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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马铁奥法尔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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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DIV class=Section1 style="LAYOUT-GRID:  15.6pt none">
<  align=center>马铁奥法尔科内<p></p></P>
<  align=left>马铁奥法尔科内——我大名鼎鼎的父亲——在我前头大步流星地走着。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落下一步,也不敢跑——我父亲身高接近两米(当然在我们这里他算不上高大),我差不多要小跑才跟得上他。我们不是去钓鱼,也不是去狩猎或者巡视农场。是的,假如那样的话我们必定是一家三口都出来。我母亲,那个勤劳善良,每天就寝前都要向耶稣祈祷的妇女,总在父亲左侧拎着我们的渔具或者装猎物的麻袋。她对我父亲无比忠诚,就算不说话,眼里总流露出钦佩和信任,甚至心甘情愿服侍的顺从或者那么一点沾沾自喜。可是此刻母亲没来,我们也不是三人并排,有说有笑地走着。我甚至无暇注意远处窜过的一只野兔,或者掠过天际的飞鸟掉下的温暖的羽毛。我知道这一回不同寻常。而我母亲朱塞葩此刻应该跪在圣母玛利亚像前,眉头紧锁,双唇颤抖着祈祷。据说那一回,我父亲马铁奥法尔科内一枪将他的情敌射杀之后,她也是这模样。在我看来,我母亲几乎就是圣母玛利亚本人。她慈爱、善良,在所有认识马铁奥的人口中,他们总是不吝夸赞她,我觉得我母亲受之无愧。<p></p></P>
<  align=left>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因为我就快见不着母亲了。她刚才用力地拥抱了我,弄得我有点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告别仪式。我不是一个胆小的孩子。今年我才十岁,可几乎所有人一眼就断定,我将会是马铁奥的骄傲。我将从他手中接过那杆光滑油亮,洋溢着霸气和自豪的枪。那杆枪使马铁奥的名声响彻整个科西嘉岛,而我,福尔图纳托,将是这杆枪的继承者,这个传说的延续者。连我父亲——大名鼎鼎的马铁奥本人也屡次当众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然而现在,他几乎对我的存在置若罔闻,就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他自信又镇定地迈着步子,我可以听到他脚下的叶子沙沙作响。他的枪扛在右边的肩膀上,被右手轻轻地托着,好像已经融成身体的一个器官。我不知道他——马铁奥法尔科内什么时候会停下脚步。我害怕他停下来,我愿意他一直走下去。我知道这是奢望,也许下一秒,耳边的沙沙声就消失了。<p></p></P>
<P  align=left>这沙沙声让我想起,我的远亲甘巴表叔送我的表。那玩意儿走起来也是这声音,就像山谷里的水滴滴笃笃缓缓滴着。可是眼下这表已经碎成一万九千零五块了,就在我家门口那块石头四周。刚刚,我父亲马铁奥法尔科内只是那么顺手一挥,它就一头撞上去了。马铁奥不仅枪法奇准,百步穿杨,而且臂力惊人,结实得令人害怕。我的甘巴表叔看不到他送给我的表罹难了,这会儿想必他正带着几个小部下,将逃犯贾奈托往监狱里押呢。他的脸上肯定满是小人得志的神气,食指和中指间肯定还要夹一根粗大的自制香烟。甘巴表叔是我们小岛上少数几位令逃犯发抖的黄领子之一。他能干而又拼命,缉拿了不少逃犯,这一带的强盗都有些怵他。我可不怕他,这会儿我认为他是一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我鄙视他,正如在他给我表之前我所对待他的那样。可是晚了,我就算喊破喉咙这该死的甘巴也听不到了——他或许正朝空中喷那些污浊的气体,向白云展示他那帮染成黄色的大牙呢。我不该要他的表,即使这玩意儿使我着迷——它精致得简直无法描述,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将强盗贾奈托的银币扔还给他。对我来说,这枚带链子的表简直要了我的命。我无法拒绝它。事情走到这一步,与其说是甘巴表叔的错,不如说是混蛋贾奈托设下的圈套——他可是笑着离开我们家门口的。<p></p></P>
<P  align=left>这个混蛋是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到我家的。当时我正在晒太阳,软软的阳光挠得我昏昏欲睡。群山在天边扭曲着身子,看来像几条交织在一起的毒蛇。它们跟我一样显得无精打采。我感到索然无味:为什么马铁奥他们可以去巡视农场,而我得留着看家。农场多么有趣啊,幽默的牧人叔叔,高大俊朗的白马,还有浑身长着斑块的奶牛。比家门口这块地方好多了。不过还好,下星期日我就可以进城跟当伍长的叔叔一起吃饭了。他的小儿子比我还小一两岁,却有数不清的我没见过的玩意儿。<p></p></P>
<P  align=left>我打了个哈欠,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声从附近传来。接着又零星地响了几声。离我们家两公里不到的丛林,号称犯罪者的乐园,而我家正好在他们登天的必经之路上。因此,逃犯和黄领子的交战时有发生(坦白说,我对枪声倒不感到害怕。这远远没有我父亲那杆枪响。我从五岁就开始跟父亲学枪法,枪声甚至让我感到亲切)。所有的逃犯一旦钻入丛林,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只要他带一件足够厚,可以在夜间当被子盖的外套,就可以在这里生存那么十年八年直到老死。牧人们会给他免费供应牛奶、奶酪和板栗。除了必要时出来补充弹药,这伙人简直不需要在世上抛头露面。混蛋甘巴表叔就是一个试图阻止让犯罪者逍遥法外的黄领子。我们可以从不同的牧人口中听到,他某日又在某处抓到某个强盗或逃犯的消息。可是他从没追到我家这儿来,因为这儿离丛林实在太近,他们在远远的地方开过几枪之后,就失去了继续追捕的耐心。<p></p></P>
<P  align=left>这回情况好像有了变化。随着枪声的平息,一个人影在大路上慢慢浮现。他拄着一杆枪,一拐一拐地朝我走来。一边大腿仿佛受了伤,用手捂着。这是个戴尖顶软帽的大胡子。无疑,他就是那个逃犯。我们这儿的人向来跟强盗相安无事,所以我并不着急。我把帽子放在脸上,想再睡上一小会儿。<p></p></P>
<P  align=left>“你是马铁奥法尔科内的儿子吗?”<p></p></P>
<P  align=left>“是阿。”我懒洋洋答道。<p></p></P>
<P  align=left>“我是贾奈托,黄领子正追我呢,快把我藏起来。”他急促喘着气。<p></p></P>
<P  align=left>我移开帽子,“可是我父亲会怎么说呢,假如我未经他同意将你藏起来?”我注意到他大腿上的血还在渗着。<p></p></P>
<P  align=left>“他只会夸你做得对!”<p></p></P>
<P  align=left>“谁知道呢。”<p></p></P>
<P  align=left>“别罗嗦了,快给我找个地方。”他掉过头朝来路张望。“黄领子马上来了!”<p></p></P>
<P  align=left>“还是等我父亲回来再说吧!”<p></p></P>
<P  align=left>“混蛋,再不把我藏起来我把你杀了!你可别怀疑我的枪法。”他举起枪,把枪口对着我。<p></p></P>
<P  align=left>我早看出来了,他的枪膛里什么都没有。“别逗我了,你的腰囊连一颗子弹都没有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p></p></P>
<P  align=left>这么一说他果然脸色一白。“匕首呢!……”<p></p></P>
<P  align=left>我已经从席子上坐了起来,这会儿我轻轻一跳,就跳到那个混蛋够不着的地方了。“很显然,你跑不过我!”<p></p></P>
<P  align=left>我甚至有些开心了,这个混蛋贾奈托,一点智慧也没有,难怪会给黄领子追得这么狼狈,弹尽粮绝山穷水尽的。<p></p></P>
<P  align=left>“你不是马铁奥法尔科内的儿子!我没听过他儿子这么孬种的,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在你们家门口给黄领子抓住吗?”<p></p></P>
<P  align=left>那混蛋还在蛮缠。不过倒有些道理。我父亲在这一带享有好名声,一定程度上归功于这些人。他们讲义气,勇敢善战。每个新来的人都会从前辈口中得知我父亲的大名和事迹。他们尊敬我父亲,正如我父亲尊敬他们。可我不知道我父亲会怎么做,假如他是我的话。他会藏起犯人,跟他的甘巴表弟捉迷藏吗?假如事情暴露,他会端起那杆长枪,像对待情敌那样一枪打飞混蛋甘巴的脑袋瓜吗?要把贾奈托藏得天衣无缝,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得让这个混蛋明白,吆喝别人往往不会有好结果。尤其是马铁奥法尔科内的儿子。我得叫他付出点什么代价。<p></p></P>
<P  align=left>“我要是把你藏起来,你能给我什么呢?”<p></p></P>
<P  align=left>强盗贾奈托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枚五法郎的银币。我一把夺过银币。<p></p></P>
<P  align=left>“好的,什么都不用担心!”<p></p></P>
<P  align=left>这混蛋显得很尴尬,我看这是他身上最后的钱了,用来买火药的。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他刚才对我大声吆喝呢。这会儿我收了钱,活儿当然要干得漂亮。我把房屋旁的干草垛挖了个大洞,混蛋贾奈托像条狗一样蜷缩在里面。然后我搬来干草把他覆盖得严实又留一丝地方透气。这时我想起我们家的母猫和它刚下的一窝小猫。晒晒太阳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我把他们抱到干草上,这样一来谁都不会疑心里边藏着强盗贾奈托了。我恨不能找个蜘蛛来立刻结出一张大网。不过已经相当充分了,我敢担保,假如不是像我父亲马铁奥法尔科内一样见多识广谨慎过人的话,绝对发觉不了我的计划。我又吩咐了一遍强盗贾奈托,要他千万别出声,不然死的就不只是他了。这混蛋连话都没答我,好像已经死了。我把路上的血迹用尘土小心翼翼地覆上,重新躺在地上,太阳还是那么软软的,一点力度也没有,挠得人浑身松软。<p></p></P>
<P  align=left>“你好啊,我的小表侄,瞧你都长这么高了。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走过去一个男人啊?”我闭着眼睛都清楚这是我的远房表叔,混蛋甘巴的声音。像他这么精明能干,活像只黄鼠狼的人会长着这么低沉的一副好嗓子,真是令人惊讶。无论如何我得回答他,我隔着草帽说,“还没你那么高呢,亲爱的表叔。”混蛋甘巴听起来好像很受用,其实他的个子比我父亲还要矮上一些。<p></p></P>
<P  align=left>“快了,快了。告诉我,你看到一个人走过去了么?”<p></p></P>
<P  align=left>“我看到一个人走过去了么?”<p></p></P>
<P  align=left>“是啊,戴黑绒尖软帽,身穿红黄两色相间的上衣。”<p></p></P>
<P  align=left>“戴黑绒尖软帽,身穿红黄两色相间的上衣?”<p></p></P>
<P  align=left>我可怜的甘巴表叔还没意识到我在干吗。<p></p></P>
<P  align=left>“是啊,快回答,别老是重复我的问题。”<p></p></P>
<P  align=left>“今天早晨,神甫先生骑着那匹小马,经过我家门口。他问我爸爸身体好不好,我回答他……”<p></p></P>
<P  align=left>“阿,小滑头,你在耍花样!快告诉我。贾奈托从那条路上走的?我敢肯定,你见过他。”<p></p></P>
<P  align=left>“谁知道呢?”我回答。<p></p></P>
<P  align=left>“谁知道呢,这孩子。我知道你见过他。快回答,他从哪儿走了?混蛋甘巴伸手拨开我的草帽。”<p></p></P>
<P  align=left>“我睡着了。”<p></p></P>
<P  align=left>“小无赖,枪声早把你弄醒了。”<p></p></P>
<P  align=left>“你以为阿,我的甘巴表叔。你那杆枪发出的最多是擦火柴那么大的响声和火焰。我父亲的喇叭口火枪,打起来那才叫响。啪!啪!啪!”<p></p></P>
<P  align=left>“见鬼!狡猾的小鬼!我敢肯定你见着他了,说不定还是你把他藏哪儿了。兄弟们,你们进屋找找,这混蛋跑不远的,况且血迹从这就消失了。”<p></p></P>
<P  align=left>“爸爸会说什么呢?假如他看到亲爱的表弟擅自带人搜他的屋子?我得如实告诉爸爸,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劝阻,非要进去搜查……”<p></p></P>
<P  align=left>“无赖!混蛋甘巴揪住我耳朵。你是要让军刀拍上二十下,才会开口吗小混蛋?”<p></p></P>
<P  align=left>我冷笑了一会,一字一顿地告诉混蛋甘巴:“我父亲是马、铁、奥、法、尔、科、内。”<p></p></P>
<P  align=left>“小滑头,我要把你关到某个小岛上去,送进监狱,钉上镣铐,睡在肮脏的干草堆上。假如你不肯说出贾奈托的去向的话,送你上断头台也是可能的。”<p></p></P>
<P  align=left>“我父亲是——马、铁、奥、法、尔、科、内。”这个混蛋,我简直不想跟他多说。<p></p></P>
<P  align=left>一个轻步兵不知在他耳畔嘀咕了什么。混蛋甘巴表情有些尴尬。他想表现出凶狠的一面可是眼神不由自主地透着怯懦。在整个科西嘉岛,没有人敢在马铁奥法尔科内家惹事。甘巴这混蛋应该识相才对。<p></p></P>
<P  align=left>这话我要是现在向马铁奥说起,他也一定会同意。可是我不敢。马铁奥法尔科内,当他话也不说的时候,我们谁也不敢弄出一点响声。我们家的小猫倒是无畏地瞄瞄叫着。可马铁奥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他沉思的时候,不怒自威。<p></p></P>
<P  align=left>眼下我们已走出一百来步了。至少有四五条路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叉开去,我父亲连脑袋都不转动一下。他是个目标明确的人。我们一直沿着那条通往小河的路走,脚下的树叶在减少。渐露的小草把我们引向松软肥沃的河畔。那儿有一块微微凸起的平地,看上去比棉花还蓬松。我们一家呆过一个晚上。我记得傍晚时分,马铁奥还从河里弄来了小鱼虾。我们站在河里,波浪一直在我胸膛晃动,马铁奥将抓到的鱼一条一条往岸上扔,我母亲细心地捡来放进一个小篓里。到了晚上我们就着篝火,把鱼吃得骨头都不剩。马铁奥取笑我是一只馋猫。其实他胡子上倒是沾了些鲜嫩的鱼肉。<p></p></P>
<P  align=left>混蛋甘巴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深陷在眼窝里的小眼珠不停地打转。他大概还不死心。说不定他想像强盗贾奈托一样朝我举起火枪。我逗弄着小猫,他们沉浸在天伦之乐中,对我的手指头毫无兴趣。三只小猫蜷在一起,母猫的大肚子像海上的波涛,均匀地起伏着。<p></p></P>
<P  align=left>混蛋甘巴又朝我走来了。<p></p></P>
<P  align=left>“你是个诚实的孩子。我要奖励你。来,作为奖励……”<p></p></P>
<P  align=left>这混蛋朝我亮了亮手中的东西。噢,一块带链子的表。我简直无法跟你描述,可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它了。我不知道甘巴有什么阴谋,他一向以诡计多端闻名的。<p></p></P>
<P  align=left>“小表侄,你应当有一块这样漂亮的表。往后你走在大街上,不论谁向你打听时间,你只要得意地一扬这表:亲自看看吧……噢,你该像孔雀那么骄傲!”<p></p></P>
<P  align=left>这混蛋说的也在理。我早想要这样一块表了。<p></p></P>
<P  align=left>“你伍长叔叔的孩子也有一块呢……”<p></p></P>
<P  align=left>没错,他说过长大了也要送我一块,可他儿子,早有不止一块了。<p></p></P>
<P  align=left>混蛋甘巴简直将我当小猫了,他把天蓝色的表在我鼻尖晃着,晃着,晃得我眼都花了。一百一千一万个表在满天满地地晃阿晃,晃阿晃。<p></p></P>
<P  align=left>“你想要吗,亲爱的小表侄?”<p></p></P>
<P  align=left>“您为什么要嘲弄我……别耍我了……”我紧紧盯着表,却不敢伸出手来。<p></p></P>
<P  align=left> “不,亲爱的小表侄,这是对你诚实的奖励。只要你告诉我,贾奈托藏在哪里……”<p></p></P>
<P  align=left> 我可不敢相信他,可是这表实在令人难以割舍。甘巴表叔把表渐渐移到我脸颊上,我知道我的脸色很苍白。因为我内心正受着煎熬。我想拥有一块漂亮的表,可不想把贾奈托出卖出去。我口袋里还放着这个混蛋的五法郎银币呢。我感到呼吸困难,脸上给阳光烤出了油,像刚从水池里上来。甘巴表叔将标轻轻碰了碰我鼻翼。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可是一伸手我就后悔了。<p></p></P>
<P  align=left> 甘巴表叔没有松手。他好像要跟我拔河,将表链紧紧拽住。我伸出左手,向上伸过肩膀,用大拇指,指了指放着猫儿的干草垛。混蛋甘巴像捡到什么宝贝,两眼放光。他陡然放开链子,将一根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几个部下立即蹑手蹑脚向他围拢。<p></p></P>
<P  align=left> 我得到了表,毫不含糊马上跳开,呵呵,这是我的表了。当时我高兴得都要笑出声了。一个五法郎银币换一块表,没错,我的交易是成功的。<p></p></P>
<P  align=left> 混蛋贾奈托很快给绑得结结实实。“狗娘养的!”从我身边过去时,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根稻草夹着唾沫朝我飞来。这个混蛋我才不怕他,不过既然我没有藏好他,我理当把银币还给他。我向他扔过去,这强盗不理不睬,自顾自对混蛋甘巴说:“亲爱的甘巴,我走不动路了。这下您只能把我抬进城了。”另一个混蛋说道:“刚才你小子跑得比豹子还快呢。不过这会儿我们不为难你,哪怕用背我们也要背回去。或者到了农庄,我们给你弄俩马车坐坐,你就等着享乐吧,呵呵。”这两个混蛋哈哈大笑起来,我可听得乏味之极。我走近屋子,想洗把脸,找点水喝。甘巴率领他的部下忙着用树枝编织担架。<p></p></P>
<P  align=left>马铁奥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我已经心惊肉跳,我们离河畔不足百步了。他依然像上足了发条的表,机械地挺进。马铁奥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可是下午他见着混蛋甘巴的时候却不是这副神情。本来他手里拿着一杆枪,背上负着一杆,我母亲一如既往在他左侧背着大口袋,腰弓得厉害,可见到混蛋甘巴,我父亲立刻从背上取下枪交给母亲。自己给枪装上弹药,把枪口举了起来。我母亲紧随其后,握着备用的枪和子弹袋。他们亦步亦趋的样子,看起来真好笑。<p></p></P>
<P  align=left>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混蛋甘巴的几个部下停下手上的工作,小腿那儿开始抖动起来。五六个人全是一幅神情。他们大概以为我父亲要从他们手上抢下贾奈托呢。我的混蛋甘巴表叔这会儿没了笑容,但是他很快朝我父亲走了过去,之前他把枪交给一个如木棍杵着的黄领子。<p></p></P>
<P  align=left>“嘿,老伙计!我是甘巴,你的表弟阿。好久不见啊,马铁奥表哥。”这混蛋倒装得视死如归,我父亲的喇叭口火枪可不是点蜡烛用的。<p></p></P>
<P  align=left>马铁奥慢慢将枪口朝天上举起。<p></p></P>
<P  align=left>“你好,兄弟!”<p></p></P>
<P  align=left> “你好,兄弟……”马铁奥迟疑地握了握混蛋甘巴的手。<p></p></P>
<P  align=left> “我路过这儿,正好向你问个好。你和嫂子近来过得如何?不瞒你说,我刚刚了结一单案子。哪,强盗贾奈托,打死我一个士兵,伤了两人的家伙,已经束手就擒了。这活干的漂亮,不是吗?”<p></p></P>
<P  align=left>“强盗贾奈托!”我母亲嚷嚷道,“他刚把我们的一只奶羊偷走呢,亲爱的。”<p></p></P>
<P  align=left>甘巴得意地笑了。马铁奥只是说:“可怜的家伙,大概他肚子饿了。”<p></p></P>
<P  align=left>“这家伙像狮子一样反抗。中了一枪还负伤逃跑,多亏了可爱的小表侄,才将他抓住了。福尔图纳托!”<p></p></P>
<P  align=left>“福尔图纳托!”我父亲喊。<p></p></P>
<P  align=left>“福尔图纳托!”我母亲喊。<p></p></P>
<P  align=left>“他就躲在那干草垛里,要不是我们可爱的小表侄,没准就让这混蛋跑了。他倒想得巧妙,躲在这里。我会把这事禀报上去的,亲爱的表兄,你们一家的名字,全会出现在我递交给检察长的报告中。”<p></p></P>
<P  align=left>“……”马铁奥咕哝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是这会儿他想朝谁发火呢。混蛋甘巴,还是强盗贾奈托?或者对我?我听他喊我名字喊得毛骨悚然,都不敢应声了。<p></p></P>
<P  align=left>马铁奥不说话,四处又安静下来。贾奈托躺在担架上,舒舒服服。他突然朝马铁奥转过脸来,对这我家的门口,骂了声“叛徒之家!”<p></p></P>
<P  align=left>混蛋贾奈托往人群里扔了颗炸弹,每个人都心惊胆颤。要知道,整个科西嘉岛,没有谁敢对马铁奥这么说,除非他即将死去。被击中的反而是马铁奥,他用手扶着脑门,想给闪电击中一般垮了下去。<p></p></P>
<P  align=left>我从屋里端了一碗出来,低下眼睛送到贾奈托跟前。“滚开!”这混蛋居然冲我喝道,然后问身旁的士兵要了一碗水,好像对方是他兄弟一样。然后一伙人高高兴兴离开了。<p></p></P>
<P  align=left>“你干的好事!”马铁奥沉默了有十分钟,平静地说。可在我听来,这不啻是最后的判决。我知道马铁奥生气了,他越生气越是平静。“爸爸!”我朝他扑过去,我要请求他的宽恕,我必须忏悔。马铁奥大手一挥,仿佛拂去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离我远点儿。”<p></p></P>
<P  align=left>母亲朝我走来,她大概想安慰我。我说过我母亲勤劳善良,通情达理。她看着我的半截子露出来的链子,柔声问我,“孩子,这是谁的表?” “我的队长表叔,甘巴表叔给的。”<p></p></P>
<P  align=left>混蛋甘巴的表就是在这时候碎成一万九千零五块或许更多的。<p></p></P>
<P  align=left>“老婆,这小子是我的种吗?”<p></p></P>
<P  align=left>我看到母亲的脸像煮熟的虾一样成了紫红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马、铁、奥、法、尔、科、内!”她缓而坚地说。<p></p></P>
<P  align=left>“那好,这是咱们家第一个干出叛变勾当的杂种!”马铁奥说。<p></p></P>
<P  align=left>是的,我还有三个姐姐,都嫁了好人家。她们全是安分守己,在必要时又能毫不犹豫站在马铁奥这边的乖女儿女婿。<p></p></P>
<P  align=left>我已经哭得昏天暗地了。马铁奥的话重重砸在我脑袋上,我感觉有壹千只苍蝇和蚊子在斗嘴。我用左手抹脸,再用右手抹,把两个袖子抹成了湿漉漉的布片。马铁奥喝令我跟他走,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不管我跟上没有。<p></p></P>
<P  align=left>我母亲就是这时候跑出来,紧紧搂住我的。她那么用力,好像要把我重新搂进她身体里去。“他是你儿子啊!”她边抹泪边离去。“我是他父亲!”马铁奥说道。 <p></p></P>
<P  align=left>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父亲用简短的语言宣判了我的死刑。泪水反而止住了,我顺从地跟上马铁奥,我伟大的父亲。<p></p></P>
<P  align=left>我伟大的父亲此刻冲我叫道,“祈祷吧。”<p></p></P>
<P  align=left>“不,别杀我,爸爸!!不!!!”<p></p></P>
<P  align=left>马铁奥指着一块石头,让我跪在旁边。<p></p></P>
<P  align=left>“快祈祷!”他恶狠狠地重复。<p></p></P>
<P  align=left>一霎那间,我读过的所有经书在脑海溜得一干二净。我感觉自己像个筛子,勇气、力量、智慧、知识……一切正在以不可估量的速度飞逝。我半句也想不起来。平时我可是背得好好的。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看到马铁奥那杆将由我继承的火枪黝黑的枪口。那里很快有一颗子弹迫不及待地飞出来,呼啸着钻进我单薄的身体或者脑袋。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p></p></P>
<P  align=left>“别磨蹭,你该不会一点都不会吧,那可真可惜。可惜!”<p></p></P>
<P  align=left>我开始嘟嘟囔囔背起了《天主经》和《信经》。太短了,我哽咽着很快就背完它们。我恨不得自己能把全世界的经书都背熟了。<p></p></P>
<P  align=left>“没有了吗?”马铁奥在每段经文的最后,响亮地和道,“阿门。”<p></p></P>
<P  align=left> “有,我还会别的,姑妈教的。”我突然想起来其他的经书。像抓到一棵救命草一样我急速而又小声地念着。马铁奥没有表情地发出阿门阿门的祈祷。<p></p></P>
<P  align=left>“完了?”<p></p></P>
<P  align=left>“爸爸,宽恕我吧,饶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爸爸,我去求叔叔,让他宽恕贾奈托,爸爸。我已经把银币还给他了!表也让你砸碎了,爸爸!爸爸!……”<p></p></P>
<P  align=left> “愿主饶恕你!”<p></p></P>
<P  align=left>我看到我的父亲,马铁奥法尔科内缓缓将火枪端到胸口。<p></p></P></DIV><BR  clear=all>
<P  align=left>                                                 <p></p></P>
<P  align=left>                                                                 <p></p></P>                                       ( 改编自梅里美同名作品(马原编著《大师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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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0 |只看该作者
<>我没看过梅里美那篇。</P>
<>这篇比你以前的写得好多了,现在没时间,等我细看了再说。</P>
当巴斯比爵士找我去训话时,我通常盯着他背后的那幅壁画。那幅画上面满是动物,他训话时我就在数。我经常希望训话时间能够长点,以便我数清楚,有一天他真的对我很恼火,我终于完成了心愿。在巴斯比的壁画上,一共有272只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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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0 |只看该作者
<>梅里美那篇是不是金庸在《书剑》里也借用过那篇?</P>
当巴斯比爵士找我去训话时,我通常盯着他背后的那幅壁画。那幅画上面满是动物,他训话时我就在数。我经常希望训话时间能够长点,以便我数清楚,有一天他真的对我很恼火,我终于完成了心愿。在巴斯比的壁画上,一共有272只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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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0 |只看该作者
<>你这是抄袭啊~而且还写的原创~~情节和对话几乎如出一辙.</P>
<>要这么写,回头我也写一套战争与和平.</P>
<>这个帖子明天将被锁定~</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22 19:25:40编辑过]
给你蛋子打鬓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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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0 |只看该作者
<>这个是梅里美的</P>
<>出了波尔托-维基奥①的市区,朝着西北方向,往这个岛②的腹地走去,就会发现地势相当迅速地升高;沿着蜿蜒曲折、经常被巨大的岩石堵塞、有时被溪谷切断的小径走上3个钟头,就到达一片面积十分宽广的杂木丛林的边沿。杂木丛林是科西嘉的牧人和一切犯法者的乐园。科西嘉的农民为了省去在地里施肥的麻烦,他们放火焚烧一定面积的树林,哪怕火势蔓延得再远一点也不在乎,不管怎样,在这片用原地生长的树木烧灰施肥的土地上播种,获得一个好收成是有把握的。由于收割麦秆费劲,农民只割掉麦穗,把麦秆留下;埋在地下没有烧死的树根,到了来年春天,又会长出十分浓密的幼树丛;用不上几年,这些幼树丛就会长到二三公尺高。这样长成的茂密的萌芽林,称为杂木丛林。杂木丛林有各种各样的大树和小树,它们杂乱无章地纠缠和混杂在一起。人们手里得拿着斧子才能在丛林里开出一条道路,有些杂木丛林枝节繁茂,密密层层,连野羊也走不进去。 <BR>  -------- <BR>  ①波尔托-维基奥,法国科西嘉岛南部的一个海港。 <BR>  ②指科西嘉岛。 <BR>  如果你杀过人,那么只要躲在波尔托-维基奥的杂木丛林里,备一枝好枪,加上火药和子弹,就能够安全地在那里生活,不要忘记还要带一件有风帽的褐色斗篷,用来做被和褥子。牧人们供给你牛奶、奶酪和栗子,除了你不得不进城补充弹药的时候,其余时刻,你不必害怕司法当局和死者的亲属。 <BR>  18……年我在科西嘉时,马铁奥·法尔哥尼的住房离这片杂木丛林两公里远。他是当地一个相当富有的人,就是说,他什么也不干,光靠着畜牧的产品就可以过得很阔绰。牲口由类似游牧民族的牧人赶到漫山遍野去替他放牧。我看见他的时候,正是我要讲的这件事发生以后两年,那时他最多不过50岁,身材矮小而壮健,头发鬈曲,发色像黑玉那么黑,钩鼻子,薄嘴唇,眼睛大而奕奕有神,面色像皮靴的里子那种颜色。他的枪法很好,即使在他神枪手云集的家乡也特别有名。举例来说,马铁奥猎野羊从来不用猎兽霰弹,在120步远的地方,他可以一枪打倒一只野羊,随他高兴打在头部,或者肩部。他在夜间使用武器跟白天一样熟练自如,有人把他的这种神技告诉过我,没有到过科西嘉的人也许会认为不可信。把一根点着的蜡烛放在80步外,前面放着像盒子那么大小的一张透明影印纸。他举枪瞄准,然后把蜡烛熄灭,周围一片漆黑,一分钟以后他开枪射击,十有八九总能打穿那张透明影印纸。 <BR>  凭着这样卓越的本领,马铁奥-法尔哥尼获得了很大的名声。人们说他既是和善的朋友也是危险的敌人,他对人乐于相助,也肯做好事,因此和波尔托-维基奥地区的人都能和睦相处。不过人们传说他在科尔特①——他娶亲的地方——曾经十分有力地扫除过一个情敌,这个情敌无论在战场上或是在情场上都令人害怕。那天当他的情敌正对着挂在窗口的一面小镜子刮胡子,突然一颗子弹飞来把他打死,大家都说这颗子弹是马铁奥打的。事情平息以后,马铁奥结了婚。他的妻子朱瑟芭最初给他生了3个女儿(他气得发疯),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福尔图纳托,是他家庭的希望,姓氏的继承人。几个女儿都嫁得很好,她们的父亲在必要时可以靠女婿们用匕首和喇叭枪来帮忙,儿子只有10岁,已经显得很有出息。 <BR>  秋季的某一天,马铁奥大清早就和他的妻子出门,到杂木丛林的一个林中空地去查点一下他的牲口。小福尔图纳托想跟去,可是那个林中空地太远,而且家里也须留人看房子,因此父亲没让他去,后来父亲为此会不会后悔,我们看下文就知道。 <BR>  他们走了几个钟头,小福尔图纳托一声不响地躺在太阳底下,望着蓝色的山峰,想着下星期天他要进城到他的班长②叔父家里吃饭,突然一声枪响惊破了他的默想。他站起来,转向枪声传来的那片平原。接着枪声又连续响了几下,间隔的时间各不相等,可是越来越近;终于,从平原通到马铁奥住房的那条山路上出现了一个汉子,头上带着山地居民的那种尖顶无边帽,满脸胡子,衣服破烂,一瘸一拐地拄着一枝长枪走过来。他的大腿上刚中了一枪。 <BR>  -------- <BR>  ①科尔特是科西嘉中部的一个城市。 <BR>  ②班长在科西嘉原来是村民反抗封建领主起义时的领袖,现在用以称呼有财产,有亲戚和信徒,在村镇有一定影响,并实际行使长官职权的人。科西嘉人按照古时习惯分为五等:贵族(其中一部分是显贵,一部分是地主),班长,市民,平民和外国人。——原注。 <BR>  这个汉子是一个强盗①,他趁夜间到城里补充火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科西嘉巡逻队②的伏击。经过一番猛烈的抵抗,他终于逃脱,巡逻队在后面紧紧追赶,他不得不躲在每一块岩石后面还击。可是他和追兵之间的距离并不很远,他身上负了伤,不可能在追兵到达以前躲进杂木丛林。 <BR>  他走到福尔图纳托身边对他说: <BR>  “你是马铁奥·法尔哥尼的儿子吗?” <BR>  “是的。” <BR>  “我是齐亚尼托·桑比埃洛,黄领子③追着我。把我藏起来,因为我再也走不远了。” <BR>  “我没问过父亲就把你藏起来,他会怎么说呢?” <BR>  “他会说你做得很对。” <BR>  “谁知道呢?” <BR>  “快点把我藏起来,他们来了。” <BR>  “等我父亲回来再说。” <BR>  “叫我等?该死的东西!他们再过5分钟就到了。赶快把我藏起来,不然我就杀掉你。” <BR>  福尔图纳托十分冷静地回答他: <BR>  “你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皮腰带④里也没有弹药。” <BR>  -------- <BR>  ①强盗在这里同被追捕的人是同义词。——原注。 <BR>  ②这支部队是近几年政府募集的,同宪兵部队共同维持治安。——原注。 <BR>  ③巡逻队的制服是褐色上衣黄领子。——原注。 <BR>  ④这种皮腰带可作弹药袋和公事袋使用。——原注。 <BR>  “我还有匕首。” <BR>  “可是你能跑得和我一样快吗?” <BR>  他一跳,就跳到强盗够不着的地方。 <BR>  “你不是马铁奥·法尔哥尼的儿子!你让我在你家门口被抓走吗?” <BR>  孩子似乎心动了。 <BR>  “如果我把你藏起来。你给我什么?”他一边说一边走近来。 <BR>  强盗向挂在腰带上的皮袋里摸了一阵,摸出一枚5法郎的硬币,显然是他留下买弹药的。福尔图纳托一见银币就笑逐颜开;他一把攫住银币,对齐亚尼托说: <BR>  “你只管放心。” <BR>  他马上在屋旁一堆干草里挖了一个大洞,叫齐亚尼托蹲在里面。孩子用草把他盖起来,既留下一点空气让他呼吸,又不会使人(从外表上看来)疑心草堆里有人。他还想出了一个相当巧妙而狡猾的办法;他去抱了一只雌猫和几只小猫,把它们放在干草堆上,使人相信事前没有人动过这堆干草。然后,又注意到在房屋附近的小径上有血迹,他小心翼翼,用尘土把血迹盖没。等这一切安排定当以后,他才若无其事地重新躺在太阳底下。 <BR>  过了几分钟,6个穿黄领子褐色制服的兵士,由一个军士长率领着,来到了马铁奥家的门口。这个军士长和法尔哥尼有点亲戚关系(我们知道亲属的范围在科西嘉比在别的地方广泛很多。)他的名字叫做蒂奥多罗·甘巴,执行任务很卖力气,强盗们十分怕他,他已经抓到过好几个强盗。 <BR>  “你好,小表侄。”他走近来对福尔图纳托说,“你长得这么大了!你刚才看见一个汉子走过吗?” <BR>  “噢!我还没有长得像你那么大呢,表叔,”孩子傻里傻气地回答。 <BR>  “你会长大的,告诉我,你看见一个汉子走过吗?” <BR>  “我看见一个汉子走过吗?” <BR>  “是的,一个汉子,戴着黑丝绒的尖顶无边帽,穿着绣红黄两色花纹的短衣。” <BR>  “戴着尖顶无边帽,穿着绣红黄两色花纹短衣的一个汉子?” <BR>  “是的。快回答我,不要重复我的问话。” <BR>  “今天早上,本堂神甫骑着他的马彼埃洛经过我们家的门口,他问我爸爸身体好吗,我回答他……” <BR>  “啊!小鬼,你耍滑头!赶快告诉我齐亚尼托往哪儿走了,因为我们找的是他;而且我肯定他是打这条小路过的。” <BR>  “谁知道?” <BR>  “谁知道?我知道你看见过他。” <BR>  “难道一个人睡着了还能看见有人经过吗?” <BR>  “你没有睡着,小无赖;枪声把你惊醒了。” <BR>  “表叔,你以为你们的枪声那么响吗?我父亲的喇叭枪比它响多了。” <BR>  “见鬼去吧,坏蛋!你一定看见过齐亚尼托,也许你把他藏起来了吧。来吧,弟兄们,到屋里看看我们要找的人在不在里面。他只剩下一条腿走路,那个坏蛋相当有头脑,不会那么胡涂,会瘸着腿走回杂木丛林里去的,而且,血迹也在这里消失了。” <BR>  “爸爸会怎么说呢?”福尔图纳托冷笑着问,“如果他知道有人在他出门的时候走进他的房子,他会怎么说呢?” <BR>  “小无赖!”军士长甘巴拧着孩子的耳朵说,“只要我一句话你就笑不成了。你知道吗?也许我用指挥刀背打你20下,你就会说出来。” <BR>  福尔图纳托始终冷笑着。 <BR>  “我的父亲是马铁奥·法尔哥尼!”他强调说。 <BR>  “你可知道,小鬼,我能把你带到科尔特或者巴斯蒂亚①,把你关在土牢里,睡在草堆上,脚上锁着铁镣;如果你不说出齐亚尼托·桑比埃洛在哪里,我就把你送上断头台。” <BR>  -------- <BR>  ①巴斯蒂亚,科西嘉的商业和旅游城市。 <BR>  孩子用哈哈大笑来回答这个可怕的恫吓,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说: <BR>  “我的父亲是马铁奥·法尔哥尼。” <BR>  “军士长,”一个兵士低声说,“咱们不要得罪马铁奥吧。” <BR>  甘巴显得十分尴尬,轻声和他的兵士们商量,兵士们花不了很长时间已把整个屋子搜过一遍,因为一个科西嘉人的小屋只不过是一间四方形的房间。家具只有一张桌子,几张长凳,几口柜子以及猎具或日常用具。这时候小福尔图纳托在抚弄着那只雌猫,而且仿佛在刁滑地欣赏巡逻兵和他表叔的窘相。 <BR>  一个兵士走近那堆干草。他看见了那只雌猫,接着顺手向草堆里捅了一刺刀,他耸了耸肩膀,仿佛觉得这样谨慎也很可笑。草堆一动也不动;孩子脸上声色不动。 <BR>  军士长和他的兵士们无可奈何,已经认真地对着平原那边眺望,仿佛准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折回去,这时,他们的领队深信恫吓对法尔哥尼的儿子不起任何作用,想作最后一次努力,试试甜言蜜语和礼物的魔力。 <BR>  “小表侄,”他说,“我看你是一个聪明的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可是你现在在骗我;如果我不怕得罪我的表兄马铁奥的话,真见鬼,我就要把你带走。” <BR>  “哼!” <BR>  “等我表兄回来,我一定把事情告诉他;为了处罚你说谎,他会用鞭子把你抽出血来。” <BR>  “真的吗?” <BR>  “你等着瞧吧……不过,噢……你只要做个乖孩子,我就给你一点东西。” <BR>  “我的表叔,我倒要给你一个忠告:假如你再耽搁下去,齐亚尼托就到达了杂木丛林,那时候就需要不止一两个像你这样勇猛的人去搜捕他了。” <BR>  军士长从衣袋里掏出一只价值在10个埃居以上的银质挂表,他发见小福尔图纳托的眼睛一见到表就发出亮光,他拿着那只悬在钢表链上的表对他说: <BR>  “小骗子!你一定很想有这样一只表挂在胸前吧。那时你就能够像孔雀那么大模大样地在波尔托-维基奥的大街上行走;人们要问你:‘现在几点钟?’你就能回答他们:‘请看我的表。’” <BR>  “我长大以后,我的班长叔父会送给我一只的。” <BR>  “对,可是你叔父的儿子已经有了一只……说实在的,不像这一只那么漂亮……不过他还没你大呀。” <BR>  孩子叹了一口气。 <BR>  “怎样?你想要这只表吗,小表侄?” <BR>  福尔图纳托斜着眼偷偷望着那只表,那模样儿活像一只看着人家给它一整只雏鸡的猫。它以为别人在开它玩笑,不敢扑上去,它不时把眼光移开,惟恐抵抗不住诱惑,可是又不停地舐自己的嘴唇,好像对它的主人说:“你这样开玩笑多么残酷呀!” <BR>  可是甘巴军士长却像是真心诚意的要把表送给他。 <BR>  福尔图纳托没有伸出手来,他只是苦笑着向军士长说: <BR>  “您为什么要跟我开玩笑?” <BR>  “我的天!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只要告诉我齐亚尼托在哪儿,这只表就是你的了。” <BR>  福尔图纳托笑了笑,表示不相信,一双黑眼珠盯着军士长的眼睛,拚命想从军士长的目光里看出他说话的可信程度。 <BR>  “假如我不照这个条件把表给你,”军士长嚷起来,“我就丢掉我的官职,弟兄们都是证人;我不能说话不算数。” <BR>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把表挪近来,挪得越来越近,几乎碰到了孩子苍白的脸颊。孩子内心的贪欲和对收容的客人保持信义的一场斗争,很明显地流露在他的脸上,他的裸露的胸膛猛烈起伏,看来快要窒息。而那只表却在晃动着,旋转着,有时碰到他的鼻尖。最后,他的右手终于慢慢地举起来伸向那只表,手指尖碰到了表,接着整只表已经躺在他的掌心里。可是军士长没有放松表链……表面是淡青色的……表壳新近才擦过,亮晶晶的……在阳光底下,整只表就像一团火……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强烈了。 <BR>  福尔图纳托同时举起左手,用拇指从肩上向他背靠着的那堆干草一指。军士长一目了然,他松开了表链。福尔图纳托觉得已经成为表的主人,他像只鹿那么敏捷地立起来,走出那堆干草10步以外,兵士们马上就翻动干草。 <BR>  没有多久,干草堆就动起来,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手里拿着匕首,从草堆里出现;可是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冷却的伤口并不容许他这样做。他跌倒了。军士长扑到他身上,夺去了他的匕首。不管他怎样反抗,他马上就被紧紧地绑住了。 <BR>  齐亚尼托躺在地上,被绑得像一捆柴一样,他向走近来的福尔图纳托回过头来。 <BR>  “婊子养的!”他冲着孩子骂了一句,鄙视的成分超过愤怒。 <BR>  孩子把从他手里得来的那块银币掷还给他,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享有这块银币了;可是那个亡命者仿佛没有觉察到孩子的这个举动,他十分冷静地对军士长说: <BR>  “我亲爱的甘巴,我不能走路了;你们得把我抬到城里。” <BR>  “你刚才跑得比狍子还快呢。”冷酷无情的胜利者回答,“可是你放心,逮住了你我已很高兴,即使要我背着你跑四五公里路我也不会感觉疲倦。何况,我的朋友,我们可以拿树枝和你的斗篷为你做一副担架;到了克列西波里农庄,我们就能找到马匹了。” <BR>  “好,”囚犯说,“希望你在这个担架上铺上一些干草,让我躺得更舒服一点。” <BR>  兵士们忙忙碌碌,有的在用栗树枝做担架,有的为齐亚尼托包扎伤口。正在这时候,马铁奥·法尔哥尼和他的妻子突然在通到杂木丛林的一条小径的转弯角上出现了。妻子的背上沉重地压着一大口袋栗子,她弯着腰吃力地向前走着,她的丈夫却很优游自在,手里只拿着一枝长枪,身上用皮带斜挂着另一枝;因为一个男子汉除了自己的武器以外,是不屑担负别的物品的。 <BR>  一看见那些兵士,马铁奥首先想到他们是来逮捕他的。为什么会有这样想法呢?马铁奥和司法当局有些什么纠葛吗? <BR>  不,没有。他享有很好的名声。他,就像人们所说的,是“一个声名卓著的人物”,可是他是科西嘉人又是山地居民,凡是科西嘉的山地居民只要仔细回忆一下过去,总能找出一些轻微的过失的,诸如动过枪、动过刀和打过架之类。马铁奥的良心比任何人都清白,因为他有10年以上没有拿枪对准过任何人;然而他还是谨慎从事,立刻采取了措施,以便在必要时可以很好地保卫自己。 <BR>  “老伴,”他对朱瑟芭说,“放下袋子,作好准备。” <BR>  她马上听从,他把斜挂在皮带上的那枝枪交给她,生怕它会妨碍他行动,他把手上的那枝枪上了弹药,然后挨着路边的大树,慢慢地向自己的房子走去;他已经作好准备,只要发现有任何敌对的举动,他立刻就躲在最粗大的树干后面,隐蔽着向对方开火,他的妻子紧跟着他,手里拿着替换的枪和子弹袋。在战斗的时候,对一个能干的家庭主妇来说,她的职务就是为丈夫上子弹。 <BR>  在另一边,军士长看见马铁奥枪口向前,手指紧扣扳机,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心里很担忧。“假如,”他想,“凑巧马铁奥是齐亚尼托的亲戚,或者朋友,而他又想保卫齐亚尼托,那么,他两枝枪的子弹就要打到我们当中的两个人身上,像把信投进邮筒那么准确无误,假如他不顾亲戚情份,向我瞄准呢!……” <BR>  他在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中,决定采取一个非常大胆的行动,那就是独自一个人像个老朋友一样走到马铁奥跟前,把事情经过告诉他。可是他觉得他和马铁奥相隔的那一段短短的路程长得可怕。 <BR>  “喂!喂!老朋友,”他叫喊着,“你好吗,我的老友,是我,我是甘巴,你的表弟。” <BR>  马铁奥一言不发,停下脚步;随着军士长边走边说,马铁奥把枪口慢慢向上抬起,等到军士长走到他跟前时,他的枪口已经朝向天空。 <BR>  “你好,兄弟①,”军士长一边说一边向马铁奥伸出手来,“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BR>  -------- <BR>  ①这是科西嘉人通常的敬礼用语。——原注。 <BR>  “你好,兄弟。” <BR>  “我是顺便到这儿来向你和朱瑟芭表嫂问好的。我们今天赶了好长一段路程,可是我们累死也值得,因为我们捉到了一头大野兽,我们刚逮住了齐亚尼托·桑比埃洛。” <BR>  “感谢天主!”朱瑟芭叫起来,“上星期他还偷走了我们一只奶羊呢。” <BR>  这两句话使甘巴高兴起来。 <BR>  “可怜的家伙!”马铁奥说,“他饿呀。” <BR>  “这家伙像头狮子那样反抗,”显得有点羞愧的军士长继续说,“他打死了我的一个兵士,还不满足,又打断了查尔车班长的一只胳膊;不过关系不大,班长只不过是一个法国人而已……后来他就躲起来,躲得就连魔鬼也甭想找得着。如果不是我的小表侄福尔图纳托告诉我,我永远也不会找到他。” <BR>  “福尔图纳托!”马铁奥惊叫。 <BR>  “福尔图纳托!”朱瑟芭也跟着叫了一声。 <BR>  “是的,齐亚尼托躲在那边的一堆干草里面,可是我的小表侄给我戳穿了他的诡计。因此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班长叔父,好让班长送一件漂亮礼物来酬谢他。我要把他和你的名字都写在我呈给代理检察长先生的报告里。” <BR>  “真倒霉!”马铁奥低声说。 <BR>  他们和部队会合。齐亚尼托已经躺在担架上,马上就要动身。他一看见马铁奥由甘巴陪伴着走过来,脸上就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然后他把脑袋转过来对着马铁奥家的大门,朝门槛上啐了一口唾沫说: <BR>  “奸贼的家!” <BR>  只有一个决心要死的人,才敢对法尔哥尼说出“奸贼”这个词儿。一匕首扎去,本可以回答这个侮辱,而且决不需要第二下。可是马铁奥却一手按着脑门,像一个心情沉重的人那样,并没有别的举动。 <BR>  福尔图纳托看见他的父亲回来就走进屋里,端了一大碗奶出来,他两眼低垂把奶送给齐亚尼托。 <BR>  “滚开!”亡命者声似雷鸣向他大叫。 <BR>  然后,犯人转过来向一个兵士说: <BR>  “朋友,给我水喝,”他说。 <BR>  兵士把水壶递到他手上,强盗就喝刚才和他枪战过的这个人给他的水。然后他请求他们改变绑法。把他的两手交叉着绑在胸前,不要绑在背后。 <BR>  “我喜欢躺得舒服一点,”他说。 <BR>  兵士们赶紧满足他的要求,然后军士长下了动身的命令,向马铁奥道了别——马铁奥没有回答他——就加速步伐向平原方向走了。 <BR>  约莫过了10分钟,马铁奥还是一言不发。孩子神色不安,时而望望母亲,时而望望父亲,他的父亲拄着长枪,怀着满腔怒火逼视着他。 <BR>  “你的人生开头开得很好!”马铁奥终于开了口,声调很平静,可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这声调的可怕。 <BR>  “爸爸!”孩子叫道,眼睛里噙着眼泪走过来,仿佛要跪到他的膝下。 <BR>  可是马铁奥喝住了他: <BR>  “别走近我!” <BR>  孩子停了下来,呜咽着,一动也不动地停在离他父亲几步远的地方。 <BR>  朱瑟芭走过来。她瞥见了福尔图纳托衬衣上露出的半截表链。 <BR>  “谁给你的这只表?”她用严厉的声调问。 <BR>  “军士长表叔。” <BR>  法尔哥尼一手抢过那只表,用力把它向一块石头上掷去,把那表砸得粉碎。 <BR>  “老伴,”他说,“这孩子是我的吗?” <BR>  朱瑟芭褐色的双颊变成了红砖头的颜色: <BR>  “你说什么?马铁奥,你说话还有分寸没有?” <BR>  “既然这样,这孩子就是他家族中第一个有背信弃义行为的人……” <BR>  福尔图纳托越发哭得哽咽起来了,法尔哥尼的眼光犹如两把尖刀始终盯在他的身上。最后,法尔哥尼用枪柄猛击了一下地面,然后把枪托上肩膀,重新走上那条通到杂木丛林去的道路,而且喝令福尔图纳扎跟着他走。孩子服从了。 <BR>  朱瑟芭追上马铁奥,抓住他的胳臂。 <BR>  “他是你的儿子,”她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一双黑眼珠盯着她丈夫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他灵魂深处的动静。 <BR>  “放开我,”马铁奥回答,“我是他父亲。” <BR>  朱瑟芭拥抱了她的儿子,一边哭一边走进屋子。她跪倒在一幅圣母圣像前面,虔诚地作祈祷。这时候法尔哥尼沿着小径走了大约两百步,一直走到一块小洼地前面才停止。他走下洼地,用长枪的枪柄敲了敲地面,发觉泥土松软,容易挖掘。他觉得这块地还适宜于执行他的计划。 <BR>  “福尔图纳托,到那块大石旁边去。” <BR>  孩子依照吩咐做了,然后跪了下来。 <BR>  “念经吧。” <BR>  “爸爸,爸爸,不要杀我。” <BR>  “念经吧!”马铁奥用可怕的声调再说一遍。 <BR>  孩子呜咽着结结巴巴地念起《天主经》和《信经》来。做父亲的在每段经文的末尾用响亮的声音回答:“阿门!” <BR>  “这就是你背得出的全部经文吗?” <BR>  “爸爸,我还会背《圣母经》和婶母教我的祷文。” <BR>  “这祷文很长,管它呢,背吧。” <BR>  孩子用极度轻微的声音念完了祷文。 <BR>  “完了吗?” <BR>  “唉!爸爸,开恩吧!宽恕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要尽量请求班长叔叔饶恕齐亚尼托!” <BR>  他还在说着,马铁奥已经上了子弹,托起枪,对准孩子说: <BR>  “愿天主饶恕你!’ <BR>  孩子绝望地挣扎着想站起来拥抱他父亲的膝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铁奥开了枪,福尔图纳托当场倒地身死。 <BR>  马铁奥望也不望死尸一眼,立刻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想找一把铲子来埋葬他的儿子。他走了没有几步,就遇着被枪声惊吓而奔跑过来的朱瑟芭。 <BR>  “你干了什么?”她喊道。 <BR>  “伸张正义。” <BR>  “他在哪儿?” <BR>  “在洼地里。我马上就来埋葬他。他是祈祷以后才死的,我要献一台弥撒给他。通知我的女婿蒂奥多罗·贝昂基,叫他来和我们一起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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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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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0 |只看该作者
<>呵呵 ,早说了是改编啦。这是外国文学作业,要求以小说中的人物第一人称叙事。原著对话写得详细,没办法改嘛。呵呵,绝对没有要抄袭的意思</P>
走不回过去看不到将来。幸福的花朵遍地盛开。不摘不摘我不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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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POST-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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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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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1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这篇作业不应务求再以第一人称形式把故事重新讲一遍了。这既不是老师的目的, 也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P>

<>作者应做的工作,是截取重要的情节(哪怕是一个镜头),深入展开惊心动魄的心理描写,而不是把名著改成漫画分镜头剧本。</P>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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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1 |只看该作者
你得理解一下,这里是小说原创~这个帖子我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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