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
★★★月亮像圆纸片，从天上飘飘荡荡地掉下来，降落在林祈脚下。林祈一个劲地跺脚，每一脚都踩在月亮上，仿佛跟月亮有仇似的。
★★★她说，踩死你，踩死你。
★★★李里唐坐立不安，扭来扭去，像是虫子爬到他衣服里面去了，要么就是得了多动症。
★★★她说，你怕什么，我又没踩你。
★★★他说，我尿急，憋不住了。
★★★她说，这附近也没个厕所，你就随便撒吧，我不会看你的，你放心吧。
★★★他说，你看不看，那倒没什么，这里人多，我的小弟弟被别人看见就不好。
★★★她说，你蹲下去撒吧，草丛能掩护好你的小弟弟的，草丛里可能有虫子，你只要当心别被虫子咬到就行。
★★★他说，那样的话，别人还以为我在拉屎呢，实际上我是在撒尿，那我不是欺骗他们吗？我不想当骗子，我要做个诚实守信的人。
★★★她说，那你就顺便拉点屎出来，这样你就没有骗他们了。
★★★他说，好的，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了。
★★★她说，你先把手机借给我，我打个电话。
★★★李里唐把手机给林祈，到草丛中蹲下。林祈走到离他稍远的地方，可以避免臭味的袭击，打电话又可以不被他听见。林祈拨通我的手机。
★★★她说，你在干什么呢？
★★★我说，没干什么，呆着没事干，挺想你的，你怎么不来找我呢？你的手机怎么停了？我打了好多遍了，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行吗？
★★★她说，别来找我了，我在公寓呢，我都快上床睡觉了。
★★★我说，你们寝室的人都回来了吗？
★★★她说，就一个没回来，她晚上不回来了。我用孙小燕的手机给你打的，她们也快要睡觉了，喜儿都脱掉衣服了。
★★★我说，她脱光了睡吗？身材好吗？性感不？惹火不？
★★★她说，没有，穿着乳罩和短裤呢。
★★★我说，她的短裤是什么颜色的？
★★★她说，黑色。我要洗脸刷牙了，我明天下午去找你，好吗？你等我，我明天下午给你打电话，明天上午我去存话费。我撂了。
★★★我说，好的，撂吧，早点休息，早睡早起，起得早还能赶上早锻炼，健健身，保持魔鬼身材。
★★★李里唐提起裤子，拉上裤裆拉链，系好腰带，喜洋洋的。
★★★他说，这下舒服了，刚才憋着太难受了。哎，我只撒了尿，实在拉不出屎，不得不做骗子了。
★★★她说，那也没办法，这怪不得你，没有屎也不能强求，总不能因为你拉不出屎把你杀了吧。
★★★他说，理解万岁，你给谁打电话了，男的女的？
★★★她说，女的，我们寝室的，我告诉她，我和王益芳迟点回去。
★★★李里唐拿回手机，趁林祈没注意，拨通我的手机。
★★★我说，喂，你好。
★★★他说，你是谁？
★★★我说，你他妈的是谁？
★★★李里唐慌忙撂了电话，气鼓鼓的。林祈奇怪地望着他，刚才他还喜洋洋的，转眼间就变了。
★★★她说，你怎么了，给谁打电话了？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他说，没谁，就一个朋友。林祈，有句话，我憋了很久了，比憋着尿还难受，现在我必须告诉你。我发现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不会光把爱挂在嘴边的，我会拿出实际行动，我会好好待你，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她说，实话跟你说吧，我有男朋友，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说，你有男朋友啊？我不在乎，公平竞争，我要用我的真心打动你，让你知道，你真正爱的是我。
★★★她说，以后再说吧，好吗？你朋友和王益芳在车上等咱们呢，咱们玩了这么久，让他们久等了，也应该上车了，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公寓。
★★★他说，好的，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死，我就死，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公园的角落里停着一辆轿车，李三年跟王益芳正坐在前排聊天。李里唐和林祈上了车，在后排坐下。林祈看见王益芳的头发很乱。
★★★她说，王益芳，咱们回公寓吧，都这么晚了。
★★★林祈不想让他们送到公寓门口。
★★★她说，就停这里吧，前面不远就是了，我们走着回去，没几步就到了。
★★★轿车停在街口，林祈和王益芳下车。林祈远远地看见我抱着三十多寸的彩电，站在公寓门口，楞了一楞。她拉着王益芳，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赶到我跟前。王益芳先进公寓。林祈热情地抱了抱我。
★★★她说，你站在这干吗？给我送彩电来了？想得挺周到的啊，丰富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有了彩电就好了，省得有时候呆着无聊。
★★★我说，听说电视机摔碎了会爆炸，我没有炸弹，就把彩电当炸弹带过来。那个男的在哪里？他妈的，你给我打完电话没多久，他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是谁，我说你他妈的是谁。他给我打电话，还问我是谁，他是傻逼啊。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他倒挺能吃醋的，恶狠狠地问我是谁。你晚上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骗我说你在公寓，我本来想打电话问问那个男的，我手机没来电显示，我就来你们公寓，问你们公寓的人，说你晚上一直没在，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不回来，夜不归宿了呢。
★★★她说，我和王益芳一下班，我的朋友李里唐在我们单位门口接我们，他和他的一个朋友开车来的，车子是他朋友的。他哭着求我，要我跟他上车，要请我吃饭，我没办法，就拉王益芳一起去了。我们在名师火锅城吃的火锅。吃完火锅，开车到绿色咖啡馆喝咖啡。他们要去舞厅跳舞，我不同意，就没去了。李里唐说去万岁公园逛逛吧，我们就开车去了万岁公园。他朋友和王益芳不愿意逛，在车上呆着，我们下了车，在公园逛了挺久的，我连碰都没让他碰。我借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我不想让你起疑心，就骗你了，我不是存心骗你的。我也不知道他会给你打电话。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
★★★我说，你刚才骗我，你让我现在怎么相信你。你用我的手机把王益芳叫出来，我问问她，看你说的跟她是不是一样，这样我才能相信你。我跟她说话的时候，你不许插嘴，知道吗？
★★★王益芳水淋淋的大眼睛，眨眼睛的时候显得孩子气，非常可爱。睫毛长长的，翘翘的，涂了睫毛膏，睫毛膏的黑色是一种异样的黑色，像下了咒语。左脸蛋有些雀斑。风吹起她的长发，有几缕在我的嘴边飘扬，我张嘴含住。我吮了又吮，张嘴松开。
★★★她说，我不认识林祈的朋友的，林祈叫我陪陪她，我就陪她一起去了。我们开车去名师火锅城吃了火锅，开车去绿色咖啡馆喝咖啡。他们要去跳舞，林祈不去，林祈的朋友李里唐要林祈去万岁公园逛逛。李里唐的朋友李三年把车开到万岁公园，我和李三年不想下车，留在车里，他俩下车在公园里逛了挺久的，他们是怎么逛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跟李三年呆在车上。
★★★我说，你们在车上这么久，就聊天吗？那多没意思啊，有那么多话题好聊吗？他一定很能聊的。真羡慕啊。
★★★她说，也不是特别能聊。他给我讲了许多黄色笑话，把我讲得春心荡漾。他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好像中了邪，失去反抗的力气。他的手慢慢地钻进我的裙子，在我裙子里面很不安分，我的裙子像受到阻碍的波浪一样涌动，就这样动了一阵，他扒下我的短裤。
★★★她边说边学，把手伸进裙子里面，她的裙子像受到阻碍的波浪一样涌动。她把她的短裤扒下来，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又放到我鼻子底下让我闻，有股异味，护垫脏兮兮的。她让我帮她拿着短裤，从手提包里拿出新的护垫，把脏的换掉。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卫生纸，伸进裙子里面擦了擦私处，拿出来扔掉。
★★★环卫工人，一个老头子，费劲地弯腰捡起卫生纸，塞回她手里。
★★★他说，乱扔垃圾要罚款的，扔到垃圾筒里去，再把罚款交给我，我给你开发票，我不会乱收费的，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拿着发票告我，有了发票，你还可以拿去报销。
★★★她把卫生纸扔到垃圾筒里，付清罚款。老头子开完发票，满意地走了。
★★★她说，不好意思，丢丑了。刚才讲到哪里了？啊，我想起来了，扒掉我的短裤，然后掀起我的裙子。他迫不及待地脱光他的下身，一副猴急的样子。我就顺着他的意思了。
★★★她掀起她的裙子，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好像正跟那个男的纠缠得热火朝天。她用手指拨弄她的私处，她的手指湿湿的，有些粘稠。她把手指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又放在我鼻子底下让我闻，有股异味。
★★★我说，你有男朋友吗？
★★★她说，有啊，我跟我男朋友感情很好的，我失身了，我对不起我男朋友。
★★★她突然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她的手指碰到我身上，手指上的水沾到我身上。她的眼泪掉在我身上，泪水沾到我身上。她情绪急剧恶化，容易激动，不能受刺激，不适合继续问下去。
长春静湖20040112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16 12:10:45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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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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