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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等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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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犬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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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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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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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句真话。我对你们每个人，都有过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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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里有毒。它的街道缓慢、酷烈，转弯少而执拗。 当你抵达它，像那些陌生人一样，你用陌生的眼神看它 一发螺旋桨。在你脑后搅着。于是你成功掩盖了你复杂的口音。 你震颤。没人瞧见你前额闪烁的出生牌。
这是你的城市。叫一辆车：去吧，随便什么地方。来， 寻找。你握着手里的光，竭力不让它们漏出来。今晚 你将对着镜子和木偶说话。你想惊动谁。你不想惊动谁。 你想着，悬铃木就魂儿一样从地下长出来—— 长过你的童年、你毁坏的嘴和舌头……最后是你的眼。
下雨了。那些穿黑袍的人们，避开你在夜里喝酒。你 谁也找不到。酒混在雨水里下下来。酒混在血里 酒从他们床上流到街上。直到被你看见 那些人开始假装失眠。那些人驾了船 在街道上旱奔。那船上有人开始演奏，有人开始哭。他们 究竟是谁？为什么你消失在他们中间却没有人闻到你消失的味儿 那。真有点像硫磺。
你说自己不知道。说为这重新的开始，你早已 准备了一千次。你慌忙举杯，让光穿过星星穿过液体穿过公路 你拼命的混进他们，浑身涂黑，美妙的起舞。（仿佛你 真有那么美。仿佛你身上的霉斑与破损，都消释了） 但你突然感到的恐惧。那像飞机一样实在的玩意儿。它 就在你头上。你发狂的扭着自己的引擎。正确的撞针 在哪里？
你得离开。得将自己这不祥的、非人的脸藏起来。 那不是你的酒，不是你的夜晚。那些人不是你的兄弟 那些哭声，也与你无关。你敢唱一首歌，那些黑衣服的警察 就会把你带走。他们手里牵着的是狗和马靴。你那 被福尔马林泡大的脑袋怎么能理解这种事。你和他们一起悲伤 那悲伤仿佛和他们的一样。你像个萝卜。你带着出生牌哭：
“这不是你的城市。”




 
 《龙》 我在下午看到龙。我在晚上 也看到它们。我被它们激动并沐浴在它们的水里 我仰仗它们的光走出无际的黑暗与风洞。我看到了神迹。 虽有细密的语言我也不能道出那接近真实的万一。我微笑： 这巨人法师拖着贴地的长袍扫过喧闹并将它们变做江河 为了这今日的奔腾，往昔无数缠绵低回的默念与渣滓 都已被匆匆抹平、付之轻烟，散于那暗中的一瞬。 是的。是这些龙。它们金色、缓慢、有刀片般的质地， 它们的光，冷而倨傲，不发出任何声响。它们的生命里 有我的生命。它们顺水而来，不期而去，杂草丛生的云与 晦明之间的朝露，也不能觉察它们的幻化。它们始于这庞大的自然 并终将消灭于此。我喜悦。为这不言的相逢我啸聚山林并游荡于 青石之上：我那从神话时代起就沉默不语的先人，在你腾空而起的一刹 我已看见了。你就是我的焰火、光芒、血蝙蝠，以及去而复还的逆鳞。 

《第二天》 中午。世界已被调包了。他拉下帽檐 坐在小酒馆里。面目模糊。然后号啕大哭 他说他只是个安静的酒鬼。他们的谈话 语无伦次。 安静的酒鬼。从嘴里分泌花朵、山茶 和其他一些芳香的事物。它们都像它们应该珍贵的 那样珍贵。有尘世的人，去为它们着迷 他为它们制造光环。也用自己的血去饲服它们。 早晨。他蜡一般的质地下面，是温度和热水 是产生在镜子上的笑容—— 那蒸汽机所不能理解和动摇的事物：石化的果核。 以人的心脏为模型，与那些芳香的事物相映着，流传下来 夜晚。这永动的轴承像不会消散的烟花 胜过所有已知的美。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13 22:19:06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