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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无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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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猴男打赢牧师儿子,理所当然成了族长继任人。而且,还是女孩公认的老公。接下来的事情,按理说是登位典礼与结婚喜庆。看似多么美妙绝伦的结局呀。可事情并没预想中的这么好。前面说了,牧师儿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心肠如蛇蝎一般狠毒。他得不到我们漂亮的女主角,还被我们乳臭未干的男主角踢下擂台。奇耻大辱他当然怀恨在心。一气之下,偷偷跑到象族人那里告密,说愿意跟他们合作,里应外合一举捣毁傣族山寨,条件是得逞后他要女孩。就这样,猴男与女孩成亲那一晚。牧师儿子唆使自己的小弟们在所有水井里下了慢性毒。结果,几乎全寨人中毒昏迷,被屠城的象族人杀了个八成干净。”<p></p></P>
< >“猴男与女孩也中毒了?”我问。<p></p></P>
< >“嗯。全中毒了,除了牧师儿子那帮贱货。可女孩并没被杀。牧师儿子翻遍整个山寨,也没发现女孩的踪影,不能给她吞解药。结果女孩毒性恶化,眼睛被毒瞎了。双目失明,但并没死。原因被飘影峰的乌龙血救走了,收做义女。”<p></p></P>
<P >“飘影峰是什么来头?乌龙血又是何人?”<p></p></P>
<P >“大体说来,飘影峰是一个宗教门派。但实际上,只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武陵山脉上最高的一座。上面有清风崖,清风亭,清风洞,清风洞里藏有清风无影神剑。住了几百名道士。江湖上传说是道士们修炼成仙的福天洞地。位于荆州,即今天湖南的张家界,想必。乌龙血是飘影峰掌教飘影真人的义弟。同时也是飘影真人的师弟,因为乌龙血的武功全是拜飘影真人传授。乌龙血在江湖中有个外号,叫‘风龙八卦’。原因是他神情举止疯疯颠颠,行迹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又荒诞怪异,所以武林人士才这样叫他。”<p></p></P>
<P >“怎么扯上这个了?”我问。<p></p></P>
<P >“你自己问的嘛。”王静不屑一顾,“开始就说过,女孩十七至十九岁的三年中间有一段奇遇。说过的吧?”<p></p></P>
<P >“说过。”我答,“但——”<p></p></P>
<P >“奇遇中,女孩在山林里邂逅一个老人。倒着走路、满头银发、满脸花白胡须的老人。老人即乌龙血是也。乌龙血当时跑来南疆说是千里迢迢在找一样宝贝。那宝贝是一棵树。女孩一听老人口里的树名就晓得是哪棵树,还带老人去见那棵树。那棵树长在方圆百米寸草不生的山顶上。女孩叫老人别碰那棵树,说那棵树有毒,树皮到树叶,全沾满剧毒,稍碰一下就会没命。老人却不理采,摘下一片树叶,嚼着吞了,脸色立即变成绿色。又折一段树技吃了,脸色又马上变成红色。啃树皮时脸变成黄色。最后抠出一截树根吃下去,脸色竟恢复正常安然无恙。事后老人拍着胸口蹦蹦跑跑,又是哭又是笑的,显然是太高兴了,结果竟抱着碗盆大的树干连根拔起,扛着整棵树走了。走之前为答谢女孩,说非要收女孩做义女不可。还断言三年之后女孩必有灭顶之灾,届时必来搭救。当然罗,义女也好搭救也好,女孩都没当回事,心想怎么遇见了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怪老头哩。”<p></p></P>
<P >“所以成亲那天,女孩是被银发老人救走的?”<p></p></P>
<P >“嗯。”王静偏了偏头,“被这个‘风龙八卦’救走了,带到千里万里相隔的飘影峰上生活下去。可惜老人来晚一步,赶到之前女孩体内的毒素已经恶化,不然‘风龙八卦’是有本事让女孩眼睛不瞎的。所以前面才说,是扭转女孩此后命运的一段奇遇嘛。”<p></p></P>
<P >我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离谱。”<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p></FONT></P>
<P >“有什么离谱的!难道平庸无奇才不算离谱吗?照你的意思,岂不干脆毒发身亡才算得上不离谱。那样的故事,哼,不是我自吹自擂,伸手一挥就有一百二十五个,哪里用得着为你讲出来。不是吗?平平常常的故事根本没有听头!”<p></p></P>
<P >我就王静的话想了想,倒也觉得言之有理。<p></p></P>
<P >“严格意义上讲,飘影峰不是武林帮派。”王静继续道,“只是道士修身养性的一座山而已。掌教是飘影真人,教下弟子都是道士,拜老夫子李耳为祖师爷,信奉道家学说,业余爱好是土木遁形、奇门异术,但从不干涉尘事——‘风龙八卦’老爷爷是个例外。在这个意义上,飘影峰与武林之争是隔绝的。飘影真人在江湖上,是被人们说得像‘神’一样的高手。武功登峰造极、已臻化境。就连南北武林的武林盟主,也忌怕他三分。再说了,飘影真人可是柳清风的惟一真传弟子。”<p></p></P>
<P >“柳清风?”<p></p></P>
<P >“传说中的清风剑仙啊。不过早死了。秦国的年轻护国元帅。当时以一敌万,一把清风无影剑横扫大沙漠,孤身一人战败过匈奴国一支铁骑军,将十万活生生的兵众深埋地底。秦始皇稳定江山后,不知何故,他隐居来到飘影峰,专习道学,创造了一本盖世神功秘笈:《天经地义》。另外,还在炼丹炉里炼出了‘长生不老药’,吞食后长生不老。不过,他后来倒是自杀了,在收飘影真人做徒弟之后。传说,是因为‘长生不老药’不能让一个在冰窑里冰冻了整整十八年的死女人起死回生。那女人是大宛国的公主,柳清风的结发妻子。说到底,柳清风死在对这个女人的‘情’字上。柳清风——”<p></p></P>
<P >“好啦好啦。”我打断王静的话,因为不想她把话题越扯越远。“秦国人柳清风,在飘影峰修成不老之身,收了徒弟飘影真人,后来死了。飘影真人的师弟‘风龙八卦’乌龙血,收了我们的女主角做义女,三年后救了她的命,还带到飘影峰长期居住。是这样吧?”<p></p></P>
<P >“纠正错误:柳清风不是秦国人,是从小在波斯国长大的汉人。飘影真人也不是飘影真人的真名。江湖上畏惧他的武功,才恭维他叫‘飘影真人’。他的真名没人知道。另外,‘风龙八卦’乌龙血同时也是飘影真人的义弟,飘影真人闭关时,通常由乌龙血掌权整个飘影峰的事务。”<p></p></P>
<P >“知道知道。”我说,“女孩双目失明,要人照顾嘛。所以后半生全在这飘影峰上打发尼姑一样的日子。是这样的吧,总算完了?”<p></p></P>
<P >“哪里!女孩怀孕了。肚子里有了猴男的女儿。因为成亲那天晚上,毒性发作之前他们两个干过那种事来着。女儿很快在飘影峰上生了下来。而且,女孩之所以活下来,同时也是为了等待猴男再次出现。因为乌龙血扬言猴男并没死,还答应女孩帮忙抓猴男回来陪她。”<p></p></P>
<P >“猴男没死?”我大失所望地问题。<p></p></P>
<P >“当然没死。死了不就没戏了。说了这里的女孩是彼女子。此女子还没登场哩。”<p></p></P>
<P >乖乖!我不由一声叹息。看看表:两点一十五。足足持继讲了三个钟头。<p></p></P>
<P >“在讲后面的故事之前。”王静以温柔的口吻说道,“我先得补充三点。第一:当时中国的江湖结构图,即武林帮派体系。第二:《偶然发生的事情(一)》;第三:《偶然发生的事情(二)》。举足轻重的三点。我已经想好了,你只有完全明白了这三点,中间才不会多嘴多舌提一些乌七八糟的问题,才能更好地理解整个故事的全貌。”<p></p></P>
<P >王静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她的眼神提醒我要认真听。我的眼神告诉她唯命是从。如此来来去去了两回,她才平心静气地开口:“首先要说明的是武林帮派体系。当时的中国,时间上正值西汉中朝。以长江为界,上下分两个的江湖:南武林和北武林。南北武林向来井水不换河水。猴男父亲所在的神农教,只是南武林中一支不大不小规模的教派,另外还有九毒门、逍遥派、莺山派、鹂山派、四季花室等十几个同量级的帮会。北武林有全贯教、天门教、枞榕山庄、天山派、青海暮慕宫以及西伯利亚的囚木城等等。武林帮派之争同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国局势有过水无不及,有自己专权独霸的非政府辖区。<p></p></P>
<P >帮派体系遍布大江南北,无孔不入,且彼此勾心斗角、争执不休。尤其是以长江为分割线的南北两个大的江湖集团,由于灭国与不灭国结下的长期夙怨(灭国与不灭国是何意思?我问王静,但他并未做出像样的解释。一年后我翻阅史记,才大至估量出大概是西汉取代战国后,大小诸侯残存势力的拉帮结派、集成与蔓延),几乎从无往来。尽管互不交往,但每十年一届的‘巫山夺剑’必不可少。比武较高下争夺‘万岭神剑’。当然,‘夺剑’之说只是老早以来徒俱其名的一种形式,‘万岭神剑’早在五十年前就已深沉大海。‘夺剑’之说无从谈起。尽管如此,江湖上每每重新冒出什么武功绝学啦旷世兵器啦,而创始人或者原始拥有者已故或者失踪,江湖人便以‘巫山夺剑’这一形式框定其新的归主,武功天下第一者持之。当然,并不是说每一届‘巫山夺剑’都有宝物可拿,实则上各大高手展示自己的某某神功叫嚣各自的实力来得更有意义。正因如此,江湖中才分别设有自己的集团式首领,即南、北武林盟主,以应付每十年一届的夺剑盛会——这就是当时中国的帮派体系。接下来,轮到偶然发生的事情。前面我已说过,猴男的母亲因遭到山贼的强暴,宁死不屈咬舌自尽,可还记得?”<p></p></P>
<P >我说记得。<p></p></P>
<P >“头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便在那之前。那之前,侠客的妓女妻子,也就是猴男的母亲,她为养活襁褓中的猴男曾经流落到郁林郡城里的一户大户人家做过佣人。期间结识了一名同为佣人的同年纪妇女。那妇女当时正怀有身孕。为照顾身怀六甲的她,猴男的母亲主动帮忙分担她的杂务。因此,两人的关系特别地要好起来,成为莫逆之交。估计是出于感恩或者别的什么动机,那妇女指腹为婚说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嫁给你的孩儿做妻子怎么样,若是男孩就做兄弟。妓女怜惜同自己一样命苦的妇女,满口答应下来,还把猴男胸前挂着的两枚玉佩赠一枚给她,说是以此物为凭证。那是两枚刻有字样的玉佩。猴男胸前挂着的一枚上面是个‘飘’字。送出去的上面是个‘遥’字。玉佩是猴男刚出生时,作为父亲的侠客在城里卖来挂在他的脖子上的,对妻子说是儿子是幸运符。”说到这里,王静像能吃透人家的心思似地问:“就没什么好问的?”<p></p></P>
<P >“一个‘飘’,一个‘遥’,什么意思呢?”我问。<p></p></P>
<P >“实话告诉你好了。在‘今生’这个故事里,三名主人公其实都有自己正正当当的姓名。猴男叫李飘遥。他的那位侠客父亲叫李笑龙,妓女母亲叫柳素贞。傣族女孩也有自己的名子,叫蔡秋霓。柳素贞结识的妇女没有名子,虽然没有名子,却是迷罗国的王妃,受妃嫔污陷而被国王罚落民间的王妃,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是个女儿,叫路碧雪。李飘遥是男子,即四千年前私闯天界的那只男鬼;蔡秋霓是此女子,四千年前私闯天界的那只女鬼;路碧雪是彼女子,月下老人乱结红线牵扯出来的第三者。这样的关系,可明白得过来?”<p></p></P>
<P >“照理说这些东西前面就该说的吧。”我有点纳闷,“现在一古脑儿瞎搅进来,不觉得有点突兀?”<p></p></P>
<P >“推陈出新!懂不懂?”王静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讲故事跟吵炒菜一样,要讲究技巧。像你说的那样,把茄子黄瓜一齐倒进锅里,会成什么样呢?大杂烩?再说了,前面之所以不说明这些,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分神。单调的情节展开,不觉得更吃得消?而现在向你挑明这些,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此其时也,只能说。不说出来后面就接不下去啦。”<p></p></P>
<P >我懒得再斤斤计较,问:“偶然发生的事情之二呢?”<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p></FONT></P>
<P >“第二件偶然发生的事情,时间幅度很广,在猴男十五至十九岁期间。你可能会问:岂不是跟女孩遇见乌龙血老伯伯那段奇遇在时间上不谋而合?不错。差别在于这件事发生在猴男身上,与女孩毫无瓜葛。另外就是上面说时间幅度大些。并非一天两天就解决得了的偶然事件,而是整整持续了三四年之久。还记得他在擂台上打败牧师儿子使的那套招式吧?”<p></p></P>
<P >“什么招式?”我摸不着头脑。<p></p></P>
<P >“金丝大蚕茧呀!”<p></p></P>
<P >“如果我的记忆不骗我,你好像只口口声声说《破坏之王》,说施瓦辛格。不知是我的耳朵有毛病还是作为声音传播媒介的空气存在质量问题,至于‘金丝大蚕茧’,倒是没能很好地让我听见。”<p></p></P>
<P >王静摸了下额头,“对不起,忘了。”她说,“那武功实际上是泼辣女人对付男人的下流招式。嘿嘿。逍遥派的绝学哦。发情的女人缠着男人硬干那种事时才用的哦。是逍遥圣姑教他的。”<p></p></P>
<P >“哪儿又冒出个逍遥圣姑了?怕又是我的耳朵的问题吧?”<p></p></P>
<P >“不是不是啦。你的耳朵好好的。别急,听我慢慢说好么?猴男十五岁那年,也就是他与猴群刚刚来到傣族山族附近那片丛林的时候。说过的吧?<p></p></P>
<P >“有一天,猴群里的一只小猴子失踪了。满山的猴子翻遍附近所有山头也找不到它。猴男作为猴群里的一员,当然心急如焚。但找了整整两天还是没找到。就算被什么大动物吃了,也该留下骨头碴儿什么的吧,但没有,没骨头碴儿,没任何蛛丝马迹。等到第三天,一只中年猴子边叫边打手势表示在一座山顶上听见了小猴子的叫声。于是猴男带领猴群赶去几里开外的那个山顶。怎么说呢,那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满山的茂密森林,直耸云霄的山巅。三面是坡路彼缓的山坡,另一面却不是山坡,也不见一棵树,而是几乎呈九十度陡然下斜的悬崖峭壁。站在山顶往下望,是云缭雾绕的深陷的山谷。小猴子的叫声就是从那半中间传来的。不知它是怎么回事竟困在了半山腰间,正坐在一块探出峭壁、三尺见方的石台上大喊大叫。石台四周光秃秃、滑溜溜的,上不得也下不得,显然是走投无路了。这么着,猴男作为高级物种的人类,当然比猴子聪明,找来树腾,打成结连成一根长长的绳子。在山顶的树柱上系牢,紧紧握住绳子缓缓下爬。尽管这样,结果还是没能成功救起困住了的小猴子。”<p></p></P>
<P >“绳子太短?”我猜。<p></p></P>
<P >“短了可以再结嘛,真不知你是怎么考虑问题的。”王静不屑地瞟来一眼,“是掉下去的,但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是被一个没有爱心的女人故意弄下去的。事情是这样的:就在猴男抓住小猴子的手准备偷力让它跳上自己肩膀的一瞬间,石台的下面竟突然飞出一条丝带,丝带裹住了猴男的脚腕,意识到时,猴男已经整个人被丝带扯进了下面一个不易发现的山洞里。小猴子跳了个空,掉下悬崖没得救了——这就是没能救起小猴子的原因,全怪那条丝带的主人。<p></p></P>
<P >“事后的猴男,躺在一个幽黑幽黑的山洞里。洞口不大,几乎看不出里面会另一番天地。大得可观,听得见泉水的‘滴答’声。视线好歹适应过来后,猴男又发现身边的石壁上立着两具的骷髅架。干干的、白白的骷髅架,左右各有一具,看起来像是守护洞口的门神。两丈开外洞里面的石板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活生生的女子。女子很美丽,天女下凡一般的尤物。女子一声不吭,每转动手腕一下,手中的丝带就把猴男扯得打滚。不难看出这女子的功夫有多高,只稍稍转动手腕哩,就足以令猴男在洞里吃尽苦头。最后,可能是这个女子玩厌了吧,一挥手,把猴男扯到自己的身边,抓住他的头发看他的脸。这时,怪事发生了。”<p></p></P>
<P >我“唔”了一声。见王静好久不开口,我又“唔”了一声。<p></p></P>
<P >“怪事就是:就在这个女子看清猴男的面目的时间里,竟愣了好长好长时间,我想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是最好不过的了。愣了将近四分之一个时辰。女子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猴男,猴男傻愣愣地看着她。若是拍爱情戏,就差在两人眸子久久逼视的同时,中间缀之以闪着火花的‘哧哧’作响的电光。<p></p></P>
<P >“女子恍然大悟似地收回视线,突如其来地打了猴男一记耳光。打了一巴掌后又温情脉脉地抓住他再次看着他。最后竟把猴男紧紧抱住了,一声一声地呼唤什么‘龙哥龙哥’。”<p></p></P>
<P >“唔。”我不由一叹。<p></p></P>
<P >“‘龙哥’显然就是猴男的父亲李笑龙,知道么?这女子是十六年前逍遥派的掌门人,逍遥派的弟子们都叫她逍遥圣姑。逍遥派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歪门邪派,是明门正派的死对头。老巢在今天的九寨沟。逍遥派弟子全是女的。个个都年轻貌美、打扮暴露、妖艳欲滴。专门装成淑女或以色相勾引男人,吸取男人的精气以维持种族的延续及保持青春永驻。说白了,她们并非真真正正的人类,而是半人类的鱼类。事情原委呆会儿你自然知道。就因为她们奸杀男人淫荡为性,逍遥派才成为明门正派的眼中钉。你以为这逍遥圣姑多大年纪?告诉你,五十八岁了,看起来却像个二十刚刚出头的小姑娘。当然,她们之所以没被明门正派斩草除根。原因不是没有。逍遥派有五大足以克敌制胜的独门绝技:逍遥散——一种春药;逍遥颠魂步——逃命的拿手好戏;逍遥飞仙十八式——阴柔至极的邪门功夫,障眼大法——隐身术。另外还有令所有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裸女散花迷魂阵,这名堂,可下流着哩。<p></p></P>
<P >“逍遥圣姑看清猴男的样子后之所以打了他一耳光,之后又如痴如狂紧搂他不放。缘于猴男与他那父亲的样子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十几年前被人打下悬崖的侠客是逍遥圣姑的钟情对象。逍遥圣姑以为自己当作猎物拉进来的正是自己的意中人。一时悲欢交加,恨他不能自持,又爱她不能自拔。<p></p></P>
<P >“真够复杂的。”我笑道。<p></p></P>
<P >“嗯。”王静点了点头,“接下来,话要退回到十几年前那场‘巫山夺剑’了。那时候猴男还没有出生,南北武林共有二十名高手齐集长江边上的巫山。除了争夺‘武林至尊’的名头外,更是为了将重出江湖的《天经地义》收入囊中。如你所知,《天经地义》是剑仙柳清风所创,里面的绝妙招式可谓盖世无双。<p></p></P>
<P >“在那次的‘巫山夺剑’大会上,神农教的李笑龙、神龙教主、神龙坤副教主敖天笑在场。逍遥圣姑也在场。另外还有囚木城的城主忻风吕,九毒门的掌门莫剑仇等南北武林的一流高手。<p></p></P>
<P >“逍遥圣姑一直暗恋李笑龙,李笑龙未加入神农教之前,两人之间有过几次令逍遥圣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浪漫事件。比如斗嘴啦、娇柔做作啦、打架时不小心在女子某个敏感部位碰了一下啦。男子蒙在鼓里,女子却因此念念不忘——便是这样的浪漫事件。她来参加‘巫山夺剑’,无非是为了帮李笑龙的忙,帮他拿到《天经地义》,于是悄无声息之中耍了手腕,除去神农教外其它帮派的高手全闻了她那‘暂时性失去内功’的香气。事后,《天经地义》无疑落到了功力如故的神农教人手里。<p></p></P>
<P >“逍遥圣姑以为此举会令侠客心存感激而真心爱上她。但事情不是那样。她的美梦像梦幻泡影一样落空了。当时的侠客,早与妓女——也就是猴男的母亲——有了恋情,当然不会轻易接受她。于是,逍遥圣姑再施奸计,借神农教举进‘巫山夺剑’庆功宴的机会,在侠客酒里下了逍遥散。逍遥散,知道么?那可是一种足以令所有男人女人性欲不能自持的强烈催情药物。不料那杯酒侠客喝是喝了,但药性发作闯进的却不是他本人的房间,而是教主女儿的闺房。这样一来,守在侠客房间里脱光衣服死等活等的逍遥圣姑就白忙一场了。不觉得很可悲?”王静看着我的眼睛问。<p></p></P>
<P >“可悲?”我表示疑问。<p></p></P>
<P >“太可悲了。想想看,引用到如今这个时代的话,不就简直成了把自己的男朋友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嘛。笨,笨女人。是我就不会那样干。我会暗地里跟着他,把他抓进厕所或其它更方便的地方下手。呆在他的房间里?唔,明知道中间肯定会有万一的嘛。”<p></p></P>
<P >“那是那是。”我佩服道。<p></p></P>
<P >“其实教主女儿对侠客李笑龙,也不是没有情意,”王静接着说,“那晚发生的轻薄之事,她天真地以为是李笑龙喜欢她,酒后乱性才那样干的。甚至还私下窃喜,以为李笑龙明白此事,会对她负责,之所以后来对她没有表示,只是羞于向父亲出口。所以,教主女儿便将那晚的事一直隐瞒下去。直到侠客与妓女私奔,罢明了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时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偷偷哭泣几天后,就含着莫大的委屈,将那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说给身为教主的父亲听。不巧的是,那话正好给窗外路过的坤副教主敖天笑全听进了耳里。敖天笑为人狡猾又老练,早就有攥位教主之心,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于是动了歪念,自己暗杀教主不说,还对教主女儿说是李笑龙干的。这么着,后来包括教主女儿在内的全教弟子都相信是李笑龙杀的教主,一定要找到他祭祀教主在天之灵。结果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当教主女儿抱着孩子数落李笑龙时,他傻了,傻不愣登的时候被敖天笑打下了悬崖。<p></p></P>
<P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逍遥圣姑在‘巫山夺剑’大会上的诡计败露后,南北武林各派一名顶尖高手追捕她,一直追到了傣族山寨附近的崖边,大战两天两夜后终于将她制服。利用全贯教的天缠丝把她困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山洞里。两名高手因之前已中了她的毒招,慢慢死在了里面。从此以后,逍遥圣姑及南北武林的两大一等一的高手在江湖上绝迹了。这回倒给猴男撞见了尸体与活人。”<p></p></P>
<P >“反正,”我看着王静,“你最终想说的是:猴男打败牧师儿子的武功,得缘于逍遥圣姑?”<p></p></P>
<P >“嗯,是的是的。逍遥圣姑根本出不去嘛。只能教猴男学武功。猴男武功学到家后,就可以上天山去偷‘玄冰神斧’了。玄冰神斧是天山派的镇门之宝。是天底下最为锋利、无坚不摧的兵器。那把斧头可以劈断拴在逍遥圣姑手筋脚筋上的天缠丝。天缠丝是天下最坚韧的东西,惟有玄冰神斧才能劈断。<p></p></P>
<P >当然罗,逍遥圣姑的出发点只是想猴男去偷,所以没教他什么了不得的硬功夫。不过事实上逍遥圣姑也只能教猴男这些逃命的名堂,比如障眼法啦,逍遥颠魂步啦。要知道,逍遥派的硬武功只适合女子练。男子练的话可能阴阳倒施,稍有差错就会走火入魔至死。<p></p></P>
<P >“真够邪门儿的。”我咕噜一声。<p></p></P>
<P>“逍遥圣姑喜欢上猴男了。知道么?虽然后来她明白眼前的小伙子无非只是跟自己的‘龙哥’样子像而已。日夜相处,明白过来后还是动了真情。这个禀性不够善良的女人竟渐渐觉得,有这个样子不赖的小伙子天天晚上来陪就行了,就算这样一直到死,弄不弄断天缠丝出到外面已无关紧要。实际上,猴男天天夜里都来陪她。先前的几个月,猴男一直被逍遥圣姑关在洞里,后来见猴男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就说:‘小兄弟,你可以随便出入了’。猴男答应她每天夜里回来学武功,一朝一日要帮忙让她重见天日。之所以仅限于晚上才来,是因为当时的猴男怀有恋情,每天白天都要听傣族女孩吹葫芦丝唱歌。我说猴男与逍遥圣姑每天夜里在山洞里一起睡,你可不要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发生过那种事哟?亲密接触是有,但没更进一步的发展。反正,两个人这样的暧昧日子维持了三年多,一直到猴男住进苗寨,娶了傣族女孩当老婆直至掉下悬崖才算结束。”<br>
<P>
<P>注意到时,公共汽车已再度抵达终点站。但我无法判断,这是第几轮终点。毫无疑问的是,王静边说我边听的过程中,两人的脚板曾不下五次跨入跨出过公共汽车的甲板。可能六次,七次八次也不一定,反正不比五次少。窗外人影绰约,“恐龙博物馆”的站牌赫然闪出。这是踏踏实实的城效,之前我从未来过。四周不见高楼大厦。惟有商量好了似的双层平房在街面整齐排开。秋意萧瑟,街树的叶片零零星星洒在道面。<br><br>
<P>
<P>车厢内除去我俩空无一人。就连汽车司机也不见踪影,可能是车一到站就溜去了哪里:吃便餐,或者大小便。透过车前大幅玻璃,可以看见直线排列的公共汽车阵形。数量不多,三四辆的样子,等待出列似地候在那里。再远一点,是这一带频频出没的山丘。我早已饥肠辘辘,问王静要不要下车吃点什么。<br>
<P>
<P>
<P>“都快三点了,总不至于饿着肚子听你说故事吧?”我说。<br>
<P>
<P>
<P>王静极不情愿似地收口。故事终于暂时告停。接着又显得极不情愿地跟着我下车。我在前面走,头戴花边帽的王静把捺包带像挽毛线似地缠在手里,一步一步跟在后面,一副懒懒散散刚刚睡醒的神情,看起来她比我精神不了多少。<br>
<P>
<P>
<P>我们走进附近的小面馆,要了五元两碗的汤面,姑且吃了当晚过头的中餐。王静一声不吭,吃了一半便丢下筷子,说饱饱的了,还问我要不要再来一碗。我说当然要。于是又把一大碗馄饨连糕带汁灌进肚里。吃罢馄饨,正打算美美喝上一杯饭后茶时,王静抓起桌上的挎包走人了,我匆匆付罢账,紧跟其后钻进先前同一辆公共汽车,在同一位置按同一秩序落座——罢了,我想,竟连饭后擦嘴的时间也不给我。<br>
<P>
<P>
<P>“喂喂,干嘛坐同一辆。坐打头一辆马上回去不就行了?”我没好气地问。<br>
<P>
<P>
<P>“故事还要说下去。”她的语气更没好气。旋即又温和下来,说:“现在的我们,坐在宁静的车厢里,孤零零地讲,孤零零地听,不觉得真是一种顶有意思的享受?”<br>
<P>
<P>
<P>我置若罔闻。<br>
<P>
<P>
<P>“再说了。呆会儿司机伯伯上车时,我们异口同声就说是错过站了,请求免费搭车回市中心。这样一来,还可省掉两块钱车费。不觉得更有意思?”<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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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环视车厢,果然仍不见司机影子。估计那人肚子饿得厉害,或者肚子拉得厉害,没能一时半会儿轻易解决问题。问题是,我们坐的车没人开,打头的公共汽车掉头跑了,位列第二位第三位的汽车蠕蠕而上,而我们的司机不在车不能动,刚刚到站的车便悄悄插到前面去了: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想着,倒又觉得反正无所谓。还是王静聪明,孤零零地讲、孤零零地听,还能坐霸王车,何乐而不为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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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意思!”我表示赞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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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王静一发不可收拾,滔滔不绝一口气讲了近两个钟头。从司机上车、位列第一、开车出发,到市中心体育馆下车、走进招牌鲜亮的餐馆吃麻辣风味的狗肉火锅。直至火锅差不多报销时,故事才好歹剧终,中间几乎连个句号也没有。届时四点四十分。接着,两人打的到了子山公园,在沸沸洋洋的游乐场坐了一趟过山车一回旋转木马。五点一刻王静说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于是两人一同登上子山公园最高的那个山顶,坐在山顶的亭子里,她听音乐,我则在眺望长空的时间里记起了昨夜的梦。<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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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王静口中的故事,后面全是有关猴男的篇幅。故事听罢,我不得不佩服作者王青贞的臆想思维与异想天赋。同时再次叹服王静惊人的口才表演。那东西不被张纪中拍成古装连续局实在显得有点可惜。可话说回来,那玩艺儿正是王静神经过敏似地胡诌出来的东西,纯属异想天开。即:所谓的作者王青贞,无非是王静本名的拆卸组合:王静,王青争,王青贞;王青贞,王青争,王静。捉摸透时,已时隔许久,我与王静的关系早已陷入暧昧无助的底洞,那类似一种缠绵的期盼,又似梦幻般生死相许的爱恋。但归根结蒂,是死谷,没有出路也不想觅得出路的死谷。但不管怎么说,在时间绰绰有余的现在,我仍有必要将王静口里的这个故事写下来——一如成长过程中不可多得的某种仪式。</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31 10:33:5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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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是个好东西。老毛吸烟想战争的打法,老子吸烟想文章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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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6 |只看该作者
<>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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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17 12:08:53编辑过]
烟是个好东西。老毛吸烟想战争的打法,老子吸烟想文章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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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6 |只看该作者
还在。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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