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火车

田玉彬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列火车上，窗外是一片白皑皑的雪地，近处一闪而过的树身也全都是白雪。他隐约觉得自己是在向北方去，他曾去过那里，是一个小站，在一个雪坳里住着一户人家。他曾去过那儿。“我要去哪儿？”他好容易才看见一个列车员走过。“北。”她说得没错。可是我要去的那个小站叫什么名字？火车几点到那儿？我在哪一站下车？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当他准备再问那个列车员时，她已消失不见了。她是向前走去的。她应该是朝北边去的。他等了很久，也没再见到一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他终于等不及了，起身去寻找那位列车员，她虽然不知道他想去哪，可是，只要向她描述一番，也许她会给他一个答案。他穿过了好几节车厢，发现每个车厢里都只有一个人，他们大多都望着窗外。有的趴在桌上睡觉。他问了其中醒着的一个，列车员在哪？那人摇了摇头。他又到另一节车厢问了另一个人，可是无论他如何大声地叫，那人始终都没有回过头。他是一个聋子。他想。他们都知道自己去哪，可是看样子，他们又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时，他才突然想起来，应该看一看车票。他掏遍了全身所有的口袋，每一个口袋都是空的。他甚至连车票都没有。那么我刚才坐在哪？找到我的位置，也许还有一点希望。他这么想着，就返回身向回跑。可是，刚才的人，仅有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每节车厢全都是座位，都是空的。也许他们都下车了，也许刚才只是我的幻觉，不管怎样，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心里也是。他像翻口袋一样向心里面翻找，然而一无所获。他垂头丧气地在一个座位上随便坐下来，看见窗外起了两座高高的山峦，山坡上的树木密不透风，树下的杂草也都结着冰花。他就这样看了很久，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直到黑夜侵入了车厢，把他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br/>??<br/>??2005-5-10<br/>

生铁

<p><font color="#5555aa">我在哪一站下车？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font></p><p><font color="#5555aa">他是一个聋子。他想。</font></p><font color="#5555aa">直到黑夜侵入了车厢，把他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font><p>这些句子对于这样短的短篇来说，有些过于信手拈来了。看起来很眼熟的那一类作品。</p>

赵松

短倒不怕，就怕没能在短的基础上，制造出另外的空间感和效果。

田玉彬

<p>我对自己的习作很少挑剔，这样的批评能打消作者的得意感。</p><p>这样一来，让我发觉其中的缺点。</p><p>谢谢楼上两位。</p>

济南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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