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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接的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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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4:0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不好意思,楼上的我有点问题。</p><p>您说的:失敗在過於標榜的形勢上,容易讓人忽略結構的複雜性能。</p><p>是在说我写的结构复杂好还是不好啊?</p><p>还有:文學的開放性,而非本身的開放。</p><p>本身是什么?是结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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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4:03 |只看该作者

嫁接的碎梦

<table class="mode_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body><tr><td class="mode_table_main" valign="top"><div style="MARGIN-BOTTOM: 6px; WORD-BREAK: break-all;"><span class="mode_title" id="titleSpan"><span class="null"><font color="#000000">梦境中,是我梦见了你的生活,还是你梦见了我的周遭?</font></span></span></div></td></tr><tr><td class="mode_table_main" id="orgPublish" valign="top" style="DISPLAY: none;"><span></span></td></tr><tr><td class="mode_table_mains" id="voteDiv" valign="top" style="DISPLAY: none;"><table cellspacing="1" cellpadding="1" width="100%"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 title="[%=@title%] -- [%=@count%]票 [[%=@percent%]%]"><td class="blog_vote_option"><input id="option[%=@id%]" name="voteOption"/><label for="option[%=@id%]"><span style="OVERFLOW-X: hidden; WHITE-SPACE: nowrap; TEXT-OVERFLOW: ellipsis;">[%=@title%]</span></label></td><td><img height="0" alt="" src="about:blank" width="0" border="0"/>[%=@count%]票 [[%=@percent%]%]</td></tr><tr><td class="text" align="center" colspan="2"><br/><span class="center"><img class="submit" id="imgButton5" alt="提交" src="http://imgcache.qq.com/qzone/images/b.gif"/></span></td></tr></tbody></table></td></tr><tr><td class="mode_table_main" valign="top"><div id="blogContent"><b><wbr></wbr><wbr></wbr><font style="LINE-HEIGHT: 1.5em;"><wbr></wbr><wbr></wbr><font size="4">此</font></font><wbr></wbr><wbr></wbr></b><wbr></wbr><wbr></wbr><br/><br/><font size="4">&nbsp; 他总不喜欢重复说出他自己的名字,因为他觉得让旁人认出但无法提及出姓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有时会在星期天的清晨去教堂做礼拜。秋天的阳光很美好,特别在透过教堂那画有彩画的玻璃窗以后。他拿着一本《圣经》,教堂里满是牧师的朗读声。他在翻页的时可以看到阳光一寸一寸的撒下来,漫过那薄薄的纸张,这感觉让人温暖。他在每次礼拜结束以后,总会把自己身上带出的所有的钱放进那只在上帝面前的钱箱。<br/>&nbsp;&nbsp;&nbsp; “上帝会保佑您的,先生。你叫?你看,我又给忘了。”牧师摸着脑袋笑笑,表示抱歉。<br/>&nbsp;&nbsp;&nbsp; “德威。”他说,并不介意牧师的记性。<br/>&nbsp;&nbsp;&nbsp; “哦,德威先生。最近天气转冷了,您可要注意别感冒了。虽然看您的年龄也就二十来岁,但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br/>&nbsp;&nbsp;&nbsp;&nbsp; 他笑笑,微微点头示意明白。<br/>&nbsp;&nbsp;&nbsp; “愿上帝永远保佑您,善良的德威先生。”牧师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对他表示祝福。<br/>&nbsp;&nbsp;&nbsp; 是啊,愿上帝永远保佑你,德威。他想。他对牧师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离开了教堂。<br/>德威,这不是他的名字。他也不认识德威,不知道德威是谁,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确有其人。因为德威是他在梦里听到的名字,也许德威只是他梦中的一个虚构,一个形象,或,只是他梦这场戏中的一个角色。但他似乎感觉到德威的存在,因为德威让他感觉真实。<br/>&nbsp;&nbsp;&nbsp; 在他的梦中,德威是一个贫困潦倒的地痞,他看见他被警察追捕,他莫名的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德威,快跑,左转!”他当时心里就默默地记住了那个地痞的名字——德威。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德威被三个警察围在墙角的情景。<br/>&nbsp;&nbsp;&nbsp; 左转是一条死路,德威面对着很高很高的冰冷的墙,他感觉德威是有些绝望了,他仰望着那堵墙,居然会有一丝笑意。他听见背后警察对德威冷笑,各个手里摩挲着那支又长又粗的警棒。德威被打了,这是毫无疑问,他看着他被打的摊倒在地。当一个身壮如牛的警察准备打向德威时,他听见了阵阵铃声。<br/>&nbsp;&nbsp; “啊……”他睡眼朦胧的起来,摸着头,“居然会提前了五分钟!”他拍了一下他那瞎扯破嗓门的闹钟,有一些生气。他想知道德威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他有点为德威担心。但在平静了几分钟以后,他开始嘲笑自己的担心,因为这只是一个梦,或者说,是一场戏而已,留下结尾的空白以给观众一种想象与猜疑。只是他没有想到当观众的自己也是导演,把最大的悬疑留给醒后的自己。他感觉这有点突然。<br/>&nbsp;&nbsp;&nbsp; 他起身穿衣,看了看挂历,那天是星期天。他伤脑筋地摸摸脑袋。既然起床了,就得找点事干,他不喜欢睡回头觉。最后他决定出去跑步。四月末,是一个适宜跑步的季节,至少他是那么认为的。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有些别致的教堂,立在四周都是科技产物的建筑群中,的确有一些另类。他从来就没有进过教堂,他心生好奇,决定进去看看那美丽建筑的内部。他问一位牧师:“我可以进去参观以下吗?”“现在不行,我们准备开始礼拜了。礼拜之后应该没有问题。”牧师说。他提出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起参加礼拜。牧师同意了,并带他进去,向他介绍一些有关礼拜应该注意的问题。<br/>&nbsp;&nbsp;&nbsp; 他进入教堂以后发现人人目光慈祥,那些本来灿烂的阳光,折进教堂,散满一地,让他看了以后心存感激和宽容。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想起来德威的笑,那位在他的梦里贫穷潦倒的痞子的笑。在教堂里让他感觉感性过多,一切过于明智的理性可以忽略不计。他希望能帮德威祈祷,让他免于死亡并还可以正常生活。<br/>礼拜后,他把身上所有的钱放进了钱箱,虽然只是一些零钱。<br/>&nbsp;&nbsp;&nbsp; “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您是善良的,我会为每个善良的人祷告,祈祷他们平安幸福。”接待他的牧师说。<br/>&nbsp;&nbsp;&nbsp; 他本来不想留下任何姓名,甚至只言片语,但他说:“德威。”他希望这为牧师能好好的为德威祷告祷告,祈祷他有一个美好的生活。<br/>&nbsp;&nbsp;&nbsp; 之后,他每天晚上都在期盼,期盼再次梦见德威,但还是没有能实现。他感觉这不是他能创造的,所以他从不认为德威是他创造的一个虚构,他认为德威是一个演员,一个在他梦中的角色,他期盼德威的再次上演。但是,这是梦,梦这种东西,期盼是期盼不来的。<br/>&nbsp;&nbsp;&nbsp; 直到刚刚,他点头对牧师表示谢意转身离开教堂之后,他意识到今晚将是他期盼的第四个晚上。他突然意识到德威也许没有被打,因为梦里的记忆是不可靠的,那些清楚的记忆也许是醒来后的想象。人在梦里时是孩童时的上帝,万能而又无能。但他还是期盼今天晚上能梦到德威。管他是想象还是梦,他想。<br/><br/><b><wbr></wbr><wbr></wbr><font style="LINE-HEIGHT: 1.5em;"><wbr></wbr><wbr></wbr>彼</font><wbr></wbr><wbr></wbr></b><wbr></wbr><wbr></wbr><br/><br/>&nbsp;&nbsp;&nbsp; 他整整昏迷了三天,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三天前被送进医院。医生用蔑视的眼光看着这位痞子,说:“命可真大,头被打成这样还活的过来,像你这种地痞流氓,死了白死。”“狗娘养的,你说什么!有人为我祈祷平安,我死不了!你嫉妒!”他大叫起来,然后感觉全身酸痛无力。医生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说:“有人为你祈祷,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他对他冷笑着,走出他的病房。“那个世界叫地狱!呵呵呵……”他瞪着眼睛看着医生的背影,想说:“那个世界是天堂!”但他已经无力反驳。<br/>&nbsp;&nbsp;&nbsp; 年轻的女护士把早餐送进他房间,说:“德威,中午吃完饭后一小时要对你进行出院检查。”他笑着看着那位护士小姐,说:“小妞,再让我住一天吧,帮我把我原来那几件衣服给洗洗干净,今天天气好,明天一定干,明天我穿上你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走也不迟啊!”他就这样厚颜无耻的笑着,看着,直到女护士将他的早餐摆好,离开,留下一句:“真是一个神经病!”他哈哈地笑起来,感觉就像一次胜利。<br/>&nbsp;&nbsp;&nbsp; 下午三点,也就是午饭过后的两个小时,他被两个保安架起,丢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想多住一天的愿望没有实现,就连想穿一套干净的衣服的要求那位女护士也没有满足他。他缓缓地站起来,摸了摸他那件肮脏而且血迹斑斑的衣服的口袋,三天前的十元钱也不见了。他本想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但又收了手,因为衣服本来就很脏,拍不拍都一样,他不想做无用功。<br/>&nbsp;&nbsp;&nbsp; 他刚刚清醒,做了一个小时的检查后,就被人丢出了医院。他浑身无力,但奇怪的是医生检查他身体后说一切正常。他坐在路边,开始努力地回忆三天前的事,并希望脑子没有因为一连串莫名的变化而记忆减退、智商降低。<br/>&nbsp;&nbsp;&nbsp; 但是他的脑子里似乎充斥着这三天昏迷时做的梦。<br/>&nbsp;&nbsp;&nbsp; 他在梦里注视着一个人,就这一个人,一个幸福的人。至少对他来说时幸福的。他有稳定的工作,有礼貌、让人舒适的笑容,为人和蔼。他梦见他去教堂做礼拜,然后把身上的零钱放进钱箱以求的祝福。他在梦里注视着那人离开教堂时的背影,那美好的感觉让他嫉妒,即使是醒来的他。他想忘记这个梦,因为它对于他来说过于幸福,亦过于残酷。但它就像他衣服上的血迹,挥之不去。“这也好,”他自言自语到,“至少说明我的记忆力还是像以前一样出色。”<br/>&nbsp;&nbsp;&nbsp; 他去了他的一个朋友家洗了一个澡。他穿上他朋友的干净衣服,把他那套破烂的衣服从五楼丢了下去。“狗娘养的!”他说。他的朋友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嘴里叼着烟。他也从桌上拿起一支。“你最近几天去哪里混了?那么狼狈。”他的朋友没有看他,只是说话。“老子忘了是什么原因被警察追了,反正差点被那帮畜生给打死。”他吐了两口烟,眼睛盯着电视。“其实我们也是畜生,不是吗?”他说,并看了看朋友,两人一起笑了起来。<br/>&nbsp;&nbsp;&nbsp; 晚上十一点,他通过那狭长阴暗的通道,回家。<br/>&nbsp;&nbsp;&nbsp; 他家里很乱,但他喜欢这样,因为这样的房间放一把火烧了都不会觉得可惜。他很少有意识的去找一些东西,他总是认为要找的东西脑子一转就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那个地方找不到的话,那再怎么找也是白搭,他认为那些东西总有一天在你找别的东西的时候就会自动冒出来。电视正对这他的床,上面放着开了几天的饼干。床上到处是杂志和CD,被子倒是叠的很整齐。他喜欢坐在床上看电视,直到睡意朦胧,用遥控器把电视一关,倒头就睡。他的生活不对任何人负责,他认为任何人中应该包括自己。<br/><br/><b><wbr></wbr><wbr></wbr><font style="LINE-HEIGHT: 1.5em;"><wbr></wbr><wbr></wbr>此</font><wbr></wbr><wbr></wbr></b><wbr></wbr><wbr></wbr><br/><br/>&nbsp;&nbsp;&nbsp; 秋天的天空有些昏沉,肃杀的让他感到压抑。这就是秋日,自杀者向往的季节。虽然他并没有过自杀的念头,但在他认识的人或是知道的很多故事中,秋天往往会有一些血腥味存在。<br/>&nbsp;&nbsp;&nbsp; 五年前,他还在上大学,他的女朋友,没有和他说到再见就从那十多层的教学楼轻轻坠落,落成一朵艳丽的花;隔壁邻居大妈家的远方亲戚,用刀片听自己手腕上脉搏跳动的旋律,将嫣红喷洒一地;就在一年前的秋天,他亲眼目睹一场车祸,那位瘦弱的女孩与他擦肩而过,奔向一辆高速的卡车,这是一起酝酿已久的自杀。<br/>&nbsp;&nbsp;&nbsp; 他感觉头有点晕,去洗一个热水澡。<br/>&nbsp;&nbsp;&nbsp; 昨晚,他又梦见了德威,一身血迹,面目苍白。他无法将德威的样子记住下来,他只能凭感觉认为那是德威。他梦见德威坐在床上看电视,不一会后开始抽烟,吐出或大或小的烟圈。他不禁咳嗽起来,虽然只是梦见,但他对香烟十分过敏。他起来喝了一杯水,接着躺下。他不知道为什么梦没有再度接上,他只能梦见德威在与医生争吵,但他听不清。梦就是这样的,也许它会先放结尾后放开头,一种因果倒逆让人感觉毫无逻辑。一定是倒了,没错。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想。<br/>&nbsp;&nbsp;&nbsp; 他坐公交车去上班,下了车后还要走一小段路才到。他低头缓缓地挪动他的脚步,他在想着五年前他的女朋友。由于过于沉思,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着流气的青年,他的思绪被打断。“狗娘养的,你小子走路不看路啊!”青年大嚷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连连道歉,并迅速走开,他可不想惹事生非,虽然说要是打起来他绝对会占的上风。“狗娘养的,连走路都那么背!”青年低声嘟囔着。他又想起了德威,因为他和那青年一样都是痞子。<br/>&nbsp;&nbsp;&nbsp; 他下班以后搭车去了他女朋友的墓。他手捧百合,他知道她最喜欢百合。他已经两年没有去看过她了。他在那碰见了一位当年大学的女同学。“你也来了?”他先开了的口。“是的,每到一年中树叶落下时,总会想起她纵身一跃的情景。你没有的亲眼目睹。”女孩说。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花放在了她的墓碑前,他依然记得她微笑着对他说:“我是喜欢百合的。”但当他出去帮她买百合回来的时候,他却看见的是她躺在满地的落叶上。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女孩说:“我们走吧。”<br/>&nbsp;&nbsp;&nbsp; “你知道她自杀的原因吗?”女孩说。<br/>&nbsp;&nbsp;&nbsp; “不知道。”<br/>&nbsp;&nbsp;&nbsp; “我知道。”<br/>&nbsp;&nbsp;&nbsp; “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死了,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她,是一场梦。”他有些哽咽。秋天的落叶堆积着他们走过的路。<br/>&nbsp;&nbsp;&nbsp; 他女朋友死的原因他当然知道了,她喜欢百合,百合代表着纯洁,但是她却被像德威一样的痞子夺去了她的贞洁。他躺在床上,用手蒙上眼睛。他无法想象那些痞子对他的女朋友做的事情,那些肮脏的手。他开始憎恨德威,就像他担心德威时一样的可笑。他想居然德威在梦里并没有死,那他就不应该再为他祷告。他们是一帮可恶的畜生。他这样有点像在和自己怄气,因为他知道并不存在德威这个人,但他因为梦而生气。<br/>&nbsp;&nbsp;&nbsp; 他将当年他女朋友在圣诞节送给他的礼物——一张自己录制的CD放进机器,听着听着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感觉他很无力,就连对待逝去的人他都不能准时去探望。他抱着CD盒抽泣。 </font></div><div><font size="4"></font></div><div><font size="4"></font></div><div><font size="4">&nbsp; </font><font size="4"><strong>彼<wbr></wbr><wbr></wbr><wbr></wbr><wbr></wbr><br/><br/></strong>&nbsp;&nbsp;&nbsp; 阳光从窗外散进来,梦醒后的德威感觉异常感动。“这就是梦中的那美妙的阳光啊!”他探起身子,把手融入阳光里,他感觉到一丝温暖,这是很多年以后才再次感觉到的。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自问到。以前的生活阴影好像在这一刻烟灰云散,他决心不再过那些如小偷般一样的生活。这个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他必须解决经济来源,而且是来路正当的。<br/>&nbsp;&nbsp;&nbsp; 人是讨厌变化的动物,特别是本质上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十分有可能改变一生,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人生原本应该有的轨迹,但我们还是感性地认为它变了。这是一个错觉,他笑了。他知道昏迷三天后应该有一个崭新的德威,过去所有罪应该被血洗清。他从内心开始把自己当成一位善良的人,不再打架,不再小偷小摸。他想:我需要搬家,需要一个新环境,然后去找一份安定地工作,即使报酬不会很多。<br/>&nbsp;&nbsp;&nbsp; 他去找他的朋友,希望他能帮他解决房子的问题。“想退出了是吗?我知道你会有这一天。”他朋友冷淡地对他说,面无表情。他递给德威一张报子,“搬去那里吧,离这里比较远,你不会再见到其他兄弟了,我知道我们与改邪归正的好友见面难免会有尴尬。过去找份工作,好好地过日子。”德威接过朋友的报子,点头表示感谢。他坐在他朋友的沙发上抽完最后一支烟,与朋友握手,转身离开。“我会回来看你的。”他看着朋友,两人面对着笑了。<br/>&nbsp;&nbsp;&nbsp; 他看着报子,新住地在城市的另一端。他回到家里收拾房间。大堆的CD还像以前一样凌乱地摆放在床头,从朋友那里回来,他一直坐在窗上听他能找到的CD,他正在挑选要带走哪些,留下哪些。他就在那里听着,没有吃饭,一直到傍晚过后,天空只剩一层墨蓝。他想起他的梦,梦里的人抱着CD盒莫名的在哭。是高兴还是悲伤?他搞不清楚。他感觉现在心里空荡荡的,并不想开灯。<br/>&nbsp;&nbsp;&nbsp; 等到眼前的一切在他的眼前昏暗下来,他知道这是一切新的开始。<br/>&nbsp;&nbsp;&nbsp; 他只收拾了衣服、CD和一些大件的东西。他连沙发都没准备搬,他希望能留给帮搬家的人以换取一定的搬运费用。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心四顾他多年的家,明天这里将变的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些杂志的散页,也许不久这里就会迎来新的主人。<br/>他坐在床上看电视,这是在这个房子里的最后一次。<br/><br/><b><wbr></wbr><wbr></wbr><font style="LINE-HEIGHT: 1.5em;"><wbr></wbr><wbr></wbr>此</font><wbr></wbr><wbr></wbr></b><wbr></wbr><wbr></wbr><br/><br/>&nbsp;&nbsp;&nbsp; 他那栋楼的二楼已经搬空,二楼的楼道的灯坏了,一直没有人去修。他十分习惯面对二楼黑暗,他觉得这是一个出口,从楼道一转便可以面对新鲜的世界。但这天当他转身融入黑暗时,他却面对着一堵坚实的墙。他被禁锢在了一个楼道里,他想。当他慢慢适应了黑暗后,他发现墙上的“3”字,原来三楼的灯也坏了,他笑笑。一种禁锢感就此消失了。禁锢是一种错觉,容易引起恐惧也容易摆脱,他想。<br/>&nbsp;&nbsp;&nbsp; 他在街道上慢慢地跑起步来。昨晚他梦见德威在听CD,听着他熟悉的曲子,但是是哪首曲子,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肯定是听过的,他想。他开始害怕梦中的德威是自己的心理,为什么自己抱着CD盒睡去梦中的人就会听起自己熟悉的曲子。他皱起眉头,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记忆有所错误。<br/>&nbsp;&nbsp;&nbsp; 他今天没有去教堂,因为他不知道再为谁祈祷,因为他不想看见那个记忆力极差的牧师,不想再听见他追问他那不想告人的名字,因为……他突然了解并不需要找出那么多的借口,不去就是不去,他并没有一定要去的必要,他又不是信徒。<br/>&nbsp;&nbsp;&nbsp; 他用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走上楼梯,好几个左转以后,他回到了家。<br/>&nbsp;&nbsp;&nbsp; 他想回去再睡一会,也许他可以再梦见德威,但他知道自己一旦醒来就睡不下回头觉的,况且,他还去要上班。<br/>&nbsp;&nbsp;&nbsp; 最近公司新来了一个女孩,总时不时地冲着他笑。公司里的同事总是和他说:人家女孩喜欢你。他不以为然。五年前,他的女朋友也是对他这样子笑,但是,最后她还是没有理会他,自己一个人跑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不再相信一些笑容。为什么只是为了守住贞洁就可以放弃和他在一起,他想不通,他认识到自己还不如女人的贞洁值钱,所以他有时会把自己定位为恶魔。因为恶魔总是可怕而又不值钱的。<br/>&nbsp;&nbsp;&nbsp; 他走到女孩面前,说:“我是恶魔。”女孩就笑了,说:“我也是恶魔。”他看着女孩,也笑了。<br/>&nbsp;&nbsp;&nbsp; 下班后,女孩请他去喝酒。酒吧的环境不好,有十分浓重的烟味,但他并没有拒绝她的请求。他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在烟雾中呆的太久,但他想试试自己的极限。“恶魔,我们都是。”女孩说,伸出自己的右手。他也伸出右手与她握手,但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说话会加重哮喘。<br/>&nbsp;&nbsp;&nbsp; 十分钟后哮喘复发,肺部的不适让他感到窒息。他起身没有说到一句再见就走了。女孩放下手中的啤酒,跟了出去。他坐在酒吧对面的椅子上,不断喘气,像一只刚追逐完猎物的猫。“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啊?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啊?你说话啊你。”女孩站在他的身后,他知道她有些气愤,但他无法说话。“为什么不理我,你说你不想理我,我马上就走。”女孩咬着嘴唇。“我……我……过敏性……哮喘……”他知道自己已经说不清话。她无法相信他已经喘的话不成句,她看着他的肩膀一上一下,就像恶魔在扇动着无形的翅膀。“对不起,我送你回去,你等等。出租车!”她把他扶起来,眼睛红润地想哭。<br/>&nbsp;&nbsp;&nbsp; 她把他送回了家,二、三楼没有路灯,她扶着他上楼有些吃力。<br/>&nbsp;&nbsp;&nbsp; “药箱在哪啊?”她把他扶到床边。“电视下……下面……安查碱……”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他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她在电视下的柜子里翻找着,在大堆的药瓶中找着一种叫安查碱的药。安查碱,每次一片,他那么重应该多吃一片吧,她看着说明书想,并快速取出两片药。她拿水给他将药送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吃下了的是两片药,虽然觉得奇怪,但觉得只比平时多一片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关系。<br/>&nbsp;&nbsp;&nbsp; 三十分钟后,他向她道谢,说自己已经好很多了,并叫她早些回家。他没有睁眼,没有亲眼看着她离开。<br/><br/><b><wbr></wbr><wbr></wbr><font style="LINE-HEIGHT: 1.5em;"><wbr></wbr><wbr></wbr>彼</font><wbr></wbr><wbr></wbr></b><wbr></wbr><wbr></wbr><br/><br/>&nbsp;&nbsp;&nbsp; 他是被闹钟惊醒的。<br/>&nbsp;&nbsp;&nbsp; 他和搬家的人谈好了价钱,坐他们的车去了新家。新家里只摆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部电视机。他决定出去走走,因为以前他很少来到城市的这头。他从他的新家开始出发,任凭自己的感觉左转、右转或直走。<br/>&nbsp;&nbsp;&nbsp; 他咳嗽了一声,昨天的梦真的让他有点点心惊肉跳,因为他莫名感觉到窒息。他常常梦见的那个男子也许有支气管炎,他梦见他前胸一上一下的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死去。他还模糊地记得那个女孩的样子,他想:如果让我碰见她我肯定会认为我在哪里见过她。他想起很多初见第一眼就有些熟悉的陌生人。<br/>&nbsp;&nbsp;&nbsp; 他走到了河岸边,坐在那看完了整个日落。太阳从他的旧家的方向慢慢落下,直到被高大的建筑完全掩盖。他就这样看着,仿佛象征着他过去记忆的没落。他起身,但不能认识回家的路,因为来时他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天还没有完全的黑。他坐上一辆他认为可以回家的公车。人有些多,他站在一个大概三岁的小男孩面前。男孩坐在椅子上,会时不时地看着他。他对男孩微笑,他感觉他是那么纯真,没有受到任何地污染。他感觉有些幸福,可惜他自己的纯真再也无法拾取,他不会再拥有,因为他的已经失去。他开始想要一个孩子,就像他面前那个天真可爱的男孩,女孩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想向一个家索取一些温暖,就此而已,仅此而已。<br/>&nbsp;&nbsp;&nbsp; 他在他感觉离家最近的一站下了车,然后试图挖掘一点点的边角的记忆让他确定是应该向左还是向右。但他还是凭直觉起了步。<br/>&nbsp;&nbsp;&nbsp; 找一份安定的工作,真心的去爱一个人,她会为他生一个小孩,他可以教育他的小孩并看着他一天一天地长大。这是他设想的生活,也是他正在规划的生活。他知道也许这需要花上一些时间与精力,但比起他做出改邪归正下的努力与决心,这些并不算什么。他看看四周,他感觉他走错了方向,向后转身,继续前进。<br/>&nbsp;&nbsp;&nbsp; 毕竟还是记得报子上地址,他有些得意,因为他就这样找到了他的新家。他坐在街边花园的长凳上,他想看看这半个城市的夜景。他拿出最后一支烟,并看了看那空荡荡的烟盒,用左手把它揉成一团,丢进街边的垃圾筒。他含着烟,左手放在口袋,不再像以前一样大口的吐烟。他决定抽完这只不再抽烟,因为他感觉不再良好,就是那么简单的理由。<br/>&nbsp;&nbsp;&nbsp; 他就这样坐到了天黑。他一直不想回家。<br/>&nbsp;&nbsp;&nbsp; 他想过对面的超市买点汽水,听说最近可口可乐又开始有抽奖了,他想去试试运气,看看是不是有好运上身了。他觉得这有点像在迎来什么或等着什么,他一想到以前的自己总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好笑,因为他应该不配有这些想法,他应该除了死亡不会有其他光明的想法。他突然发现两束白亮的灯光从拐弯角窜出迅速向他逼近。他开始知道,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上帝不赠送额外的希望。<br/>&nbsp;&nbsp;&nbsp; 他笑了。<br/><br/><b><wbr></wbr><wbr></wbr><font style="LINE-HEIGHT: 1.5em;"><wbr></wbr><wbr></wbr>此</font><wbr></wbr><wbr></wbr></b><wbr></wbr><wbr></wbr><br/><br/>&nbsp;&nbsp;&nbsp; 中午,他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左手紧紧抓着被单,仿佛在死前看见了什么,但现在已经是无人可知的秘密。<br/>&nbsp;&nbsp;&nbsp; 因为他早上没有去公司,也没有请假的电话,所以女孩来看看他,她问房东要了钥匙进入他的房间,却看见他停止心跳的身体,开始冰冷,就静静地躺着,优美的定格像一座雕像。<br/>&nbsp;&nbsp;&nbsp; 法医鉴定他的死因是心藏跳动过快导致供氧不足,吃什么引起法医就不得而知了。女孩不知道安查碱的副作用,那就是会引起心跳加快。<br/>&nbsp;&nbsp;&nbsp; 教堂的牧师来到他家为他颂念《圣经》。最后牧师说:“德威先生,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你是好人,愿你升入天堂,阿门。“他不叫德威。”女孩纠正到。“他就是德威,他每次都告诉我他的名字是德威。真的。”牧师强调到。“但他真的不叫德威,我也没听说他提到过德威这个人。”女孩口气强硬,她不希望本属于他的祈祷送予别人,更何况是陌生人。<br/>没人知道德威是谁。这个名字在大家的记忆里莫名的出现,就像一场梦中的场景。<br/>&nbsp;&nbsp;&nbsp; 他被很好的埋葬了起来,鲜花还有墓碑。他们后来认为也许德威是他的笔名,或者是小名,或者是以前曾经用过的名字,所以,他们在墓碑上刻了两个名字。两个名字并排着,让人看起来像一对兄弟的坟墓。<br/><br/><b><wbr></wbr><wbr></wbr><font style="LINE-HEIGHT: 1.5em;"><wbr></wbr><wbr></wbr>彼</font><wbr></wbr><wbr></wbr></b><wbr></wbr><wbr></wbr><br/><br/>&nbsp;&nbsp;&nbsp; 他被送往医院,车祸后因为多日无人认领,他成了福尔马林上一具肥硕的尸体,就这样漂浮着。他被医学院的女学生们打捞起来,送进了解剖实验室。一位女学生看着德威有些浮涨的脸说:“这人生前一定蛮帅的。”她身后的一帮女生逗趣到:“那你嫁给他啊。”“只要他能活过来。”那女生笑着回答到,并用手术刀切开他的胸膛。<br/>&nbsp;&nbsp;&nbsp; 他要得的生活在他死后有了希望。 </font></div></td></tr></tbody></table>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3-28 10:34:3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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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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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3#
发表于 2007-8-4 13:44:03 |只看该作者
比另两篇好些。但仍显得浅。需多加练习。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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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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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7-8-4 13:44:03 |只看该作者
<p>&nbsp; &nbsp; 生铁斑竹的口味很深啊。具备这种口味的批评者对黑蓝有重大意义。黑蓝的多数作品,包括被编辑们认为不错的,都浅了,沉溺于小情绪不能自拔。不少作品浸染了蹩脚现代派、后现代作家的习气,却没看到那些真正了不起的典范。文学一旦进入自以为是的“唯美”,就要被哲学、历史鄙视了。文学应该是开放的,向时间、思想、梦境、以及游戏开放。(这是米兰昆德拉的见解,我表示赞同)。</p><p>&nbsp;&nbsp; 所以。“嫁接的碎梦”虽然不够精细,但体现出了难能可贵的思考。对自我的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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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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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5#
发表于 2007-8-4 13:44:04 |只看该作者
這種思考是必要的,但這篇作品失敗在過於標榜的形勢上,容易讓人忽略結構的複雜性能。文學應該是開放的,我覺得這句話該理解成:文學的開放性,而非本身的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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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6#
发表于 2007-8-4 13:44:04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verve_113</i>在2007-3-28 15:53:03的发言:</b><br/><p>&nbsp; &nbsp; 生铁斑竹的口味很深啊。具备这种口味的批评者对黑蓝有重大意义。黑蓝的多数作品,包括被编辑们认为不错的,都浅了,沉溺于小情绪不能自拔。不少作品浸染了蹩脚现代派、后现代作家的习气,却没看到那些真正了不起的典范。文学一旦进入自以为是的“唯美”,就要被哲学、历史鄙视了。文学应该是开放的,向时间、思想、梦境、以及游戏开放。(这是米兰昆德拉的见解,我表示赞同)。</p><p>&nbsp;&nbsp; 所以。“嫁接的碎梦”虽然不够精细,但体现出了难能可贵的思考。对自我的思考。</p></div><p></p><p>什么叫编辑们认为不错的?编辑多了,各种各样的,水平有高有低。说难听点是个人就能当编辑。</p><p>我就是资深编辑、记者。我对编辑最有发言权。编辑没什么了不起,不要被他们威胁到。</p><p></p><p>至于观点,可以有不同。不过我建议这位朋友去读小说版置顶的赵松的那篇评论。</p><p></p><p></p>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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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4:04 |只看该作者
<p>楼上的,赵松的文章已阅,说的都对。对您我就不提什么阅读建议了。</p><p>期待着有一定阅读量,并且是认真阅读的编辑,既然编辑并不只是普通的读者,有一些责任心还是应该的,我以为。</p><p>期待着黑蓝的大度和成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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