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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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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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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40: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你累了，把背包从肩上褪下，放到了脚边，又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了剩余的钱，细数下，带出来300块，火车票花了100块，今天找工作花了75块，现在只有135块了。你看了看手里135块，又塞了回去。现在已是傍晚，你站的地方是一座桥，对面没有什么东西遮拦，阳光直接照射在河面上，泛起的光很活跃地在你的眼里跳跃着。在河的边上是一畦野生的番薯地，番薯藤互相纠缠着，将黑色的土地和土地里的垃圾遮盖得严严实实。这时已经是10月，番薯也都开花了，紫色的花朵躲在绿叶里，显得很羞涩。在番薯地后面是一幢建了一半的大楼，生锈的钢筋奋力向上伸张着，似乎想抓住什么，可上面只有被电线分割了的天空。大楼估计是很久就开始建了，红色的砖块已从最初的鲜红变成了有些发灰的暗红。在大楼前面还有一堆正在搅拌的水泥，不过它们也已经凝固，凝固成了一个坑，坑里的水也正发绿。坑边是一堆砖头，码得整整齐齐的砖头上披挂了一层层厚厚的藤蔓。这些藤蔓不是番薯的，它们是一种带刺的植物，在你故乡的山上随处可见，如果谁赤脚从边上走过，一小小心，就能带出一条血痕来。很幸运，你穿了一条厚厚的牛仔裤。你看了看桥面到番薯地的距离，估计也就一个半人高，可以跳。你把背包先抛了下去，然后自己爬上了栏干，吸了口气，一纵身，下去了。落地的时候，你没有站稳，摔在了番薯地里。番薯藤压断了，分泌出了一些绿色的汁液，将你的裤子和衣服涂抹了个遍，这些汁液很粘，粘到手上的，你使劲搓了好几下才搓掉。裤子上的，是没办法了，它们在空气里很快就变成了黑色，像无数墨汁散落。你拎起了包，又回头朝桥上看了看，桥上没几个人，有的也都是在匆匆地赶自己的路。你放心了，将包背到了身上，向着前面的大楼跑去。大楼没有门，只有一排栅栏简单地遮拦了下。你拉了下栅栏，没想到轻轻一碰就倒了。原来捆绑栅栏的绳子已经朽掉了。在栅栏后面是大楼内部的全貌，很简单，就一个水泥淋成的地面和一架通往二楼的梯子。你看着那架用竹子做的简易梯，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但想想今晚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好去，就踩着放倒的栅栏进去了。栅栏在脚下干涩地响了几声后，复归于平静。你走到了简易梯旁，抬起头向上看，上面是空的，只有到了最顶上的一层才用水泥板盖住，看来这个大楼的设计者没打算用瓦片做屋顶。你伸出手，抓着简易梯摇晃了几下，想试下它是否还牢固。简易梯随着你的摇晃，只甩了一些粉尘下来。你把背包的带子勒紧，决定上去看看。第一级很牢固，踩上去只“噶支”了一声，第二级也是。爬到一半，你喘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脚竟有些哆嗦。不能停，还是继续往上爬。抓住最后一级的时候，断了。不过没多少关系，你的半个身子已经过了第二层的水泥板了。你用手撑着水泥板，做了一个很难看的攀爬动作就上去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直起身，仔细看了看二楼的四周。二楼比一楼多了几个水泥桶，还有几把砖刀，有一把还搁在一堵砌了一半的栏杆上。这里显然很久没人来过，蜘蛛网把窗户和通往阳台的门都封死了。你朝面对河的那个阳台走去，低着头走，看见了水泥板之间的空隙。空隙下面是一楼的地面。一楼的地面很不平，就像窗外的河面一样。你隐约还看到它们在流动，这让你的脚不自觉地又哆嗦起来。你从地上捡了片木条，用它挑开了蜘蛛网。网里的蜘蛛见有巨物袭来，早已飞也似地逃开了。看着它仓皇逃窜，你感到了一丝得意。你不敢站得太边上，只拣了一块已经砌了栏杆的地方站着，虽然你也知道这栏杆其实是形同虚设，轻轻一推就可倒的，但你还是觉得安全。从这里看河就有些不一样了。这里看不到波纹，只有光，班驳陆离的光，就像从一块大玻璃反射过来。你又看了看你刚才站的地方，那座桥上的人现在开始多起来了，他们从左面的大楼走出来，然后消失在右面的大楼。你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来来去去的游戏。太阳终于落下了，河面也跟着暗淡，有风从右边的大楼那边吹来，吹得你的脸冷冷的。该吃晚饭了。你把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包压缩饼干，还有一瓶矿泉水。水是在火车上买来的，很小的一瓶。你找了几块砖头摆成了一堆，当作凳子，坐在了上面。饼干只有淡淡的咸味，吃得你几次想吐，但还是忍住了。吃掉了晚饭，你开始整理你的床铺。水泥板还算平整，只用理掉灰就可以。你从墙角找到一把只剩一小截的扫帚，扫了扫上面的灰。水泥板之间的缝隙太显眼了，于是你又找了几块碎砖块将它们一一塞满。睡觉的被子是没有的，不过你有睡袋，这睡袋是你以前一个当兵的朋友送的。你把睡袋摊开，拉开拉链，整个人钻了进去，然后再拉上，这样你把整个人都包裹住了。躺下后，身体彻底舒展开，舒适感从脚至头，弥漫了你的全身。你闭上眼，尽情地享受着这种舒适。窗外吹来的风还是有点冷，你想把脑袋也钻进睡袋，可是睡袋不够大，你只得从包里找了个帽子盖在头上。眼皮变重了，你知道自己要入睡了。临睡前，你将手探出睡袋，又摸了摸你刚才填下去的那些碎砖头。你一块一块地摸下去，还要使劲地按一按。按到手所能触摸到的最后一块的时候，你竟将它按下去了，砖块过了好一会儿才掉到了一楼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这一声闷响让你感到惊慌，你忍不住从睡袋里爬出来，又从包里找出一个小电筒，照亮了刚才自己按下去的地方。那里空了，一小阵风正从那里吹上来，阴冷，阴冷的。这次，你找了块更大的砖块，确信它真地嵌在里面了才放心。你安心地睡了。也许是昨天真的太累了，你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起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雨，雨滴齐集起来，顺着水管从顶层一直往下灌，发出“扑扑”的声响。第二层的水管破了一个小口子，水从那个口子里直喷出来。它们在地上蔓延着，已经开始进攻你的睡袋了。你赶忙起来，把睡袋收进包里去，可惜，底部已经有点湿了。这一湿，估计今晚你的脚就要挨冻。你开始有点讨厌这地方了。你想你得尽快找份工作，然后赚点钱，这样你就可以租个舒坦的地方住，至少可以找个不漏水的。想到这，你从包里找出了个人简历，还有一把伞。你打算下去买份报纸，然后顺着报纸上的招聘信息，一家家地去应聘。当然，你还换了件裤子。报纸五毛钱一份，看着一朵银色的菊花变成了小小的荷花，你决定把早饭省了。第一家应聘的地方是市区，这意味着你又要损失两朵菊花。你看着车子一辆辆过去，犹豫了好一阵，骂了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终于还是掏了。可是到了那以后，你又后悔了，因为你迟到了，那边的工作已经属于其他人了。听到那个人事主管面无表情地跟你说了这一句话，你突然变得坚毅起来，毅然地又掏出另两块硬币，马上赶到了下一家。下一家好一点，只是结果还是相同，那边的人事主管出差了，今天不面试。接着又是第三家，第四家……你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少家，只记得自己把报纸上所有可以应聘的工作都跑遍了。结果好像有人在故意跟你作对一样，都是不成功。最后，你在一个刚建好的大楼前站住，看着空洞洞的大楼，还有里面的几个看楼的老头，决定不再跑了。现在，你兜里的钱已经只有105块了。想想这一天消失掉的30块，你不禁将它们跟30个肉包，10碗拉面，20包压缩饼干，还有一夜下等招待所联系起来。想到一夜的招待所，你又想到温暖的开水，温暖的被窝，还有彩色的电视……想着想着，你觉得脑子有点晕旋起来，这时你才回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还是回到了番薯地里的那幢烂尾楼。路过番薯地的时候，你想拔几个番薯出来充饥，却没想拔出来的番薯只有指头粗细。看着它们，你回想起了父亲的话，野生的番薯是只长藤不长块的。可是你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即使指头大也好，也可以凑和着吃一顿了。你拿到河边洗了洗，连皮都没去，就塞进嘴里去了。你实在太饿了，拔出来的十来条番薯转眼间就全进了你的肚子。“妈，你看那个人是疯子，竟然吃垃圾堆里的东西！”你抬起头，看见桥那边的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正对着你指指点点。他们的手指斜指着，像两把枪似地正对着你。你感到了害怕。你真的像一个疯子一样跑进了楼里，连丢在番薯地路的雨伞也不顾了。雨渐渐停了，你靠在墙角，看着楼顶的水珠一点一滴地往下落，它们每一滴都很准确地落在窗前的一块水泥板，然后摔得四分五裂。你好几次想侧过身看看那母子俩走了没，可总是提不起勇气。忽然，你想起自己丢在外面的伞，如果伞被捡破烂的拿走，那雨天出门就麻烦了。想到这，你才走出了大楼。大楼外，雨伞还在，远看着，它就像一朵番薯花一样，开放在番薯地里。 由于被雨淋湿，你有点发烧，这对你来说是不好的征兆。你很清楚，你不能再乱花钱了。于是，你用了以前当兵时候用来退烧的土办法，做运动出汗。你运了口气，俯下身，开始做俯卧撑。你相信只要出一身汗，你的烧就可以退了。一个，两个……你在心里默数着俯卧撑的次数。你发觉自己的身手还是像以前那么利落，心里不免快活起来。做了足足一百多个，你的汗水如你所愿，从毛孔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了。你喘着粗气，从包里找出毛巾，到一个快被锈住的水龙头前接了点水。这个水龙头是早上出去的时候看到的，隐在一个角落里，上面也爬满了藤蔓，要不是看到上面的把，你还真认不出那是水龙头。从水管里出来的水，一开始是黄的，过了一会儿才变得清澈。你将打湿的毛巾盖在了脸上，冰凉的感觉，透过你的脸部皮肤，慢慢渗到你全身的每一处。你的心跳慢下来了，呼吸也均匀了。接着，你又擦了擦全身，将所有可能出汗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擦得皮肤都发红了才停手。本来你想就着水冲个澡的，但又怕真被人当成了疯子，就没脱衣服。换下的衣服，散发着一阵阵的汗味，你担心会发霉，就趁着夜色到水龙头前洗了洗，没有带手电筒，因为有月光。月光很微弱，被左边的大楼一挡，只有半边照过来，你勉强能找到水龙头。污渍是看不见了，随手就着家里带来的半块肥皂，搓几下就完了。洗掉的衣服，你不敢晾到外面，一怕风吹跑，二怕被警察看见。晾在屋里还好些，衣服挂在一根电线上，顺着窗外吹进来的风飘起来，像几个人在走，这多少算是一点人气，让你感觉不会那么寂寞。白天的雨水把水泥板都湿透了，你想了想，决定上三楼去睡。你把简易梯拉了上来，靠了三楼的楼梯口。三楼与二楼之间的距离没一楼与二楼那么大，所以你很轻松地就爬上去了。三楼的景象，你借着月光还有远处射来的灯光看到了个大概。一堆木屑，几块用来浇铸水泥的挡板，还有其他一些用来做泥水工的物事。你把挡板拣了几块，排了一排。又摸了摸木屑，发现还是干的，就抱了一些铺在了板上，然后你在上面摊开了你的睡袋。底部果然是湿透了，你的脚伸过去，感到刺骨的冷。可是也只能这么将就着睡了。第二天醒来得早些，因为你的头痛得很厉害，还有嗓子也干得冒烟，你明白你的方法失效了。挣扎着起来，喝光里瓶子里的矿泉水还是不够。你穿上衣服，想下楼再找点水喝，可是没走几步就有点摇晃了。你不敢再往楼梯口走了。想到了阳台，昨天下雨，那边应该水积起来的。果然，在一个用来盛水泥的皮桶里积了满慢一桶水。你蹲下来，用矿泉水瓶子很小心地舀了半瓶子。水肯定是不干净的，带着泥味，不过你还是喝了。有了这半瓶水，嗓子眼总算不冒烟了。你把自己又重新装进了睡袋里，想着怎么才可以再出一身汗。没想到，想着想着，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是下午了。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晒进来，落到你的脸上，让你感觉很温暖。你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不再烧了。身子还是有点弱，你浑身都提不起多少力气来。坐起身，吃了点东西，吃完后又到那个水桶那边去喝水。可是看到水桶里的景象，你呆住了。水桶，清晨去喝的时候，你没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现在你清楚地看到底下正躺着一只死老鼠。老鼠的肚皮已经烂了，几块皮毛正在水里飘着。你忍不住吐了。吐完，你看见那老鼠，觉着实在恶心，就拎起皮桶，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到了远处的河里。皮桶滑出了一条抛物线，很平稳地落到了河面上，竟没沉下去，慢慢悠悠地飘走了。今天你是没法再出去了，太阳下山的时候，你勉强下了楼，到了水龙头前接了一皮桶的水，又挖了一把小番薯带回去。回到三楼，你发现墙角有几个铁罐子，又看看有不少的木屑，想想倒可以煮番薯汤来吃。于是，你把那几个铁罐子洗了洗，舀了点水在里面，将番薯也放进去了。你用砖头架了个小炉灶，将铁罐放在上头烧。火苗忽上忽下地添着罐子，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响。这声响是很动人的，你听着，听着，感到食欲就上来了。你已几天没吃到热的东西了。温暖的番薯汤顺着喉咙滑到你的胃里，使你全身的毛孔都幸福地张开了嘴巴。你吃得很贪婪，将三个罐子里的番薯汤全部吃光了。这一夜，你睡得很舒坦，虽然脚那边还是有点冷。 又一天到来了。你觉着全身已经恢复了力气，决定再出去试试运气。照例又是买了份报纸，同时还看了看电线杆上的广告，你希望能找几个短工做做，即使做做泥水工也是好的。对于报纸上的，你斟酌再三，才挑了几家。那几家去后，比前天稍微好点，都说让你回去等消息。等消息，你虽然也很明白有可能就是没消息，但至少还是有个盼头。到傍晚的时候，你揣着几张名片回来了。你又挖了几个番薯带回去。你想在这片番薯地里的番薯被你吃光以前，应该可以找到工作的。番薯汤你不敢在白天煮，到入夜了，才搬出铁罐子。可就在点着火不一会儿的时候，你看到大楼外有几道光照进来。你赶忙把火踩灭，到窗前看了看，发现有几个人朝这边过来了。你急忙把背包塞到木屑堆里，然后扛起一块挡板靠在了墙上，自己则躲在了挡板的后面。那几个人越来越近了。脚踩着藤蔓发出“嚓嚓”的声响，一滴不落地都进了你的耳朵，你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背紧紧地贴着墙，你真恨不得整个人都能陷进去。那几个人到了楼下，他们进来了。“你真看到这边有火光？”“真看到了。”“你确信？”“确信。”手电筒的光朝着楼梯口扫荡了几个来回。你这时庆幸自己把简易梯给抽上来。“没有东西嘛，你不会见鬼了吧？”“鬼，不可能，不可能……”“算了，我们回去吧，大冷天的，还是被窝舒服啊。”“恩。”……那几个人的脚步声远去了。你长舒了一口气。你不敢再煮东西了，胃口也没了，随便啃了几个番薯就躺下了。可是躺下后，你怎么也睡不着。你在心里掂量了下白天去的几个地方，一会儿觉得这个地方成功的可能性大一点，一会儿又觉得那个地方可能性大一点。到最后，想来想去，都觉得没多大希望。 这已是第四天了，你的兜里还有85块，如果今天找不到工作，你就只能搭黑车（一些城市超载搭客的货车）回家了。你去了昨天去过的那几个地方，跟你昨晚在肚子里掂量得一样，还是失败了。接着你又新找了几家，当然除了被拒绝，还是回去等消息。听到回去等消息，你安慰了下自己，凡事不过三，再找一家吧，应该会有转机的。这次你没买报纸，而是到一个报摊前，拿起一份报纸迅速地记下了一条信息。你就像孕妇怀胎一样，把那条信息深深地埋在肚子，然后迅速地上了一辆公交车。这一家是个电器公司，是招仓库管理的。你想想自己以前帮别人看过车库，多少是有经验的，所以你的信心又起来了。进门前，你特地整了整衣服。接待你的，是个中年男人，他一脸笑容地请你坐下，然后又看了下你的简历，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问完后，他叫你回去等消息。这时，你忍不住问了一句，请您给我句实话，如果真不行，我明天就回家了。那人有点生气了，收起了笑容，说我叫你回去等消息，你就回去等消息就是了，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应聘啊。你也火了，说我有诚意，你们也得有点诚意啊，不能老这么忽悠人啊，等消息，等消息……口水和唾沫在狭窄的空间里互相攻击着，很多人都从门外涌进来看。你跟那个中年男人狠狠地吵了一架，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大火气，要不是保安过来了，你倒真想再跟他打一架。吵过了，你也痛快了，下了楼，走在人群里，看着无数黑压压的人头汇聚成起伏的波浪，你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上面的一片叶子，很自在。于是，你就这么漂着，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从城北一直漂到城南，直到身体里的轻盈慢慢变重。走到烂尾楼旁，你已是一块石头，沉沉地压在番薯地旁的另一块石头上面。你转过头，看见前天扔掉的那个皮桶并没有飘多远，因为河面上的水葫芦把它拦住了。黑黑的皮桶被一团绿油油的水葫芦围着，其实也蛮好看，只是想起那里面的死老鼠，还是有点恶心。晚风从南面吹来，微冷，你迎着风，深吸了一口气。总不能老这么坐着，还是要找点事情做的，你想。从烂尾楼里拣出了一把还没彻底锈掉的砖刀，还有半包还没用掉的水泥。用水搅拌了下，你舀了一桶走进楼里，开始给一堵砌了一半的墙继续添砖头。这活你从来都没干过，但你发现自己干得很熟练。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3 9:17:3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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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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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POST-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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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7-8-4 13:40:43 |只看该作者

这写法首先让我联想到高行键。我再读。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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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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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侠客

Rank: 5 Rank: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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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7-8-4 13:40:43 |只看该作者

这是我看过你的第二篇（第一篇是《山路》），没有前一个感触深。句式很单一，很多地方作为主语的“你”显然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叙述者类似即时战略游戏玩家的GOD＋定点跟踪的全知全能视角，关注（甚至很遗憾我看出你在控制）他的状态胜于关注他本身（有些地方用力过猛让我对其真实性有几分怀疑）。这真是难办。我想你的创作理念更偏向于借文本表达自己挚朴的情感，对其中人物倾注的精力远大于文本本身。不能说你做的不对，只是觉得，你考虑过小说其它的需要吗？或者说，你对这个人物倾注的那么多并没有得到预期的赞许达到一个好小说应有的状态、进入范畴。这时你需要面对选择：继续把宝押在人物上面一杆到底还是，兼顾更多你未曾注意的，呈现另一种风貌呢？

住到黄河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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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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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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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7-8-4 13:40:43 |只看该作者

阁下似乎对你这个第二称很有成见。在我看来，你跟我，他都一样，只不过是一个人称代词罢了。至于你所说的全知全能，我不认同，我只是以个人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观察者角度去看一个东西。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在关注他的状态。他的状态其实就是他本身的最好体现。另外，我从来都是将文本与思想放在同样的高度，他们二者在我看来就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还有人物是小说的一部分，如果对整个小说有利，我想当然可以对人物下一番工夫。同理，一个人物如果能最好地表现我想所表现的东西，我会选择人物。小说的理论是死的，而小说是活的，具体的情况应该具体分析。你这样教条式的分析，在我看来真的很主观。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0 17:11:4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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