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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我突然就想回S城的故地去看看,在这百无聊赖的冬天。已经很久没有回家来,更不用说回S城去了。父亲在多年前死去,因工作的缘故却没能回来见到父亲最后一眼,实在遗憾和难过的很。今年过了新年便是母亲的生日,这是万万不能让这个孤独的老人失望的,我终于如母亲所愿站在了她的面前。看见母亲老迈但温情的喜悦的微笑,在这寒冷的冬日,我的心中着实温暖许多,又难免被几根心疼的小刺扎地肉体生疼。母亲确实是老了,走起路来身形蹒跚,一头当初乌黑的头发变作一片斑白,仿佛是落了满满一头的雪。唯所令我有所慰藉的就是母亲健康尚佳,这样在外忙碌我就放心许多。<p></p></P>
< >早在十岁那年我们举家搬迁至M城,所以十岁之前的记忆都被遗落在S城了。不过两座城市相距并不遥远,仅仅相隔一条宽阔碧绿的大河,中间以大桥相连。从现在的家回到故地,坐上公交车还用不上半个钟头的时间。可惜上学与后来工作的忙碌竟使我抽不出任何闲暇来去看看儿时的伙伴。说起伙伴我就不得不想起诚文,然而谈到诚文我又必须忆起他的父亲——林先生来。记得回来时坐在火车上正好从S城向M城的方向开来,那一片老住宅区离大桥是不远的,所以遥遥的倒是可以看见个轮廓。<p></p></P>
< >人的记忆与思念是随着时间的流却愈渐消淡的。平常不注意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太多的过往,每每临到某种有所关联的境地的时候,记忆与思念的洪水便又像溃了堤一样涌了出来,冲昏了脑袋。譬如如今离父亲过世多年,平常是想不起来这件事情的,母亲也是如此,可一当我踏进家门,紧紧地抱住母亲的时候,家里所有熟悉的摆设就突然旋转起来,好象要向我飞来,这个时候父亲的声音也就自然而然的临到我们面前,我们就无法抑制地流出难过的泪水来。说这些做什么呢?无非是想比方到我对故地此时的想念上去。母亲到大姑去操理些事情,家中独我一人。如今的电视实在没什么好看,我就独自坐在窗户边上去看漫天纷飞的雪花。起初是觉得很美的,时间一长就感觉乏味起来,极其单调。这个时候人的情感上总是要摸索出来些什么来打发时间。但我想与其用怀念来消遣,倒不如去故地重游一番。于是,我给母亲留了张字条,披好衣服去了车站。脚下的积雪被踩的咯吱作响。<p></p></P>
<P >在踏上S城的脚下的土地的时候我是十分喜悦的。裹紧了大衣,把脖子缩进去,但是一双眼睛却异常的亮堂,眨巴眨巴,像夜晚的星星一样。这闪亮的东西甚至好象要跳到地上去,蹦在雪上,变成一个个可爱的精灵了。这是个每天都在发生着巨大变化的时代,但我此时并不十分介意。至少,我还认得它。至少,在我眼里如今它变的漂亮了许多许多。它的道路平坦宽敞,建筑高耸林立。虽然是雪天,街道上却依旧热闹繁华。我找不出半点小时冷清的影子。我一边喜悦着一边沿着柏油马路向江边的老住宅区走去。我先走到江边。现在的江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泥巴小径了,而是极为气派的“沿河大道”。有柏油马路,有街灯,有花园还有亭榭。我的肉生母亲是衰老了,而这成长“母亲”却是越来越年轻了。我扶在栏杆上,向江面望去,心底广袤的很,清透的很。又向河滩望去,不见一个人的踪影。但我不禁想起了幼时时光:我和诚文光着脚丫在沙滩上奔跑,我们一起捉鱼,打水漂。一起,一起的事情太多了,变成塑像站在这里一直说下去也说不完。总之,我现在是很想见到他的。于是,我穿过条条小巷向靠着江边的老住宅区的深处走去。<p></p></P>
<P >令我极为诧异的是:我确信自己找到了记忆中诚文家的住址,却只剩下一个空屋。这应该是很好找的,就沿着老教堂向里去第三家便是,但我敲了半天的门竟然无人回应。我凑上去,门是紧锁着的,把锁拿起来看,还上了锈,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屋子里黑洞洞,空荡荡的,四处遮满灰尘。难道,他们和我家一样举迁他处了?这时,一个略微驼背的老太靠了过来,她似乎想看清楚我在做些什么。我对她微笑着:老婆婆这户人家上哪儿去了,你知道吗?你说的是哪家?这个房子前后住进了好几家呢。哦,我说的是林诚文家。老太一边拽过我的胳膊,一边指给我向前看,说:这条路走到底,向右拐,再走到底就是了。听完我一脸狐疑:照这么走下去,不就差不多回到江边上去了么?但我仍然说了声“谢谢”,寻着路去了。<p></p></P>
<P >我一直走到巷底,准备右拐,但一下子就站住了。在左拐的方向的不远处正停着一个车夫,是拉客的三轮车夫。他侧着脸,胳膊上的袖子掳起来,两只手却放在嘴边不断地哈气,脖子上围着一条暗灰色的围巾,蓝布裤子,脚穿一双黑布鞋。与我的穿着比起来,他的衣服实在是单薄的很。我迟疑了一秒,不敢肯定他就是诚文,然后慢慢地拢了过去。他在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晃眼看见了我,定住了。这下子我一眼就认定了他,估量着他也应该认出了我,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倒像是见着了讨债人一样惊慌,低下头,骑上车就向前冲去。我也跑了起来,一边追一边喊着他的名字:诚文,诚文,你等等我!或许是因为雪大路滑的缘故,我们都没能跑出多远,他被我一把拽住了车屁股。他从车上跳下来,眼神游移,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喘气。诚文,你不认识我了吗?他不看我的眼睛,只是兀自咕哝着:你,你认错人了吧!怎么会呢?难道你不叫林诚文?我是涌志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我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似乎把他抓疼了,疼的他龇牙咧嘴起来,奋力挣脱了。他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终于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看我,不,是在打量我,像打量任何一个陌生人。我顿时感觉极其陌生,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又仿佛一瞬间被抛弃到一个黑暗的洞穴之中,与整个世界隔离起来,孤单的很。诚文忽然一下就笑了,嘴角轻轻一挑,哼了一声。不错,不错,你小子现在不错嘛。怎么,当大官了?我,这。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般嗫嚅着。许久我才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没,没有了。只是在搞文学工作而已。我们又站了许久,却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本来有千言万语,此时却是脑子一片空白。我们真的就像互不认识一样,各自去观赏雪景去了。看看房顶,再看看树枝,偶尔还会有两只麻雀落下来。<p></p></P>
<P >最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寂寞而发出话来:诚文,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一起去喝杯茶,暖暖身子,怎么样?他亦没反应,我心中咯噔一下,像是被谁猛地拿硬物翘了一下,疼的很。但我依然微笑着伸出了手,用力拉着他向前边不远的小茶馆去了。我们在茶馆坐下来,要了两个杯子,一壶茶,诚文说他不想吃什么东西,我便也没再要点心。我很想我能就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暖暖身子。因为现在我实在是冷的很,外面的风并不很大,雪也停了,而却是出奇的冷,端着茶杯的指头竟然还发起抖来。于是,我连续不断地喝茶,一杯接一杯,仿佛我很渴一样,不到一会儿,诚文只喝了两杯,一壶茶竟然就没有了,我只好又叫上一壶。诚文惊奇地看着我拼命地喝茶,然后又端起自己的杯子闻了闻,看了看,皱起眉头来,似乎在说:我怎么没发现这茶水有多么好喝?<p></p></P>
<P >    许久,终于还是我先说起话来。诚文啊,我刚才在肚子里算了算,从你结婚,我们有八年没见着面了。我记得你当初是在做布匹生意的,怎么现在?哈哈哈哈哈。诚文把杯子一放,望着外面地上厚厚的雪,忽然就仰起脖子大笑起来,惹的周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好象我们这儿刚才发生了极有趣味的事情一样。是啊,是啊,七年。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啊。布匹生意?早就不做啦,做不了啦!你朝那边那条街看,就当初一趟都是门面铺子的那条,现在都成什么样了?瞧瞧,繁华着呐,三年前都成那样了,谁还关心我的布匹啊?现在拉拉车,也就混口饭吃啦!不过也没什么,逍遥自在。来,咱们是幼时的手足玩伴,今儿个没什么招待,就以茶代酒碰一个!我见他端起杯子,我也端了起来,一边微笑着一边说:人嘛,自在不也就满足了么。要不咱们找个饭馆,喝上两个?不了,不了,暖暖身子,叙叙了就要去干活了。诚文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根。文兄,家妻近来可好?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又不说话了,先前的笑脸完全抹了去,眼神远远地朝外面望去,看似平静,却隐隐的能够感觉到深深的恼怒。他抽完了一根,又点上一根,用力地吸上一口,再吐出来,仿佛这样才把刚才憋着的怒气给一股脑的吐了出去。家妻?跑了,五年前拿着我的积蓄跟着别人跑了。什么?我放下已经放到嘴边的茶杯,一下子震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开始暖和起来身体立马又冷了下去,好象从太阳底下一下子关到冰箱里去一样。如果不是听诚文亲口所说,我是绝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说起来,当初我对那位姑娘印象倒是颇为不错的,还曾暗自心想若不是诚文娶了去,我还想讨回来呢。我的心顿时像是被塞进了千尺厚的积雪一样,又冷又沉,一时不知如何能够解脱。拿起茶壶想往杯里倒水,却发现杯子里还是满的,又放下了。诚文,你还记得不记得咱们小时在江边玩耍的情景?我突然颇有兴味地提起了儿时的事情,想必倒能缓解一下尴尬沉重的氛围的。哪知诚文兀自笑了笑,摇起头来,灭了烟,咕噜一下子吞下一口茶去。兄弟啊,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喽,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着儿了,提它还作什么用。知道不?就我家那小子,才八岁,别说他自己去江边,就是我扛着他也不去。他要干嘛?小兔崽子隔三差五地就要偷我两张拉车的钱去什么什么网吧上什么来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不一样啦,不一样了呀!他复倒上一杯,又咕噜一下喝光了,哈了两口热气,看样子是想起身离开了。我一下按住了他,想还问些事情。你父亲林先生还好吗?死了,早就死了,还在你父亲之前走的呢。这一刻我是险些哭出来的,埋低了头,喝下茶水,再去咀嚼苦涩的茶叶以平定心中难过的情绪。林先生是为我很尊敬的,他是父亲生前的好友,也是S城老教堂里唯一一个传教的人。在我看来,他是极有修养与学识的。他,他死前的几年还去做祷告吗?诚文已经站了起来,叫来茶馆老板结帐。祷告?我看你拉倒吧!来的时候没看见么?教堂早就关了。前些日子听说来了个老板看上了,准备改改了开清真面馆呢。不过二楼好象还在做礼堂什么的,偶尔星期天会有些老太婆会去那儿做礼拜。诚文抢先付了帐,我是十分不好意思的。从钱夹里拿出一张一百的塞到了诚文的手上。拿着,身上钱不多,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诚文似乎被我这一举动激怒了,恶恨恨地发起火来:你干什么?可怜我?天,我现在居然要我的手足玩伴可怜我了,天!他发完了火,迟疑了片刻,还是把钱接过去了,紧紧地塞到棉袄内面口袋里去。仔细地检查了几遍,又拍了拍,才放心地骑上车去。然后,他冲我笑了笑,摆摆手,就向前骑去了。我伫立在原地,一直看着诚文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然后再次裹紧大衣,把脖子缩进去,但此时我很想像乌龟一样连整个脑袋都缩进衣服里去,连眼睛也不要再露出来。<p></p></P>
<P >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回来,正做着晚饭。她低声询问我见没见到诚文和他的家人,我不愿母亲同我一起哀伤叹息,便骗她说他们很好,就独自进屋去了。在我所工作和居住的地方,因得儿时的美好记忆所以也专门找的靠近一家教堂的地方居住,然而此时我看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了。回家的路途上,我已经想好,过完母亲的这个生日便让母亲与我同去。而且我要另寻住所。黑暗中,我没有开灯,独自对着黑暗坐着,窗外又飘飞起鹅毛大的雪花来。看来,这座城市以及关于S城的种种繁华与过往也无甚可以令我留恋的了,及同现在空着的另一座城市的住所也不必留恋。我须与母亲一同离开了这些记忆去,永远不再回来。<p></p></P>
<P >    半夜,我实在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家里的大挂钟咚咚咚的敲响起来,声音似乎很大,震耳欲聋。又仿佛十分沉重,铅陀一般,一下下打在我的心口上。尽管窗户紧闭,尽管我捂在被窝里,可我依然冷的很,浑身颤抖,犹如睡在冰窖里一样。此刻,起初回家的喜悦,想念故地的喜悦,初次踏上S城的喜悦,走在街道上,走到江边上去的喜悦一并着全部被黑暗给覆没了,像一块黑色的石头沉到夜的最深处去,睡去了,死去了,永远不会再醒来。只是此刻的钟声陡地就让我忆起了儿时跟随着父亲一同去教堂做礼拜的情形。那般温暖,光明与虔诚。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仿如诚文所说:偶尔还是会有些老太婆去的。是的,我相信这句话。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仍然不间断地就是这些临着死亡的人依旧会去向着死神祈祷着晚些来到他们的面前吧。抑或,他们是在为着早已被判了死刑的上帝默哀?要么,是在为着作为肉身死去的林先生的天堂的幸福颂赞?不管怎样,总之,此刻我是无比哀痛的。<p></p></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27 11:14:4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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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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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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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4 |只看该作者
写的挺踏实。这样的状态我挺喜欢的。细节有一些硬的地方,说明你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要走上一小会儿。言而有物,体察生活。你离小康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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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POST-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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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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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4 |只看该作者
<>风格沉郁,整体节奏稳得住。提点意见是,在结构上,我感觉有些该展开的地方没有展开,有些地方却显得多余, 是主次分明的感觉不明显。</P>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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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Rank: 7Rank: 7Rank: 7

Heilan Super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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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4 |只看该作者
<>语言有些明显的三十年代的味道。特别是句子的结构和一些用词,有些别致。但似乎也因此有些地方有点生硬和别扭。还有些不够准确的地方。具体的情况我说几个:</P>
<>第二小节“早在十岁那年我们举家搬迁至M城,所以十岁之前的记忆都被遗落在S城了。不过两座城市相距并不遥远,仅仅相隔一条宽阔碧绿的大河,中间以大桥相连。从现在的家回到故地,坐上公交车还用不上半个钟头的时间。可惜上学与后来工作的忙碌竟使我抽不出任何闲暇来去看看儿时的伙伴。说起伙伴我就不得不想起诚文,然而谈到诚文我又必须忆起他的父亲——林先生来。记得回来时坐在火车上正好从S城向M城的方向开来,那一片老住宅区离大桥是不远的,所以遥遥的倒是可以看见个轮廓。”</P>
<>最后一句,“记得回来时……”,这个“回来”是从哪里回来?因为前面说的是公交车,现在突然说到火车,尽管通过想象能明白你说的什么,但这里是没必要让读者做这样的停留的。</P>
<P>第四小节第二句,“裹紧了大衣,把脖子缩进去,但是一双眼睛却异常的亮堂,眨巴眨巴,像夜晚的星星一样。”自己应该是很难发现自己的眼睛“像夜晚的星星一样”的吧。角度的转变导致不真实了。</P>
<P>还有后面和林诚文的对白,也有不真实处,“只是在搞文学工作而已。”、“文兄,家妻近来可好?”,这不是大家正常说话的样子。</P>
<P>临近结尾,“他们是在为着早已被判了死刑的上帝默哀?”,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上帝被判了死刑,还是他们被上帝判了死刑?隐约觉得你的意思是后者。</P>
<P>一些比喻,和全文的情感一样,也显得老套了。虽然文字确如生铁所言,是沉郁稳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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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7:15 |只看该作者
<>恩......,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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