对他做出的结论。<BR>    他们用叙述的口吻说出来的时候,我想起了刚才那本书中的主人公。那个下午,我阅读起来格外轻松,要不是被我父亲打断的话,我绝对可以一口气看完,至于书中的主人公被传说成一个死亡后可以升天统治另一个世界的领袖,我也没有办法去验证了。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的我那时已被大家忽略,存在的事物被忽略,死亡却被重视起来。我祖父在那个有着无比鲜艳的夕阳的下午被大人抬进了棺材,破天而至的哭喊声在那一刻高昂起来,我从密不透风的人墙中窥伺,隐约地看到我的祖父像一头瘦羚羊身体上穿着华丽的寿衣,像个地主一样。<BR>    人刚放进去,几个狡猾的木匠就咚咚咚地上紧了棺材,把哭喊者的眼泪遗留在外边。激昂的声音招引了无数的围观者,此时那几个妇女中的一个,也就是从我祖父那获得许多吃零食机会的女人开始可她的无所事事。她向周围的女人们从人道主义上表达了对死者的哀思。<BR>    晚上的时候,漫天的锣鼓通天响,村中发白的光亮照耀着一群忙碌的身影。我在门口站得很混很累,两腿似乎都要折了,我没说要离开,也没说不要离开,只是一个劲地痴呆呆地思考,让记忆中的事物来毁灭现在存在的事物,也好让一个亡者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可是,我的思考总是很不果断,想起我祖父的时候,附属出来的东西比如女人和我叔叔都拖泥带水地走进我的大脑。在我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女人,他令我我们这个还算庞大的家庭有着许多不和谐。具体说来,就是我叔叔曾扬言要和祖父脱离父子关系,而且还手执便条让这个白净的教书先生签字,作为以后的证据,由于种种原因,我祖父并没有签下字据,他甩给我叔叔一句话:<BR>    “你休想让我白养活你了,……”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开。<BR>    也许,他们的关系远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简单。那个女人接二连三地在他们父子之间挑拨离间,致使双方在一个家中都感觉得不愉快。<BR>    黑暗在灯光下被冲淡的时候,我母亲走了过来,她扯了我的胳膊,我的身体像一株野草一样跟随着她的手打了一个漂。她手上挥之不去的温度开始蔓延到我的体内,我的衣服丝毫没有了保温的效果,没有凉风却显得很悲凉。那一刻,我母亲让我去厨房吃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时已经没有饿意,尽管我的腹部像大脑一样空空荡荡。<BR>    葬礼的举行是在没有凉风的夜晚举行的,灵篷上面诡异的表情让我不寒而栗,张牙舞爪的模样像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当我走出厨房的时候,打着火把的人们已经安然无恙地领着一群束着白头巾的人赶了回了,据说那是送路,把我祖父从到另外一个世界,在去的路上要他没有羁绊。<BR>    我父亲在那个时候似乎睡醒过来了,他站在灵堂的开始了他的讲话,作为长子的他将内容很快总结道出我祖父辛劳勤恳的一生,这也许是为了慰藉死者的灵魂。第二天上午,我们一家人匆忙地把我祖父的尸体送去火葬,待回来的时候,一个长方体的木匣子装着骨灰,人们已经把我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了。下葬的时候,村中的几个好劳力抬着一具棺材,轻快地小跑。一个中年人奈不住地说:<BR>    “他娘的,火化后就是轻松。”几个抬棺材的人不顾后面的人们的感受一个尽地向前冲。待他们回头一看,哭喊的声音喊很遥远了,我的几个叔叔还在地上长跪不起。后来,几个人迫不及待地走过来,努力地拽起我的叔叔们,他们一路小跑去追随那个被抬走的棺材。<BR>    后来,我回想起那个场面的时候,总是悲哀。记忆总自然而然在女人叔叔祖父之间来回旋转,然后我白净的祖父在我的记忆里一塌糊涂,模糊的表情使我有时候竟无法辨认出来。他诡异的笑容和站在讲台上的理直气壮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在无数个天高月黑的夜晚,他到别的地方悠闲地释放在自己的精力。为此,我叔叔被尴尬地对待着,一直到他的父亲死去,他才明白原来咸鱼翻身竟然是这么地困难。女人的洋洋自得也许还要继续下去,因为,她没有不继续下去的必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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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57 |只看该作者
<>我的叔叔早已被附近的一个妇女勾引得魂飞魄散,至今我都不明白一个肥大无比的身材究竟怎么勾走了性感健壮的叔叔</P>
<>句子显得全无分寸,这篇而言,营造气氛的能力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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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57 |只看该作者
前半段的气氛还可以,后边开始下坡了,这我也知道。而且后边还有点罗嗦。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5 11:13:5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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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3 |只看该作者
轻浮,取巧。一般而言,这样文章平稳流畅,也不错了,但纯熟不一定深入。“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叔叔们开始了一阵名副其实的难过,他们名正言顺地在院子里摆弄着种种姿态,没命似的嚎啕大哭。虚张声势的哭声夸张地引来围观的邻居,指手画脚,说三道四。那个时候,我父亲躲在墙角,呜咽起来,好像我家房屋旁边有一条欢快的河流在流淌。那个时候,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紧接着,屋里走出来的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可能是我祖父的朋友,他们一脸处变不惊的模样,显得很老练,说着事已如此也不必难过节哀顺便什么的,我的几个叔叔已经面色红润起来,向那几个老头娓娓道来交代我祖父最近的生活状况,他们的话题词不达意地摇来晃去,具体的情节总是在类似悲哀的表情中中断。我站在院子里,听着他们略带沙哑的声音难过起来。而后,他们围了起来开始亲密地握手、使劲地摇着。表情的丰沛绝对不亚于在一线演员浑身解数的表演。” 这些场景都可以精心描写,或者选取其中几点展开。如果你喜欢这种散文式的笔调,也应该压制笔调本身的情感,因为这是第一人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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