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

诺亚

鼻涕
在昏暗的汽车里
灯光偶尔会打进来
我偶尔会看你

你流鼻涕了
我也流了
你的鼻涕闪着光
我的也一样

我没有带一张纸
为我们擦去鼻涕

汽车穿过城堡的时候
你问我们将去哪儿
我说
我也不知道




手
那个人的手
很大
并且很柔软
像我在某个夏天
抓住的软体动物

在那个刚下过雨的
润湿的泥土里
它钻了出来
并在我的手心里
留下了泥土的气息

它必须
赶快钻回去
因为婆婆
已经放出了
笼子里的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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