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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便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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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骑车去看架<div><br/>&nbsp;&nbsp;&nbsp; 我没有可以用来生活的职业,我特别想要辆自行车,我告诉他,你把你的车子给我骑会儿吧,他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我只是想骑骑,或者会去做件重要的事,过会儿就还你,他不给,那我没办法,只好用我的脑袋碰他的脑袋。我没撞到他的脑袋,我撞到了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哗啦啦的流出黑色的血液,像只拧不紧的水笼头。<br/>&nbsp;&nbsp;&nbsp; 我可不想要了他的命,我只是看中了他的车。<br/>&nbsp;&nbsp;&nbsp; 这车子看起来还不错。轮胎上沾满了泥巴,铁皮锈烂了,刹车都没有。没关系,我吐了吐口水,往车子身上抹,我要给它洗个漂亮的澡;我从鞋底扯了块皮下来,不瞒您说,这模样长得还真像刹车皮。我站起身来,扭扭发酸的脖子,往后退了三步,两手叉腰,嗯,看起来倒还涣然一新。我感到很高兴,我高兴的跳了个踢踏舞。我跳上座椅,双手紧握笼头,整装待发。<br/>&nbsp;&nbsp;&nbsp; 我没有可以用来生活的职业,我是要做个职业看架人的。<br/>&nbsp;&nbsp;&nbsp; 一个好几年没见面的朋友给电话我,说他那边要有人打群架,叫我抓紧了时间过去。我整了整了衣领,耸了耸肩;我用我的左手摸了摸了我发烫的脑袋,我感到我的脑袋比石头还硬;我用这比石头还硬的东西撞伤了他的鼻子;他的鼻子是个拧不紧的水笼头,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声音哗啦啦的。我抢过来了他的自行车,这辆破破烂烂的单车在我面前变得涣然一新。我跨上了它,咣当咣当,自行车终于走出了我所熟悉的地方。链条不断的打着轮胎,咔咔的响,除此之外,一切感觉还不错。一个朋友叫我去看群架,我不知道要怎样去那地方,我只知道要去一新地方是一定要走过我熟悉的地方。单车一路扭着屁股引我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我觉得这地方还不错。我骑着车子围着这座城绕了两圈;除了汽车的臭屁有些熏人,一切感觉还不错。<br/>&nbsp;&nbsp;&nbsp; 自行车不会自己走,我得不停地蹬它,我蹬着它绕着一座还算美丽的城市转了两圈,我开始要转第三圈的一刹那,一个声音在我耳朵边响起:“你在干嘛?你还在磨磨蹭蹭干嘛?”我还真是忘了我有件重要的事去做:我是要做个职业看架人的。所有应该看的热闹都不应该错过。我气沉丹田,车子就远离了我已熟悉的地方。我用力过猛,车子跑得太快,我能感觉到火车上的乘客探出头来望着我的背影远去。单车行驶的速度,让我感觉是在原地踏步。还好,我看见了水泥路变成柏油路,柏油路又变成了石子路;太阳变成了月亮,月亮生出密密麻麻的星星。一条山间小路溜到我身旁,把我带上了山。陡峭的山坡,使我的车子跌跌撞撞,看起来是在跳芭蕾舞。我得学会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控制它,还行,我气沉丹田,它就屁颠屁颠的上来了。我准备在山上观赏一下美丽的风景,我看见了一位漂亮的姑娘,我刹住车,走近去看,原来是块石头,我真是昏掉了头了,不过,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石头。我在它身边跳了支舞,一支我最为得意的舞。我拉了拉喉咙,准备为它唱一支很好听的歌——这个想法马上作罢;我在自个家里唱的时候,左右两个邻居都来砸我的门,说我的嚎叫是野兽才有的。于是,我又开始跳舞,我跳的是野人最喜欢的那种。我问它喜不喜欢我的才艺表演,它不说话,我说你真是块木头,它还是不应我,这让我很失望。一只螳螂从树上掉下来,对我张牙舞爪,我感到很没劲;拉了拉喉咙,忍不住唱起歌来:<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美丽的姑娘呀<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你听得见故乡的夏天吗&nbsp;&nbsp;</div><div>我累极了,眼睛迷迷糊糊,脑袋有些发胀,正好我的脚也酸了,干脆躺下,放松放松。白色的云飘过我的眼前,它们在天空中做着追赶的游戏;后面一朵小的云,无论怎样努力奔跑都赶不上前面伙伴;我觉得我该上路了。我正要跨上我最亲爱的单车,发现它已伤痕累累了,无论如何,得撑过这段下坡路。<br/>&nbsp;&nbsp;&nbsp; 我悠闲的躺在草堆里,舒服极了。我看见天空里有一群白云,它们在自由奔跑;我看见落在后面的拼尽全力也追不上前面的兄弟。我正要闭上眼睛做美梦,就听见了一群领头羊的嘲笑声:“快点啦,快点啦,好戏就要开演啦。”真的把我给吓死了。是的,我还真是忘了我有件重要的事去做。我赶紧跳起来,松了松脖子,两手向两边伸开,“嗯,马上出发。”<br/>&nbsp;&nbsp;&nbsp; 我的一辆轮胎已经歪歪扭扭的单车在一条众多硬梆梆的石头辅成的弯弯曲曲的山坡路上翻滚,它的可爱的翻跟头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我能感觉到它把所有的乐趣都带给了我。我感到很高兴,我高兴得踮起一只脚来在单车座椅上跳着独脚舞。我一路跳着跳着就来到了一个新城市,我确认我没来过这地方,但这地方还是让我有些熟悉。无论如何,我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个面包,喝点汽水什么的。这里的食物可真叫难吃,不过,为了肚子不受委屈,只好强咽进去。我想这样难吃东西是不要钱的,反正我身上也没一个钱。他要硬是要我的钱,那我只好用我的脑袋碰他的脑袋了。充完饥后,得去弄两个轮胎。我找到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我卸下了它的两个轮胎,汽车发出刺耳的警报,我两只手抡着两个轮胎拼了命的跑。来到个僻静处,修好了车子,准备走人。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这里的人都眯着一只眼睛看我,还有个穿着旗袍的老女拖着个肥厚的屁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这让我很不爽。<br/>&nbsp;&nbsp;&nbsp; 我本来还想骑着我的脱胎换骨的车子绕着这座城转他个两三圈的,正好这时,朋友的一个电话打过来:“你怎么还没到,好戏就要开演啦。”“马上,马上。”我看我得赶紧上路了,反正这地方乌烟瘴气让人讨厌。于是我跨上我的新车,继续我的看架之旅。<br/>自行车长上了两个汽车的脚,它跑起来的速度一定不赖。我想我能够控制它,不能让它跑太快以致时光倒流。沿途看看风景,听听野花的微笑——也是不错的。我刚刚还瞧见一荷花在它绿色舞台上跳芭蕾呢,这会儿就刮起了北风。雪花儿飘啊飘,飘到我脸上。也许我的鼻子已经通红,还流出清澈的鼻涕,但我一点也不感到冷。可能是我骑得太快了吧,我全身发热,汗水从我的每一根毛管里涌出来,它们肯定在我身上憋透了,出来透透气——这是个好主意!我的样子就像刚从游泳池里爬出来。不过我不会游泳,我只是打个比方,为了让我说出的话更加优美。我记得我看见他们跳进池塘,我正犹豫我是不是也要跳进去,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就把我推下了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见他们一个个的跟青蛙一样在水中行动自如,而我却是一只落了水的狗;我用四只脚在水中乱拍。恐惧逼迫我发出刺耳的喊叫,声音在水面荡漾。我害怕暴戾的太阳,我有点口渴,我骑得太快了,我已精疲力尽,我这是到了哪了?我得停下来吃几口西瓜,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头推着板车在马路边叫卖看起来还算清凉的西瓜。我抱起一个西瓜直接就是咬上一口,连皮都吞了进去,嗯,这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在口干舌燥的时候能往西瓜上咬上一口,我已经很满足了。但,马上就来了麻烦事,我身上没一个钱,我得想办法逃掉,我本来想跨上我最亲爱的单车一走了事,但我看见了他的那张苦瓜脸,我又有点不忍心,我得给他说明白。“老头,你的瓜可真好吃。”“真的吗?”鬼猜得到他竟然摘下了草帽跳起来,“那多来几个,你可是第一个说我瓜好吃的人啊。”说真的,我可不想再来一个,本来也没觉得他的瓜有多难吃,这会儿他叫我再来一个,说真的,我就是去死我也不想再往他的西瓜身上咬上一口了。我说不了不了,我还得赶路呢,“不行!”老头露出发黄可憎的牙齿,看那架势我不吃那西瓜他就得吃我了。我是去看架的,我可不想自己打上一架给别人看,更何况对手还是个行动唯唯喏喏的老头子。干脆实话跟他说了吧,老头,我没钱,我还有事,再会!他拉着我的一只手不放,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大力气,他拉着我坐在板车车推手上,他站在我对面翻着白眼珠瞪着我:“哥儿们,叫我老头干嘛,我很老吗?”说真的,他那样真是个老头,他的力气——我估计他年轻时是个大力士。“没有一个人来买我的西瓜,”他坐在我身旁,他哭起来的样子更难看,“我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出来卖西瓜,那个时候,我喜欢蹦蹦跳跳,老爱爬树掏鸟窝,我妈妈说:‘别着瞎闹了,把那车西瓜拉出去卖了,卖不完别回来。’我破开西瓜,吃了一点,我真的没有吃过这么甜的西瓜,我很有信心,我向妈妈保证:一天内把这些瓜卖光。于是我就拖着板车四处叫卖了,其实我没有四处叫卖,我只是一直搁在这,我还用红涂料写了块牌子:不甜不要钱。刚开始还有不少人的,他们做活计,累得满头大汗,他们都来我这里吃西瓜,我总是笑脸相迎,我问他们甜不甜,他们就把瓜扔地上,用脚践踏。”我能看见从他眼眶涌出里的泪水,却被脸上的皱纹挡住了去路,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把那块牌子砸掉了,我真不知道我的西瓜有这么难吃,但我还是得继续卖下去,现在你来了,你说你喜欢吃我瓜,我真的很高兴。”他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说真的,我很讨厌跟个老头在这里扯天气,更何况又是一个装可怜的老头,我看我得走了。时间已不早,我还有正事要办。<br/>那老头同意我要走的想法。我骑上我的爱车,正要上路,老头在后面喊道:“哥儿们,介绍几个生意过来,就说有个姓王的小伙子他的西瓜很好吃。”我答应了他,但我并不认为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脑袋真的是有点糊涂了,我真该用我硬梆梆的脑壳撞醒他,但我讨厌跟个老头的皮肤接触。不管那么多,我骑着我的爱车,继续这伟大的看架之旅。<br/>“快点啊,快点,好戏就要结束啦!”<br/>我可得加紧了时间,我叫我的爱车跑快点,快点快点,再快点;但是又不能太快,我能控制这节奏的,我可不能让时间倒回去;再碰到那老头可真是倒了霉了。车子飞快的在坑坑挖挖的路上奔跑,我感觉我是骑在了那王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我努力不去想这些事,我赶紧地骑,拼了命地骑。我飞上了一条高速公路,超在我前面的汽车都被我甩在后面,他们那些司机都瞪着眼看我,我想他们还没见过装着汽车轮胎的自行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还甩掉了一辆红色法拉利吧。这让我很愉快,我得想个什么法来庆祝,或者唱首歌,或者跳个独脚舞,我选者了后者,我是要证明其实我不是个运动员更不是个二流歌手而是艺术家。但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他看你不顺眼,他要来抓你,他还呜呜呜叫,这可吓不倒我,想办法甩掉他,他们把路口堵住了,好样的,十个打一个,是条好汉。我跳出了公路,我跟车子一起滚了下球。我的脑袋有些晕,晃了几下,没事了,爬起来找我的车子,车子还算经摔,除了分成了两半,一切都还好。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全磨破了,磨成了布条,露出两半白净的屁股,我得包住它。我感到一阵阵的难过。我找一条河,洗去身上污泥和血渍,我看到水中的我,发现这样子还不错,我马上心情畅通,我跳了一支快乐的舞,是野人最喜欢的那种。<br/>“好戏就要结束啦,好戏就要结束啦!”<br/>好了,好了,别吵了!不管怎样,现在是要休息一下,饱饱的睡上一觉。有任何事情明天再说。<br/>我正甜甜的做着美梦呢!我听到了一个人在伤心哭泣,我醒来发现是在下雨,我不知道它是受了什么委屈,但无论如何,吵到人家睡觉就是不对。我找到了一颗大树,躺下来再说,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我的美梦,但他的抽泣声太大了,这家伙吵到我了。真是太还不幸了!我捡起车子的前半截,我得去找个地方来避雨。天色已经很黑了,还好这地方有村庄,随便找一家,敲下门,梆梆梆,一个农妇把门打开,我说我得找个避雨地方。她叫我进来洗个热水澡,这是个好主意。她给了件衣服我,我穿起来倒合身,衣服上涂满了音符,还画上了五线谱,老实说,我不喜欢这衣服,但我还是很感激她。农妇说要给我煮碗面条,我说我吃过了,其实我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她的男人说锅里还剩有稀饭,那我就吃稀饭。稀饭加霉豆腐,我回到了我最熟悉的地方。<br/>他们叫我跟他儿子睡。他儿子叫我先睡去,我已经很累了,我把不得这样。我一闭眼,就听见有人在梆梆的弹吉它,我打开眼,看见这家伙变成了一个专业的吉它手了,他问我吵到了我没有,我还能怎么回答,我当然是说没有了。吉它手不停地的梆梆的弹,我只好坐起来欣赏他自以为很美妙的音乐了。吉它手边弹边唱:“我没有可以用来生活的职业,我要做个专业的吉它手。”这话听起倒耳熟,但我讨厌从他嘴里唱出来,我还得忍受他那刺耳的吉它弦声。我问他喜欢谁的歌,他呆呆地看着我,可以说是目光呆滞,“我说你喜欢哪位歌星!”估计是他没听明白,我又补充了一句,但他还是没明白,半晌才吐出声:“塞壬女妖乐队。”(他说完这两字,马上回头弹他的吉它去。)恕我孤陋寡闻,我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呯呯呯。”有人敲门,吉它手叫我去开门,我懒得理他,吉它手自己去了。我走近吉它,想拿起来弹,吉它手做了个手势,叫我别动。吉它手打开门,一个衣着邋遢的人走进来,“他是哪来的?” 邋遢男一进来就问他有关我的问题,这让我很不舒服。吉它手说我是赶路的,“我们可以跟他一起走。” 邋遢男这话让感到很惊奇,吉它手说:“我要做个流浪歌手,他呢,是剃头的,他要给天下所有人设计发型。”嗯,听起来蛮雄壮的,我说那你的老娘怎么办,吉它手沉默不语,我又说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况且我的车子都成独轮的了。“算了,算了,别麻烦这位大人了。”那剃头师傅边说还边摆着手,他这人总让我觉着讨厌。吉它手沉默了一会儿,就又拿起吉它梆梆的弹。剃头师傅掏出剃头挑子,说要帮我设计下发型,他可能是看我的发型不顺眼吧。我说算了算了,他说要的要的。我拗不过他,让他去剃,他剃完叫我去照镜子,我感觉丑极了,天啊,这位陌生的兄弟是谁呀?他还问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回答,我只能说:“看上去不赖。”“只是不赖吗?”我看我得离开这鬼地方了,我可受不了这两个活宝。<br/>能够在乡村小道上骑独轮,是一件很美妙很悠闲的事。而在刚才,吉它手总是不停地缺制造噪音,那个邋遢鬼简直就是烦死人了。这两个活宝真是让人受不了,我突然就跳出了窗户,我找到我的车子。我得赶快离开这鬼地方。我在乡村小道上骑独轮。先学会掌握平衡,然后可以尽情的吹口哨,口哨声得到鸟儿赞赏,再闻闻这花香……告诉你,今早上我亲眼看见太阳偷偷地露出笑脸。<br/>&nbsp;“真的要错过好戏啦,真的要错过好戏啦。”<br/>我攒足了劲!我可不想失去这一次足可以让我做个职业看架人的大好机会。<br/>但我实在太累了,我没有好好休息,我体力还没恢复过来。该死的车子又成独轮的了,不过我还是能够控制它。再攒把劲,跑完这段下坡路,就能见到好戏就能见到老朋友了。我想想,嘿嘿,他一定等我等得不耐烦吧。想想他不耐烦的样子,可真是滑稽。哈哈,我想笑,我真的想笑,我忍不住了,我肚子痛;停住笑,控制好你的车——老兄,你会不会开车,你撞到我了,我都飞上了天了。真的,不骗你,我看见了一片白云,它还在努力追赶,它说它怎么追都追不上前面的伙伴,它在那哭泣。我感到一阵眩晕,我掉进了一片海洋,海水很静很静泛着红色的光,我躺在红色的海洋里漂啊漂呀漂啊漂呀漂啊漂呀漂去听诱人的歌声。</div><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td id="articleChild4995e1eb010007j2" style="DISPLAY: none;"></td></tr></tbody></table><div id="gload"><center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center><center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center><center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center><center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center><center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div class="sysBr500 text" id="articleText4995e1eb010007n1" align="left"><div>下等生</div><div>&nbsp;</div><div>只要铃声一响,你就能看到所有沉睡的脑袋都抬起来了,你还能看到某些人的口水浸湿了课本,最滑稽的要数熊德宝,他长得挺肥的,外婆家养的猪都没这么肥。他两手扑在桌子上,尽量弄成个枕头样,脑袋就睡在上面,嘴巴弄成个“O”形——可笑就可笑在这,他的那张O形嘴对着我,我眼睁睁地看着口水从那张臭嘴里流出来,书上起码浸湿了两三页,我真想搞明白他的内裤是不是也经常这样湿掉。我可不是一个以挖苦别人为乐的人,况且熊德宝兄弟跟我玩得很好。小肥经常向我借钱借橡皮还有草稿纸什么的,我都乐意借给他,因为他都能还我。不过说实话,取笑别人,对在这沉闷的课堂上来说实在是很大一种乐趣。English说着鬼也不懂的鸟语,同学们不是睡觉就是嚼泡泡糖,总有几个家伙故意挤出个响屁来,让安静的课堂哄大笑。到了最后几分钟,我来回数自己的手指头,等着下课铃响起。</div><div>英语老师在布置作业,这些个老师都一副德兴,他们总不能准时下课,他们总要等到下课铃响起才布置作业,而且还要布置一大堆。刚刚做完觉得可以喘口气,瞧,作业又来了。谁理她娘的!我要到教室外头透透气。</div><div>通常上午到了第三节课,肚子就饿得要命,我就想去买块萨其马来吃,可我裤袋里没钱,我等着熊德宝还我钱,他可能是忘了。我只能站在阳台上,吹吹凉风,这时要能喝喝西北风保管能让你精神百倍。梧桐树长得老高,树枝伸到阳台上来,一只绿色毛毛虫趴在叶子上睡觉,一个无聊的家伙把它捉来,拿在手上玩,然后捏死它,把它扔到楼下去。这个人还算善良,你不知道他还没用火烧用脚在地上来回撮。我盯着扔下去的毛毛虫看,我不敢把头上伸得太长,三楼的家伙会吐痰下来,我们二楼的就只能吐痰到一楼,有人说要把痰吐到校长的脑袋上,这些人除了瞎吹什么都不会,等到校长真走到那个楼梯口,没一个人敢去吐,他们除了瞎吹什么都不会;一个女生走过去,他们就在背后谈论她的屁股。我的视线离开了那只绿色虫子,我看到了一块红色,我以为是她走了过来,没错,准是她。她是谁?谁都知道她,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名字。她穿着红色上衣,我以为她穿着的是裙子。她朝这边走来,我不确定,中间有个楼梯,拐个弯就能下去,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拐弯下去。我只往那边瞥了一眼,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我又盯着楼下看,楼下的人跑来跑去,男生追着女生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沿着直线走。直线,无限延长,永远不会拐弯,这是数学老师说的,小学老师是这样说的,到了中学他们还这样说,你要不信他们就说你傻,有些事情,你不信都不行……楼下的人在玩“骑马与砍杀”,两个人组成一队,一个做战马,一个做大将,与另外一对交锋,把骑在马上那个人拖下来就赢了。每个人都想做关公,把对方一次拖下马来。这种游戏,我们早就不玩了。</div><div>我又盯着那只虫子看,我感觉到我的侧面有个红影子,我总以为那个红影是她,也许根本就不是,也许,她早就拐弯下去了,我无法确定。我只是呆呆的望着下面,看见熊德宝拿着扫帚在扫地。这傻逼!他玩纸飞机给校长捉到了。校长是个傻逼。小肥仰起头来对着我做个鬼脸,我吐了口痰下去,他躲开了,他拿扫帚当枪瞄我,校长过去扇了他一个巴掌,他又乖乖扫地去。他扫过我刚吐下去的痰,我盯着印在水泥板上的痰迹,仿佛看到了一张脸。跟一张白纸似的,这是外婆说的。好几年前,两个月的暑假,我都要去外婆家跟小虎玩,现在,小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甚至都记不得他的样子了,我好几年没去外婆家,好几年没吃过外婆亲手做的饼干、米糕、凉粉还有烧焦了的饭她把它捏成饭团;我常常不吃饭,叫她捏饭团给我吃。现在的暑假,我不能干别的,我只能光盯着太阳高高在上,就像在学校里,每天都能见到校长那个傻逼还有班主任;班主任跟校长是从一个屁眼里生出来的货。我想都不愿想到他们。我在街上走,不想碰到熟人,只要一碰到熟人我就会躲起来或者干脆装作没看见。也几个例外的。比如说张强,我在街上闲逛时就经常能碰见他,这时我就会跟他拍个巴掌什么的,我不是很讨厌他,尽管有时他会做出些让人很讨厌的事来。他是个很好玩的人,我们碰面时,他问我,今天有鼻屎扣完了没有。他问我这话的表情让人不得不想到班主任说的:今天的作业做完了没有。张强还说:“今天的鼻屎要今天抠完,不要找任何借口来留到明天。”他说任何话都是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他板着个面孔尽量学着校长那个样。除了张强还有熊德宝,每次碰到他,嘴里不是在吃萨其马就是磕瓜子,他也总会分我一点。吃白食,无论这东西好不好吃我都会觉得很好吃。有时候,我还能碰见她,其实不是,我只是看见了红色。红色。我看见了红色,国旗的颜色,红领巾的颜色,血的颜色。五星红旗是血染成的,我记得校长说过这样的话。每次见到了红色,我都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是沾上了我的血。……她朝这边走来,我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来回流淌……我咳嗽了好几个礼拜。我们在厕所里比谁的尿声大。……我听见血来回流淌的声音。你的血管很嫩,护士说。护士扎了好几针才把针头安份的留在我手上的血管里头。女护士说我的血管很嫩。她说得真对,我时常担心那些嫩管子会包不住那些来势汹涌地的血,这种担心时常应验:血经常从我的鼻子里漏出来就跟流鼻涕样自然。护士说,你白得像一张纸。我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她又不是我外婆。女护士终于走开了,她很烦人,她不但用针扎你,还用话来刺你耳朵。她走开了,耳边终于清净。葡萄糖加青霉素混合成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滴,不紧不慢,很有耐心。我看见对面一个穿红衣服的人也在吊点滴。它滴得实在是慢,我觉我心脏跳动的速度要比这快上好几十倍。</div><div>如果你认为我喜欢的是红色,那你就错了。</div><div>我喜欢的是白色。冬天,在雪地里,我喜欢这样的白。但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我已经记不起雪是怎样一种颜色。我总认为血跟雪是同一种颜色。我记性很不好。我很想把英语单词都记下来,但我老是记不住。英语老师是个近视眼,但她老不戴眼镜,她可能是认为女人戴眼镜不怎么好看吧。你得晓得她还是个老处女。我真不想说她老,但她的脾气让你没法不认为她是到了更年期的;没人认为她很老,我们都说无论是她的长相还身材都令人喷鼻血。张强说,只要能让他跟她睡上一觉,他保证,他一口气把一本牛津字典背出来。我可不敢这样保证。我讨厌叽里咕噜说鬼话。我讨厌教鹦鹉说人话的人,他们还让猴子学人走路,你说一个猴,他人模人模样的走路像什么?!这些马戏团里的人都是畜生,像校长一样,是傻逼!张强却喜欢英语老师,我看得出来,他英语很好,每次考试我都要抄他的,他有一百多分,我抄个及格就好了,我不想多抄,那个老处女知道我是什么货,我爸也知道我是什么货。我不能说我爸也是个傻逼。可是后来,那个张强,英语也跟我一样差劲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数学老师勾搭上了英语老师,张强不喜欢数学老师,我也不喜欢,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一个傻逼。</div><div>他说,两条平行的直线永远都不会相交,谁都被迫相信了他的鬼话,没有一个人搞得清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这不用证明,这是自明之理。张强说:“我看到了一对毫不相干的狗男女还是搞在了一起。”这个张强!他说起话来总是那么严肃认真。他说English的屁股是天下女人屁股中的榜样,女老师们都应该向她看齐。我一直认为她是穿着裙子的,红色的裙子,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她穿着什么的裤子。我的头很想转过去,但我转不过去,我不知道她究竟下了楼没有。我只是看着楼下面。我看到一条流动的直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蚂蚁发现了那条虫子,老师说两点一线,这么多蚂蚁,为什么还排得那么直呢?她或许早已拐弯下楼了,我不确定。</div><div>我什么都不敢确定。考试的时候,我们都玩转盘游戏,这种游戏只适用于选择题,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上A下C左B右D。尤其是在才考英语时,你听见的不是沙沙的写字声,而是笔在课桌上转动的声音。笔,有很多种笔,钢笔、圆珠笔、各种不同材质的笔,在木桌上转。我想大部分人都是不愿做那只被耍的鹦鹉的。那群傻逼,他们才喜欢找借口,说什么教会了它们说话,可以取悦人,正体现了它存在的价值,我说你怎么不学猪叫,好体现你在猪群中的价值。他们傻逼到了何种程度!“你只畜生,你这头猪!”是的,我这么简单的几何题都不会做,我怎么不会是一只猪呢? “不知羞耻!”我的班主任我的老师我的再生父母说得真他妈的对。我跪在黑板下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羞耻感!我觉得我这时就是个抗日英雄,十六年后又是条好汉。你能看到我的脸上留下两个红手印。血从鼻子里漏出来,滴在积满一层厚厚的粉笔灰的水泥板上,一滴一滴,像老师批改作业时留在我本子上的红色墨汁。这些血和红色叉叉就是我的光荣历史,十六年后又是条好汉!<br/>夏天的南风往我嘴里吹,我饿得要命。张强拉我进教室,我说:“你还没还我钱呢?”我看见他刚吃完萨其马,他拍拍手说:“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他不像熊德宝,他借人家东西老不还,这点真让人讨厌。我不想进教室,我还没吹够风。尽管阳光充足,我还是觉得教室里气氛阴郁。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一进教室,就什么都变了,甚至一只苍蝇,很不幸,它飞进了教室,它就会晕头转向,轻易被人捉住,然后捏死。也许,这时候,她在教室,那我就更不要进去了,免得晦气,你能看见她跟熊挺玩得正高兴。她乐呵呵的,也许是听到了个笑话。熊挺一下课就拖个凳子坐到她跟前,马屁拍到天上去了,从一些烂书里找一些烂笑话。熊挺是个很烂的人。我不管那个笑话好不好笑,反正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笑话就是愚蠢的,我知道他耍的是什么把戏。他肌肉发达,这是我没法比的。</div><div>也许我该练练。我有些佩服王腾飞,他迎体向上能超过二十个,我一个也不行。我可不单是因为他力气大才佩服他的,我是说,他看起来不像个愚蠢的家伙。我很少跟他说话,这是我感觉出来的。他是体育委员,也是个肌肉发达的家伙,比那个傻逼发达多了。他们俩打起架来我赌王腾飞赢,只是他不怎么喜欢打架。好歹也是个班干部嘛。他拿着张报名表来,说校运会就要开始了,我从不参加这玩意儿,但这会儿,我说我要跑三千米。我不知道三千米是个什么概念,平时体育课上百米赛跑我都气喘吁吁的。</div><div>我体力太差,这谁都看得出来。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注了铅一样。我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睡着,因为很有可能一个巴掌扇过来——这是对你的尊重,他更可以扔来一个黑板擦或者粉笔头,然后就吓了你一跳,然后就听到他的声音:猪!在家里睡多舒服。我已经练成了这样的本领:他转过头去面对着黑板,可能是画个三角形或者其他什么的,我就扑在桌子上睡那么一小会儿,一小会儿,我估摸着他画个三角形得用十来秒钟,他掉过头来,我已经拖起那沉重的脑袋的样子了,装作很精神的样子。得干些什么事,让血脉膨胀。张强说出个好主意,在校长拉屎的时候,踢他进茅坑,所有的人都拍手叫好,但谁都没这样做。他们除了瞎吹什么都不会。我有一种预感,我们长大了都会变成一帮傻逼,就像校长那副德兴。张强也说,人越往上长就越傻逼。熊德宝说他长大了就是要做个傻逼,越傻逼的人就越能赚大钱,他说这是他老爷子经常讲的,他爸是个打铁的,我看着不像个傻逼。我得做出点什么行动,说干就干,第二天,校长和班主任一同来到我们教室,他们说他们家的玻璃给砸烂了,校长说他知道是谁干的,班主任也说他知道是谁干的。没有人相信他们的鬼话。我本可以把校长窗户边的一百块钱拿来的,还有一叠信封,但我没这么做。我只是想证明:因为我把他们家的玻璃砸烂了,所以我是畜生,又因为我没趁机偷窃,所以我不是猪,而是狼或者别一类的畜生,又因为校长和班主任说我是猪,所以他们俩都是傻逼。</div><div>校长和班主任都是傻逼,这不需要证明,这是自明之理。</div><div>但我还是证明了,还有很多事值得我去证明。我要跑三千米,外婆说,我的脸像一张白纸。没有人认为我能跑三千米。有一回百米来回跑,我说我要忍住,可是没办法,我始终吐了,这真丢人。他们都壮得像头牛,我呢?张强说:“你这个样子很可怕,跟个死人一样。”他见过死人吗?没人见过。没人去过天堂,但总有人说某某地方跟天堂一样美,很多人都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还躲在被窝里高兴自己的美丽言辞,他们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会打比方,会说笑话——这倒是真的,他们用一张人的嘴放狗屁,这也是真的。没错,我跑不了三千米。班主任对着我笑,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傻逼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讥讽我——用他特有的让人感到恶心的八字须。有一道很难的几何题,没人做得出来,就连她也没能做出来,我做出来了。我知道这些人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我不屑于他们这些东西,我只是想证明老子我不是猪脑子,“猪!猪!猪!”我听够了这些声音。外婆家养了不少的猪,我觉得我跟它们是一点都不像,除了有点懒,但我也不认为这是从猪身上学来的。我不屑他们怎样看,说吧,说去吧!叫你娘的说个够,一帮装腔作势的人!我说我讨厌装腔作势的人,我说我能跑三千米,我说我能跑三千米我说我在意她的目光她永远不知道怎么装腔作势我偷偷翻开她的书包这是我唯一干的一件缺德事。她终于知道我心里装的是一把糠了。我在想,我是不是真在装腔作势,我是不是也是个傻逼。周光耀。周光耀。周光耀。我的笔在英语书上乱涂,一点都不像我自己的名字。……熊德宝的头发为什么那么亮,他老吃油条,吃完就往头上抹。我拿出他的镜子,我看我的牙齿歪歪斜斜排不整齐,我看到我的脸上坑坑洼洼,我是双眼皮,我的眉毛很淡,几乎看不见,我的眼角上还有些眼屎,我还看到镜子中脸庞上的每一根毛孔……周光耀。我不认识他,我真的叫这个名字吗?我是不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人将来我会不会长成傻逼样我是真担心呀!有很多不要脸的人在她面前装腔作势,这些人很可恶,可以说比校长还可恶,跟班主任有得一拼了。这话的意思你能明白,班主任是个比校长还可恶家伙,让人都想不出要用什么语言来骂咒他。“畜生,简直猪都不如啊!”我不会用同样的话来回敬他,这话听起来挺毒的,可一点都不伤人。“注意下你自己的形象。”我没想到她也会被他骂。那天晚自习她跟个疯婆娘没什么俩样,我趴在桌子上,你们都以为我睡着了吗?我清醒着呢,我听见她发疯的声音,我发誓,我要砍了熊挺!她受了班主任的骂,我高兴极了。当我看到她羞愧的低下头时,我又难过极了。但我总的来说还是很高兴,她也会被骂?一个优等生,我真的是幸灾乐祸呀,我卑鄙吗?我是个小人吗?我心胸狭窄吗?她终于真正认识我了,她说:“你的心里是一把糠。”我的一把三角尺掉进了她的课桌,那是把钢尺,很贵的,我翻开她的抽屉找不到,我爸肯定会打死我。过两天是我扫地,我们扫完了,我叫熊德宝先走,我打开她的书包。我保证我没拿她任何东西,那把钢尺我也没找到。真是倒霉,我刚要把她书包放好她就进来了,鬼晓得他怎么还不回家呢。<br/>更倒霉的是那次考试,我指的不是那把尺,那把尺掉她桌里去了,老实说我还挺高兴的呢。我说我倒霉是碰上刘义波那个小人,那次考试正好我做他后面,他娘的老转过头来,你以为我很厉害呀,我本来能够勉强强考个极格,这傻逼不停来烦我,弄得我全是叉叉叉叉。那块三角板就是这样掉进去的,我估计那块三角板就是他拿走的。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是多么让人讨厌,我上楼梯,他总要躲在拐角处来吓我,不止这些,还有乱踩你凳子,用你草稿纸,借你东西不还。我最讨厌别人来向我借东西,他们从来就是借人东西不还的,你要是不借就说你小气。他倒真是大方,专用别人东西,我就没见他买过一张草稿纸。我当然还能忍,可是有些事情你就忍不下去。你知道他怎样的可恶。他放了个屁,用手包住,然后捂到你嘴上,我当然很气愤了,他还乐呵呵地。婊子养的崽!我一脚踢他到地上去,他爬起来扇我一把掌。操你祖宗!你以为你跟班主任一样可以乱在我脸上留手印吗?他坐到位子上去,我过去拖掉他的桌子,用脚踩掉地上的书本,他又扇了我一个把掌,我们扭打成一团,他抓我的脸,傻逼指甲很长,我扯他的头发,你知道让人扯着头发牵着跑会怎样的痛,这傻逼的头发又很长。我在这里打架,旁边就有人起哄,一会儿喊周光耀,一会儿喊刘义波,他们还真以为我俩在这打架是受他们控制的。后来班主任来了,我想,他一个礼拜没打人了,这下总算找到过瘾的机会了。他揪住我的耳朵,我没法不跟着他走,在黑板前,他用脚把我拐在地上让我跪下,再打了我两把掌,两边脸,一边一个;他又下讲台,把刘义波揪上来,让他跪下给了他俩把掌。我发现鼻子里流出血来了,我暗暗记住,这些血还有本子上的红叉叉是我的光荣历史,我说十六年后又是条好汉。说起我的光荣来我还是有些遗憾,我比不过张强呀,前几天试不及格又没把家长叫来,他平时呢,上课老说话,吃泡泡糖,看《故事会》,就被班主任从教室后门踢到前门,“以后不用进教室了!”这么壮观的场面你一定没见过,我这辈子估计不会再见第二次了。<br/>除非我有幸,再见他兽性大发,要么就是,他老婆跟他吵架又跑娘家去了他憋着一股气没处放。他是不是真的跟他老婆吵架我不知道,语文老师倒是经常跟老婆吵架,我去他房间交作业时(我是语文科代表),五次就有三次他们在吵,有时候还动起家伙来,他把我刚交的一叠作业本全砸向他老婆,他老婆说:“你有什么呀,你拿什么养我呀,你一月踮起脚来六百块,我要出去做事,一个礼拜顶你一月。”我看见语文老师的脸涨得跟关公样。他老婆是个骚娘儿们,不过老实说,这个骚娘儿们确实挺漂亮的,我们班上的人都这么认为。在这里,我也不想说语文老师的坏话,我是说,我经常听到校长在大会上批评他。他来上课总是迟到,我们就在那吵吵吵闹闹,要么就趴在桌上睡觉,或者看看《故事会》,总之,在上课时,老师不来,那是最爽的一件事。但我时常会为那个懒家伙担心,他真的是很懒,他经常就穿着一双毛线织成的拖鞋来上班了,这双拖鞋,我从初一就开始看到他穿了,以前是那么黑,现在还是那么黑,好像他的这双拖鞋本来就是黑乎乎的而且永远都不会更脏。你看一节课都过半了,他还没来,同学们在教室里吵翻了天,连那个狗班长也在教室里转圈圈。他惹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就追着他跑。我真希望这群小傻逼能被校长那个大傻逼给逮住,再给他俩把掌。果然,校长来了,这个狗屁班长,最会见风使舵,他说他这么绕着教室转圈是在管纪律,他说我们管不住,妈的变色龙。校长问他是什么课,他说是语文,校长瞪了瞪眼,我知道他心里在说什么,他当时一定想破口大骂——畜生畜生这个畜生!我真的是很为这个懒家伙担心,就像妈妈担心她孩子放学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家一样。班主任可真是个勤快的家伙,但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他,他永远都是铃声还没响就抱着书本上课来了,到了下课铃响了都有十分钟他还在那叽哩呱啦念经,直到物理老师走了进来。<br/>物理老师常说数学物理本是一家,我一家你妈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时候肯定是恨死数学老师了。我真希望他们俩能够打起来。物理老师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还教我们考试作弊大法,这个畜生。上次听闻这帮教书的傻逼有三个月没拿工资,他是第一个旷课的,哦,是旷工。管他的呢,巴不得你们都不来上课。当然,音乐课最好别停掉。我倒不是喜欢音乐课,我只是想听到她唱歌。她的声音,还她唱歌的样子……我认为他将来会成为大明星的。但我不喜欢她唱刘德华的歌,她说她喜欢刘德华,我说,我只要见到刘德华的人像就要在他嘴唇上画两撇胡须。再来两个黑眼圈,妈的!<br/>她真的会成为大明星的!到那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傻逼围着她转,到那时候她恐怕就不认得我了吧。她的记性很不好,都没我好。还是在9月1日,报名的时候,她没零钱,向我借了一块,到现在还没还我。还有很多人借我东西没还,最讨厌别人向我借东西尤其讨厌借东西不还的人。张强也差我5角钱,一个多礼拜了,我也没问他要,不好意思。他借了我5角钱,第二天他请我到游戏室打游戏机,还玩了几盘桌球。他打桌球是挺厉害的,他说他爸打桌球也挺厉害的,这我信。我不能说我爸是傻逼,但我真的要说张强的老父亲可真是个傻逼。他的老父亲天天吃辣椒炒猪肠,总也吃不厌,还要至少喝一瓶啤酒,喝完后就给张强两个巴掌,谁也搞不清这是为什么。有很多事情都搞不清为什么。<br/>我总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来摸我的脸翻我抽屉踩我凳子用我草稿纸。这帮畜生,告诉你,我并不是那么好惹的人。我跟他们掰手腕,我却总是输,我怎么那么没用呢?我简直就是个废物!我要跑三千米,没人报了三千米这个项目,就我一个人,跟高中的那帮家伙跑,他们的肌肉更发。我并不怕他们。我只是在上场前有些紧张,我拖着腿走到跑道上,感觉这条腿已经不是长在我身上。在场外我就在不停地的发抖,虽然烈日当头,赤脚踩在水泥板上可以把脚底板烤熟,但我觉得很冷,汗毛管都竖起来了,我尽量站在太阳底下,这样就暖和了许多。我嘴还是在哆嗦,“你不要吓我,”张强看出来了,“你这张脸怎么这么白。”我可能还没上场就要晕倒了,为什么要跑三千米呢?明知道自己跑不了,唉,我真是没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是要做个英雄的,我怎么会打起退堂鼓。耐心的等着,这个项目还在最后面,要先扔铅球,扔镖枪,跳高,跳远,还有什么?记不得了,总之离比赛长着呢。我要去买瓶汽水喝,跟药味样的可乐,真难闻,还要2块钱,你他妈真会赚呀。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呢,想这么多干嘛,对,先去撒泡尿,冷静一下。我看见汪斌跪在通往厕所的过道上,身上还挂了一块纸壳,从他头上套进去,一面写着“我是汪斌”,一面写着“我是小偷”。他老喜欢偷人东西,还老被逮住。说实话,小偷确实让人讨厌,但比起某些傻逼来不算什么。我们在开运动会,他跪在过道上,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上次,我逃课翻墙出去,被教导处捉到了,倒霉!第二天做完早操,全校集合,我就站在那台上。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你永远不会晓得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盯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我真的想给他跪下,求求校长,让我下去吧,我不会再翻墙了,我也会把所有应该背的课文全部给背出来,我上课再不吃泡泡糖再不看《故事会》了。妈了个逼,我会求他吗?我会给他跪下吗?我恨不得一脚踢他进茅坑。我撒完尿出来,感觉又来了一泡尿,不管那么多了,硬着头皮去跑吧。三千米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说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污辱以后也不会。熊挺拍了下我的肩膀,首先我就很讨厌别人拍我肩膀,然后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让我来替你跑吧,他说:“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只是为这个班级的荣誉着想。”我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污辱,从来就没有!我真想砍了他,娘兮兮。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我身体瘦弱,他肌肉发达,我晓得他的那根屌都是钢管做的。我要天天起来跑步,早上跑三圈晚上也跑三圈,就是为了跑这三千米准备的。我说我要坚持下去,张强说我坚持不了三天,熊德宝说我能坚持一个礼拜请我吃炒粉。我知道他们都瞧不起我,也果然,我没有坚持一个礼拜。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他们都同意来让他来顶我跑,是的,没错,我来回百米跑都会吐,我这个没用的杂种,你们干脆说我是婊子养的好了,好吧,我让他去跑,让你看到我丢脸,这下你们都满意了吧,满意了吧。满意了吗?!<br/>我发誓我一定要砍了熊挺。<br/>我要砍了班主任我要砍了校长砍了所有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人我要砍了你娘砍了你爷爷老子要砍你祖宗十八代,“你还没还我钱呢!”我终于对张强吼了出来。“你发神经呀,”张强说,“下午给你就是了。”铃声响了起来,我想我得进教室了,我还有很多作业没做,英语的,数学的,那道几何题我证明不出来,不知道我的后桌做好了没有,还有语文物理化学,总之有一大堆。</div><div>&nbsp;</div><div><br/>&nbsp;</div></div><div id="gload"><center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a name="comment" style="DISPLAY: none;"></a></center><img alt="" src="http://secure-cn.imrworldwide.com/cgi-bin/m?ci=cn-sina2006&amp;cg=0"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div><div class="margin"></div><td></td><tr></tr><tbody></tbody><table></table></center><center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a name="comment" style="DISPLAY: none;"></a></center><img alt="" src="http://secure-cn.imrworldwide.com/cgi-bin/m?ci=cn-sina2006&amp;cg=0" xmlnssns="http://blog.sina.com.cn/sns"/></div><div class="margin"></div><td></td><tr></tr><tbody></tbody><table></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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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屎就像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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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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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0 |只看该作者
<p>很有趣。语言有的细微之处稍显生硬,但是总体上十分不错。个人更加的喜欢第二个小说,真挚,热情,让我不得不也回想起了在学校的那些傻逼们。第一篇写的很扎实,没有飘,只是叙述的速度有些不稳,不如第二篇有张有弛。</p>
http://blog.sina.com.cn/rockdaxing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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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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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00 |只看该作者
还可以,有潜力,多写。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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