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赞美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是他不得不做出来的姿态,仅此而已,当然,我希望这只不过是我的臆断了。不只是他赞美新小说的词句在我看来很表面,就是他评价塞利纳等人的几句貌似轻松的评语,也是很外行的,“加缪则几乎算不上小说家…… 如果说雷蒙·科诺是小说家,那他是以走钢丝的杂技演员的方式去写作……赛林纳是写小册子或抨击文章的”。话又说回来,实际上,赞美与反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是表面的,还是深层的,如果是进入深层的,即使是反对也是值得重视的尊敬的,如果不能抵达深层,只停留在表面,那么无论是赞美还是反对也就没有多少区别了。我之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段落,是因为我认为它才代表了作者的真实心态,尽管他说了那么多的话,但我认为这段话非常关键,关键不在于他的微词,而在于他这话语里隐含的态度和立场。用一段话来判断一个人的基本态度似乎有些武断之嫌,但是,重要的是看这段话在哪里出现的,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的,抓住了它,也就可以对他的观点和动机得出一个基本的结论了。另外,我想说的是,世界上没有哪一种小说的写法是完美无缺的,就像世界本身不是完美无缺的一样,新小说的好处,或者说值得赞美的地方,并不是它提供了什么新的标准文本样式,而在于它在启发小说思维、开拓视野方面有着非常重要的贡献,而这一点,恰恰是常常被忽略的,人们总是习惯于用有色眼镜来看待新小说,似乎是形成了这样的一种逻辑,因为他们那么样不想让人看懂,那样的不讲故事,所以他们一定另外一种虚伪和做作,至少也是一种盲目的自大与狂妄。看来少数的遭遇常常如此,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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