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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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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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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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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吻 　　0  　　在现实里，我叫吴悦——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在网络里，我叫小散，你也可以叫我Allen，帅哥不泡妞或者别的什么名字，这都无所谓，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不记得我换过多少名字因为我害怕被人认出来：“你就是小散？”这样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疯狂地迷恋着一个女人，她是lesibian的事实已经不是秘密了，我那么地爱她，她却无法相信任何男人。在她生日的时候，她总会收到一块蛋糕和两朵百合，她不知道是谁送的，她不知道她曾经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于是，我当了男妓，给男人卖沟子给女人卖鸡巴，有时候也给男人卖鸡巴。我男女通吃，大小通吃，不是为了钱，只是想找乐子. 　　如今我的口袋里一直都放着一把手术刀，很锋利的手术刀，装在一个铁皮盒子里，可以随时结束我的或者是你的生命。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并且恐惧死亡，我变得自闭和乖张。只有在网络上，我是自由的，我可以愤怒着装逼，悠闲地自渎。今天我终于发现，原来我是纯纯一傻逼。 　　1  　　民国初年的时候，我外公是四川省西部一个绵竹附近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村子里为一大地主打长工。他十二岁的时候去的地主家，在地主家里面干了差不多八年，然后他和地主的女儿一起消失了。女儿是地主的掌上明珠，这突然的变故犹如青天霹雳，他疯了一样地到处找女儿，最后倾家荡产，卖田卖祖屋，比贫下中农还穷，这在以后的土地革命里救了他一命，并且得以安度晚年，很幸运地在文革前两年死了。这个地主的女儿成了我的外婆。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外公参加了抗日战争，然后是解放战争……从淮海战役到解放平津，虽然不算战功卓著，但也小有名气。1951年的时候，他已经是共产党华北野战军某部的一名团长了。解放新疆的时候，他的团最先进疆。 　　还还记得有个电影叫《冰山上的来客》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外公参加了肃清土匪、反分裂的战斗，从阿尔金山一直打倒西藏的拉萨，这期间受了两次伤，手上沾满鲜血——自己的，战友的，敌人的。我不知道他和电影里面那几个人的原形是不是认识或者根本就是战友，只是听说过母亲讲过这段故事。在我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外公就死了。因为他和地主的女儿有一段私奔的历史，文革时期被认为是走资派，外公他性子倔，最后死在了羊圈里。一个战功卓著的战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被自己解放的人民的手里了。1980年的时候，根据中央文件《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处理意见》，外公得到了平反，我们家理所当然成了军烈属…… 　　外公的故事结束了，可是外婆却依然活着，她至今健在，牙口好胃口好。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四个外孙一个孙子。大女儿的儿子就是我，我上面有个表哥下面三个表弟。外婆的小儿子也就是我小舅至今未婚，估计不准备结了。在我小时候，外婆最疼我，抱着我给我哼儿歌，讲故事。讲一个关于战争，爱情，信仰，自由的故事。外婆在故事的开始说：“私奔那晚特别冷。” 　　当时我并不理解所谓的私奔，直到我亲身经历以后。 　　2  　　我是BBS上认识她的，在腾讯BBS上认识几个人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在其他的地方也一样，只不过在腾讯省得问QQ号码了，这的确是一个高明的举措。我想，我能够迅速在她的心里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有三点：1、我写了大量的文章，内容广泛，品质优良；2、我独特个性的签名和我文集里面那些古怪的字眼；3、人长得确实很帅，即使她不知道我有多帅，自信其实很重要。基于以上三点，特别是第一点，她主动加了我的好友，这是我成功的第一步吧。 　　和对待许多热情的读者一样，我通常是通过验证而已，不加好友，这样会比较麻烦一些，因为现在流行双向验证，我讨厌消息传来时候咳嗽的声音；更重要的是，每次都会有太多的消息。我很有耐心，我会回答热心观众的提问，即使这样也会被认为装逼卖傻，因为我几乎不在自己的文集里面回复留言。 　　她很有特点，因此我一下就记起了她的名字并且很乐意地把她加为好友。她不问我的年龄，只问我身高体重和外型，我如实回答，她断定我长得很帅。我在屏幕后面窃喜。 　　当时我在写关于外婆和外公的故事。故事的开头下了一场雨。 　　那天，仿佛连老天爷都动了恻隐之心，大雨淅淅沥沥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雷声伴随着闪电。外公躲在猪圈外面抽着烟，他在做最后的挣扎。终于他将旱烟收起，别在腰间，冲着墙根对院子里面学了三声猫叫，然后他陷入了徘徊与等待。一个包从墙那边扔了过来，墙头又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她慌张地跳入外公的怀中，两人兴奋地在雨中拥抱，全然不知危险其实还没过去。 　　一声闷雷惊醒了这对恋人，他们往小树林中跑去。路很泥泞，踩下去会陷下一个小坑，迅速被泥水填满。他们艰难地跑着，外公听到了后面隐隐约约的狗叫。他一把抱这那个年轻女子，一手抓着包，像树林深处跑去。 　　3  　　她叫淼儿，Sami，出生在上海那个高度发达的城市。在我的记忆之中，上海的女孩应该是那种穿着时尚前卫，但不见得有多么漂亮。粉白的脸应该是用进口的化妆品涂出来的，身材不好可以去健身房，如果不想锻炼当然可以吃减肥药。 　　我叫吴悦。出生在新疆库尔勒这个盛产香梨的地方——就是那种撒切尔夫人不小心掉了一个就全碎了的香梨。Sami说我应该是留着大胡子，身着长袍，骑着骆驼或者是马上学的维族人，吃饭的时候用手抓羊肉，大口大口喝着血。我笑，我有这么恐怖吗？我又不是拉登的亲戚。我看过一部片子，《阿拉伯的劳伦斯》，我在新疆20年，却从来没有骑过骆驼。我还有机会吗，回到我那美丽的故乡。 　　夜已深，我们决定明天早些时候在再见，不见不散的那种。我继续着外公与外婆的故事。 　　在我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外公就像一只破钟，在一口水井边上来回的绕圈。井的不远处是红军的一个征兵处。外公在考虑要不要抗枪当兵混口饭吃。外婆靠着井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快白面馒头，怎么都舍不得吃，外公怜惜地看着外婆，狠狠心，跑到征兵处那里，参加了红军，拿了三块银元，把外婆安排在这个小镇里，外婆做了些干粮给外公带在身上。这些干粮让外公走过了草地。 　　如果外公知道这是支长征的队伍，我想他死活都不会参加红军的。外婆就在那个小镇做着针线度日，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我一早上线，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但是她好象比我更早，我上去的时候，她的头像亮着。 　　“来得挺早。”她问。　　“你好象更早。”　　“是啊，我就一晚上没有睡觉。”　　“哦，这样啊。那你赶快睡觉去吧，不然对身体不好，而且容易长皱纹，粉刺什么的，电脑辐射对皮肤特不好，如果变难看了怎么办？再者，长期做在电脑前面不运动的话，会变胖的，难看死了……呕……”我没有继续说，再说就贫了，现在的女孩喜欢搞笑的男人但不喜欢贫嘴的男人。　　“我想让你好好陪陪我，行吗？”她说。　　“好，TJJTDS。”我说。　　“你好色哦，我听过这个故事。弹JJ弹到死是吗？”　　“不，我想说的是谈经济听党史。” 　　4  　　网恋，这东西一直到现在都特别流行，也挺时尚的。没有网恋过，因为不敢，因为在自己编造的那些网恋故事里，结局好象都不是很好。人们或许能够接受这样柏拉图的恋爱，但是不能接受柏拉图式的性爱。神交哪有XX爽？ 　　网恋嘛，就是玩文字游戏，不会花言巧语，她怎么中招，要迷惑她；虽然不能抚摩到她的身体，不过可以很容易地触摸到她的灵魂。在肉体无法满足的情况下，强奸她的灵魂，意淫她，让自己高潮。即使她说的不是真话，也可以明白她在想什么，顺着她的毛往下捋，哄她，骗她，催眠她，让她疯狂让她死心塌地。就是这样。 　　爱情的火焰是需要用人民币来维持；爱情的花朵需要用青春的血液来浇灌。不要认为我说的那么血腥，其实都是实话，真的，不诓你。 　　5  　　时间到了1945年，外公升任营长，在接收最后一批投降的日本鬼子以后，奉命在华北某地集结接受改编。于是营长成了团长，枪猛了人多了，外公想到了远在四川的外婆。他拍了个电报，告诉外婆他现在很好。这是他参军以来第一次和外婆联系。 　　外婆这个时候在艰难地过日子，她知道关于她父亲的事情。她每天晚上都以泪洗面，挣扎着，数着日子过每一天。四川还在国民党控制下，外婆说她从来没有收到关于外公的任何消息。她知道外公一定活着，一定会回来。 　　“我叫吴悦，体面的医生。不收病人的红包，为我的病人保守秘密，专心治疗，救死扶伤，不为金钱，只为了人类的发展和繁荣。”　　“我叫吴悦，神圣的教师。不收家长的红包，为我的学生的身心健康而努力，认真教学，服从校长的安排，不为金钱，不为荣誉，只为了扫除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愚昧和无知。”　　Sami笑着说我放屁，她说如果医生和教师都是这样，那就不用建立和谐社会了。我也笑。　　“小散，我来看你好吗？”　　“好，我在厦门。”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阵飞机的轰鸣过后，她出现在这个美丽的城市。白色无袖上衣，米色裙子，咖啡色皮鞋。头发很随意地扎在脑后。这是我最钟爱的OL风格。我向她招手，当她看见了之后，给我一个微笑。我走上去，像情人一样给她一个拥抱，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她没提行李，只有一个小包，的确很省事。　　这是我的房间，书桌上堆着大量的书籍，比较厚的是高等数学；书架上有漫画，浪客剑心、机器猫什么的；床边上有毛泽东文选第一卷、鲁迅杂文选、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上卷）、两本尤利西斯……电脑开着，WORD里是我在写的一篇小说《私奔那晚特别冷》。 　　女娲吐了一口黑痰，于是就有了人。内战快结束的时候，外公终于找到了外婆。距离他们的私奔将近十年过去了。外婆依然不年轻，外公却因为战争和风霜而变得苍老。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怎么都无法分开。那一晚，月亮也羞涩地躲到了云后。 　　之后，外公给组织打报告，要求外婆作为随军家属，鉴于外公的情况，组织上同意外婆作为后勤人员随军。每半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外公会和外婆相约在一起，头顶上是星星和月亮，周围是草垛子或者树林子。外婆怀孕了，外公要出征了，在新中国成立的喜悦中，外婆生了一个儿子，外公拍电报来说，政委给娃取了个名，叫高还疆。那时候的外公，正在新疆境内集结，等待攻击的命令。 　　她在我的小说上删改，这我很心疼。我的小说就是我的孩子，除了我，谁也不能改。 　　6 　　她用我的浴室洗澡。水声很大，她还在里面唱歌。“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红艳艳……”歌声停止之后她站在浴室里面喊着问我要浴衣，可把我喊住了，我一个大男人在自己房子哪有这么多讲究，洗完以后光着屁股直接跑出来找内裤就行了。一个人，除了自己谁还欣赏我的身体；即使我我自己，也不觉得我这身体有多么美丽，一个肾亏的男人消瘦的身体。 　　“没有浴衣怎么办？”我问。　　“那就找个能穿的东西行不？”她对我叫道。 　　我把的衬衣扔了进去。她穿着宽大的衬衣出来，她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地头发，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水珠自然地从她的脸上流下，像泪珠像珍珠。她的腿很白很长，皮肤很细腻，欲露还遮地被衬衣的一角盖着。我勃起了。 　　“你很漂亮，你里面穿内裤了没？”我问。　　“没，没带。你的我可不穿。”　　“这样会让人想入非非，把持不住或许会被你吸干。”　　“是吗？”她莞尔一笑，骑在我的腿上，正好压在我的那话上。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我搂着她的腰。她的腰很细，摸上去很软。　　“不喜欢就算了。”她站起来，一阵风带起衬衣的一角。她果然没穿内裤。 　　“你们男人总是这样很随便就上床吗？”她在我下面问道。　　“别打扰我成不，我在很努力地进行着这神圣的工作。”　　“在我见过的男人里你是最出色的。”　　“呼……”我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么说你见过很多男人了？”我又深入了一些。　　“哦……”她忍不住叫了出来，“也不多，我是二奶，他只愿意我被他上。”　　“原来我们是同行，我也是性工作者。就是所谓的鸭，比你层次低点。有当二爷的机会记得通知我。”和她说话太分神，我泻了。　　“完了？看起来你该退休了。”她打趣地说道。　　“我们这算学术交流还是感情交流。”我点了根烟，躺在她傍边。　　“BOTH。” 　　7 　　1951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新疆数十万解放军放下枪杆拿起锄头成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一分子。外公和他的部队险些转业。此时，南疆形式陡然紧张起来，印度实行英国殖民主义侵略政策，一方面支持西藏达赖独立，一方面趁解放军在西藏立足未稳叫嚣所谓的“麦克马洪线”侵占中国部分领土。外公奉命在新疆南部和田附近集结，随时准备入藏。这时候外婆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没多久外公在一次剿匪任务中负伤，住进了南疆军区前指所属二七三医院，一直昏迷不醒。外婆很顺利地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个丫头，这个丫头后来成了我妈。孩子的啼哭让外公睁开了眼睛……　　“这故事是真的吗？”她站在我后面问道。　　我回过头，点了根烟笑着看着她，不回答。“跟我好吗？我们结婚。”　　“你有钱吗？”她问我。　　“不多，够吃够喝。我不吸毒不嫖娼不赌博，够花的。紧是紧点。”我笑着说。　　“切。”她瞥了我一眼。“我明天走。”　　“好。”我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外公被抬回了家里，医生对这外婆摇头，小声告诉她说外公不行了，也就这几天了。外公微笑着把他的孩子们召集在一起，他拉着外婆的手，拉着孩子们的手，说了很多。外婆说她现在之记得外公对她说他想吃粉蒸肉。外婆去厨房之前，外公拉起她的收，吻了一下。外婆含着泪跑进厨房，用最快的速度做了碗粉蒸肉，端到外公的面前。外公笑笑，闻了闻，咽气了。他是笑着走的。 我在Sami的博客上发现，她说她真的爱了。            　　后记：怀念外公。祝外婆身体健康。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21 17:15:4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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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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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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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37 |只看该作者

“在现实里，我叫吴悦——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在网络里，我叫小散，你也可以叫我Allen，帅哥不泡妞或者别的什么名字，这都无所谓，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不记得我换过多少名字因为我害怕被人认出来：“你就是小散？”这样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单这一小段，调子还不错。但后面的，显然就失去了应有的把握。最突出的感觉就是不能融汇贯通。没有整体的效果。很多东西都没能化开。

我知道什么呢？ http://zhaosong.blogcn.com/index.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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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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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37 |只看该作者

我的小说就是我的孩子，除了我，谁也不能改。是这样，但提倡优生总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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