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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与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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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3: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皮瓦尼.阿尔皮诺在《黑暗与蜂房》（发表于1969年）中塑造了上尉法乌斯托恶毒、爱挑衅以及对希望和怜悯的拒绝的形象，将他描述为“一个在和平年代而不是战争期间因一次事故双目失明并失去一只手的军官，是没有‘白鲸’的埃哈伯船长，是黑暗世界的囚徒，是没有‘伊利亚特’的奥德修斯”“这样一个任何杰出演员都希望扮演的人物”。       书中所叙述从热那亚开始途经罗马最后到那波利（这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清脆干净，令人着迷。它是上尉预想的死亡之地）的七天旅途中，上尉和奉命陪伴他的“胖子”（他管每一个陪伴他的人都叫“胖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难以把握的情感，是一种还没来得及把握就已经失去了的情感”。这样的情感在书中以不断的挑衅（差不多都是由上尉故意引起）、忍耐、反抗、争吵、退让、勉强的和解、各自复杂难言的内心情感与波澜和逐渐共生的理解表现，是由“深藏不露的默契”形成。       作者认为本书神秘晦涩但却吸引人，它“不想委身于一种定式，不想被束之高阁不想被一种定论所淹没，而是想成为一种纪念，而且是被一个偶然间随意读到它的读者当做纪念”。与其说这是一个看起来难以达成的心愿，不如说更像是作者对自己作品的一种模糊真诚又不乏狡黠的定位。       整篇小说或者被认真阅读（以读者自己的方式而不是作者所提供的方式与框架），或者干脆看完就扔。说来它并不像作者所说是一本对生或者死的叛逆之书，更像是一种心灵的启蒙之书，问题在于启蒙与被启蒙的双方在混乱的世界里丢失了自己的位置，被颠倒、互换、打击，产生了种种还没有经过仔细思考与解答就被消灭的疑问并在此过程中觉察到世界的可笑与被尊重之处。在黑暗中或者无所作为，或者，像书前里尔克的引言所说：“我们是不可见的蜜蜂。我们不停地采撷可见的蜂蜜堆积到不可见的金色的大蜂房里。”所有一闪而过的思绪、灵感和难以表述的问题被堆积在巨大的蜂房，和我们自己一样，成为它的一部分。    书的最后一句是本书的关键（作者认为），但我宁愿引包括它以及之前不短的一段文字，在我看来这段文字的高调是它最失败的地方，然而它很美，以致我容忍了它有点泛滥的怀旧之色和想下结论的虚妄企图。       “另一方面则是他，是一个黯淡的身影。。。。。。    “也许促使他走向死亡的不仅仅是他的灾难，也不仅仅是他的失望。也许他将死亡称之为与自己的决定性的约会，称之为最后的清算。      “因为也有这样的男人，只是在死的时候才能将一切想得清清楚楚。   “不过，如果与此相反，他就在这儿附近或别的什么地方，尽管周围是一片黑暗，在今后的年代中他不得不在这片黑暗中点燃打火机照亮，不得不伸出竹竿探路，他在这样的黑暗中嘲笑人、冒犯人，他在这样的黑暗中依然喝酒——萨拉就在他身旁，那么，即使是最困难的生活也依然是生活，依然是他的生活，是我的生活，是我们所有人的生活，是所有那些能够承认生活、接受生活和经营生活的人的生活。      “随后而来的明亮空间依然不是死亡。”       本书曾两次被改变成电影，最被人熟知的是由艾尔.帕西诺主演的《闻香识女人》。和小说相比，电影无疑轻巧华丽，带着对敏感善良的观众蓄意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