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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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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2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圣地<br>/阎海东<br>1<br>风雪茫茫。<br>总是风雪茫茫。好几天时间,黄二没有看见太阳出来,好象每天都生活在雪夜里,天昏昏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要塌下来,而巴掌大的雪片此刻正在铺天盖地,如果你过了一巡酒的功夫去开门,就会有大约三尺厚的雪从门槛里塌进来,哗啦一下扑撒在灰砖地上。<br>大街上完全没有人,好象所有的人都被淹没了。入冬以来连续降雪,这座城市完全荒废了,最初大家还自扫着门前的雪,到后来,发现生活完全被满大街的积雪影响了,就挨家挨户地动员,一起上街来清扫积雪。但是到了第二天,大家发现街上的积雪完全和昨天的一样厚,这样,就没有人能再次被动员起来。雪越积越多,后来,几乎淹没和小一点的房屋,许多人家就像生活在北极的人那样,索性住在雪屋子里。<br>他们照样生火,也就是说,生活并没有停止。反正人们对冬天是早有准备的,比如储备了很多大白菜、干柴和米面等等。如果你有兴趣站在大街上一望,就可以发现沿着大街的屋子都是黑洞洞的,半截淹没在积雪中,连屋顶也在积雪的重压下摇摇欲坠,几乎大多数人家就生活在这样的屋子里,也没有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只有少数几家例外,甚至有男人十分危险地趴在屋顶上,用铁锹把积雪从屋顶上扔到大街上。<br>没有人,也没有狗,但是你总是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清脆精致,最初,这种声音很令许多人精神为之一振,待打开门却发现大街上没有人的影子,只有大约三尺厚的积雪在门扇打开的同时塌进来。</P>
<>2<br>这样的日子似乎有些太久了,尽管大多数人已经习惯,或者索性因为没有办法而完全过一天算一天,但是总有一些人在焦虑,似乎他的责任就应该关心这些天下大事,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响应,这些人就转而开始动员人们继续扫雪,在这个动员的过程中,男人都蹲在炕头默不作声,只有一些妇女漫不经心地反问这些动员者:往那里扫?<br>是啊,满世界都是雪,往哪里扫?<br>三天之后,这些无所事事的志愿者开始挨家挨户地安慰大家,叫大家不要担心,尽管雪越积越厚,但是雪比不得别的东西,只要太阳一出来,雪就慢慢融化了。<br>我们没有担心。所有被安慰的人都说。</P>
<>3<br>有一个志愿者经常到黄二这里来喝酒,亲眼见到人们沉默和讥讽的表情之后,他开始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并且渐渐地开始酗酒,每天,他都会在中午过后顶着风雪,在大街上不断地拔着一只腿和另一只腿,十分执著地来到黄二的小酒馆。<br>酒馆是黄二夫妻开的,黄二是本地人,经营这个小酒馆已经很多年,而这个志愿者是外地人,外地人来到本地久了,就把自己也当成了本地人,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比如现在,他依然吃惊地发现自己和本地人有着巨大的不同。<br>每次来到黄二的小酒馆喝酒,他就把这些话给黄二说,但是黄二只笑着沉默。许多年来黄二都是如此。<br>事实上志愿者以前完全没有注意到黄二,到是因为他们作为新鲜的人物来到这座城市,渐渐地引起了土著居民的兴趣,大家也就都认识了他们。这位志愿者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些志愿者来的时候很年轻,现在,虽然没有几年,但是已经明显地苍老了,最初,当地居民对他们无偿的奉献尚且心存感激甚至不安,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习惯了之后,甚至开始抱怨这些志愿者已经没有以前卖力了。<br>他们算是什么志愿者?甚至有人这样说,我们完全用不着他们。<br>当然,这些话也渐渐地传到了志愿者的耳朵里。<br>自从大雪开始没完没了地下起来之后,出了许多事情,志愿者开始心灰意冷,最后一次努力是他们组织起来,在大街上清理积雪,而本地居民则在自己的家里面带讥讽冷眼旁观,不招呼他们进屋子来喝口水。<br>甚至志愿者中的一些人因为担心屋顶上的积雪会压塌屋子,就主动上屋顶去帮他们清理积雪。那些户主就叫起来,下来吧你,别在我家屋顶上瞎搞。<br>随着积雪的不断累计,这些久经考验的志愿者也开始放弃做一些事情,原来他们也是内心脆弱的。</P>
<P>4<br>又一天来了,大街上比夜晚略微亮了一些,但是依然没有人。黄二起床后看见妻子李香兰正在整理出门的东西。<br>黄二说,天亮了吗?<br>李香兰说,已经过了九点了。<br>黄二伸起胳膊,然后又将胳膊弯曲下来,拍了拍后腰,说,雪停了吗?长久以来,每天早上,黄二就问已经起来正在干活的李香兰这句话。<br>李香兰说,不知道。李香兰每天也是这么回答的。<br>黄二就没有说话,进到里屋去洗脸了。他在里屋洗了相当久才出来,看着李香兰坐在桌子旁边收拾要出门的东西。<br>黄二坐在火炉旁边,看了许久,这时候李香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实在想不起来要做什么事情,就只好做这些了。<br>黄二点了点头。<br>李香兰说,我开始有些担心这积雪了。<br>黄二没有说话。<br>就算是太阳出来了,它们全化了,那该怎么办?李香兰继续说,你知道,这条街地势很低,水没办法流出去。<br>黄二说,我知道。<br>李香兰说,那该怎么办?<br>黄二没有说话。</P>
<P>5<br>不到十点的时候,最近经常光顾他们酒馆的那个志愿者来了,他似乎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并且直接推开了门板,疯狂的雪片立刻被大街上的风汹涌地刮进了屋子。<br>志愿者进门后要立刻关上门,但是门槛上已经塌下一堆雪,使门不能关上。<br>快拿铁锹来。志愿者说。<br>黄二起身到里屋去拿铁锹,自己走到门边干了起来,很快,那堆雪被清理了,黄二关上了门。<br>志愿者说,这日子越来越漫长了。<br>黄二说,你今天来得真早。<br>志愿者说,我一大早就醒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无事可做,简直无事可做。<br>黄二就嘿嘿笑了笑,说,本地的人都是这样过着,已经几千年啦。<br>志愿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坐在火炉旁边,开始脱下鞋子烤自己的脚。<br>志愿者说,他们已经开始离开了。<br>黄二说,你的同伴?<br>志愿者说,对,但是我不会离开。<br>黄二说,你为什么不会离开?<br>志愿者说,我就是不会离开,自从我来到这里,我就不可能离开了,但是——他停了一下,接着说,如果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疯掉的。<br>黄二用火钳子掏了一下炉子,说,这么大的雪,他们怎么离开?<br>志愿者拿出一根纸烟,用黄二手中的火钳子加了一块炭火,点着,抽了一口,说,他们下了决心,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但是我不会走的,他补充说。<br>黄二拍了拍志愿者的肩膀,说,你现在就喝酒?<br>志愿者点了点头,看见自己沾满了雪的靴子现在已经把灰砖地弄湿了一大片。<br>李香兰已经起身去准备酒菜了,黄二到柜台上去看了看,一切都是老样子,然后他举目朝窗外望了望,但是什么也看不见,因为窗户玻璃已经完全被冰花堆得严严实实,只有晶莹剔透,闪着淡蓝的寒光。<br>酒菜上来之后,志愿者邀请黄二陪他一起喝酒。<br>志愿者说,我已经感到有些孤独了。<br>黄二点点头,表示理解。<br>之后,他们都端起斟满的酒杯,一口干了。<br>志愿者说,不久以前我们还是一个相互信任的集体。<br>黄二点了点头,给志愿者的空杯子里斟满了酒。<br>志愿者说,一群人坚信一种价值,并且相互支持和信任,这很重要。<br>黄二点了点头,志愿者看了看黄二的空杯子,说,为什么给你不倒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能陪我喝酒?<br>黄二就给自己斟了酒。<br>志愿者接着说,但是,现在这个集体瓦解了,没有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灾难。<br>黄二说,我知道,喝酒吧。<br>他们各自举杯干了。<br>志愿者说,也许我过于依赖这样一个集体和这种相互支持信任的情感了,我现在无法自拨,你知道,我从小就受到这样的教育,接受这种思想和观念是很自然的事情。<br>黄二说,那我就给自己也倒上了,今天的酒算我请你。<br>志愿者说,不,为什么?为什么你请?就是因为我现在有些伤感,你同情我?<br>黄二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交个朋友。<br>志愿者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好意,我暂时接受了。最近总是觉得,自己原来很脆弱,我很担心,失去了这种集体的信任之后,我谁也不能相信了。<br>黄二笑着说,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呢!<br>志愿者说,不,我想的比这个还糟糕。你知道,我并不是脆弱的人,本地人无论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志愿者,我都没有动摇过,从来没有,虽然我也期望他们理解和善待我们,最好的结果是让他们也成为我们这样的人。<br>黄二点了点头。<br>志愿者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相反了,我觉得我完全受到了侮辱和欺骗,这是一个欺诈,而我却投入得太多,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了。<br>黄二说,你相信你自己吗?<br>志愿者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br>黄二说,只要你自己不背叛,你就没有受到欺骗。<br>志愿者说,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我感到非常孤独,寒冷的孤独,正是这种孤独一直在动摇着我。<br>之后,志愿者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渐渐地脸色开始苍白,连目光也开始漂移不定。<br>黄二说,你不要多喝酒了,也吃点菜。<br>志愿者点了点头,说谢谢。然后神经质地用筷子夹了一大块白菜喂到嘴里,咀嚼的时候眼睛盯着桌子,神情呆滞着。之后他又很快地夹了一块大白菜,喂到自己嘴里,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黄二,说,你对我们志愿者怎么看?<br>黄二说,我一直对这种行为心存感激,因为它坚持人道主义的改良和援助,它是一种高尚的行为。<br>志愿者说,你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对我们这些外地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在沉默。<br>黄二说,我五话可说。<br>志愿者说,不,你很沉着,非常沉着,目光也很坚定,日子过得很充实,这个我看得出来。<br>黄二说,你过于抬举我了,我一直是这样在过自己的日子,没什么想法,就这样。<br>志愿者说,不,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P>
<P>6<br>正如这位失意的志愿者所察觉到的,黄二不是本地一个普通的居民,他和李香兰都不是,作为夫妻,他们多年来经营这家酒馆,实际上是一个秘密的据点,这个秘密的据点为一个神圣的事业服务,而他们坚信这种事业会给人类带来最美好的生活。他们已经坚持了七年,在这七年里,浑浑噩噩的当地居民,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黄二夫妇在干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他们甚至忽略了黄二,倒是对李香兰有一些记忆,因为李香兰颇有一些姿色,但是后来整个街上的男人都发现,李香兰实际上完全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相反,她完全是一个恪守妇道的贤内助,她甚至和黄二一样沉默寡言,不动声色。<br>他们没有孩子,因此,人们把黄二和李香兰的沉默理解为一种绝望,当然,他们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错,大街上的本地居民对于失意的人,总是有着本能的洞察。<br>现在,大雪已经完全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人们由最初的各扫门前雪、焦虑,积极动员和集体行动转变为放弃任何努力,直到最终无动于衷。他们现在每天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完全足不出户,有很多人一家顶着一床破被子在被卧里打转,因为他们已经生不起炉子了。<br>黄昏的时候,也就是志愿者醉醺醺地走了以后不久,黄二特意出门在附近的大街上走了一圈,因为他担心那位志愿者醉倒在雪地里会冻死,他跟着他,保持着距离,目送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才十分艰难地折回来。</P>
<P>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两个男人,一个十分健壮凶悍,一个蓬头垢面,虽然看起来很健康,但是完全是焦躁不安的样子。显然,是前者带着后者。<br>他们裹着风雪进来的时候黄二夫妇正在吃晚饭,见来了客人,就起身招呼,很久以来,已经没有过路的人来酒馆里喝酒了。<br>你们要喝点酒吗?<br>健壮凶悍的人点了点头。<br>李香兰看着这个点头的人说,吃点什么?<br>健壮凶悍的人说,一斤花生米,二斤牛肉,再来一盆烩菜。<br>李香兰起身去厨房准备吃的,他们已经坐在桌子上喝了起来,蓬头垢面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当然,现在酒馆里十分冷清,谁也没有说话,喝过六杯之后,李香兰开始给他们上菜,但是那个凶悍的人拍了一下黄二的肩膀,示意他到里面去说句话。<br>黄二就起身,他们一前一后进了里屋。李香兰把菜放在桌子上,看了看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没有说话,转身又回厨房去了。<br>李香兰第二次上菜的时候,三个男人已经坐在桌子上继续喝酒吃菜了,但是他们依然没有说话,黄二和那凶悍男人的表情十分凝重。李香兰就停在桌子旁边,看着黄二,黄二朝他摆了摆手,她只好离开了。</P>
<P>7<br>凶悍的男人对黄二说,你自己克服困难,我们一直相信你的能力和勇气。<br>黄二点了点头。他看了一会凶悍的男人,低声问,他犯了什么错误?<br>凶悍的男人说,这个你不用知道,你什么都不用知道,这个任务就特殊在这里。<br>黄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凶悍的男人说,出了城,经过镇子的时候,你最好能搞一辆马车。<br>黄二点了点头。<br>相信你能办到,凶悍的男人拍了一下黄二的肩膀,说。<br>天黑了就出发,凶悍的男人说。<br>黄二说,用不着天黑,天黑了大街上也是亮的,现在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br>那也好,我先在你这里休息,凶悍的男人眼睛在正在低头收拾桌子的李香兰身上盯了一会,说,等天完全黑下来,我就会离开,如果你把他带到了圣地,你不用设法通知我,我自然会知道的。<br>他不是犯人,他只是犯了错误的同志,但是你最好带上短枪。</P>
<P>8<br>你一句话也没有说,黄二回头盯着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说。<br>那个男人依然没有说话,正在把左腿从雪堆里往出拔。<br>我们依然是同志,黄二说。<br>那人把左腿弯曲放在前面,然后向前倾斜身子,开始把右腿往出拔,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br>黄二也只好什么都不再说,路上的食物全背在黄二身上。</P>
<P>半夜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镇子,那里依然被持续一个月的大雪覆盖着,黄二和蓬头垢面的人来到一家庄园,那是一个旧熟人。开门的是主人的女儿,穿着红棉袄,她认识黄二,因此直接把他们领进了屋子。<br>只有一匹马了,另一匹三天前冻死了。<br>黄二说,一匹也可以,它怎么样?<br>主人就叫女儿带着黄二去看马,那匹马正在马棚里吃草料,看见主人的女儿和另一个陌生男人进来,就停下吃草,眼睛明晃晃地看他们,并且开始不安地踢腾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br>它正是有力气的时候,但是冬天没什么活让它干,主人边套车边说,马在车辕里不断地踢腾,不断地在大雪中喷着白雾,似乎马上就要箭步如非的样子。</P>
<P>9<br>你去过圣地吗?坐在马车上,黄二禁不住又问蓬头垢面的人。<br>这时候,那个人摇了摇头,并且目光在雪的反光中漆黑一片。<br>我们都只是听说,许多同志描绘过它的样子,它就这样一直在我心里。<br>蓬头垢面的人没有接他的话。<br>因为马的高大,马在积雪中拔起腿来似乎并不费力气,但是它走得非常慢,只是比他们原来徒步的时候似乎快一些,但是黄二怀疑这只是他的错觉而已,现在,在他眼前,这个马几乎要停下来,或者简直就是停滞不动的一个画面。<br>实际上它一直努力地在走,并且不断地在寒夜中喷出白雾。到底他们走了多长的路,完全无法判断,因为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参照物来帮助他们作出判断。<br>幸亏我事先带了两把铁锨,黄二坐在马车上,看着马,它随时都可能停下来,但是我知道它更愿意飞奔起来,因为跑是马的天性。</P>
<P>10<br>果然,马最终在白茫茫的荒原上停了下来,它完全不走了,并且摇摇欲坠。离天亮还十分遥远,事实上即使天亮了也看不到太阳,很久以来一直是这样的,今天当然不可能例外。<br>黄二在一分钟前还在抱怨马听停下来,并且咒骂这完全是一匹假马,但是现在他发现,雪已经完全淹没了马腿,并且巴掌大的雪片还在铺天盖地地疯狂飞降,原本一匹黑马,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白马,在雪中如没有腿的马雕塑一样。<br>同志,黄二叹了口起,对身边蓬头垢面的人说,我们应该齐心协力,要不我们就永远到不了圣地。但是那人坐在车子里,一动不动,依然没有说话。<br>黄二只好自己拿着铁锨下了马车,围绕被淹没的马腿开始一点一点地铲除积雪,必须先把马救出来,否则就十分麻烦。<br>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铲出了一条马腿。他站在这条马腿附近,镇定了一下自己。<br>然后开始一个一个地铲除其他三条马腿周围的积雪,当四条马腿完全脱离了雪的包围的时候,黄二终于长长地出了口起,但是他看到那匹摇摇欲坠的马轰然倒在了他铲出来的雪坑里。马的眼睛还是明晃晃的,鼻子里还在喷气,显然,它并没有死掉,但是它显然起不来了。<br>喂,同志,我们谈一谈圣地,这样可以鼓舞斗志。<br>但是那个人依然没有说话。他看了看他,独自走到马的前面,开始不断地铲除无尽的积雪,他强迫自己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出圣地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突然想起那个凶悍的男人还在自己的酒馆里休息。<br>李香兰一个人会怎样?<br>毕竟是同志,他不会干出过分的事情的。<br>也许他已经离开了。<br>这个念头完全扰乱了他,他越来越觉得那个凶悍的男人离开酒馆的可能很小,并且完全有可能干他所担心的事情,说不定现在正在干呢?<br>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黄二一边铲着雪,一边喃喃自语。他现在需要通过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来了解那个凶悍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br>他停了下来,返回车厢,发现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正在忽忽大睡。<br>你醒来!黄二一把推醒了他,你跟我说话,我们谈谈和你一起来的人,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完全不了解他。<br>但是蓬头垢面的人依然昏昏欲睡,厌倦和无精打采的样子,没有说话。<br>那么,你和我谈谈圣地,我们必须到达那里,黄二摸出短枪,顶着那蓬头垢面的脑袋说,我们必须谈圣地的事情,尽管你是个犯了错误的同志。</P>
<P><br></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17 16:26:0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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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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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25 |只看该作者
<>令我想起加谬的《来客》(又译为《东道主》)。特别是最后一段,从黄二的迷惘到担心,到怀疑,一个意味深长的大转折。</P>
<>不足的地方:从第六段开始就没有了志愿者的戏份,感觉他的退场不太自然。另外我看到的只是关于“雪”的描写,但没见到真正的雪,气氛没营造成功。黄二的性格也有过苍白,缺少立体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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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25 |只看该作者
谢谢批评,小说写得很草率,先看看意见,再好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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