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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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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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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心理描写的非常生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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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Takicar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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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2 |只看该作者

在路上

  有人挤着赵武,他们在他身边蠕动着一如蜂房里的蜜蜂。而赵武则探头瞧前面的司机——人太多了,他只能看到一堆攒动的头颅——黑压压的让人感到心烦意乱。怎么了,几个人在小声嘀咕;他们交换着眼色彼此乜斜;摸着嘴巴上的水气不停的在自己裤子上蹭来蹭去、坐在他下面的黑皮肤姑娘则冷冷瞧了他几眼便把脑袋扭向一边……赵武发现车厢里没有任何装饰和广告:诸如治疗性病、鼻炎和脚气的特效药;专业美容诊所的电话号码也没有。真够干净的,他念叨着。但即刻感到有两个肉球撞击在自己的后背上。<BR>                 <BR>  他咧开嘴露出了黄釉色的两排尖牙,背后留下的两团暖浓浓的体温并没有炙热得从后头跑到他的前胸。但它不情愿的停留在那儿,甚至开始发痒;赵武想要挠挠,可他的手太短,够不着。他又想在什么地方蹭一下,然而一只纤细的小手、仿佛是奶油做的小手阻挡了他。痒肯定比疼难受,因为这东西仅是在一小块儿皮肤上——准确的说是在几根毛细孔之间发作,它在某人的体毛上来回跳跃,哪怕这些体毛已经退化、陷入不可思议的微观世界之中。但骚痒依旧可以任凭自己早就已经熟悉的方式,把那些细小的毛儿折磨的死去活来,且同时给予它们和它们的主人以持续的快感——赵武发觉自己大概已经开始亢奋了。“噢,真难受”。他还可以说“噢,真刺激”以及“真爽”等等。然而赵武是一个坐公共汽车的人,他不能向其他乘客诉说自己是一个如何开朗的人;他也不能对那一只小手说:“您能帮我挠挠吗?”这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被美人儿狠狠瞪一眼;被她旁边的男朋友、父亲揪着脖领子吃一记老拳。可是,他在这儿、在这个车厢内。于是,他想起来自己正要去什么地方。但不是去上班,今天他休息。那么可能是去嫖娼(?)坐公共汽车去找妓女,这么说其实也很浪漫。大家都是在这种泛滥的浪漫气氛下让汽车的四个轮子载着自己去什么地方的。他们在这儿和赵武一样,在车上。他们乘车无外乎是为了嫖娼,多么低级下流的念头,赵武啊赵武,你能想点儿高尚的东西么,不,即使是普通的东西:比如说你妈打算养的那条狗。那是公狗还是母狗?这我倒没怎么注意。总之都是狗,会伸长舌头、会叫唤还会拉屎撒尿……大概狗也会放屁。放屁倒是一门有趣的学问,我听说只要找五十个人朝着同一个方向放屁,地球自转速度就会加快,再过个几十年人类就会因为不适应新的地球自转速度而灭亡。这太有意思了,我是说,嗯,真的很有意思,呵呵。<BR>  而如果车厢里所有的人一齐放屁的话,我们大家都朝一个方向放屁……<BR>                 <BR>  赵武想清点一下车里的人数,但这根本不可能办到。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盯着旁边巨大的乳房仔细观察起来了。要是能看到里面就好了,我可以透过布料、可以透过胸罩、透过脂肪和血管,那么他就能看到那个人的骨头了。只是,我们是为了看看别人的骨头才热衷这么做的么?一层皮;还冒着热气的皮儿,可是它下面就是粘乎乎的脂肪了。我们热爱的原来是这些猪油般的玩意儿,那我也可以自己做一个放在胸前。赵武觉得男人也应该去做隆胸,男男女女都大可以去内衣商店颐指使气的问,“有没有丝绸胸罩?”这样,在公共汽车里,大家都可以用自己庞大的胸部去相互撞击,而不必道歉了。你——真伟大!他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聚精会神地让眼光停留在乳房上。但他又看到了那只小手,奶油做的,现在正在赵武余光的角落里。不、不是女人的手?!他真不敢相信,这手形奶油蛋糕居然是一个中学生的,它在那里干什么呀。掏钱包但它停留在屁股上,钱包在后门儿;这么半天还没有弄出来也真够笨的,我来做个示范算了。等等,我又不是小偷。赵武后背的骚痒又发作了,来的真不是时候;他故意撞了一下另一侧的奶油小手——抓在栏杆上的手猛得跳了起来。他觉得这下舒服了,嗯。神经松弛了之后,赵武的脑筋不由自主的也减缓了旋转速度。售票员在哪呢,我得打听下站牌。于是他想要穿越密集的人群去找售票员;而,此刻的售票员正蜷缩在虎视眈眈的乘客脚下。这些彪形大汉牢牢在站在他面前如同一面墙壁,他的办公室只剩下了一张桌子、铁制的、薄薄的一小张办公桌发出咚咚的声响——大家都在挤压他所剩无几的空间,把他向后推——可他的后面就是车窗了。怎么办,跳窗户逃跑,公司肯定饶不了他;凭借坚强的钢铁工事抵抗人群的进攻?他们用唾沫就可以淹死他。他的责任是担当顽强的士兵,他必须向所有人要钱。当然,他作为一个售票员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这种工作是少数明火执仗抢劫中的一个,这些抢劫被简化到伸手要钱;他们(包括他在内)竟可以这么轻松且理直气壮的伸出手来,“给钱!”不,他们都不这么说。他们非要说什么“买票”。如此自然,以至于如果他回家的时候,楼门口有人说“请买票”,他大概也会十分坦然地就摸出一块钱给那个家伙。只是一直到现在为止,市面上从来还没有出现过回家月票;其结果是,又一大批人为此而失业。可是一个售票员不能管那么多,他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义务。他的权利义务仅仅是集中到把守他旁边的那扇电动折叠门上而已。他一按按钮,唰的门就打开、再一按门又关上了。他可以用这门来出气,他有时候也想过:我就在中途按按钮了,怎么着吧、我就把人给夹着了,怎么着吧!售票员在他的防线后面发泄自己的不满——那种被人遗忘了的士兵式的不满;他同时还兼任警察,要维持车里的秩序。他会看到自己单薄的身板儿,只要当他发现小偷的时候,就会发现:我怎么这么弱呀。可扒手们——现在的职业扒手们却都身怀绝技,臂力过人——他们简直和我外甥喜欢看的大力水手一样,胳膊粗的赛过我的腰!所以,我只能这么办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电动折叠门便又开始数自己的钱包里的零钱了。<BR>                 <BR>  门上的影子,他们是透明的,浅浅的印在玻璃的中间。生活在玻璃纯质的结晶体内,这些人居然比他们自己原来的样子,好看了些。这座玻璃门并不是纯天然的、更不可能是上上下下全都是玻璃的。可,我们依然要说:这是扇玻璃门;它的主体是玻璃的么。敲敲看,当当的。用一种想当然的说法来说,那就是“这玻璃门隔开了汽车和外界”,但应补充一点:那就是它还是不断延伸着的,把乘客们安全的关在一起。在玻璃体的内部,人们匆匆地叠加在一个角落里。特别是当光线转动了角度、玻璃后面出现了深色的背景时,人们就像鬼魂一样积压在一处。可它却没有深度,玻璃不是镜子是因为没有涂上水银;所以玻璃没法反射。<BR>  可是,它在没有反射功能的同时依然能够把人们装进自己的体内。这就是无私啊,是敞开自己的心扉。玻璃门请大家做客,它是无机物体却是敞开的;而客人们呢,他们在这隆隆奔驰的车上,各怀心事。忐忑不安和悠闲的远大理想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就这样,在没有深度的玻璃门上,人们的距离被无限拉近、伴随着强烈的射击和倾泻下来的燃烧弹们……玻璃门被打开,人们左右分开随后又被压缩到了一个角落里。就这样没有理由也没有规律地发生了;人们永远被挤到一个角落里脸贴着脸、没有身体。<BR>                 <BR>  虽然如此,可人们不觉得自己只有一张脸,不,他们始终认为自己只有一个身体。这身体包裹着各式织物:因为连同这些在经纬上密布地、按照数学原理构成的棉、麻、丝以及人造的涤纶化纤等等,都已经与身体——我们所说的肉体——完成的结合为一个特殊的混合体了;赤裸的身体我们都知道是不可能的,这种回到原始状态的过程非常短暂。因此,布片儿与身体的关系是那么的亲密无间,甚至布片本身就是在指“身体”。当我们说:你的腿时,实际上就是在指你裤子的膝盖部位。赵武这时候也在注意自己的腿——裤子的膝盖部位,但他的视线比别人短些,他所注意的是自己的胯部以下。他避免用粗糙的词语来形容和称呼那里;因为他想应该比别人高尚一点,也就是高那么一点儿。这不是在说他的个头、也没有下流想象力所编织出来的“那里”怎样怎样。唔,就是比别人高那么一点儿嘛。至于这种自傲的高度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赵武不愿意加以说明。他总是轻易的就相信这种差距——此刻,当他注意到自己裤子(如果你硬要说“下体”也无妨)时,也存有这种感觉。他现在的心情也随着视线在下降,从微微突的腹部到被腹部高地所遮蔽的那里——然后,他忽然领悟到所谓差距就是这么回事儿。一个老同学告诉过他:硫酸盐不是工厂里生产出来的,而是在和客户打麻将时产生的。这是个古怪的念头,他想。但赵武即便是在现在也没能搞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打麻将产生化学反应?可老同学一脸坚定的表情绝对能让人信以为真。但赵武不会轻易相信,他从中学时代起即是出了名的“刻苦用功”——简言之就是他父母常说的:脑筋太死。这样的人必须亲自动手才能相信什么东西,妈妈倒经常打麻将,可她从来也没有变成硫酸盐啊。硫酸盐母亲!如果我回去跟父亲学舌,他会有什么反应?我不知道打麻将可以产生硫酸盐——这就是差距啊。<BR>                 <BR>  赵武的小脸非常和蔼,并且表现出与他年龄不符的衰退印象。但,他凭借着这么一张脸就想靠近售票员了。他在人墙的后方、大后方。这话对于赵武和售票员同样合适,一道墙把他们分开,它也无法逾越。这种分离对于时下的赵武来说有着难以忍受的烦闷,他正处于交流兴奋点上,渴望与别人对话。但他需要的是一位能耐心倾听的听众,他必须滔滔不绝的发表看法和政论——赵武想找人聊天了。在与他人说话时,他总难免要变成主角。这并非因为他是一个善于左右谈话的交际高手,而是……怎么说呢,赵武善于辞令是因为周围的人比他更睿智;他们点头、哼哈敷衍、“是是,没错”,这些聪明人都是卑鄙小人,他们贪婪地吃着他的思想,并且一边吃一边把骨头吐出来。啧啧,“你该结婚了”、“下次一起去吧”,“今天我感冒了”等等。然后他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情景一直伴随着他,当然在岁月和时间的战争中,这个空当儿——他思维突然停歇的这一刻,现在也已经越来越短了;平常我们甚至都看不出来,但赵武心里头清楚:人际交往存在着一个不知名的定律,人们交流到某一个时刻,就需要休息了。所以,你不能指望在一次谈话中就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都告诉对方。这个定律是如此的普遍适应,以至于赵武已经开始相信——这是一条宇宙定律!<BR>                 <BR>  上帝就是如此么,他为什么不一天把东西都做好,而非要花上七天呢?“借过”,赵武细小的声音从上衣口袋里爬了出来,这条小虫儿爬到了他面前的那个大汉的肩膀上。大汉纹丝不动让人以为他就是当今行为艺术的最新杰作一样;赵武不相信那大汉是一件石膏,可他也不愿甘冒被人疑似为小偷的风险,去拍一下他的肩膀。那么挤上去然后一脸无奈的说“让一下”呢?这不会被对方当成性骚扰吧,……虽然同性性骚扰不多见,但是……钻到人家怀里,我岂不是变态吗——遗憾的是,赵武的身高只能够到大汉的脖子。“嗯,借过。”他在激烈的思想斗争的同时,还在努力尝试着。这么说着,他的眼睛却扭到侧面去看一个黄头发的外国女人了。他突然想起来,谁跟他说过“外国人都有腋臭”。他注意到女人的脸上全是麻子,顿觉一阵欣慰。为什么要欣慰呢?这几乎是一个谜。为了解开这团谜,售票员全神贯注的从乘客的密集阵形中寻找着空隙。(老实说,他并不是仅仅为了看几眼外国女人才这么做的)因为,他从来不考虑“乘客”——这是术语,他虽然知道,可他对于包括它在内的全部“术语”过敏——他们是谁又什么关系啊。随后他终于注意到:那儿有一个外国人……外国公交车都没有售票员呐,他想到。瞧瞧人家,中国根本就不行;连坐车的人都这么多;这些洋鬼子也学精了,出门兜儿里只有人民币,妈的还有人故意带假钞呢。洋人都不是人养活的!他一边总结着对外开放的经验一边抓紧了自己的大钱包。售票员毕竟可以独善其身。可在碉堡外面的那些人呢,他们包裹着织物的身体彼此却在摩擦。如果人们羞于赤身裸体在一块拥挤的话,那么穿戴盔甲在一起拥挤不也是如此么。这时候人们就不逃避了,他们包裹在织物里的肉体普遍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尤其是一辈子都离不开公交车的人,然而这种肉体上的轻微满足和安慰反过来让他们的触觉逐渐轻微地退化——“乘客们”从未因此而觉得羞愧难当,他们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空间在缩小。<BR>                 <BR>  “促进公众交流”,没人会这样忽而大声疾呼。如果换成“促进公众淫乱”<BR>  怎么样,在赵武几厘米以外的妇女这样想到,她从刚才开始就在观察赵武。对周围人等的调查往往很容易让她上瘾,沉浸在某人独有的气味儿中、或从额头发现螨虫大屠杀的幸存者;因为在这样的近距离内人们借故躲藏的种种生理缺陷都会暴露无遗——他们于是变形:此刻,在她严肃的无声谴责之下,这些没什么特殊性可言的人纷纷退散开;不是从她的眼前,而是从他们各自收紧、并且越来越显得渺小的衣服里面消解。这就如同一束高维空间里的爆炸,很快的,它就填满了各阶函数里的因变量——这空间随即似是而非起来。但是,她并不以此为满足。<BR>  “人是低贱的”(大概是取自某些被禁书籍)她在左心房对自我这样说道;自我世故地打着圆场一边附和“他们本就低贱嘛”,但这丝毫不能抑制她的好战。没办法,自我只好变成猎犬冲着赵武狂吠。而她则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史密斯左轮手枪。这些赵武都无法察觉,他甚至幻听到了他旁边妇女的心跳声——那是她在射击——这一次用的是安在装甲车上的17.6mm机关枪。赵武仿佛又从人群中看到了白嫩的手指头。<BR>                 <BR>  一种性骚扰的冲动从腺体里冒了出来,它和其他种种腺体释放出的气体混合在一起。如今,这儿已经是个一触即爆的大油桶了。在这些飘浮在上层空气里的气态炸药下面,是一层翻滚的油、很粘稠。<BR>                 <BR>  车门的后方形成一道防线,每个人都充当一个“全能支撑点”。这时候人们都很惬意。他们成群结队的拥上来,然后又一窝蜂的跑开;这就形同一场游戏。<BR>  但为什么人们要把售票员安排在门边上儿呢,并为他打造一个碉堡。赵武想:要是再插一杆旗子就更好了。于是他重新回顾了自己的战略目标:去问候售票员吧——这甚至和去动物园看袋鼠一样简单。赵武发现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首先接近售票员,可他怎么突破那道防线呢?毫无疑问,人家不会自动退却;他的亲人就在弹性防御阵地的后头,不能空降、不能迂回穿插、也不能进行任何伪装。这注定是一次没什么悬念的行动,但他能怎么办呀。<BR>                 <BR>  密实的乘客们,仿佛是一群黑猩猩。这车的确路过动物园。“动物园东站”<BR>  玻璃门唰地全部敞开——又一群黑猩猩冲了上来;赵武站在里面一动不动,这会儿他怎么不趁机走过去……但是不行,因为赵武发现肛门周围的压力突然在上升——他要放屁啦。如果此时走动的话,会不会猛然间“噗”的一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当着这么多的人(或黑猩猩)放一个响亮的屁、甚至有着抑扬顿挫、荡气回肠般的旋律。屁也是有旋律的,赵武站着不动想着:最好放一个无声的屁吧。<BR>                 <BR>  几分钟后,一股臭气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人们纷纷捂住了鼻子。<BR>                 <BR>  06/8/22<BR>
生活、吃饭、睡觉乃至呼吸我都时刻牢记这是为了能更好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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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3 |只看该作者
蛮好蛮好的嚒[em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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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1:2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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