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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画《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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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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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名画《风筝》文/秃子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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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成打算结婚。消息一传出来，亲朋好友圈立刻炸开了锅。因为罗成前妻上月刚死于车祸，到今天还未满七七四十九，现在又传出再婚消息，着实让大家跌破眼镜，猜忌纷纷。猜归猜，人家想结您也管不着，这年头什么样的事儿没有呀？这喜贴一发，大伙儿也得道声：嘿嘿，兄弟你梅开二度呀！恭喜恭喜！罗成虽说刚三十，但怎么说也是二婚了，都说这二婚应淡着点来，可罗成偏不，就要欢天喜地、大肆铺张地张罗，早在一星期前就在海豪大酒店订下了喜宴，准备迎娶第二任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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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那天，来的客人也着实不少，前前后后，坐了满满一堂，整个二层更显热闹起来。吃的是鱼翅海参、熊掌王八，喝的是百年花雕、陈年茅台，这要是不说，谁能想这是二婚的宴呢？客人们全啧啧赞叹这大手笔，却又暗自揣摩罗成这小子是不是傍着了金婆娘。可没想到，新娘一上场，却让客人们犯了咕噜。
女人叫林美美，名美人却不美，长得极为一般，远不及罗成那短命的前妻来得漂亮；温柔，也不见得，粗胳膊粗腿像个粗人，看不出有啥女人味，能有什么温柔劲儿？一张嘴，就像是敲铜锣。客人们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夸新人漂亮，只得来句“夫人您肯定是贤妻良母”，换来林美美公鸭嗓般的大笑，张着大嘴，实在是不敢想像这样的女人会是贤妻。而至于良母嘛，大家伙儿暗自发笑。瞧那水桶腰大屁股，生他妈个一筐孩子估计都没啥问题。大家皆以为罗成看中的估计是这女人的家世，结果一打听，更是瞠目结舌。这女人是菜市场卖猪肉的，死过老公，寡妇，没孩子。家里世代都是贫民，从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人来。
参加过喜宴的人，着实是让罗成给灌糊涂了，长得仪表堂堂的他，前妻刚死不久就再婚，而再婚的老婆却如此这般，真是不知道罗成到底是哪根筋秀逗了。而这罗成呢，却丝毫不在意外人们的闲言碎语，恩恩爱爱地过起了日子，一副刚沐爱河的姿态，惹得外人皆怀疑他是不是被洗脑了。
罗成的前妻叫陈伶涓，是个美人胚子，聪惠过人，只可惜从小亡母，体质上有些差些，且遗传了其父的病，先天心脏供血不足。嫁给罗成后，二人恩爱有加，却不料老天妒忌，结婚才一年半，陈伶涓却惨遭车祸，当场死亡。女儿车祸遂死后，其父心脏病突发，也于第二日辞世。陈伶涓并无兄弟姐妹，所以罗成继承了其父留下的位于市郊远洋社区的一套房子，和他们目前居住的市中心新新亭园A座24层的一套高级住宅，另外，他还获得了老丈人在生前为陈伶涓买的一份巨额意外险，保险赔偿金竟高达80余万元。公安局曾经调查此事，但排除了罗成为高额保险而杀妻的可能性。因为此份保单，连陈伶涓本人都并不知情具体的保额。由此看来，罗成目前属于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而钻石王老五，又何愁缺女人？这个卖肉的女人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的德，能够碰上罗成这样脑袋犯傻的男人。
再婚后，林美美已经不在菜场卖肉了，搬进了位于新新亭园的高级住宅区，舒舒服服地过起了阔太太的闲逸生活，在外人眼里，林美美属于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家人都跟着沾了光。而事实也的确是。每天起来，就是养养花草，喂喂鱼鸟，闲时逛逛市场，闷时约人打打牌九。家有保姆伺侯，外出司机接送，唯一需要亲自做的事，就是和罗成睡觉。林美美很知足这样的生活，家里几代人一辈子都梦想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罗成对她也的确好，从不嫌她粗俗低贱，也不让她出去工作，只是让她管着这个家就行；做爱前更是柔情蜜语哄得她花枝招展，平时更是礼物不断，天天翻着花样让她开心。林美美有时也想自己是哪辈子积了厚德，都做了两年寡妇，竟然还能够有如此鸿福，也不枉她天天烧香拜佛了。
女人都是要面子的，住的地方高档了，也就想显得自己高雅一些了。首先是保养，都说女人是保养出来的，这不站摊子卖猪肉了，皮肤就成了要率先改善的地方。于是林美美就三天两头的去美容院敷脸，钱花得狠了，这皮肤倒也真整得细腻光溜了。另外，林美美为了让自己彻底脱离底层社会的影子，又去报了各式各样的学习班，什么插花、什么厨艺，还有相夫教子、待客礼仪等等，一大堆的班，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不到晚上十点，绝对见不到影。
罗成怕她折腾坏身子，劝她少学点。他又不嫌弃她，女人嘛，只要能在床上哄老公开心就成了，何必费那么多事？家里也有钱，要插花，就直接买些现成的来，要吃好的，直接下馆子就是了，相夫教子待客礼仪，你还不如多学点那个东西呢，咱们晚上也好有点乐趣。林美美却和罗成拗上了劲，非要去学这个学那个。罗成拿她没办法，也只好依了她，只是叮嘱她尽量早点回来，别太晚了，安全第一。罗成这话，让林美美更觉幸福，也更决心非要彻底变个女人味出来不可。
这天林美美又是过了十点才回，在楼道口跟司机交待好明天的接车时间，便甩着小包进了一楼大厅。大厅里没有人，高跟鞋清脆的“噔噔”声更显得寂静。林美美哼着小调进了电梯，熟练地按下了24层的按钮。
电梯停了，林美美刚要出去，发现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层数，才到13层。见没有人进来，便准备合上电梯门。正当门要合起的一刹，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吓了林美美一跳，忙往后退了几步。看清了，是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在门口探了探。咦？那么多人呀？我等下趟吧。
林美美有些呆鄂，思维有些转不过来。电梯自己合上了门，继续往上走。林美美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那人的话“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她偷偷地瞄着不断上升地层数，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包。“叮咚”电梯门一开，她便飞快地跑了出去。跑到拐角，回头看了看，然后捂着胸口进了家门。一进家门，便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的罗成，顾不上换鞋，直奔过去，抱住罗成直嚷。老公，我见鬼了！
罗成撇开书，搂住林美美。“怎么了？瞧你紧张的？慢慢说。”
“我，我刚才坐电梯，中途有人上来，明明电梯里就我一个人，可那人却说好多人，他等下一趟电梯。你说，这是不是见鬼了？”林美美端起罗成递来的水杯，呼呼地喝了一大口。
“不会吧？哪一层上来的人？”罗成也很疑惑。
林美美急急地又说道：“是呀，我就奇怪怎么会有很多人呢？明明就我一个人。好像是13层。对，就是13层。电梯门开的时候，我看见正对那堵墙上红色的数字标记牌来着。”
“13层？13层……”罗成拧了拧眉头。“不对，美美，你肯定弄错了。13层是设备层，不可能有人在那里上电梯的。”此话一出，林美美急剧恐惧起来，手中的水杯都洒在了罗成的腿上。
“设——备层……”
罗成搂紧了林美美，拍了拍她的背。“别想了，肯定是你这几天学习太累了，弄糊涂了。好了，我给你放点水，泡个澡，咱们睡觉。”林美美惊魂不定地“嗯”了一声。
这一夜，罗成温柔激情的动作让林美美从刚刚经历的恐惧中回复过来，完全忘了见鬼这一事。第二天，她依旧光采地参加各个学习班。她本来就是个胆大的人，卖猪肉那会，杀猪的活她都干过。拿起宰猪刀来，刀起见骨，利落得很。这区区见鬼的事，她烧了点香后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事隔一星期后，林美美却又碰到了怪事。那天晚上林美美又一人乘坐电梯，电梯上升到18层的时候却停住了，按了半天钮都无效，连那个报警的按钮也竟然失效。敲打了一会儿，门却又自己开了。林美美没办法，只好走楼梯。楼道内是声控灯，高跟鞋的叭嗒声让灯光时影时现的，林美美突然想起那天见鬼的事来，心里“咯噔”一下，慌了，一脚踩不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唉哟了一声，刚要站起来，却听见轻微地“叭嗒”声。“叭——嗒——叭——嗒——”，好像是有人从下面的楼梯走上来。
林美美忙捂住嘴，把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声控灯暗了下来，林美美不敢吭声，在黑暗中听着那颤微的声音。“叭——嗒——，叭——嗒——”。心跳得利害，像是在嗓子口蹦达；嗓子里很痒，恨不得狠狠抓一下；不停地咽唾沫，却越来越渴；手心开始出汗，还有脑门，甚至感到胸口的乳沟里也流下了汗水。胸脯起伏得利害，林美美觉得乳罩勒紧了胸膛，像是要窒息。而那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叮铃铃——铃铃——”林美美的手机这时在包里急剧地响了起来，楼道里的灯也亮了起来，那可怕的“叭嗒”声也聚然停止。“喂？美美？你在哪里呀？这么晚了还没到家。”是罗成的声音。林美美一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公，我在这里……”
林美美很虚弱地躺在床上，缩在罗成的怀里，像只猫一样懒散地缩在那里。脸上的泪痕明显地挂在那里，她被恶梦惊醒了。罗成安慰着她，不时地拍拍她的背。这次惊吓，着实让林美美病了一场，在医院里呆了一星期。医生诊断，短期内不能再受惊吓，否则可能会导致精神错乱。
女人毕竟是女人，胆子再大也会被恐惧所困扰。林美美自己都没有想到，以前杀猪都不眨眼的，现在竟然被这些东西整得莫名其妙。出院后，罗成曾陪她去物业保安部调过那两天的电梯监控录像，结果显示那次见鬼，的确是有很多人和林美美同乘电梯，但未在13层有停，更没有人在13层要上电梯；而这次电梯突然出事，录像里却显示一切正常，是林美美自已在18层出的电梯而走的楼梯，并且当时电梯并没有发生任何故障。林美美又问了司机，司机回忆说那几天晚上送她回来时，他们这楼的确进出人挺频繁的。
林美美的神经有些受不住了，对电梯恐惧起来，同时，她也对所有“叭嗒”声产生了恐惧，家里的高跟鞋全部被她丢进了垃圾桶，甚至连家里的挂钟也改成了无声的电子钟。罗成为了林美美的安全，停止了她的所有学习班，专门在家陪了她一段时间。林美美呢，则在家吃了一周的斋饭，念了一周的佛经，祈求菩萨保佑她平安。
一个月后，林美美的精神状况有所好转，罗成为了让她安心养病，特地去买了一套美容器材回来，让她在家保养，还专门请老中医开了调理药方，每天亲自煎药喂她。林美美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心理，不再对这些东西疑神疑鬼了。
这天，激烈的运动后，罗成死猪一般趴在林美美身上，大汗淋漓，没过一会儿，便呼呼睡去了。林美美把罗成推到边上，起身去卫生间冲澡。正在浴缸里泡着，她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叭嗒”声。“叭——嗒——叭——嗒……”林美美的脸抽搐起来，双手紧紧握着浴缸壁两侧的扶手，脚伸得直直的，都有些抽筋了。她完全顾不上疼痛，直竖着耳朵听着那一声声地“叭嗒”。“叭——嗒——叭——嗒……”，那声音离近了，近了，近了，在卫生间门口停住了。
“罗——成！”林美美睁大眼睛，大喊了一声，昏了过去。
等林美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医生说她受了极度惊吓，导致神经思维错乱，心神紊乱，神经中枢崩溃，是个轻度精神病患者。罗成哭得不成样子，直说自己怎么那么命苦，第一个老婆结婚一年半就被撞死，第二个才结婚半年，就成了神经病。大家只能劝他想开点，不敢多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来。
罗成每隔几天就去看林美美，陪她说说话，晒晒太阳。有时候林美美神智非常正常，思绪很清晰。但只要一听到“叭嗒”的声音，就会疯起来。医生说只要不刺激她，她可以和常人一样生活。不过，神经一旦出现问题，终究是属于一种病理，要想真正意义上的正常是不太可能的。但罗成还是坚持接她回家休养。
罗成把家重新整修了一番，屋里所有物件的位置也全部换了个地儿。他说是驱驱邪气，但即便是这样，林美美也哭着嚷着不肯进去住。没有办法，罗成只好带她到市郊的远洋社区去小住一段时间。
远洋社区是一个清心幽静的社区，依山傍水，环境非常幽雅，确实适合修身养性。老爷子留下来的房子也是高层，18层，视线比较好，远望出去，满目青翠，蓝天白云更是收尽眼底。林美美很喜欢这房子，欢天喜地的住了进去。罗成则请了长假，陪在她身边。每天煎药做饭，傍晚时分照例陪她下楼走走。外人看着，也都羡慕这对年轻的恩爱夫妻。
这天，林美美心情特别好，外面也是暖阳煦风，罗成建议去放风筝。两人急呼呼地扎了个简易的，便去了楼下草坪。天气的确不赖，这风筝也飞得高高的，惹得林美美一阵阵大笑。不料这缠线过于薄，一不小心没收好，断了线，风筝掉在了不远的池子里。罗成忙哄着她，搂着回了房间。
“美美，你今天怎么样？玩得还开心不？”罗成削着苹果，问道。
“嗯，开心。”林美美把头靠在罗成腿上，“就是那风筝不争气。”
“也是，下次我给你扎一个结实点的。”罗成朝她笑了笑。“对了，你爸不是会扎风筝嘛，回头我上爸那里学习学习去。”
林美美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边嚼边说：“是呀。我爸他扎得特好！街坊邻居都夸他呢。听我妈说，我爸的爸的爸的爸的爸，以前……”
“哈哈，什么爸的爸的爸的爸，你绕不绕口呀？”罗成大笑起来。林美美白了他一眼。“不许笑，严肃点，跟你说认真的呢。”罗成只好抿着嘴憋着乐。林美美不理他，边啃苹果边说着。
“听我妈说，我爸的爸的爸的爸……，嗯，我也说不上几个爸，反正就是老祖宗，以前是给皇帝老儿扎风筝的，家里好像还有御赐的一个玉石小风筝。嗯，好像有这么大。”林美美把苹果塞到嘴里，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有家里的脚盆那么大。
“有那么大么？”罗成的眼闪亮起来，“要真有那么大，咱们可是发财了。”林美美靠到沙发上，从嘴里拿下苹果。“这我哪知道呀？我又没见过。听我妈说的。不过我倒是见过一幅画，上面画了个风筝。”
“画？什么画？”
“风筝画，上面画的是风筝，好像是什么唐代哪个皇上画的。赏给我老祖宗的。”
“骗人的吧？要真有皇帝老头的赏赐，你家还能这样？”罗成有些不信。其实这些林美美自己也不信。“是呀，要是真有这些宝贝，我家怎么的也该有个一官半职的，哪能现在去菜场卖肉呀？”两人这么一说，就乐开了。打闹了一会，林美美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那画我还真见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值钱。”罗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说道：“算了吧，肯定是不值钱的东西。别想那么多了，快洗澡睡觉。”林美美嗯了一声，乖乖地被他抱着往卫生间走去。
在远洋社区住了两月，林美美基本上没有在发病过，恢复的特别快。于是他们便返回新新亭园的家，罗成又新雇了保姆，为了怕林美美一个人寂寞，又特地把她妈接了过来。家里有个老人，真的是什么事儿就都不用操心了。林母本来就是干惯了事操惯了心的人，这么舒服的屋子一住，反倒不舒坦起来。于是便又辞了保姆，家里的活全自己亲手操持起来。
这天林母正要给林美美煎药，发现药只剩两包了，于是问林美美药方在哪，她好去药店抓药。林美美说这药一直是罗成弄的，她也不知道药方在哪。罗成昨天出差，要等后天才能回来。林母便让美美找找。林美美便翻腾起来。
药方没找到，林美美倒是找到一个带锁的小箱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箱子，也没有听罗成提起过这箱子。女人永远是好奇的，林美美找来工具把箱子撬开了。里面有一盒录像带，一盒磁带和一个随声听。林美美左看右看，不觉得这些是宝贝，干嘛要用小箱子锁起来还藏起来？于是便让林母去社区租个录像机回来。
林母没多一会儿，便拎着个录像机回来了。一进门，喊了半天“美美”没有人答应。忙进林美美卧室一看，林美美正缩在房间一角哆嗦着，双手捂着耳朵，眼睛盯着地上的箱子，嘴里不住地嘟哝着：“鬼！鬼……！”林母连忙过去紧紧抱着林美美，哭道：“美美，你别吓妈呀。”哭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便忙给医院打了电话。
林美美打了镇定剂后便睡去了。林母焦急地问医生怎么又突然发病了。医生告诉她，林美美是又受了惊吓，才旧病复发。林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就出去那么一会儿，有谁会吓着她呢？箱子！那个箱子。美美一直盯着的那个箱子肯定有问题。
送走医生，林母便急急地翻开了箱子，那里只放着一盒录像带，她在地上又找了找，发现了一个随身听。把耳机塞进耳朵，按下“Play”键，耳机里过去一段“滋滋”的噪音后，便静了下来。没有声音。林母刚要把机子关了，她突然听到了一些东西。林母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忙又拿起那盒录像带跑到客厅，把录像机接上，塞进了带子。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林母的脸变得苍白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沙发上愣了许久，她才赶紧收拾好这些东西。然后，她又拿着厨房里剩下的两包中药，下楼了。
半个月后，罗成被公安机关传讯，一周后，被拘捕。这个消息传出，比罗成二婚更炸锅，大家闻听原由后皆胆战心惊，色变不已。
原来林美美的疯病，完全是由罗成一手策划并制造的。罗成在一次牌桌中，偶尔听闻林美美的父亲有一幅古画，价值不菲，而且林父二子一女中尤其疼爱林美美，林美美初婚时曾把画给美美做嫁妆，于是便刻意接近林美美并且闪电结婚，意欲把那幅古画占为已有。本想等林美美自己把画拿出来，但林美美终究是站摊子卖猪肉的粗人，实在不能忍受这婆娘，便用录制的“叭嗒”声和制作处理过的电梯监控录像带，将林美美逼疯，又用药物逐渐渗入。如果不是林母为药方而无意中让美美找到了箱子，林美美的下半辈子肯定是在疯人院度过了。
大家听闻后，都感慨万分，林家更是痛苦。林母哭闹着大骂林父。原来林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古画，有的也只是一幅民国年的普通风筝画，那也是林父去古玩市场花十块钱买来的，根本就不是价值不菲的古画。林家历来家贫，受人欺负，林父为长自己面子，愣是逢场面就说自家有家传的御赐古画。好在林父也确实有一手扎风筝的好手艺，大家虽怀疑也就打哈哈过去了。谁又曾料到，因为林父的一已私欲，却害了宝贝女儿。林母一哭二闹三上吊，林父也只好闷着气怨自个儿了。
罗成被拘后不久，公安局又传来消息，大伙儿又让罗成炸了一下。原来罗成前妻陈伶涓的死也是罗成策划。罗成无意中听妻子说其父为她投了意外险，他知道老爷子就宝贝这一女儿，这险金肯定不薄，便在陈伶涓独自驱车时，通过手机向陈伶涓提出离婚，陈伶涓当然不信，以为是戏言，于是罗成又在手机里播放了一段他和其它女人做爱时的录音，陈伶涓受刺激，心脏病突发，发生惨祸。结果当然是不出罗成所料，罗成吞得了巨额险金，也独享了两套住房。
数月后，罗成被判死刑，因私欲谋财害命，也是罪有应得。林美美一直在医院调养，神智始终不清，终被其父害得下半辈子托付给了这白墙白屋白床单。林父后悔不已，众人也是唏噱不已，却也只能叹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