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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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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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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44:0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梁子在电话里跟徒弟说：“是啊，我们现在很少通电话了。”徒弟答道：“呃……我觉得你们应该多联系，你知道吗？友情其实主要靠互相知道对方的消息来维系。如果你们不交流，就会越来越陌生。像我和谢晓鹰，林婷啊，虽然我们不常见面，但我总是会在节日啊什么时候打个电话给她们。这样子彼此有交流……”梁子皱着眉头认真听着，“嗯，是啊。可是，我觉得有时候顺其自然吧。如果……”这些话从梁子嘴里说出，像打印机程序式地吐出它的纸张一样。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他们又换到其它话题。当然，还是跟性、朋友、徒弟的工作和梁子的写作这些有限的被他们的舌头翻搅过很多很多次的东西，现在他们彼此都感到这些东西正快速而突兀地丧失它们新鲜的味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开始出现接不上话的时段。“最近，张维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张维的故事常常给他们带来乐趣和共鸣，可是梁子也知道徒弟已经很久不和张维在MSN,QQ上聊天了，他只是不想让那不合时宜的尴尬的沉默停留太久，所以他不加思索地惯性地开启了这个话头。“他啊，哦，他最近在疗养院打工，他好像读完本科后去念护士专业……”徒弟顿了顿，努力地把张维的消息像一个策划案一样抛出，希望它能引起一个超出它预设的效应。“啊？他怎么念护士专业啊？好变态啊！”梁子惊讶道，不过张维的消息一直只是作为调味品出现的，他本身不是那么关心的。“是啊，可能跟他最近在疗养院打工有关吧。……”   “嘿！……”鲁宾躺在床上冲着梁子叫道，试图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该挂电话了啊，一点多了，我要早点睡今天。”梁子冲鲁宾转了转头，瞟了他两眼，听完他说的话，然后像做贼似的缩了缩头，小声地对电话那头说：“鲁宾叫我挂电话啦……”“哦，好。”徒弟中断了她的解释，回复到像平常再见时的语气，“好，晚安，师父……goodnight。”“嗯，好……晚安，挂了啊，88888888888”“服了你们了”，鲁宾在床上说，“你和你徒弟怎么这么多话聊，每次都打几个小时。”梁子挂了电话，把它放回柜子上，说：“哪有每次都几个小时！而且过九点了，也不贵。”  第二天早上，梁子起得早，刷了电饭锅，煮了三个人的粥。粥快好时，溢出来了。梁子拿了片勺放在里面，把锅盖撑开了些，露出缝隙，然后走上楼去叫米娜。他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有些动静，好像米娜已经起床了，他对着门里问道：“米娜，喝不喝粥？”“呃……要一点，谢谢。”米娜在里面说。“那快点起来下来吃吧！粥马上好了。”说完，他转身下楼。米娜在里面说：“嗯，好的。”梁子又轻声推开卧室的门，对着床头的鲁宾小声的道：“喝不喝粥？”鲁宾略微张开眼睛，又闭上，摇着头囫囵道：“不要……”梁子关上门，去厨房拿了两人的碗筷，又端出昨晚剩下的一小碗凉拌卤菜，卤猪耳朵、卤干子，还有一点腌黄瓜、蒜苗。开始时，他慢慢的吃，夹着小碗里剩下不多的凉菜，等着米娜下楼。过了一阵，米娜还没有下来。碗里的菜已经被他吃了大半，他已经喝了三碗粥。梁子把自己用过的碗与米娜的碗筷稍作区分搁在茶几上，然后推门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梁子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他抱着略微的歉意想，这家伙，现在才下来，粥都凉了，菜也快被我吃光了。客厅传来米娜左右捣腾的响声，期间，她打开一次厕所的门，不一会儿，又听见她上楼的声音。梁子听她上了楼，放下手中的书，开门走了出来。看看茶几，碗筷都没动，碗里只有那一大块他不敢动的猪耳朵。梁子感觉心突然凉凉的，眼神好像自己都能感觉出像天色一样黯淡下来。梁子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回卧室，打开衣柜拿出外套穿上，又穿上撂在床边的黑牛仔裤。穿了鞋，拿上钥匙，出门去了。院子的铁门在他背后发出很大的响声，老是要使很大的劲才能把它关上。   梁子在小区门口的小店里买了四包干脆面和两出小绿豆饼，进屋脱了鞋走了上楼。他站在两间卧室的门口轻声喊道：“米娜。”米娜在另外一间卧室答道：“呃……我在这边。”梁子推门走了进去，口中说：“你怎么跑她这边来了。”米娜说：“因为……嗯，我觉得这边的光线好一些……”梁子把塑料袋里的绿豆饼拿出递给她，“吃吧。”“还有干脆面吃不吃？”米娜接过绿豆饼把它放在床上的小桌上，右手仍控制着鼠标整理电脑里的文件夹，她对梁子说道：“我想把这个……上传到邮箱里的网络硬盘里……做个备份。”梁子说：“哦，你怎么不用MSN的……那个空间很大。”“MSN老打不开，我不用。”“也是，163也挺好的，黑蓝就是用这个，我的书都是从那里下的。”“怎么审核要这么久……”“是啊……好奇怪。”说话的时候，他们养的猫跑了进来。梁子起身赶它，“出去！快，出去！”猫又推开了米娜房间的门，梁子把猫拎起来，扔在门外；又关着门，不让它进来。米娜用鼠标指着一些文件夹对重又坐下的梁子说：“怎么……这里也有一个……”梁子忙说：“这是我那次怕他删掉我的东西，复制过来的。删掉吧！占空间。”米娜说：“算了吧，把它放这里……”梁子看着她把它们剪切到另一个目录下，说道：“反正也没用。”   梁子走下楼，鲁宾还没有醒。他打开电视，开始吃另一出绿豆饼。绿豆饼做得很糙，吃在嘴里感觉像嚼一张纸。梁子吃过好的绿豆饼，大学时候他们学校的超市里摆满了这样那样的饼，好的绿豆饼吃起来不仅有绿豆的清香，有一点凉，还会有一种润的感受。这出绿豆饼显然是劣质品，太难吃了。那个小卖部老是卖些这样的东西，鲁宾在那里买过一次假烟，说难抽死了。不过，总比嘴里没有东西可吃强一些。总不会食物中毒吧，梁子有些自嘲地想。猫听见包装塑料的响声，又跑到他跟前喵喵叫。梁子说：“走开。”不管它，自顾自地看着电视。猫发出低低的哀怨的叫声。梁子冲它说道：“给你吃，你也吃不了。又不是肉，你眼馋什么。”他已经习惯把它当成一个小孩来对话了。坐了一会儿，实在没意思，梁子又进了卧室。他和衣在鲁宾身边躺了下来，鲁宾胖，被窝里暖和和的。梁子闭着眼睛，开始想一些不着边的事情。昨天晚上，米娜回到家时对他说，刘涛自己创业了，张伟接到刘涛的电话，说叫她去长沙给他做区域经理去。刘涛这人，米娜撇着嘴说，真是太无耻了。晕啊，梁子说，他怎么还好意思联系张伟呀，分手时对人家说那样的话。米娜说，所以呀，我才觉得刘涛是在利用张伟呀，你说是不是。梁子问，张伟会去吗？米娜说，张伟还说刘涛这人那么看重钱，没有把握赚钱的事他肯定不会做的，所以她去长沙肯定是能有发展的。她是傻子呀！梁子一听急了。米娜又说，刘涛肯定是看准她心软好骗，才来叫她去的。估计别人都不愿意去，所以只好来找张伟了。梁子说，他那样对张伟，张伟还跟他联系？要是我，理都不理！米娜说，估计刘涛就开始的时候给她点钱，后面就会几个月都不给她开工资了，张伟真是个傻瓜。梁子忙说，那你可得劝劝她，千万别去！梁子又说，算了，张伟那人我最清楚了，你劝她的时候她可能答应的好好的，临到头了又会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米娜突然像跟谁生气地道：谁劝她！我才不管这些事呢，她自己做决定吧！梁子想，以前他和张伟关系是很好的，现在都要从米娜这里知道她的消息了。前不久，他和她通了一次电话。说起彼此之间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听见张伟在电话里哭了。他当时想，她没有变，还是那个做事莽撞大大咧咧的孩子一样的女孩，还是那么冲动情绪化，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一些伤感的话她就哭了。可是，就像他对她说的，他们之间的某些东西好像永远找不到了。虽然他心里还是那么关心一个人，可是他和她不再亲密了。梁子心里开始有些愈发膨大的伤感，他躺在床上，痛苦地抱着头，身体的动作把朦胧中的鲁宾吵醒了。想什么呐。他说，怎么了？没事，梁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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