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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电影应该比小说更接近现实。不管小说如何写,用多么有效的方式写,它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作者自己的内容,而电影不同,它可以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减少作者的干预,让电影自身达到真实。我说的真实是生活本质的真实,这种真实既不是我们看到的柴米油盐也不是抽象出来的道理。这种真实尽可能再现了生活的原始动作,给每个读者(观众)以个人的真实。这真实在更大的程度上超过了我们看到的一切。更具体地说,就是电影通过图象、音乐、场景这些极其接近现实本身地构成使我们几乎经验了现实。这样不同的人,便可以从电影直接感触到了真实。更有可能的是,有心的观众从音乐和背景以及许多细小地枝节感受到了小说所没有的东西。
当然,小说的阅读喝电影的阅读是完全不同地,并没有谁好谁坏的概念。电影的叙述技巧的最高境界,我想应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沿着一条明确的精神轨迹前进,它的行走方式完全在导演的沉迷的精神旅途中,如黑则明的《梦》;另一种则是还原原始的现实场景,甚至连无关紧要的场景也不能改变,如《小武》《一一》。当然,这两种方式也是有共通之处的,那就是它都是为了进入真实,而不是虚假的故事。在这种电影中,不需要编剧或者导演为了故事的圆满去花心思,因为电影本身就是实在,不需要去圆什么谎。
电影叙述的细节其实还是和小说有相同的地方的。电影的细节叙述同样不需要讲述婆婆妈妈额争吵、鸡毛蒜皮的争斗,它有冲突,但是冲突是精神的冲突的外现,而不是市侩的街骂。当然并不是这样就完全没有争吵叫骂,不,相反,你可能会见到比叫骂更琐碎的东西,只不过,这些并没有像拙劣的电影一样将这铺开成了矛盾的主题。好的电影的细节叙述必定是穿过表皮进入精神的。
电影的叙述同样是不需要回避什么的,包括性,包括政治,以及所有的真实存在的东西。关键是,这些东西在电影中是真实的发生了,而不是导演的故意堆积。在《巴黎野玫瑰》中,女主人公贝蒂抚摸着男主人公的跟时,我们觉得那是完全自然的。这里所说的不回避不是说,把发生的所有事情,把做爱的、吃饭的、拉屎的每个动作都叙述。我说的不回避是必要的发生情况下的不回避,相信大家都能体会到。
当然,我所说的都是感觉到的技巧,而非专业的技巧了,或者说,我说的电影叙述技巧是从一个电影阅读者的角度来说的。
2003/8/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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