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人抬抬头又落了下去</P>
< ><br>后来她说她会飞 我就看到她伸开双臂飞起来了<br>一如悬空的女鬼 衣服一层层蜕去 筷子掉在地上 <br>杯子也掉下来 覆水难收 像个篮球蹦来蹦去<br>我们是在某个篮球场上相识的 那时候我们都抢不到皮球<br>在球场上左冲右突 最终却被撞得跌来跌去<br>现在记不得到底第几杯了 邻桌有个老头趴在盘子上<br>她说瞧他醉的一塌糊涂 心脏病发作后的样子<br>我看这有些像她 我恍惚记得有人说过她的心脏很糟糕<br>那会儿她的脸色经常白得吓人 让人想到死 现在还是<br>当初她自己也被这件事情折腾得神经兮兮 心情灰颓<br>在路灯下面尽量让身体暴露得多一些 再多一些 风骚刺鼻<br>那会儿她已经会喝白酒了 但却想不让别人知道太多<br>她拉着我说酒气大吗 你闻一下 贴近我 在这儿 闻一下<br>我大声说去你的 去你妈的 你很臭 你是个臭女人 你臭不可闻<br>她说我真想飞啊 她哈哈大笑伸直双臂跑着喊飞啦飞啦<br>你看阿末我起来啦我就要起来啦我真的起来啦 你杀我来吧<br>如今我还记得那颗枣树 她爬上了一棵胳膊粗的枣树气喘吁吁 <br>而娶她的人并非当初睡过她的人 那些人并不想娶她<br>娶她的也无非为了跟她睡觉 睡腻了那个人就走了<br>留下她以及她8个月的身孕 不再回去 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br>她实现了这件事 她说她总得留下点什么啊 孩子12岁了 她喜欢孩子<br>这麽说的时候她看着我一动不动 很慢 后来她笑了笑<br>随手又开了一瓶酒自己喝起来 她说我们这麽多年没有见了<br>想遇也遇不到这想起来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 你从不到这儿来吗<br>他们对我还行可我又不想见他们 只有你除外 我还记得你骂我呢<br>酒瓶子乱七八糟摆了一排 我从瓶子的间隙看着她的脸 很憔悴<br>仿佛大她8岁的样子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瓶子倒下来<br>霹雳哗啦掉在地上 那个老头抬抬头又落了下去 我说我们都变了<br>黄昏来临 秋天老之将至 我骂你的话一直到今天都是我的毒<br>毒化着我们血里的草和整个春天的那些个皮肤开花的日子<br>她说别说了 你别说了 我喝多了 我不想再喝 她忽地站直带翻了凳子 <br>她说我会飞 现在我会飞 你信不信 她爬到桌子上 看啊我真的还会<br>我就看到她伸开双臂飞起来了 枣树叶子旋舞着飘下来 铺天盖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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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005.11.21.</P>
<P><br>临屏一个:无题</P>
<P><br>20点45分:他电话给要找的那个人<br>那人说在赌博 在某个不可告人的地方打牌<br>"活着,了无生趣." 他把短信随意发给<br>手机尾号是7575的陌生家伙 喝了两口凉水<br>他是在沉闷的窗子前办这件事的 坐在那儿比较舒服<br>21点03分:他想起了一个在蜀画画的女诗人<br>"还好吗?" 他在抽烟 他想不出更合适的什么话来<br>没有可等的.也没有什么留下不走的理由<br>窗子外面一些火柴盒状的楼房亮着 有点潮湿<br>那个废弃多年的水塔在半空里 黑呼呼的 像个巨吊矗着 <br>21点08分左右 有个尾号是5118的手机打进来<br>一共两次:"喂!这是谁的电话啊?" 空音和寂静 他问:"你找谁?" </P>
<P><br> 2006.06.27</P>
<P><br>午后的花园</P>
<P><br>从这儿往右看去 离她的指尖不远<br>是一个倾圮已久的哑默的花园<br>许多人不去了而你 恰巧临近<br>很小的园篱 藤蔓胡乱地爬到墙外<br>风过之处 摇晃着自己的阴影 和暗迹<br>墙是灰色的 年久的红砖还依稀可见<br>被遗漏的花籽和苦楝关在里面 门栅锈蚀<br>荒草绿的惊心 夏天热寂 想看的你都已看到<br>不想看的也现出了纹缕 花园的脸憔悴 又灿然<br>知了的呻吟入骨 在树梢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弧<br>池塘幽暗 照不见半丝人影 铁一般不动<br>枝叶繁茂而旁出 紧紧挤压着树与树间的老根<br>它们援手而结 不曾给空气留下一丝缝隙<br>过了季节 叶片和青苔将脱尽它自己的颜色<br>变成棕黑的土 下面必有大片的蚂蚁匆匆出没<br>此刻 你来到这里 身处黯然的中心 正值飞絮漫舞<br>飘忽而过。该离去的终将离去 留下的会随着花园缓慢沉落 <br><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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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9 13:33:07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