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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芒克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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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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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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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拉芒克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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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久的思考是耻辱的，它导致了愚蠢的圆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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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菌体平衡的梦，在血小板纯洁光滑的表面上铺展开来。安乐椅上跃起的番茄，鲜红如刚要淌出的血液。弗拉芒克从床的这头走到那头，漫长的行走中他思考着这一天或是昨天已经发生的情节。推理是无用的。他总是在中途流产。然后，只得重新孕育，勤快得像多产的孕妇。计划生育般恐惧的幻象，从他深沉的想象力中消退。弗拉芒克他随地撒了泡多糖的尿。被子在一瞬间闪烁起五颜六色的光芒。像被时间浆洗过的皮肤一样多毛，多孔。如果，昨夜和今晚都不再做这唠唠叨叨的梦，不再开窗做功，不再意淫。那么，所有的清晨在那些新鲜如婴儿的词汇里都会蜷伏着面包般实惠且优雅的幸福。
然而，不。
弗拉芒克喜欢在梦里看戏。并热爱着所有的剧情。弗拉芒克在入睡前携带了一身的果胶酶和刀子。他要找到那几个残缺的镜头：
一、妻子和她的情人在床上的场景以及台词。
二、旗子和丈夫在床上的状态，台词以及潜台词。
三、旗子和她自己在床上的情景以及呓语。
然后，他把情人换成丈夫，把这张床换成她和她自己所在的那张床。就这样换来换去，他终于换到了欢愉的感觉。他像情人一样享受着妻子盲目而又坚硬的吻，无休无止，直到厌倦。
弗拉芒克从妻子的身体上爬出来，在床上徘徊思考，如下哲学命题：
一、道德。
二、存在主义。
三、禁欲。
然而，所有的重构都并非唾手可得。比如，磁场暗喻道德的本性；用生殖器作为存在主义；那么，禁欲主义便成了噬菌体。这三个问题尚未结束，他就首先发现了自己的可笑之处在于脑袋和生殖器的比例严重失调。他愤怒地拉起自己，抽打耳光。一下解决一个问题，三下完毕。弗拉芒克把想煽第四下的手引申到意念中的情人的生殖器上。他必须在妻子醒来之前抓住那只患病的苍蝇。把它斩首，解剖分尸。然后，储藏。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的饥荒。
妻子问：意念真实可靠吗？
他说：我的手是真实的。
妻子说：比喻总是在想方设法地欺骗你的幼稚。
他说：暗喻比我的手还要真实。
妻子说：虚构的表象在诱惑你。
他说：只有你的情人才会相信那种工具是有趣的。
……
于是，他又躺下，试图制造第四个场景和第四个哲学命题。
然而，时期已过。他一旦思考，便无法停止，这从很大程度上干扰了身体的运行。无奈，他只得叫妻子闭上眼睛。并让她把自己暗喻成她的情夫。他想重新回顾一下自己达到厌倦的过程。
直到他想撒第二泡糖尿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重复了。 
 
 医生和病人
 
 持久的记忆。
他保留着一个病人所特有的诚实和淳朴。像哈波克拉特一样安静地坐在医生的面前。任凭医生在他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指纹。
他开始设想一个无意的凶杀案。并在其中加入了一些荒谬的元素：酱红色的皮肤，酱红色的眼睛，酱红色的烟雾……
他不敢疏漏掉任何一样，一一历数。幻觉是醒着的。光线被冷落在眼睛的一角。他伸了伸腿，充满盲目的骚动从他的脉搏里一批一批地爬了出来。他开始厌倦于这样的翻来覆去。目光游移。太阳的变化从三十度角到九十度，再从九十度到零度。他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手从他的身体上移去。
他说：没完没了吗？
医生说：我忘了，这还并不是一件艺术品。
他说：怎么样？
医生说：你患的是失忆症。
他说：你是说即便现在发生了凶杀案我也无法记起？
医生说：你的记忆全部是虚构的。
他说：我觉得忠实的记录是愚蠢的。
医生说：难道你还要让自己的病情继续蔓延下去吗？
他说：我宁愿伪造。
医生说：你先躺下。让你脑袋里的假象全部流出来。
……
医生用七把手术刀把病人钉在十字架上。七把手术刀的位置分别是：额头、喉咙、生殖器、两手掌、两条腿。
医生满意地想：这才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东方的对称和西方的野蛮的有机融合。
病人想：他果然是个艺术家而不是医生。现在我流的每一滴血都可能引起他的视觉冲突。这样尖锐的色彩是刺耳的像恐怖片里的女人的尖叫。
小心点。每一滴血都可能成为谬误。刺激物里隐藏的危机是可怕的。
病人想：幸好我的身上到处都是他的指纹，否则侦查起来就并非想象中的容易了。
医生问：如果……那么……，还是因为……所以……
病人说：如果……那么……
医生皱了皱眉头说：你患的是纯粹的失忆症。这是堕落引起的赎罪方式。
病人想，明天或许不会这样无聊且残忍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23 13:20:39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