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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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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没准,那还是一个海边的小镇子呢!   到了那些日子,屋子里会到处爬满让你跳起脚来的小螃蟹,在地板里,天花板上,大衣柜里,甚至爬进了你的水杯中.你试图用扫把拼命地拍打,趋赶他们,但是还是徒劳了,他们追赶着潮湿的海雾,带来瘟疫.许多年了,那远处的小屋在夜晚还是黑漆漆的,你去哪了?我时常对着螃蟹们自说自话,把扫把拿在手里,但你依旧没有回来,我长大了,想起小时候那些曾经不解的画面,我想我还是只能读懂一点点,比如那些年他们在背后议论你,说你是妖怪,是瘟神.你呢,也并不回应,因为你是遥远的,你在每天晚上吹灭蜡烛,走出屋子,我知道你去了海边,因为我偷偷地跟踪过你哪!他们的谣言越来越离谱了,我甚至都曾经在一段时间里相信了他们,你也许了解我,我要承认这些,不过后来我与他们大吵大叫,为你申辩,坚定地告诉他们那些深夜里的秘密,这也让我终于明白你的心思,因为申辩没有用,你看,后来他们不是也说我是妖怪了嘛,世界就是这样的呀,不过不说也罢,我现在也离开啦!你也许看见我了,在那些夜晚,我就躲在那棵大槐树上,隔着遥远的距离注视你,小螃蟹们爬进了我的裤腿里,痒痒的,然后我看着你面对大海的神情,还有那匹欢快而桀骜的白马,那些夜晚的你总是很快乐,像一个和我一边大的孩子.白马从海中奔驰过来,海水都快沸腾了,你还是念念有辞的,难怪是大师的弟子.可是我不曾想到,你也会像大师一样走掉,这让我悲伤.我承认,那天夜里我哭了,因为我来不及奔向你,在你消失之前抓住白马的尾巴,与你一同去那遥远的地方,那天晚上我站在沙滩旁,沙子被月亮照射的反出了白色的光芒,我看着你的背影,缓慢而幽雅地消失在了夜的最深处,我是如此地绝望,因为之后的许多年,这里的螃蟹和大雾几乎把所有人都吞噬了,每一个夜晚,我看着你那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小屋子,里面没有了蜡烛的光芒,直到我找到了你留下来的那本经文.不过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又开始在背后议论我了,说我是妖怪,是瘟神,和你一样.我体会到了你的心境,于是我走进你留下的小屋里,认真地研究起那本经文来了,你知道我会来,特意把那些秘密都为我准备好了.后来我也像你一样,白天再也不出去,等到晚上,我就熄灭蜡烛,来到海边,默念起那些咒语,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另一个孩子躲藏在那棵我曾经熟悉的大槐树上,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了,夜晚的时候,我练习趋散雾气,赶走螃蟹,我渐渐地熟练了,不过也伴随着他们越来越显出仇恨目光.你告诉我,不要理会.我想我做到了,直到那个夜晚,我呼唤来遥远而古老的狼群,终于赶走了所有的迷惘,他们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在最后的时刻抓住我,将我杀死.我想起了那个夜晚,我开始奔跑,追赶着越上了狼王的脊背,把他们永远地抛在了身后,向着许多年前你曾经消失的那个方向奔去.那个时候,我不再忧伤,我甚至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兴奋,我知道,那个时候,我的眼神已经改变,放出黄色的光芒,就像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