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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命的边缘 <p> 一.关于烟和酒 </p><p> 烟雾在空气中略一彷徨,既被换气装置吸了进去。如此反复着。 </p><p> 我像一个生产车间生产产品那样,不断产出许多烟雾,一阵阵地被换气装置有条不紊地往外输送新产品,就连时间也掌握的恰倒好处——每5秒就有一个新品完成,然而每5秒就有一次吸入过程。就这样的完美的结合着,以至与那狭小的房间不至于被烟雾所占据。 </p><p> 我这个人在心情很糟糕的时候,会迫不急待的去找到与之相吻合的气氛来衬托。目的是为了能让心情尽情的发泄。是这样的。于是想把吸烟的气氛调浓一点,故把电灯关了。果然在这种环境之下,吸烟的气氛一下子有了质的突破。 </p><p> 灼红的烟头干燥地“喳喳”作响。说实在的,我喜欢这种声音。喜欢它的原因莫过于它贴近心情。这种声音给人一种催人死亡的危机感。当这种声音不再发出时,烟管的寿命也随之即逝。因而,这种声音是叫人茫然的。但我恰恰需要这种茫然感。当这“喳喳”的声音去后,你就再也看不到由于火光的照亮而呈现出弯曲不定型的烟雾了。 </p><p> 贪婪的心,仍不能满足以我所需要的消沉。 </p><p> 沉静再一次把我及整个房间盖住。这极可怕的静让我恐慌,逼使我再一次点燃第二根烟草。 </p><p> 带着打火机清脆的声响,一小串火苗把整个房间饱和了起来,积压出许多有生命的灵气。 </p><p> 当打火机的火苗再一次熄灭掉后,手中的烟草却被再一次“喳喳”作响,起初的那种带有危机感的生命再一次得以从生。 </p><p> 就这样七八个烟头落居于烟灰缸。堆积成一座小山似的烟头仍带着少许热气。有的甚至没有灭火星。固然从水龙头那里打来少许水,顺便从水龙头旁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把水浇到烟灰缸里,“咝”的一声。从窗外射进来的少许月光,让我再一次看到从烟灰缸里挤出来的一小股烟雾。 </p><p> 我把灯打开。那日光灯光和那灰白的烟雾的交融把整个房间抹上了一种白的出奇的光。房间很小,但也不摆设许多东西。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外加一只垃圾桶,仅此而已。也因为东西少的缘故,即便我没有去整理它,也显得很有条理。 </p><p> 掀开被子,正准备上床。听到小狗抓东西的声响,就不忍上床了。出去把小狗抱起来。想必它已习惯每天晚上有我的这么一抱了,用舌头像打手语一样,舔着我的手背。我和小狗生活了七八年了,这时间跟离去的妻子相处的时间相比,还要多出三年之久。所以我甚爱我的小狗,但也不曾给它取过名字,只是叫它小狗而已。等这种短暂的交流之后,我把小狗放下,它也乖乖地回到了它的宿地。看着它安稳后,转身回去睡了。 </p><p> 也许这样的夜晚,算是一个非常有规律的夜晚了,固然睡得异常香美。只是等到早上那尖锐的鸟叫声早早地把我叫醒了。争开眼睛辨别了一下窗外的天气。等我确认这是一个晴天之后,我走出了阳台。我有早上起来久久才洗刷的习惯。于是又从口袋中翻出一盒邹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后我又开始抽烟了。 </p><p> 我的一天就是这样开始的。 </p><p> 早上抽烟和晚上抽烟是两码事的。起码少了些许“关于死亡的感觉”。吐出的烟雾淡化了许多,也许是阳光的作用吧。 </p><p> 晚上常常用心的去吸烟。早上完全是身体上的需要。谁都知道吸烟到一定的程度,烟草中的尼古丁会渗入人的血液,以至于把你身体的血液浓度提高。为了维持其血液浓度,不得不从烟草中吸取尼古丁,所以有烟瘾这么一回事。我也如此,想必我的血液里已经有了许多尼古丁了。我正想,等尼古丁把我的血液都占完以后我就成为一个尼古丁人了。当然世界上是没有尼古丁人的,也不可能存在。不过果真有了这么一回事的话,我想也会出现许多“糖人”、“水人”之类的了。 </p><p> 边吸着烟边欣赏起这美丽的晨景。老人小孩的居多,一双双的从我的阳台上面的水泥路经过,想必是刚跑完步回来的吧。一只大鸟一跃飞上了天空,像是被天空吸进去了一般,消失了,留下一跟枯枝还在摇晃着。少许的风把我吐出的烟雾吹的七零八乱,散散的没有什么形状。几乎一闪似的,融于空气中去了。我也不去在乎那点烟雾,只是感觉吸进去的烟,被肺过滤之后是那么的心旷神怡,充满活力。通常不是一根,而是几根连着才罢休。知足后,才转向卫生间,洗刷去了。 </p><p> 在公司的办公桌前,良久才发现桌面上多了一样东西——一张小纸条。当作可以冲淡无聊的产物一般,拿起了纸条。这是一张公司的抽查组留下的一则评语。语气严重,好无保留地更无法找出语法错误地轰击出了我在公司里所有的缺点。 </p><p> “张国安先生,很感谢您接受抽查组的调查。在抽查过程中,我们或多或少地发现您存在着以下几个缺点。 </p><p> 1办公场所不整洁,没有条理,烟头可以看得到。 </p><p> 2文件或者其他所要签字的合同签名不工整。 </p><p> 3上班时间不把门关上。 </p><p> 4下班常忘记关灯。 </p><p> 5常有不接电话的事情发生。 </p><p> 以上五个评点不知你是否接受,如有出入请与调查科联系,核实。 </p><p> 调查科 </p><p> 7.28 </p><p> 对!就是这样一张小纸条。不过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情绪,想要的刺激也就随之泡汤了。不过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经常不理会这些事情。遂把纸条从中间撕开,随手落入了垃圾桶,然后再继续无聊地把脚搭在台面上。 </p><p> 对于公司的处理,我从来没有放置心上,毕竟公司有一半的定单是我拉上的,一半的广告是我签定的。接受调查只是一种模式罢了,其实他们也应该知道我是老板之一。 </p><p> 这个公司打一成立,不就没有好好地去把自己的形象理会一下,俊武经常说我这个。不过这个月来他对我说的话明显感觉到变了,变了的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语气。也许是他知道了化验单的事了吧。 </p><p> 没过多久,参考:俊武没有敲响我的门,就走了进来,随即缓和地关上了门。记得他从没有这么缓和的关过我房间的门。这让我极度的不习惯。 </p><p> “昨晚上过的好吗?”他说,“我知道一定又抽了许多的烟,对吧?” </p><p> “是的”我仍然感到不安和他给我带来的不习惯。 </p><p> “不过你可以试着不吸烟,改做别的什么的。”俊武略有所求地跟我说。 </p><p>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当时间给我有思考和调和刚才他给我带来的那种不习惯的时候,他又接着说:“不过… …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国安,你抽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让世界亏了你。” </p><p> 俊武的这番话让我恐惧。于是我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虽然,我对我自己是非常了解的了,但说起化验单的事颇让我不安,甚至难于就眠。 </p><p> “没事的,俊武,你跟我都是老的掉牙的朋友了,你还能不了解我吗?大不了就一死。”我强带着微笑极其不自然地说。 </p><p> 俊武没有理会我说的话,沉默了许久。俊武说:“好了,没事的,今天晚上我们去喝两杯好吗?” </p><p> “好的” </p><p> 俊武帮我把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点头暗示要出去,转身便出去了。 </p><p> 对于他的出去,我有点不安。原来饱和的空气一下降低了许多,要经过许久才强硬地把这种不饱和适应过来。 </p><p> 闲着没事,我又点燃了一支烟。冲当可以玩弄地吐出的一个个烟圈。这些烟圈飞舞在我办公室的上空。那些灰白的圈他们消失的瞬间,我感觉的到它们完成了它们的一生使命,而光辉的即逝,尽管时间很短,但它们是有意义的。 </p><p> 晚上,俊武果然给我来了电话,电话的那头是沉闷的,他说:“我们出去喝酒吧。”我简单又爽快地回答:“好的。”拿起大衣,我出了门。在没有问过他的具体地点的情况下,我开车去了我们常去的那个酒吧。我的车很快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酒吧。 </p><p> 酒吧的门口依然立着那两个门童。但他们还没看到我的时候,无奈,厌烦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他们看到我之后,那一副坚硬的令我熟悉的他们的带有标志性的笑容被我的到来而改变了他们的笑容风格。表情变的让我觉得我们似乎曾经认识。就是在这样的表情之下,我可以确认他们还认得我。因为他们每次都是这样对我笑的,而对别人的笑都是带有专业性的职业笑容。因此,我也莫名其妙的对他们笑。真的是莫名其妙,因为来这里的人一般都不会对他们笑。所以我和他们在这样一种没有直接的交流的情况下,似乎有些微弱的联系。那就是理解和被理解的关系。想必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带着于下的笑容走进了这家酒吧。 </p><p> 在这个安静却又夹带着点杂音的酒吧里,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我找到了俊武。显然他已是早在这里等着我了,或者说,早已准备好了什么的,不仅准备好了饮用酒水还准备好了这次谈话的内容。 </p><p> 我窜过了不断有侍者走动的走廊后,我坐在俊武的对面,但我没有说什么。看着他早已准备好的我最喜欢的鸡尾酒摆在我的桌面上,我没有立即去拿起那杯酒,而是摸出了我那皱巴巴的香烟,从中取出两根,我们两个各一根点燃了。在此为止我们仍没有说话,并一再地吸着烟。那两杯酒仍没有看见到下降的趋势,因为我们俩都属于那种不太喜欢喝酒的人。虽然我们经常来这里,但都是不喝很多酒的,只是借这个气氛罢了。当然了,两个出生年月日相同的人是或多或少有些相似的地方的。 </p><p> 俊武顿了顿喉咙,用手指玩弄着香烟头,眼光并没有投向我,只是注视着烟,装着不关心地问:“看过了化验单了吧,医生说了些什么,我大概也了解了一下,但不是很详细。好了,你给我说说吧。” </p><p> 我始终微笑着,是强行微笑的那一种,想必看起来极其不自然。因为我并不想给别人带来无故的坏情绪。拿起酒杯,眼光注视着酒杯中的酒,看着那酒在杯里面上下一荡一荡着,把微笑降低了下来,深沉地说,但是听起来并不可怕,像是在安慰人一般。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个血瘤而已,在脑部正中央。” </p><p> “什么时候做手术?”俊武说,“如果有必要,就把公司顶出去吧,我无所谓。” </p><p> 沉静,不敢说下去。无奈又逼使我说下去:“不用了,什么都没有用的。” </p><p> 俊武停住正想吸的烟,疑惑地看着我,他的声音是在一震之后发出的那一种:“你确认吗?”带着指责的语气问我。我没有多加思考:“我确认。” </p><p> 他深吸了一口气,往座椅后倒。疲惫地闭上双眼,沉默地过了许久。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但无奈的他又说了。他说:“国安,还有什么吗?难道真的不行了?你一向不是这样的,离婚这么久的人了,仍是好样的,怎么… …怎么你竟成了这样子?” </p><p> 俊武的嘴唇微微的在颤动,无奈的眼神或许早已过去了。沉静、默然再一次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试着安慰他说:“俊武,好了,我没有什么的,大不了… …大不了一死罢了。” </p><p> 俊武用不敢相信的眼神刺痛了我。 </p><p> “国安,你放心的去养病,什么也不用管。明天打个电话回家。现在我们大概有500多万,应该可以解决你的事情。”俊武的那种微笑极其可怕,我情愿他大哭一场,或者说悲伤的死去,但这种微笑的悲伤无时无刻的在刀绞着我的心。俊武的嘴唇仍在说话中颤动着,他说:“如果那样还不行的话,我们该怎样办呢?难道20多年来的友谊就随着一张化验单毁灭了吗?” </p><p> 尽管他是在微笑着,但透过那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得到他的眼睛是湿润的。湿润的可以看到反光。我似乎没有了气一般地跟俊武说:“俊武,没事的,也用不着去做什么。血瘤是一个气球般的产物,等气球够大时,它会爆炸,我也会死,这就是血炸弹了。做手术也不行。一旦把气球弄炸了,我也会死,所以不必要去费心了。”一口气。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全都明白了。 </p><p> 沉静一再的停留在我们两的身上以及周围。俊武的眼球上已没有了反光,但他那脸上的肌肉抽得很紧,喉结上不明地一振一振。我及想去和他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此时的我该说点什么好。,于是我雕塑般地和俊武沉静了下来。因为我知道那以不是一个挥的去的状况的了。遂,我也闭上了双眼,不敢去跟俊武说些什么,也不想去说点什么。 </p><p> 酒杯的酒一点都没有下降,我们就回去了。那没有酒的醉让我透不过气,也让我明白了生与死的威胁。生的痛苦,死的悲哀。 </p><p> 睡前,俊武还打了个电话过来。大概是一些叫我放心的语言,我没有听得进他的话。只是了了应了几声就去睡了。那死的恐怯也就得以隐盖了。 </p><p> 回想起当年我们硬着头皮地把这个公司做起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时间去打理个人的事。俊武还没结婚,我却结了婚又离婚。在潮起潮落的岁月里,就是我们俩个人去顶着。公司的大部分广告都是我们去谈回来的。但有时候俊武自己的一大堆事都没有解决反而要麻烦他去帮我理会,总让我内疚不已。但俊武也总是不厌其烦。朋友,他也算是一个良知了。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也许是因为这个吧,我们一直有很好的条理来搭配工作。 </p><p> 这几天头有点微微作痛,我也不去看医生。毕竟我很讨厌那种地方,我怕那白的墙壁,白色的衣服。想起哪天和俊武在酒吧里的酒,于是想起喝点酒。放纵自己地去打开别人送给我的那瓶酒,倒了一杯,便喝起来。那透凉的酒如春风般的掠过我周身。觉得舒服便不停的喝起来。直到我发觉不会喝酒的我竟喝的如此痛快,遂,又停了下来。那满口的酒气让我再一次去想体会那春风般的刺激。等这些都完了后,我才记得我头在痛。于是酒就成了我的去痛法宝。那痛。终于得以制止。 </p><p> 在很多次的头痛来临之时。我都是用酒去解去它。有了酒的作用以至于我把那可恶的病忘的一干二净。 </p><p> 上班,每天如此。 </p><p> 俊武强行把一大堆的文件拿到他的办公室里去帮我处理。无奈,也只好让他去了。于是无聊冲满了这个阳光的下午。烟又成了我的最爱。 </p><p> 办工室里笼罩着浓浓的烟雾,在烟雾之下包拢着头发蓬松的我。在颇长的胡须下面,嘴唇在不断的吐出烟雾。烟灰缸上的过滤头被七零八乱地堆积在一起。见到此景,我不禁的安慰自己不是一个过于悲哀的人,关于烟,我只是在身体上需要而已,因为我的情况特殊而已。也紧此而已。就极简单地安慰了我这种无聊和消极。 </p><p> 烟雾熏着房间的一切,也在膨胀着。 </p><p> 头痛又开始来了。那微微的痛,足以让我感到不安。于是把烟灭了,想起久违的酒。从抽屉里拿出了那瓶鸡尾酒,打开瓶盖,那酒精的味道很快弥漫了这有限的空间。没有杯子,于是昂头便喝了起来。在酒精的刺激下。我的痛开启有所减弱,痛,漫漫的消去了。那可爱的酒精像是在我的身体上检索了一周一般,那股透心的凉,不断地在我身上柔着。有如涓涓的流水,又有如大海的澎湃般的,一阵阵地关爱着我。于是,痛,再次的消祛了。等这种感觉归属于平静时。我也不再把酒喝下去了,毕竟我从没有喜欢上酒精的味道。但那头痛的感觉是如何让我去喜欢上酒的,我也无从说的起。对一些说不清的事物,我总不想去理会它,因为我的事已够我去理会的了。 </p><p> 等脑髓有了沉静的轮回之后,那些烟草又回到我的手中,于是,房间又开始了弥漫的制造。直至那种弥漫在这个房间饱和为止。 </p><p> 也可能是烟雾太大了,俊武直跑了过来,很用力地推开了我的门。见我手上的烟头。手在门把上方定格了几秒钟。才慢慢的走到我旁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问我:“国安,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酒气那么重,还有,你身体不行,你就别吸那么多烟了。我在隔壁都可以闻的到你的烟味。”他略想了一下,语气缓和了许多地说:“国安,别想太多了,那是没有用的,你怎么变的如此的夸张?你振作点好不好?” </p><p> 我没有台起头看着俊武,等那沉静一再的让我感到不安的时候。我抬起了头,看着俊武,许不知,他已泪满了眼框。悲哀地发出一阵阵的抽动。我没有走过去跟他说点什么。因为我已找不到安慰别人的权力了。于是我也抽动了起来,那两个抽动的身影在这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混为一体。 </p><p> 我对俊武说:“好了,我会振作的,只是喝了点酒而已。你也用不着担心啦,我们不是不会哭的男人吗?那可是你说的哟。” </p><p> 我们像小孩子一般地安慰着对方。等那两行泪水干去之后,俊武才走出了我的房间,并很轻的帮我关上了门。 </p><p> 在烟雾下,我的眼睛没有了方向,更没有了关于未来的路。 </p><p> 其实我很清楚我并非俊武所说的不振作,但那酒精的味道能让我远离那可怕的痛,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去喝大量的酒,以至我没有了自我。也就这样,酒和烟占置了我的灵魂。 </p><p> 也不知为什么,每次俊武进入我的办公室而又离开了的时候,总有些不适。也许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吧,我在上海一直没有朋友,亲人也远离上海在云南。也就这样,每次等我把我这种感觉调和之后也是下班的时间了,那种空静又从新回到我的身上。今天也如此,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我便独自的出了公司的门准备回家去了。 </p><p> 走到公司门口,我有意地注意上了一块广告牌。那是一个关于禁止吸烟的广告牌,这广告做的很有创意。 </p><p> 广告是由一个有烟雾的形状类似于头骨的图案组成的,在烟雾前画上一个硕大的叉叉,在上边写着“吸烟有害健康!”。这几个醒目的汉字颇让我感到不安,以至于整个广告牌都让我觉得恶心,特别是上面的那个叉。 </p><p> 它们让我感觉到死神的存在。 </p><p> 我正在想,我死后的头骨是否也这般的难看呢?如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很惨?不!我不想这样。起码那头骨不那样的吓人。不断的用心的安慰自己,为了我的头骨也不至于那样的难看;所以我死后打算火化。就像烟草一样的被烧掉,想必只有一盒灰而已了。如不那样的话我想我的头骨也至于那样的阴森,因为我见过别人用一些兽骨泡酒。骨头泡在酒里有一段时间,大概两三年左右吧,骨头会自然松软以至于完全融化于酒里。这就是所谓的骨头药酒,听说还会补肾。所以我以后会经常和酒打交道。酒喝多了我的骨头也会想药酒的骨头一样融化掉吧,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对于这种没有科学道理的联想不知有用可否。不管怎样,有了这种奇异的联想,心情总算好一些了。 </p><p> 用手摸了摸装在手提袋里的那瓶酒。满意地,自欺欺人地回家去了。 </p><p> 路上很拥挤,有好几段路正在维修,固然堵车很厉害。在堵车的时间里头脑不断的闪出刚才看到的骷髅头广告。但我还上拿起了烟,吸了起来。我不因为吸烟而打开车窗。当作可以冲淡无聊似的,眼光不断的来回看着周围的一切。一个好看的广告牌又把我的眼睛和思绪定格了下来。那是一个二合一洗发水的广告牌。心想这个世界真奇妙,人类也会想起把两种东西合在一起而形成另外一种东西。不过这样很好,新的事物总会比旧事物先进。 </p><p> 等车的局面总让我不厌其烦,于是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手提袋,当作可以发泄情绪一样。手打到手提袋里的酒瓶,有点酸痛。于是用左手取出了瓶子,右手的香烟正冒着烟。这一左一右,让我很自然地联想起了二合一广告。 我喜欢一些有小创意的东西,于是想着,也让我手中的这两样东西也来一个二合一。 </p><p> 记得在去年我看了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是忘了,但能清楚的记得电影里面的一个镜头。在影片开头以一个酒吧的镜头出现,主人公深吸了一口烟,并未如我所想的那样马上吐出来,好像故意把烟藏在肺里一般,紧接着再喝一口酒,一杯尽头。完了之后,才从嘴里慢慢的吐出刚才藏在肺里的烟雾。这一镜头在我的记忆中以停留了好几年了,总想尝试像主人公那样潇洒的抽烟喝酒。于是得意的看着手中的那两样东西,缓缓地开车回家了。 </p><p> 那天晚上,我果真尝试了电影男主角的动作。效果还算好。有酷的感觉。但话又说回来,那动作完全属于高难度动作,逼于我花费了十多分钟才得于做到完美。这种自我找到乐趣的小创意,也算是为缓解无聊的一种玩法了。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收获感由衷的欣慰。酒和烟就是这样的被我于二合一的方式组合成了我的可以调和无聊的产物的。带着那些欣慰美美地上床去了。上床之前还给俊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我有多欣慰。便安心地睡了。我的小狗在外面叫了几下,见我没有兴趣去陪它也就停了下来。 </p><p> 此后。那二合一的玩法,一直为我服务着。当然,也是在我头痛的时候才加于利用。如得良药般的被我加倍可护它,不敢把它从我的脑海里丢失。所以我得意,开心地活着。 </p><p> 人就是这样。虽然知道自己身至患难中,但是没有如在知道患难前的那么紧张。正如某人被人拿着枪指着头之时,吓得只会流尿而已,但在一声响来打在他头旁边的一棵小草的时候,怕是吓的没有魂了。也正如此,现在的我决不会像刚看到化验单那样的恐慌。但对于这些不知道日期的死亡,让我颇不安。 </p><p> 既然病情已在身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恐惧的了。只求上天能给我早日宣判。从然俊武是一个没有进入绝望的羊,而如今他却和我一同来到了那一片没有草的沙漠。看的出来他比我还显的慌乱多。也就这样,俊武在无形地办演着被安慰的对象。 </p><p> 看着我一天天的消极地吸烟,俊武在一旁刀绞着,不能自已。我也在茫无目地的活着。在这可欲而不可求的生命里。有如一个没有了翅膀的蝴蝶在爬着,不能自以的痛无时地柔弱着它。爱!在我一年前以去了。那是一次没有爱的婚礼,那又是一次没有爱的离。 </p><p> 就这样地,带着病痛,我在听那一曲《流星》。我是在和生命抗衡吗?还是在和生命借点时间?不曾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在这里等待那命中的截点。 </p><p> 今天,也可能是一个有雨的天空,或是一个火辣炉。没有思考的于地,更没有我选择方法。只好流泪的去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没有了知觉的去走着路,没有了知觉地去听时钟在转,也没有知觉地去恐慌或不恐慌。 </p><p> 俊武的泪,还是我的泪在流呢?都没有!或都在流着。当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化与大地的时候,他还是他吗?或许他是他,可是我又怎能忍受一个不是我的我而在看着他呢?二十年的朋友,难道是一个没有等号的命吗?也许他也在追着这一个等号吧。也许,我的离去,会让所有的人找不到我昨天留下的痕迹。也许,我的离去会让一些人在哭泣。难道我会是一个让人哭泣的人吗?呵!身体啊!你是谁?为何你的时历和我的灵魂同在呢?我不知道的命,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吗。也许等我在死的那一刻,我也不会明白我的一生是为何而来的,又为何而去的。 </p><p> 带着这负重的问题,我在慢慢的思考着。没等我来的急去体验,这些问题就让我早早的去想着那不曾有过的苦。 </p><p>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更找不到明天的阳光。再也感觉不到我的春天,再也没有了花开的春天。只好装着漠不关心地在等着这世界的尽头。 </p><p> 对着那漫天的星宇,我在找着,在数着那一颗星星是我的宿地。然后任我消失在这不属于我的地皮,包括那曾有过的男女爱情的温欣。都让它去了吧,都让我去吧。那里也许有我的开启。那里也许是我的追梦。 </p><p> 俊武装着莫不悲伤的表情,每天在上着班,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和我聊天。其实,我知道,他在怕。怕这个我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在这个地表里。他希望我在走的时候和他打一声招呼。也许吧。假如我是他。我也会怕一个很好的朋友在一个平静的晚上消失在这个嚣喧的地表之中。那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呀。我是在怕我吗?还是在替别人怕我的消失?在死的边缘,我慌惧地哭了。 </p><p> 那哭声是没有泪的拌随的,在一阵阵无奈的控诉中飘扬着,又在狂猛地喊着。我在哭着我的痛,哭着这个生命的边缘。 </p><p> 公司还是在开着门,我和俊武每天都去公司,我们都在自欺欺人地上下班着。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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