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黑蓝论坛

 找回密码
 加入黑蓝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查看: 1527|回复: 3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 裁决

[复制链接]

1

主题

0

好友

122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07-8-4 13:33: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align=left>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青年写手张三决心舍弃对生命本身的漠不关心,放纵自己的思想去捕捉生命的涵义。画匠张四在分析张三脸庞上的肌理的时候发现了张三因为某一个命题而把自己困在了狭小的牢笼里。雨下了一夜,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清新。张四透过烟头上闪耀着的光芒体味到了自然和人工一并捎带而来的享受。张三觉得张四有些心不在焉,就抢过炭条把画布涂抹成为流满猪油的黑板。张四瞥一眼从张三额头上弥漫开来的庄严的亮泽,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就光着脚跑进了洗手间。<p></p></P>
<  align=left>     雨水对房舍楼层的拍打加上水流对张四身体的冲刷,让张三感觉到由文字和线条交织而成的厚重的网。<p></p></P>
<  align=left>    生命是网。张三心里想。<p></p></P>
<P  align=left>    水珠汇拢成水流又被水流所淹没。<p></p></P>
<P  align=left>    生命是网上的结点。张三打量着抽水马桶,心里想。<p></p></P>
<P  align=left>    张四在浴缸里扭动着身体。汗水、浑水、清水、精液和鼻血搅和在一起,尽情翻滚。<p></p></P>
<P  align=left>    生命是异质的网在特意的时空里面的交汇。张三捂着鼻子,心里这么想。<p></p></P>
<P  align=left>    狗屁,生命是冲动加快感。张四对着张三吼了一嗓子。<p></p></P>
<P  align=left>    张三决定不理张四。张三觉得张四有些俗了。张三心里涌动起失落的情绪。<p></p></P>
<P  align=left><p> </p></P>
<P  align=left>    穿过朦胧的由水雾和时间组成的隔膜,张四的目光抓攫住张三的忧伤里头散发开来的性感。<p></p></P>
<P  align=left>    兄弟,帮一把,擦擦背。<p></p></P>
<P  align=left>    张三注视着张四白皙的胴体,眼前显现出太阳帽,adidas运动衫,nike篮球鞋对这具胴体无情的圈占和束缚。张四的皮肤张开一道道口子贪婪地与浴水接吻同空气温存。<p></p></P>
<P  align=left>    生命是原初与后天的媾合。<p></p></P>
<P  align=left>    兄弟,少酸了。还是改成原始对现代的臣服为好,或者野蛮之于社会的驯化。<p></p></P>
<P  align=left>    张三拿起抹布对着张四的后背一阵狠搓。<p></p></P>
<P  align=left>    张四嘴里传过销魂的呻吟声。<p></p></P>
<P  align=left>    张三第一次有了呕吐的冲动。<p></p></P>
<P  align=left>    张三娴熟地将这股脉动压制在胸膈之下,就象他每次饮酒过量之后将肠胃的骚动生生克制一样。呕吐是很生理的问题,就比如做爱,不会因为精神层次的高低而提升其品位。张三掏出铅笔将这条所谓的发现重重地记录在了搓衣板上。<p></p></P>
<P  align=left>    张四象往常一样默默地注视着张三的举动,心想,将话语权交给这么个爱唠叨的写手真是文字的悲哀。<p></p></P>
<P  align=left>    张三摆弄着铅笔,在虚空中勾勒着什么。张四宁愿相信这是无聊的人做的无聊的工作,切割空气。他不能容忍对线条的亵渎。线条不是用来挥霍的,就象文字一样。张四时常对张三这样说。张三总是诡异地笑笑,又偷偷地记事本上涂抹。<p></p></P>
<P  align=left>    张四清楚这是张三特有的习惯之一,也理解小人书在张三贫瘠的儿提时代所占据的地位。很少有人能够从成长时期的薰习中逃离出来。张四这么想的时候,张三正在编织自己的故事情节。二维的平面承载着多重话语。张三恨不能力透纸背。张四望着窗外的春色,想着如何运用简单的线条来收拢满园的明媚和旖旎。<p></p></P>
<P  align=left>    张三殚精竭虑的构思加上张四简洁的线条,渐渐汇聚成一部小说,那就是:<p></p></P>
<P  align=left><p> </p></P>
<P  align=center>桑原的故事<p></p></P>
<P  align=left><p> </p></P>
<P  align=left>  桑原秀宇基本上是成功人士,名下的桑原山庄、桑原镖局和桑原票号遍布全国,信誉卓著。桑原夫人国色天香,绝对可谓是花容月貌、婉约可人,脾性也是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温顺谦恭。桑原公子年方弱冠就已是江湖上的拔萃人物,青年一辈里的卧龙凤雏,生性又是孝敬冲和。紫禁城里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闻知了桑原先生的大名,欣喜之下也曾约请先生共进晚膳,讲武校场。武林道上各路豪杰传扬着桑原先生的大名,早已视作泰山北斗、楷模标范。<p></p></P>
<P  align=left>    (张四扒拉着米饭,为了菜盆里的残枝败叶跟张三怄气。记事本里的文字随着电流的脉动扑闪进张四的眼帘。忧郁的张四会心一笑,可菜盆里的菜青虫直钩钩盯着他的眼神让他发毛,乌云又爬上了他的额头。)<p></p></P>
<P  align=left>    <p></p></P>
<P  align=right>      <p></p></P>
<P  align=left>有一天,桑原先生不高兴了。一旁多嘴的弟子张三就问他,师傅,你想想现下的地位身价,还有什么值得你不开心闹脾气的?桑原秀宇撇撇嘴,把玩着折扇。生命是什么?人活着意义何在?张三敲敲自己的脑壳,吐吐舌头,作个鬼脸,摆摆小手,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桑原先生就不去睬他,展开身姿纵上屋顶舞了套回风舞柳拳法。张三咬着嘴唇,痴痴地看着师傅,心想,好性感的身段。<p></p></P>
<P  align=left>(张四刚冲完凉,上身精赤露出雪练似的一团白肉来。张三斜睨着张四,红色底裤散发出的光亮刺痛了他,体内的血液就象开闸的渠水一样涌向了脑门。张三有些把持不定,文字仿佛脱缰的野马般自己蹦了出来。张四无意中瞥见张三嘴上流淌出的涎水,全没了运动的兴致,一下子觉得电视里摇摆着腰肢的男女个个面目可憎。就关了电视调制起西瓜汁来。)<p></p></P>
<P  align=left>落日的余辉映照在桑原身上,将他裹得红彤彤的,象极了番茄酱。张三立马闻到了鱼肉的香气,该吃饭了,师傅,开饭了。桑原刚舞得兴起,第一百单八招堪堪使出,一百单九招正欲呼之而来,给张三这么一岔招式就有些老了。老先生脾气倔强,平素里追求的是尽善尽美,这下就不高兴了,一怒之下便生生将身姿定住。这套回风舞柳拳法乃是昔日天下第一奇人黄裳所创,讲求的是天人合一,威力不同凡响,非一般拳脚技艺可比。这一来不打紧,桑原先生居然为自己的拳风所伤,猛地喷出口鲜血,染红了张三已然发白的小脸。<p></p></P>
<P  align=left>(张三不时地调整姿势,试图让张四看到自己是那么的一本正经,心无旁骛。在张四看来,此时的张三怪里怪气,居心叵测。张三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余光却早就不受控制四处逡巡。张四啜吸着西瓜汁,不时咂吧下嘴,听到张三喉咙里传来的咯噔声,便恶意地笑,而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张三很是无奈,象征性的干咳一声,掏出根烟抽着。喷薄而出的烟雾将他分隔在实有与虚无之间,张四端详着不甚真切的张三,对自己说,隐藏倒也是伪装的另一种方法。<p></p></P>
<P  align=left>青年写手张三试图去驾驭胸中那匹脱缰的野马,文字奔腾宣泄;冗长的定语和助词挤靠在一起,为着生存空间和私人隐秘挑眉瞪眼。空气里平空散发出肃杀的味道。屋外静阑岑寂,屋内灯火迷离,张四任由味蕾检阅果汁带来的种种甘美,思绪却随着光源氏的生平跌宕起伏。同一时候,文字之间的争执谋杀了张三数量浩大的脑细胞,记事本里充满了问号和惊叹号。张三心头无名火起,粗暴地打断了这场纷争,原告和被告各打五十大板,统统消失在腥风血雨之后。在执法者张三抡起铡刀的瞬间,上帝张三志得意满指挥着办事员张三清点起菜市口上斫砍下的头颅。青年张四伴着紫式部的生花妙笔神游太虚,越发显得俊逸娇媚。重返人间的张三眼瞅着悬浮半空的张四,感觉到肚脐下三寸有班同学在踊跃举手发言,一抹圣洁的光辉从云雾中升起。在源大将拨弄和琴的当头,张四被张三按倒在地,西瓜汁洒了一地,粉红点缀了酡红。突如其来的事端伤害了张四,偷袭未必都能带来盎然情致。他啐了张三一口,你是不是编故事编出神经病来了。)<p></p></P>
<P  align=left>桑原先生受伤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到门墙外面去了,一下子轰动了大江南北。在桑原先生使气吟哦的时候,有一班好事之徒(不外是那类打着流水帐过活的男女,抑或是那些对深墙大院里的居民有着天然窥视欲的市民)绘声绘色地描摹当日的情景,讨论那位无名大侠的武艺和相貌,好象亲眼所见。一时间,桑原先生凭空迸出许多所谓的宾客和亲戚,江湖上也蓦然间冒出位面目清晰却非完整、手持诸种兵器、身使各般招式的天外来客,他的事迹和形象随了嘴唇的蠕动伴着吸进呼出的臭气一天天生动起来。桑原先生的仇家<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都是些江湖宵小,甫得知此间的传闻眼睛里便射出绿光,幸灾乐祸的表情加上咬牙切齿的动作让他们看上去好似庙里供着的凶神恶煞。刀客张四就是于亲眼目睹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之后拔出了他的刀。刀挥舞寒气激越沧浪划破虚空,明快地刺入了人的胸膛。血从伤口中溢出,死者挂着恶毒的笑容倒下,还没来得及品味死亡带给人的恐惧。张四威猛的目光向四周一番扫射,聚拢来的人群便四散开去。杀人者整整衣冠,掏出丝制手帕揩拭刀身,动作很儒雅。然后在围观者注视之下,拨开血雾和腥臊,穿越过生死的界限,烙下一行文字在他们的心胸中,桑原秀宇是我的,谁也不能羞辱他,除我和天公外,谁也不能杀他。<p></p></P>
<P  align=left>事情传到桑原先生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孤立庑下,手捧朱砂壶享用乌龙茶。有只苍蝇欢快地舞蹈着,不无聒噪。先生便射出一沫飞唾,将苍蝇生生钉在了廊柱上。徒弟张三猛地一点头(想师傅功夫了得),旋又摇头(想师傅小题大做),话语就落回肚子里。<p></p></P>
<P  align=left>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刀客张四跨过大红门手指触及刀柄的时候,桑原秀宇呷一口绍兴花雕,悠悠地问,你知道生命是什么吗?<p></p></P>
<P  align=left>刀客张四胸脯就开始收缩,情绪也暴烈起来,别跟我谈玄学,我活着就是为了打败你,然后杀好多人。生命没有其他了。<p></p></P>
<P  align=left>什么?<p></p></P>
<P  align=left>(什么?<p></p></P>
<P  align=left>张三蜷缩在被窝里,咀嚼着张四撂下的言语。蚊子闹得欢,完全无视前仆者的悲惨命运,扑闪着翅膀撒泼。蚊子的态度着实让人懊恼,可张三腾不出闲暇的工夫理会他。张四横躺在画板上,喉咙里传来的鼾声不免让人联想起猪猡,脸上浮现的笑容安详得象个婴孩,间或飘出之嘶笑又不由令人惊悸。张三枕着烦乱和不安匆匆入眠,做了个梦。)<p></p></P>
<P  align=left>生命是追寻意义的过程。而我就只能用武学和杀人来打开这一道道生命的门。<p></p></P>
<P  align=left>我昨天做了个梦。桑原的眼光悠长且深远,周身门户洞开,皆是破绽。<p></p></P>
<P  align=left>我梦见天地间有四本书,是从前的智者在生命发芽的时候,在刈割野草的时候,挥毫写就的。张四凝视着门楣上战栗的蟑螂。<p></p></P>
<P  align=left>据说穷尽了普天之下所有的武学修为和技艺招式。梦境中的时光总是匆匆,我只翻了那本水之书,是用一百种文字写成的,上面记载有关于阴柔、扩张、轻软与充沛、虚空与破碎等等的命题与铺述。起风了,你进来坐。衣袂被刮得猎猎作响,桑原先生就隐入到由朔风吹裹而成的帷幕中。<p></p></P>
<P  align=left>按说不同的生命有不同的境域,宇宙被割裂成条条块块,经历不同的归属。昨天梦里那本书的命运修正了我的想法,你对我的那番指点改变了我。我的修为好象比昨天进了一步。好大的风啊。不过我还是要杀了你。<p></p></P>
<P  align=left>我要闭关了,你来得不是时候。进来坐吧。<p></p></P>
<P  align=left>我可以等,也可以陪你闭关。我知道闭关面壁是顶痛苦的事。<p></p></P>
<P  align=left>那你进来吧。<p></p></P>
<P  align=left>(野猫叫春,张三在精水即将冲刺的关头清醒过来,内裤暗自庆幸,被褥却不得不承受稠液的肆虐。张四对此视若无睹,照样有滋有味地喝着泡饭。咸菜的香溢,大蒜的辛辣,榨菜的色泽诱使张三大头上也流出水来。画匠张四左手端碗,右手持笔折腾着画布。张三头上的汗就出来。米汤这边清那边浊,呈一种不规则的辐射状。张四歪着头打量画像,发现景色光线暗淡、人物形容枯槁,于是在张三凑过头来喝碗里的汤之前把米汤泼上了画布。张三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画中人咧嘴在笑,蟑螂、鱼骨是他的首饰和胸坠。透过迷雾样的面纱,张三说了两个字,死水。)<p></p></P>
<P  align=left><p> </p></P>
<P  align=left>三天之后,桑原秀宇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出豹房,刀客张四谦恭地跟在后面。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什么言语曾经吐出,只知道刀客张四后来就做了桑原先生的关门弟子,还有就是徒弟张三大为不爽,不吃不喝在床上猫了三天三夜。<p></p></P>
<P  align=left><p> </p></P>
<P  align=left><p> </p></P>
<P  align=center>二<p></p></P>
<P ><p> </p></P>
<P >张四大侵早就背着画具上郊外写生去了。张三窝在家里看着天花板发呆。癞皮狗脑袋耷拉无聊地瘫坐着。音响里周杰伦正声嘶力竭地呐喊。书虫啃得书页沙沙作响。日照穿越霉变带来干爽。液晶显示器张开大嘴发布黄流。有人生殖器勃起有人三两月没来月经有人分娩有人经历更年期的幽闭有人媾合有人剖腹自杀。<p></p></P>
<P ><p> </p></P>
<P  align=center>三<p></p></P>
<P >  <p></p></P>
<P >    张三经历着自我放逐的某个阶段,除了买烟、借书之外不曾跨出房门一步。张四对此很是光火。张三不想理他,确切地说是没那份闲情。<p></p></P>
<P >    张三是在看了一本由英国佬写的《印度佛教史》之后做出的这一决定,他的这个行动说明他并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其实在他抗拒睡眠坚持抄完那本书的时候,他就对英国佬的做派感到了厌烦,玄学搞成了科学。然后一种恶劣的习惯开始养成,他在每天凌晨三、四点钟入眠,中午十一点半挣扎着起来等张四开饭。<p></p></P>
<P >    <p></p></P>
<P >    张三通过绕口令式的亲友关系在附近的学校办了张借书卡,他心里想,我是那种有能量的人。等到他进图书馆逛了一圈,手里抱着十本书回来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原先开列在脑子里的耀眼书目居然十无一二。张三就感叹,救救孩子。<p></p></P>
<P >    张三穿梭在白昼与黑暗之间,行走在书林墨海之中,对话之后的孤寂使得他不能跟张四交流。于是张四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友谊因为文本对张三的勾引正慢慢消褪。与此同时,张三却因为文字形成的雾障而恼火。他的闪烁不定的眼神更加大了张四对他进行捕捉的难度。画布上的空白之处愈来愈显眼。<p></p></P>
<P >    记事本里杂乱无章的文字苦着脸打集体呵欠,为自己的无力和苍白而羞愧。这种无声的陈述完成了张四多日来的预测,于是他也打上了呵欠。<p></p></P>
<P >    香辣猪肝和糖醋排骨的传说,有时也会在张三心中产生对从前和远古的向往。酒精的魔力部分地压制了这种背负,另一部分消磨在泡面混合蒜泥的焦躁里。饮食的不适没能阻挡激素的分泌,生理的脉动在寻找宣泄的方向。<p></p></P>
<P >    <p></p></P>
<P >    法国大革命的激昂,雪域古格的神秘和江南民居的宁静并没能完成对张三的劳动改造。当他顶着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形象踅进图书馆的时候,管理员狐疑的目光很是逡巡了一番。由此捎带而来的待遇让张三苦笑不得,写在纸上的条文不比掌权者的行为艺术值钱。于是他就把美国佬用了得意洋洋的笔调写的宪政绍介送回了书架。有时候改宗易派不过是一瞬间的事。<p></p></P>
<P >    张四越来越和气,张三就越来越郁闷。天空有时明媚,有时阴沉;雨点有时轻柔,有时放荡。滑过撩拨发丝的手指,日子一天天走。画布偶尔也发发脾气,清一色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张四总是穿一套NIKE的巴萨足球衫,背着队长普约尔的号码,有些沉重。张三就嘲笑张四没落。张四听了不但不恼反而开心,没落的明天是升起的太阳。记事本开始狂笑,含混的呓语里粗鄙与戏谑交融。<p></p></P>
<P >    墙壁上记日的刀痕杂七竖八地往外冒,也积累了不少。张三的情绪象刀痕的形状一样没个准头。文本的功效只在书页敞开的时候发生作用,文字紧随着新陈代谢而排泄,终归于静寂。多数的时候,贪婪的张三能够扼杀懒惰的张三,同时盲目的张三就会表现得象只无头苍蝇。阅读不是有停滞的危险就是会有冒酸水和气泡的时候。隔夜饭被理所当然地想象成香气扑鼻,偶尔轻易的书籍在重新领略的时候好象陈香浓郁,真理倒是应该在未知之处。<p></p></P>
<P >记事本里到处是语录和拼凑,思想的瘟疫搞得词语奄奄一息,脸色惨淡。<p></p></P>
<P >张四总会隔三岔五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城市排放的喧嚣和毒素不能阻挡他急切的脚步。张三承认自己的失败。画布就开始自我陶醉,各种化学原料变换着外表,勾勒出污七八糟的意象,被冠以光怪陆离炫惑人眼的名目。<p></p></P>
<P >通透以后是窒息。思想在别处生活,人们囿在狭的牢笼里度日如年。不可调和吗?张三问自己。书本报以白眼,张四象打量第七人民医院里的病人那样打量着他。张三就拒绝外界的束缚,转以自我束缚。于是又有了这么段文字:<p></p></P>
<P ><p> </p></P>
<P ><p> </p></P>
<P >桑原的故事之二<p></p></P>
<P ><p> </p></P>
<P >    刀客张四原以为象桑原先生这样养尊处优的人物已然给朝廷所同化已然没有抱负了,所以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击杀桑原的路,他和他的组织容不得这样的人在世上流毒。等到他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无限留恋豹房里亲昵旖旎的阳光三日。他就只好向总部飞鸽传书说组织如能争取到桑原先生这样的人物加盟对其发展壮大有不可取代的功用,他还描绘了组织秀丽的前景,文笔之飞扬,情绪之激切,抱负之宏远,很让总部那些个老头动心同时又对这样的生花妙笔出于张四之手颇为怀疑。<p></p></P>
<P >    批示很快就下来了,让张四有计划有目的的蹲点张府。张四称了心,人就飘飘然起来,屁颠屁颠地在张府住下。也就有人烦心了,有人闹心了。夫人倒没表示什么,她是大家里出来的人对老爷的举动不好反驳的。徒弟张三就显得没大没小无头无脑了,有事没事尽打小报告(向先生),有谱没谱老显摆(对张四)。桑原先生于是也游移,对事,对人。<p></p></P>
<P >    人总是受一些东西的影响,就算不被其左右,他也改变着你。天王老子也别想例外。桑原先生感觉到了厌倦,对这世界,对这人事,不知道自己的意义在哪里。<p></p></P>
<P >    张四说,这是日复一日的规律生活惹的祸。人陷在同一条河里,就算水止末膝,人也可能有即将末顶的晕眩。意义就象这河水,你怎么也拉扯不住。<p></p></P>
<P >    张三嘁了声,高昂起头,不再睬他。<p></p></P>
<P >    桑原先生沉思了会,不置可否。(第二天就找了张四谈话,张四就说起组织的事)<p></p></P>
<P >    <p></p></P>
<P >    (心灵不在我的身体里,脑子里只有思想。缺了用来体验生活、玩味幸福的心灵,我就只能用思想来考究生活、考据幸福了。<p></p></P>
<P >不知是谁在香烟纸上写下了这句话,张三或是张四。另一个人看了,心里就有种灰色的情绪,觉到自己的失败,觉到在这样稀缺思想的年代让思想再跌这样一次份,真正是灰暗。于是原先蔫了一个,接着再蔫另一个。激情消退后是永的石板样的冷的寂。没了玩生活的劲就只有默默地跟生活较真了。幸好不是旁的沉沦方式,学院气的人总是处处透些学究味道吧。文字是方方正正的研究论文,图画是工工整整的工艺美术,灵动不见了,气已经泄了些。<p></p></P>
<P >生活规律了,钱就成了问题。道理不言自明。人在规整的状态下,身体的感知度总是敏锐些,对物的需求自然也高些。容易饿,容易渴,一根接一根抽烟,清醒有时候也是种麻烦。<p></p></P>
<P >他妈的,就算为了省几块钱,我也得重回忘我境界啊。<p></p></P>
<P >嘿,兄弟,懵懂也成。)<p></p></P>腊月还早,秋收过去久了,风刮得紧,是交年成的时候了。张三的心气就饱满起来,一年之中也惟有这个时节能受着旁人的奉承和孝敬。各省来的庄头、掌柜
分享到: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分享分享0 收藏收藏0 顶0 踩0

200

主题

2

好友

8110

积分

中级会员

来一瓶冰汽水

Rank: 6Rank: 6

Heilan Administrator's

2#
发表于 2007-8-4 13:33:17 |只看该作者
没发完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

主题

0

好友

122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3#
发表于 2007-8-4 13:33:17 |只看该作者
天天上课中。没时间和精力写完了。以前写的东西。贴出来大家指教指教。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37

主题

0

好友

104

积分

新手上路

盖子

Rank: 1

4#
发表于 2007-8-4 13:33:17 |只看该作者
张三,张四,张五,张六……
这个家伙很笨,什么都没有留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黑蓝

手机版|Archiver|黑蓝文学 ( 京ICP备15051415号-1  

GMT+8, 2025-8-17 22:08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