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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健在《灵山》中有一段描述:你如果不是命运的机缘,也许就在这小镇上出生,长大,成亲,也娶上个这样的美人,也早给你生儿育女。
这部没有故事情节的小说,像一面夜空,这样的句子,恰如夜空里闪烁的星星。这面夜空繁星满天,处处闪耀.《灵山》--单从语言上就是一部罕见的伟大小说。
“火车一路吼叫,到了长江北边一个叫明光的车站,天知道怎么还有这么个地名,从站台到铁轨两旁,密密集集全是逃难的人。火车干脆不开车门,人纷纷从敞开的车窗爬上来,落进已成了沙丁鱼罐头的车厢里,令人窒息的车厢里的众人拚命又去关窗。于是,以窗玻璃为界,本来都在逃难的众人里外顿时又互为敌人,这透明的窗玻璃就这么古怪,一旦隔开,对方的脸全都变形,充满愤怒和仇恨。”这段话也许能很好地体现出《灵山》的一贯语言风格,宁静而又睿智。
在高行健的一个友人评论高行健的获奖及作品时,说到大陆作家的生存状况:生活在极权统治下,不敢有另外的声音。他们发出的声音都是主流意识肯定的声音,而不是自己想要发出的声音。为什么发不出呢,原因有二:一是发不出;二是能发出但不敢发出,唯恐带来牢狱之灾等等。这两种人,前者已经不可救药,后者若不自救,也会慢慢沦落到第一种人去。
对于一平常人,处在一个不完备的社会里,耳濡目染许多怪事,刚开始以为怪,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而实际上,这里面包含有多少不平等,多少不民主,多少屋人性的成分啊!都被一一忽略了。而作为一个作家或者真正的人文主义者,却不能这样,让“不平”轻而易举的遛掉,抓住,统统纳入到自己的笔下,自己的嗓音里。为那些遭受了不平的无声的人呐喊,无论用怎样的方式,直接,间接,明了,隐晦,至少应呐喊,否则,就不是真正的人文主义者,就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可惜,大陆的人很少有这样做,只有一些人,如余杰,摩罗等等。而其他人,在“文坛”上名声显赫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是个可悲的事实。或许一开始他们也想呐喊过,只是迫于什么而一直没有呐喊,到后来也就失去呐喊的能力,只剩下唯唯诺诺向主流意识俯首称是了。
高行健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也因此遭来了漫天唾骂。高行健因其自身遭遇而发出的声音,多少会带有个人愤恨。但他以一个真正人文主义者的要求,化解了许多这样的怨恨,而是将自己作为一个个案,用来分析大陆的状况,以及在这样状况下生存着的民众。个人恩怨在这样博大的心胸里渐渐化解,淡得如一线游丝,换之以一种伟大的艺术成就出现。能有这样的人格魅力,高行健具备了写出《灵山》这样的巨著的基础。加以他的艺术创造能力,对汉语言的掌握,《灵山》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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