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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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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我送陶大哥到武汉去,整整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那时他就已经疯了。他怀疑有人要杀他,除了我,任何人他都不相信。他认为最有可能杀他的就是他的好朋友陈老板。因为来昆明的这几天里,他觉得自己在陈老板面前表现得太聪明了。而聪明的人总是要被更聪明的人杀死的。“我怎么会杀你嘛!”陈老板哭笑不得。我也哭笑不得。怎么也看不到一点杀机。开始时,我并没发觉陶大哥已经神经错乱了。认识他的这几天,我一直对他敬佩有加。他已经用他的言行向我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高人,继而他又令我渐渐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在这个肉眼能看到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一个被掩藏起来的世界,那便是高手们过招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充满着什么,是我这种凡庸之辈所不能想象到的。我只是隐约感觉到了——陶大哥和陈老板都属于那个世界。现在想起来,还是不可思议。当陶大哥第一次单独告诉我,陈老板正在蓄谋杀害他时,我似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我背后猛地一推,我毫无准备地就倏地闯入了那个高手们的世界。就像目盲多年的瞎子重获光明后的第一眼——混乱而强烈的光刺得他头晕目胀。我既不相信陶大哥疯了,也不相信陈老板会杀他,我直觉得我自己疯了。陶大哥不停地胡言乱语,但我把他的每一句疯话都当成了深奥的哲学命题,并为自己无法很好地理解而感到自卑。我现在觉得,如果一直是我跟他两个人单独处在一起,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他疯了。还好,我们身边不断有人经过。陈老板也许是属于那种聪明过头的人,他自己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深含寓意,所以他也没有想到陶大哥是疯了,而是癫来倒去地把陶的疯话当作正经话来仔细琢磨。而旁的人一看,就知道姓陶的不对劲了。“他以前不会这样的!”——轻而易举地就判断出他是发了疯了。我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感到悲哀:我连自己身边的一个朝夕相处的人疯了都发现不了。<BR>    他们不喜欢一个疯了的人留在身边,哪怕他再聪明,再有能力。于是张罗着把他送回去。陈老板到处打电话给陶的亲人和朋友,告诉他们陶的精神上可能受了什么打击,也可能是压力太大了,这两天表现十分反常。而陶也不停地打电话,打给自己最信得过的朋友,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他在昆明,在陈老板这里,如果他遭到不测,姓陈的肯定难逃其咎。但他没有打给陈老板已经联系过的那些亲友,他觉得既然姓陈的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们了,那就表明他已经把他们给收买了,他们将会成为帮凶,即使这些人里面有他的亲哥哥和他的妻子。<BR>    陈老板给他武汉的亲友通过气之后,便开始张罗把他送回武汉老家去。由于不放心路上,便让我担当起送他回去的任务。对于这个任务,我有些犹豫不决。我既怕姓陶的在路上突然起了疑心,将我害了,同时又想到,去了武汉我便有机会同好朋友何浩聚一聚了。陶得知陈老板的决定后,单独找我谈了他的想法。首先,他一点也不想走,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昆明,这样姓陈的就摆脱不了干系,而姓陈的也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打算在路上害他。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反抗,姓陈的已经订好了当晚的火车票,如果他执意不走,可能今晚就是他的死辰。所以他还是决定走,因为在路上逃脱的机会应该大一点,而在昆明他是没有一点希望的——全昆明的人,包括路上的脚夫和警察局的人,都被陈老板收买了……听着他的这些怪论,我又感到好笑,又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恐惧。我想,这个疯子所讲的这些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个世界都是可怕的,说不定哪天我也会走逃无路。这时,陶大哥又开始分析在路上他可能会遭到怎样的不测。我担心他会认为,我就是陈老板指定的凶手。但是,他接下来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他说:“你也有危险!!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派你送我回去?他要将我们一起害掉!因为我们是一伙的,他连我都不相信,更何况你呢?”这下我放了心。第一,他是完全把我当成自己人的,这样我这一路上应该是安全的;第二,陈老板不会杀我,这是不用说的。可是我还有一样担心……陶狡猾地笑了笑说:“我们在半路下车!过了昆明,再过几个站,我们在贵州西部下车。他没那么快的,他安排的人应该在长沙上车,他不会让我死在离昆明很近的地方。我今天早上听到他偷偷地打电话到长沙去……”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我怕他在半路跑掉,这一下我便去看何浩不成了,这还在其次,他一跑,我就会面临着很大的麻烦,因为我是奉命护送他的,路上出了差错,我的责任最大。<BR>    中午,陶在陈老板的铺面的阁楼上睡了一觉。他为了防备,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过觉了。傍晚醒来,他竟然正常了。听我们给他讲他的那些疯言疯语,他自己感到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太累了。”他说。<BR>    “你心火太重!”陈老板很和气地说,“自己给自己太大压力了。”<BR>    “是啊,我就怕你不跟我做生意了,所以心里很急。”<BR>    “生意嘛,慢慢做。不能一步登天,你说对不对?市场这么大,你做得完吗?谁又能一个人全做了呢?”<BR>    “对,对,我还是稳一点,不能太急。”<BR>    “你先回家去,把身体养好,我看你身子有点虚。”<BR>    “好,一切听大哥的。回家去养好身体。”<BR>    火车票是当晚的,已经装在我口袋里。最开心的莫过于我了,因为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武汉玩一趟。<BR>    我们上了火车,在路上一切正常,只是有一个小插曲,令人感到稍微不安。我们买的是卧铺票,他下铺,我中铺。我们上了车还没有一点睡意,于是坐在车窗旁聊着天,一直聊到车厢的灯都熄了,人们都已经睡着了。我们还是低声地聊着,十分尽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聊到天亮,但是他很快就说困了,问我困不困。我说:“你先休息吧,我再坐一下。”他叫我早点睡,然后自己先睡去了。由于没有了人跟我说话,外面呢又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再加上车轮单调的撞击声,我马上也昏昏欲睡了。为了不吵到他,我上床时几乎没有弄出一点声音来。正当我要入梦时,我感到一只手从下面朝我惊慌地扫过来。我惊得马上坐了起来。“谁!”原来是他,他说:“我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看到你不在那坐着了,吓我一跳。没事,睡吧。”这让我感到他的疑心并没有完全消除。<BR>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来了,看来心情不错。很快他就成了这节车厢里的明星。他性格开朗,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说的话又让人觉得爱听。而我正好是他的反面,所以我呆呆地坐着,听他跟别人吹牛。我只想尽快到达武汉,与何浩见面。<BR>    黄昏时分,我们的列车终于抵达武汉境内。我开始打电话给何浩,叫他来火车站接我。他昨天还答应来接我的,可现在却说不来了。气得我半死。于是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怎么坐车去他那里。<BR>    陶好像又有点不对了,他的眼里放出凶光,说的话使人感觉阴森。“不。”他突然带着一丝恐慌说:“我想事情还没有定。”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什么都有可能。到了武汉,你听我的,别想耍什么花招!”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想,糟了,他又神经发作了,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对我产生了怀疑。<BR>    下火车时,又出了点小差错。我们走到出站口时,他才发现钱包放在车厢的床铺上忘了带。他又折回去拿钱包,慌慌张张的,“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我!别想开溜……”这时,我真想趁机跑掉,因为我现在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是一个对我怀有戒心的疯子,他就是杀了我都不算犯罪。可是,我的任务却是把这个疯子安全护送到家,把他交到他老婆手里。如果这时我还跑掉,怎么也说不过去。想到这,我反而担心起他来,也赶紧跑回去找他。我跑到车门口时,他正好下来,他拿到了钱包。但是他没想到我会出现在他眼前,这可能又一次刺激了他。他问我:“你想干嘛?”我说:“我来看看你……”“好吧,看吧,看吧。我现在开始一切都向你汇报怎么样,小奸细!”</P>
<>      出了站,他真的什么都跟我汇报。“我们打的回去,好不好?”我说在武汉,你作主吧。一路上,他告诉我哪里是兵工厂,哪里又是防洞空。我感到一切都不对劲。我在TAXI里面打电话给何浩,告诉他我暂时去不了,我还要送一位朋友回家。陶在一边说:“你这个朋友是什么朋友?怎么你一来武汉他就知道了?他认不认识姓陈的?你最好小心一点。”我怕惹他生气,赶紧把电话盖上了。<BR>    总算到了。我说:“我们先去你家吧。”“我家没有什么好看的。我先去公司报到,你到那里去剪个头发,一边等我吧。”我不敢说半个不字。理发店里的人他全都认识。“这是我的好哥们!给他剪好点。”他吩咐那些人。我想:我被送进了屠宰场。我心里怀着不详的预感,眼睛一直盯着理发师手里的剪刀。陶把他自己的行李带走,我的行李留在理发店。“我先去一下,你老实点呆着,别耍花招。”而我已经懒得理他了。<BR>    “剪什么发型,先生?”<BR>    “随便吧。”<BR>    “要不要烫烫头发呢?”<BR>    “好……吧!”<BR>    于是我的头发上夹满了花花绿绿的夹子,就像脑袋开了花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不时地看看门外,每进来一个人都会令我心惊肉跳。我想,每一个人都可能认识陶,都可能对我不利。在昆明时,我还为陶会有那样的想法而感到可笑,现在当我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自己也生出了这种种的担忧。而同时,另一种担心还一直伴随着我,我怕到了家门口陶都跑掉了,那样我就无法交差。<BR>    在我烫发的过程中,陶又来了两次理发店。第一次来,他问我:“谁叫你烫发?”我说:“我自己。”他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人逼你?”我说没有。“快点!我在对面那家酒店摆好了酒席,我的朋友,还有你嫂子(指他妻)都将一起来迎接你这个贵宾!你好大的面子。”他又跑了。我不知他话的真假程度。天已经黑下来了,何浩打电话来问我到哪里了。我真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并叫他带人来救我。但我没有这样做,我怕这样我会死得更快。陶第二次来了,他看到我的头还没做好,便发火了:“大家都在等你!你的面子很大呢!”他又骂那些理发师:“谁叫你们给他烫的?你们想干嘛!别打我兄弟主意……”他叫我马上站起来跟他走,那时我的头才做好一半,被烫的头发弯弯曲曲地贴在头皮上,十分难看。我恳求他:“我这样怎么出门呢?再等一会吧。”他总算同意了:“十分钟之内啊……对面那家酒店,看到了吗?”我说知道了。他又叮嘱我:“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情,立刻打我电话。”<BR>    我催促理发师快点。等到稍微不算难看的时候,我就说:“算了,算了!就这样。”<BR>    我就带着这副丑样子,提着行李到了酒店。我根本不知道我将面临着什么。我想我必死无疑了,但我猜不到我将以怎样的方式死去。<BR>    进了酒店,马上有一位服务生将我带到一个包厢。当我走进那包厢时,我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原来陶并没有骗我,他确实叫了他的朋友、哥哥还有妻子一起来和我吃饭。我赶忙道歉说让大家久等。<BR>    我入座后发现,这些人都和我一样,在疯癫暴躁的陶面前不敢言语。他们只是难为情地跟我说抱歉。我带着某种委屈说:“没关系,我这两天已经习惯了。”陶一个劲地骂我傻,一点也查觉不到危险,在昆明也是,在火车上也是,到了武汉还是。“刚才那些剃头的想杀你,你知不知道?他们是陈老板的人。”他又问在座的亲友,姓陈的是不是在电话里收买过他们。我只想快点离开,好歹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对他妻子讲了一些在昆明的事情,以便让她分析他发疯的原因。之后我便走了。他们站起来,想送我下去坐车。陶却拍起了桌子:“你们谁敢送他,就是跟我陶某人过不去!”他妻子对我再三抱歉,因为我这么远送她丈夫过来,现在她却不能送我一步。我说,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不计较这些。其实我心里倒是有点愧疚,因为我终于可以摆脱掉他了,而她却还要跟他一辈子。<BR>    我不惜代价打了辆计程车一路奔向何浩的住址。到达的时候,何浩已经在路边等着我了。我们来了个拥抱,我说:“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BR>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BR>    我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也没打算把事情详尽地讲给他听。我只说:“我送一个朋友回家,他情绪不是很稳定,一副要杀人的样子。”<BR>    何浩便骂了那人一通。<BR>    我们再去吃饭,因为刚才在酒店我根本就没吃饱。又喝了点酒,说了些无聊的事情。<BR>    吃了饭,他带我到足疗城去洗脚。我们跟那些姑娘打成一片。<BR>    之后回他的出租屋睡觉。我们搂在一起回忆以前的事情。我们还想像学生时代那样亲吻对方,却双双都做不到了,这说明我们确实发生了变化。令我想不到的是他的房间里竟有那么多的书。中国的四大名著全齐了,而且还是一整套的,用一个匣子装起来的崭新的四本书。“我一本都没看过。”他告诉我,他想找个时间看。还有《老子》、《易经》,他有时会翻一翻。其他的全是IT书籍,到处都扔满了。有几本从地摊上买回来的《北京文学》,那是他睡觉前用来驱赶失眠的。“灵得很,一看准昏昏欲睡。”他自豪地夸耀着这种经验。但是他却叫我讲一讲艺术,因为他想调节一下枯燥的办公室生活。<BR>    我说:“艺术不是调剂,你感到无聊就多看看电视吧。”<BR>    “没有用的,电视太肤浅,也太透明。”他说,“我长这么大竟然不知道艺术是什么东西,这让我很想去弄懂它。”<BR>    刚好有一本《北京文学》里面刊了卡夫卡的那篇《在流放地》。我对他说:“你把这篇小说看完,如果你能看完,你就知道什么是艺术了。”<BR>    “那篇东西,我看过数十遍了。每次都只看个开头就睡着了,而且我现在还是不知道它开头讲了些什么。”<BR>    我说:“那你就别去想什么艺术了。艺术一点也不重要。”<BR>    要不是我们感情深厚,我想我跟他在一起肯定是相当乏味的。但正是因为这一直不曾变质的感情,我们才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深夜。<BR>    第二天,他请了假,陪我去看了长江大桥。对历史,我们都没有多大兴趣,倒是当火车呼啸着从铁桥上穿过时,我们一致地觉得兴奋。我的感觉是,长江太窄,而不远处的黄鹤楼就像一个冷天里缩成一团的矮子。令我惊讶的是,何浩在武汉四五年竟一次也没有去登过黄鹤楼,而且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去。在长江边吃过武昌鱼,何浩带我搭渡轮横穿长江。在这个过程中,我才感受到长江的气魄,仿佛一个小时前,长江对我隐瞒了什么。我想对于我来说,长江是谦虚的,也是成熟的。<BR>    “我们将去汉正街!”何浩对我宣布。<BR>    我们从长江的一岸出发,却在汉江的一岸登陆。我们的身后便是汉江汇入长江的入口。汉正街正是热闹非凡,何浩告诉我这里是全国最大的批发市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在这里买到。我无意跟他钻牛角尖,就当相信了他的话。我们钻进一幢服饰贸易商楼,一进去就眼花缭乱了,什么牌子的衣服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足足有五六层楼。可我们钻进这里是来找厕所的。但我们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也看不到有任何指示牌标出厕所在哪里。我们不问路,执意要自己找到。我们匆匆忙忙地走在每一条过道里,眼睛四处搜寻。而何浩这时已经给我讲起一个笑话。他这个笑话讲来讲去都讲不清楚。就像一个迷惘的人迷失了方向。他开始是这样讲的:“有一个英国人,很讲排场,耍派头。他有一次看到两个黑人,穿的皮鞋很漂亮,于是问他们那是哪里买来的,那黑人就告诉他……不对,不对,应该是,他问那黑人那皮鞋是什么牌子的,那黑人就告诉他,是鳄鱼牌的……”我一直等着这个笑话中逗人发笑的部分出现。可是一直没有出现。何浩翻来覆去地讲着那几句话,讲到一半,又倒回来推翻前面讲的部分,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笑话。而我们当时是在找一个厕所,这个事实在我看来比那个笑话好笑多了。我们在全国最大的批发市场寻找厕所,为的是把我们体内不安分守纪的垃圾排泄在那里,永远地脱离我们,留在那里……可能会被水冲到长江里,去喂鱼,或者是什么鳄鱼。“不是这样的,唉呀,”何浩为了成功地转叙那个幽默故事,已经被那语言的死结弄得气喘吁吁。“一开始我就说错了,那是个美国人,不是英国佬,他听到黑人说鳄鱼,你知道英语里是直接说鳄鱼的,而不说鳄鱼牌,没有那个牌字,他以为是河里的那种鳄鱼……后来,他,他好像就去捉鳄鱼还是干嘛,我都快忘了……厕所!!”<BR>    是的,我们终于找到了厕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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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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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5 |只看该作者
这更象是一个随笔。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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